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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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被紧贴在自己背后的那张脸吓得跳了起来。“约瑟夫，你突然站我背后干什么？”
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的，正是戴着黑框眼镜的约瑟夫。
“我怎么觉得……约瑟夫今天有点不对劲？”旁边三个男生小声嘀咕。
“没事，我觉得你讲鬼故事时，得有个人配合演出，效果会更好。”约瑟夫的笑容透着古怪。
“够意思！”男生高兴地搂住约瑟夫的肩膀。
“嗯？”他忽然疑惑，“奇怪，这古庙也没漏雨，你怎么浑身湿透了？”
“出虚汗，可能是感冒了。”
约瑟夫的解释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一直坐在门口的林成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此前他一直在思索：如果水中的监视感来自水鬼，为何下雨时那种感觉反而消失了？
水鬼溺亡于水中，永世只能在水里活动，除非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关于水鬼的传说数不胜数。
但他忽略了一点：当下雨时，被雨水淋湿的地面，同样成了水鬼可以自由活动的领域！
最阴森的约瑟夫，极可能已被水鬼缠身！
林成掌心聚起法力，指尖在眉间一勾，一缕玄黄光芒自指缝流泻而出。
天眼咒。
果然，约瑟夫体内藏着恶鬼。
他本想提醒学生们撤离，又立即打消念头——若此时冲进暴雨，便是闯入水鬼的领地，恐怕会溺死在泥水之中。
唯有在此降伏水鬼，静候雨停天明。
棘手至极！
他扫视着散落的破罐杂物，急速盘算对策。
嗤，怂包！
见先前那男生吓得发抖，林菁菁轻蔑撇嘴。
不如我来讲个鬼故事。书呆子会意接过话茬，故意拖长声调：冤魂不散，就会附在活人身上......
话音未落，男生们突然发现林菁菁眼神空洞，如傀儡般爬上供桌，直朝房梁悬垂的麻绳挪去。
被附身的人......会重复鬼魂生前的死法......书呆子幽幽补充。
林菁菁已将麻绳套上脖颈。
哇——！
男生们尖叫炸响。
僵硬的林菁菁猛然吐舌扮鬼脸：骗到你们啦！她蹦下供桌掸着裙摆，就这点胆子还想占我们便宜？
就是！女生们哄笑着帮腔。
面红耳赤的男生们张着嘴说不出话。
阿sir在忙什么？
女生们注意到林成正从杂物堆里翻出坛子、断棍、破碗、香炉等物件，在地上摆出古怪阵型。
这叫辟魔圈，没看过《西游记》？他头也不抬地应答，左手掐着十二地支指诀暗中推演。
虽无白光灌顶的奇遇，这些日子他硬背下天干地支要诀，此刻指尖流转竟分毫不差。
左手掐住无名指根部为“子”，再掐中指根部为“丑”。
将香炉摆正，调整方位。
“哇，警官你来真的，看起来真有本事！”林菁菁瞪大眼睛。
“想验证真假？”
林成停下手问道。
“想！特别想！”林菁菁连连点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从这儿进来。”林成用脚挪正坛子，摆好“亥”位，朝林菁菁示意。
“哦，好。”她好奇地跨进“辟魔圈”。
“没什么特别的嘛。”
“你不是鬼，当然没反应。”林成淡淡道。
“警官，我们服了，你才是最会吓人的。”几个男生搓着冒鸡皮疙瘩的胳膊。
林成只是简单摆了个阵，三两句话就让他们后背发凉，如坐针毡。
“你也进来。”他对林小花说。
“好！”林小花乖乖走进阵法。
其他女生胆子大，觉得有趣，也跟了进去。
五人挤在“辟魔圈”里，空间顿时显得局促。
“警官，我们能进去吗？”男生们两眼放光，幻想着挤进阵中和女生们近距离接触，光是想想就心跳加速。
“你们几个，谁还是 ** ？”林成没轻易松口。
“警官，这问题太私密了吧！”男生们涨红了脸。
“想进就老实回答。”林成指了指身后的阵法。
“我……我是！”
“我也是！”
“加我一个！”
为了进辟魔圈，男生们硬着头皮自曝隐私。
“哇，你们居然都还是 ** ！”
林菁菁和女生们哄笑起来，男生们耳根通红。
“只有约瑟夫不是！”
他们果断出卖队友：“警官，是不是让他留下，我们就能进去？”
约瑟夫抱臂看着林成，嘴角带笑，一副看戏的表情。
“行，那就简单了。”林成点头，“你们几个过来，跟我学几个动作。”
“？哦……”
男生们懵懵地跟着他比划起来。
林成取出四件物品，逐一递给他们。
“警官，这是吉他吗？”抱着约瑟夫吉他的男生满脸疑惑：“吉他不是应该横着抱吗？”
“那是琵琶，保持姿势别乱动！”林成厉声喝道。
“这破伞能干嘛？”另一个男生摆弄着只剩骨架的油纸伞。
“长官，我这又是什么玩意儿？”第三人嫌弃地甩着散发腐臭的橡胶软管。
“能不能换件轻点的东西？”举着铁棒摆剑姿的男生龇牙咧嘴。
“我明白了！”书呆子突然拍腿大叫：“这是四大天王！”
“刘德华哪有这么寒酸”
“黎明可比他们帅多了”
见**妹会错意，书呆子急忙解释：“不是歌星！是镇守南天门的四大天王！”
“总算有个明白人”林成长舒一口气。
他后退两步跃入法阵。
“但愿能熬到日出”林成低声自语。
法器都在家中，赤手空拳对付水鬼无异送死，眼下只能拖延时间。
“四大天王阵有什么用？”几个男生正疑惑，突然瞥见约瑟夫的异状，顿时骇然。
约瑟夫浑身浮肿惨白，活像具泡发的浮尸！
周身不断渗出腥臭液体，如同人形瀑布。
“鬼！”四人拔腿欲逃。
水鬼的利爪已扣住其中两人肩头。
“快结阵！”林成的暴喝惊醒众人。
病急乱投医，四人慌忙摆出方才学的架势。
金光乍现，水鬼被震退数步。
“撑到天亮就能活”林成声音发紧：“否则都得死”
学生们这才惊觉，这竟是生死攸关的灵异事件！
“咯咯咯”水鬼发出渗人笑声，浑身滴答着污水。
它阴冷的目光锁定了持吉他的男生。
“约瑟夫兄弟！咱们可是一起撩妹的好搭档！”男生语无伦次地求饶：“虽然每次都是你睡床我睡地板...饶了我吧！”
水鬼竟真转向另一人。
“约、约瑟夫...求求你...”被盯上的男生双腿抖如筛糠。
水鬼再次被求饶声迷惑，转身扑向第三个紧抱胶皮管的男生，又猛然调头盯住第四个手持铁棍、汗如雨下的男生。
“阿sir！我快不行了！”
“再坚持会儿，我想办法！”林成俨然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法力所剩无几，手头没有法器，这鬼地方连电都没有，纵使诸葛再世也束手无策，何况他不过是个普通帽子。
“你们几个女生，谁这两天来例假？”
“？阿sir你问这个干嘛？”女生们顿时面红耳赤。
“快说！”见前方玄光渐弱，林成急声催促。
“没有。”
“我也没。”
五个女生纷纷摇头。
“那就先——”
“太过分了吧阿sir！”林菁菁猛地跳出“辟魔圈”，怒目而视，“装神弄鬼骗谁呢？你们根本是一伙的！尤其是你这个皇家帽子，居然向女生索要内裤！我回去一定投诉你！”
“哦？”水鬼歪头盯着林菁菁，缓缓飘近。
身为运动健将，林菁菁条件反射般飞起一脚。
水鬼被踹翻在地，却以诡异的姿态浮空而起，脚跟离地三寸。
“——！”
真是鬼！
林菁菁尖叫着缩回“辟魔圈”，再不敢逞强。
“阿sir，用我的吧……”林小花红着脸让同伴遮挡，正要动作——
“我不行了！”持铁棍的男生脱力倒地，大口喘息。
一人溃败，阵法瞬破。
其余三人周身神光消散，沦为水鬼的猎物。
水鬼狞笑着扑来。
“快起来，废柴！”
“你行你上！”男生瘫在地上反驳。他平日缺乏锻炼，能举着实心铁棍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哐！
水鬼撞碎吉他，将男生掀翻。倒塌的力道瞬间摧毁林成布下的瓶罐阵。
四大天王阵破，“辟魔圈”亦毁。
“这次死定了！”众人异口同声哀嚎。
“呵呵呵……”浮肿的水鬼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替身？要多少有多少！
杀！
水鬼猛然扑向离它最近的男生。
“！”手持破伞的男生惊恐闭眼，下一秒却被一脚踹开。
男生痛呼倒地，却也恰好避过水鬼的致命袭击。
“都闪开！”林成右手如灵蛇般探出，借着身高臂长的优势，一把扣住水鬼咽喉。
右腿横扫，脚跟发力！
砰！
水鬼重重栽倒，被林成死死按在地上。
学生们慌忙退散。
“别出去！别碰雨水！”
林成的厉喝粉碎了众人逃跑的念头：“这是水鬼！沾到雨水必死无疑！”
“躲远点！我若赢了，你们才有一线生机！”
阵法已破，林成只剩最后一招——用蛮力困住水鬼。
身下怪物剧烈挣扎，竟顶着林成缓缓站起！
咚！咚！
两记重拳砸在水鬼后背，却只溅起几簇水花。
毫无作用！
咔嚓——
水鬼头颅猛然扭转180度，肿胀惨白的脸冲林成诡笑。
“操！”
他疾步后撤，直至脊背撞上神案才停住。
水鬼已狞笑着飞扑而至！
镇诸般祟怪符！
林成猛提残存法力，左脚凌空勾画。玄黄光芒在鞋底凝成符咒，一脚踹中扑来的水鬼——
嘭！
怪物如同撞上弹簧，瞬间倒飞出去！
法术耗尽了体力，林成撑着供桌喘息：“果然...法力不足时...还是该提前画符......”
“阿sir...我们安全了吗？”女生从掩体后探头。
“保持距离躲好！防止被附身！”林成抄起长竹竿“咚”地杵地，如门神般镇守神坛。
暴雨骤停。
学生们陆续昏睡，唯有林成瞪大双眼——任何异响都会触发他的天眼侦查。
直到天光泛青，水鬼再未现身。
打着哈欠的学生们这才惊觉：昨夜他们险些命丧鬼手，全赖这位帽子死守到黎明。
“醒了？赶紧收拾东西，今天所有人都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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