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夜阑私语

　　回到曼珠玄华栖梧殿时，夜色已深。殿内烛火通明，却静得只剩下两人轻浅的呼吸声。没有了凤尧年那个小祖宗在一旁“虎视眈眈”，凤亦安只觉得周身都松懈下来，连日来因宗门事务和宴会应酬而积攒的疲惫，在此刻化作了对身边人更深的渴望。

　　刚踏入内殿，凤亦安便反手关上了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他转身，墨玉般的眸子在烛光下幽深如潭，一瞬不瞬地锁着正准备去解外袍的凤清亦。

　　凤清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指尖搭在腰带上，动作微滞，耳根悄然漫上绯色。“大哥……”他刚欲开口，却见凤亦安已几步逼近，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

　　下一刻，凤清亦只觉得腰间一紧，后背便抵上了冰冷的紫檀木书案。案上的玉简被撞得轻微作响。他还未反应过来，凤亦安灼热的气息已然压下，微凉的唇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覆上了他的。

　　“唔……”凤清亦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闪，却被凤亦安一手固定住后脑，另一只手牢牢箍住他的腰身，将他困在书案与胸膛之间方寸之地。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试探与温柔，带着明显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骤然喷发，炽热而汹涌。

　　凤亦安的舌尖轻易地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张的齿关，深入其中，肆意攫取着独属于弟弟的清冷气息，带着一丝灵酒的醇香。唇齿交缠间，是令人心悸的亲密与掠夺。凤清亦起初还试图挣扎，但兄长的手臂如同铁箍，那熟悉的冷香和灼热的体温将他牢牢包裹，很快便抽走了他抵抗的力气。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激烈而缠绵的吻，身体微微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凤亦安胸前的衣料，眼尾不受控制地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凤亦安近乎贪婪地品尝着这份甘甜，直到感觉怀中的人呼吸急促，身体发软，才依依不舍地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凤清亦的额头，两人鼻息交融，暧昧不堪。他看着弟弟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迷离含水的眸子，以及白皙脖颈上被自己不经意间留下的点点红痕，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

　　“玄儿可累了？”他明知故问，指腹轻轻摩挲着凤清亦泛红的眼尾，动作带着无尽的怜爱与更深沉的欲念。

　　凤清亦急促地喘息着，浑身酥麻，几乎站立不稳，全靠凤亦安支撑。他羞赧地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兄长那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目光，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嗯……”

　　这声带着鼻音的轻应，如同最好的催情剂。凤亦安低笑一声，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凤清亦敏感的耳廓：“天色也不早了，玄儿沐浴更衣，早些同我歇息。可好？” 他的语气虽是询问，动作却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

　　话音未落，凤亦安那只原本箍在凤清亦腰间的手，已然灵活地滑至他腰侧，指尖轻轻一勾，便解开了那繁复的腰带扣。衣袍瞬间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

　　凤清亦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伸手按住那只作乱的手，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怯：“我……我自己来……”

　　凤亦安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暧昧地划着圈，另一只手却并未停下，反而就着松散的衣襟，探入中衣之内，抚上那细腻温热的肌肤。他俯身，在凤清亦耳边呵气如兰，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宠溺和一丝戏谑：“这种伺候人的小事，何须玄儿亲自动手？让为兄来便好~”

　　说着，他打横将已然软成一滩春水的凤清亦抱起，无视怀中人微弱的抗议和羞得埋入他颈窝的动作，大步朝着殿后那氤氲着热气的浴池走去。

　　殿后浴池，水汽氤氲，暖香弥漫。池壁由整块温玉砌成，池中引的是灵脉活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宁神静气的雪瓣莲，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凤亦安抱着凤清亦步入这方暖融天地，动作轻柔地将人放下。水汽瞬间濡湿了二人的衣摆。凤清亦脚刚沾地，便想退开一步，却被凤亦安揽着腰肢，重新带回了怀里。

　　“玄儿急什么？”凤亦安低笑，声音在水汽中显得格外磁性沙哑。他不知何时已褪去了外袍，只着一身素白柔软的里衣。质地轻薄的里衣被水汽一浸，隐隐约约勾勒出他精壮结实的胸膛轮廓，墨发未束，几缕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平添几分慵懒邪气。

　　凤清亦目光触及兄长这般模样，脸颊“轰”地一下烧得更厉害，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伸手想推开些距离，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紧实的肌理，如同被烫到般猛地缩回。

　　“我……我自己可以……”他声音发紧，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凤亦安却仿佛没听见，反而就着揽着他的姿势，抬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他方才已被松开的衣带。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中衣下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玄儿方才在宴会上劳神了，此刻定然疲惫。”凤亦安一边动作，一边俯首在他耳边低语，气息灼热，“这沐浴更衣之事，为兄代劳便是。也好让玄儿松快松快。” 他说得冠冕堂皇，仿佛真是体贴弟弟辛苦。

　　衣带彻底散开，外袍与中衣滑落，露出凤清亦白皙清瘦、线条优美的上身。微凉的空气激得他肌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他羞窘难当，双臂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长睫剧烈颤动，几乎不敢抬头。

　　凤亦安眸色骤然加深，如同暗沉的夜。他目光贪婪地流连在那片如玉的肌肤上，尤其是自己不久前留下的点点暧昧红痕，在氤氲水汽中愈发显得清晰诱人。他喉结滚动，嗓音愈发低沉：“水温正好，玄儿先进去泡泡，解解乏。”

　　说着，他不容拒绝地扶着浑身僵硬的凤清亦，一步步走入温暖的池水中。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上来，舒缓了紧绷的肌肉，却也让肌肤相贴的感觉更加清晰。

　　凤亦安自己也踏入池中，素白里衣遇水紧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勾勒出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他靠近凤清亦，拿起池边玉盘中盛放的、散发着清冽香气的澡豆膏，在手心揉搓出细腻的泡沫。

　　“玄儿，转身。”他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凤清亦背对着他，感受到兄长灼热的视线落在光裸的脊背上，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他闭上眼，耳根红得滴血，任由那双带着泡沫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在他背上缓缓游走、揉按。指尖划过脊椎的凹陷，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既羞耻，又……有种异样的舒适。

　　“可还舒服？”凤亦安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笑意。

　　凤清亦咬紧下唇，不肯出声。

　　凤亦安低笑，也不逼他，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细致，从脊背到肩颈，再到手臂，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美其名曰“活血舒筋”。水波荡漾，肢体偶尔摩擦，气氛暧昧得令人窒息。

　　待到沐浴完毕，凤亦安取过一旁宽大柔软的雪绒巾，将浑身泛着粉色、眼含水汽、羞得几乎站不稳的凤清亦仔细包裹住，打横抱起，走向寝殿。

　　将人轻轻放在铺着柔软鲛绡的床榻上，凤亦安俯身，指尖拂开凤清亦额前湿漉的发丝，看着他紧闭的眼睫和微微颤抖的唇瓣，眸中欲色翻涌，声音却放得极轻：“玄儿累了，早些安歇。”

　　说罢，他挥手熄了殿内大部分烛火，只留远处一盏昏黄的宫灯，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自然而然地伸手，将背对着他的弟弟揽入怀中。肌肤隔着薄薄的里衣相贴，体温交融。

　　凤清亦身体一颤，却没有挣脱，只是将脸更深地埋入柔软的枕头，仿佛这样就能躲避身后那存在感极强的怀抱和灼热的呼吸。

　　黑暗中，凤亦安满足地喟叹一声，将下颌轻轻抵在弟弟散发着清新皂角香气的发顶，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长夜漫漫，帐暖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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