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破罐破摔的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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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光阴,弹指而过。晋阳凤氏宗族内,那场伏魔大会的波澜早已平息。因“表现良好”,被囚禁的三人境况有所改善。魔教教主梵天与顶了“魔尊”名号的少年易安言,虽不再被关于水牢,得以居于一座清幽院落,但周身禁制未除,行动受限,仍有凤氏高手严密看管。上官安泽则因牵连较浅,已基本恢复自由,可在凤氏宗族内有限活动。
绝情峰上,却是另一番光景。
谢墨微已于半年前出关,峰主归来。然而,首席大弟子凤亦安,却在凤氏滞留近一年,直至一月前才姗姗归来。这一年间,绝情峰上下大小事务,几乎全压在了二弟子未恙一人肩上。
“凤亦安!你这个混蛋!甩手掌柜!无耻之徒!”
寒玉殿偏殿内,未恙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悠然坐在对面品茶的凤亦安,声音几乎掀翻屋顶。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玉简、账册,诉说着这一年的艰辛。
“你自己说说!你回来这一个月,干了什么正事?啊?”未恙越说越气,“师尊出关前,所有担子都压在我身上!宗门调配、弟子考核、各宗应酬、北境巡视……我累死累活!你倒好,在凤氏当你的风流少主,逍遥快活!现在回来了,师尊就在主殿坐着,你还敢把事儿全推给我?说什么‘能者多劳’、‘师弟历练’?我历练你个鬼!你就是懒!就是不想管事!”
凤亦安一身月白常服,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捻着白玉茶杯,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未恙气急败坏的脸,唇角勾着一抹标志性的、风流倜傥的笑意。对于未恙的怒吼,他早已习以为常,左耳进右耳出。
“净安师弟,”他拖长了尾音,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却并无多少真心认错的意思,“火气别这么大嘛~你看你,这一年独当一面,修为见长,处事愈发沉稳,师兄我看着,甚是欣慰啊。”他抿了口茶,继续用那套说辞,“这些琐碎事务,正是磨砺心性的好机会。师兄我这是信任你,栽培你。”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自己偷懒反倒是给了天大的恩惠。
未恙简直要气炸了:“我呸!少来这套!你就是自己想去逍遥快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是不是又溜下山,去招惹哪家的仙子了?” 未恙清楚,大师兄虽风流之名在外,言语调笑无忌,喜与容貌出众者交往,但向来洁身自好,从无逾越之举,所谓“招惹”,多半是吟风弄月、谈诗论画罢了。可即便如此,他把所有事务推给自己,也实在可恨!
凤亦安挑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笑容坦荡中带着几分“你能奈我何”的意味。他确实刚回绝情峰一个月,但那颗喜好交际、不耐俗务的心岂是峰规能完全束住的?不过是碍于师尊在,稍稍收敛,但偷溜下山、赴会访友之事,可没少干。
为何如此“肆无忌惮”?这还要从两月前那桩让他至今想起来都脸上隐隐作痛、却又莫名让他“豁然开朗”的事说起。
两月前,九宗共同举办的一场仙门盛宴上。
宴会尾声,宾客渐散。凤亦安多饮了几杯灵酒,带着几分微醺惬意,信步离场。行至一处回廊拐角,月色朦胧下,见一人负手立于廊下,身姿挺拔,着一袭霜白道袍,霜发如瀑,仅以一根玉簪松松挽起。虽只见背影,但那清冷孤绝的气韵,宛如月下青莲,瞬间吸引了凤大少主那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啧,这是哪家的公子?好生独特的风骨……”凤亦安醉眼迷离,心想或许是某个隐世宗门的俊杰,自己竟未曾留意。
酒意上头,加上平日里与“美人”调笑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凤亦安想也没想,便晃了过去。他如法炮制,指尖悄然捻动,不知从何处便摸出了一支娇艳欲滴、灵光氤氲的“月华凝露”花(他随身总备着些小玩意,用于赠予谈得来的友人),脸上堆起那副迷倒众生的风流笑容,凑到那人身后,用他那把磁性沙哑、惯能撩人心弦的嗓音,带着几分暧昧的醉意,低声道:
“这位美人……生的倒是极好,这月下独立,岂不寂寞?不知……有没有兴致与在下……寻个清静处,共度良宵啊~”
他话音轻佻,完全是平日里对付梵天那种魔道“美人”的套路,甚至习惯性地想将花递过去。
然而,前方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洒落,照亮了一张俊美无俦、却冰冷如万载玄冰的脸。浅琉璃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他,眸底深处,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尊——谢墨微。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凤亦安脸上的风流笑容瞬间僵住,醉意顷刻间吓醒了大半,手中的月华凝露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瞳孔骤缩,血液都凉了半截!调戏到师尊头上了?!
“师、师尊?!”他声音都变了调,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啪!’
一声清脆无比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回廊中格外响亮。
凤亦安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脑子嗡嗡作响。
谢墨微收回手,眼神冰冷刺骨,只淡淡说了一句:“滚回绝情峰。” 说完,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那一巴掌,不仅打醒了凤亦安的醉意,似乎也打碎了他某种无形的顾忌。回峰后,他忐忑许久,却发现师尊除了让他面壁思过几日(形同虚设)外,并未有更多严厉惩戒。师尊……似乎早就清楚他是什么德性了?
既然如此……凤亦安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最丢脸的事都干过了,还在乎什么?在师尊面前,何必再装那副沉稳师兄的模样?自己本就是风流性子,师尊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只要不触及底线,不耽误正事(虽然他眼中的正事和未恙的不太一样),师尊大概也懒得管他。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般,即便师尊就在主殿,他也敢把事务全丢给未恙,自己依旧我行我素、风流自赏的做派。
思绪回转,凤亦安被未恙吵得有些心烦,索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
“好了好了,净安,这些事务你且处理着,师兄我去向师尊请安。”凤亦安说着,便施施然朝殿外走去,浑然不顾身后未恙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走出偏殿,凤亦安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慵懒风流的笑意。他确实是要去给师尊请安,不过嘛……请安之后,他可是约了蒋莫品茗论剑呢。
行至寒玉主殿外,凤亦安整了整衣冠,脸上那恭敬之色……比起一年前,着实淡了不少,更多是一种“我就这样了您看着办”的坦然。他躬身道,语气也随意了些:“弟子凤亦安,求见师尊。”
殿内沉寂片刻,传来谢墨微清冷的声音:“进来。”
凤亦安踏入殿中。谢墨微端坐云床之上,周身气息比一年前更加深不可测,正垂眸看着一枚玉简。
“弟子拜见师尊。”凤亦安行礼,姿态还算规矩,但眼神里少了些拘谨。
“嗯。”谢墨微未抬头,只淡淡应了一声,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凤亦安偷眼觑了觑师尊神色,见无异样(反正师尊常年一张冰山脸),便想如往常般说几句场面话。
不料,谢墨微却放下玉简,抬眸看向他,浅琉璃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凌儿。”
凤亦安应道:“师尊有何吩咐?”
“梵天与那易安言,羁押已满一年。”谢墨微道。
“是,弟子知晓。二人近来还算安分。”凤亦安回答,心思却有点飘,想着外面的约会。
谢墨微目光深邃:“你如何看待?对此二人,以及上官安泽。”
凤亦安桃花眼微转,随口道:“师尊明鉴。梵天嘛,心结深重,或许有点用。易安言那小子,来历怪,胆子小,杀了没意思,留着看戏呗。上官安泽,运气好的傻小子,暂且留着也无妨。”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几件无关紧要的玩物。
谢墨微静静看着他,未置可否,半晌,才道:“既如此,便由你继续看管。”
“弟子明白。”凤亦安拱手,心中暗喜,看来师尊没打算找他算账。
“若无他事,退下吧。”谢墨微重新拿起了玉简。
“是,弟子告退。”凤亦安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出大殿。一出殿门,他立刻恢复了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脚步轻快地朝山下走去。
寒玉殿内,谢墨微放下玉简,望向殿外凤亦安消失的方向,浅琉璃色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放任?
罢了,本性如此。
他重新阖上双眸。绝情峰的日常,依旧在未恙的勤恳抱怨与凤亦安那破罐破摔的风流洒脱中,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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