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不归城街头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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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树影,归城钟的第十声轰鸣正撞碎夜雾时,林风的鞋跟碾过一片碎瓷——那是方才执法妖兽甩尾驱赶百姓时,撞翻的糖人摊留下的。焦甜的糖香混着牛头妖兽身上腥臊的汗气涌进鼻腔,他抬头,正撞进十六双藏在逍遥面具后的眼睛。
为首者腰间的逍遥玉佩又叮了一声,这次混着金属摩擦的刺响。林公子这是要抗命?沙哑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青铜,大当家的茶都凉了三盏。
街道尽头,牛头妖兽的铁笔在罚单据上划得簌簌响。
这头体长丈二的执法兽生着锈红色牛头,脖颈挂着串人骨风铃,此刻正用后蹄踢开挡路的菜筐:东边墙皮崩了三尺,西边石狮子缺了只耳朵——它偏过头,牛眼眯成两道血缝,林小友,上月你在醉仙楼掀了桌子,这月又在客栈前动气,归城规矩,损坏公物照价赔。
林风没接话。
他望着为首者面具下若隐若现的喉结,那里正随着说话频率快速起伏——像极了杀鸡前,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鸡。怕死就直说。他忽然笑了,柴刀在腰间轻颤,震得刀鞘上的咒文泛起金光,戴个破面具遮脸,倒显得你们比那夜小王寡妇的尸身还心虚。
十六道抽气声同时炸响。
为首者的手指猛地攥紧玉佩,翡翠在掌心压出青白的痕。放肆!左边第三道身影暴喝,面具下传来布料撕裂声——竟是运起内劲震碎了束发带。
十六人周身同时腾起各色灵光:青冥宗的苍松纹在袖口翻涌,南诏蛊修的银铃在脚踝作响,最末那个甚至溢出腐尸味——分明是吞天魔宗的邪功。
街道的空气陡然沉了三度。
围观百姓被气势压得踉跄后退,卖糖人的老汉一屁股坐在碎瓷上,疼得倒抽冷气;牛头妖兽的骨铃突然静了,它甩了甩牛尾,铁笔掉在地上——这十六人的气息竟比寻常化丹境还强上三分。
林风的指节在柴刀刀柄上微微发白,铜钱字硌出红痕,像道未愈的旧伤。
他望着为首者袖口若隐若现的青冥印,又扫过最末那人腰间的骷髅挂饰,忽然嗤笑:青冥宗的松风劲走了偏,蛊毒门的百虫噬掺了毒,吞天魔宗的腐骨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倒是这位穿玄色云纹的小友,你家大长老上月在苍梧域丢了本《九曜诀》,可找着了?
十六道身影同时一僵。
为首者的玉佩地裂成两半——他记得青冥宗内门弟子的功法特征,只有亲见过大比的人才知道;穿玄色云纹的少年踉跄半步,面具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九曜诀失窃是宗内秘辛,连他都只听大长老提过一句。
牛头妖兽的牛眼突然瞪得溜圆。
它后退两步,骨风铃撞出急促的响:吞天魔宗......这可是不归城禁入的邪修!
禁入?林风的拇指摩挲着柴刀咒文,归城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他向前迈了半步,十六人下意识后退,青石板在脚下裂开蛛网状纹路。你们大当家请我喝茶,不过是想探巨神山的虚实——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像刀锋划过剑鞘,可你们连我为什么去巨神山都没弄明白。
街角的灯笼无风自动。
白九魅的金铃在客栈二楼轻响,混着帝云的龙息钻进林风耳中:那穿玄色云纹的,神魂波动和李铭辰很像。
林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望着穿玄色云纹的少年,对方喉结动了动,右手不自觉按向腰间——那里挂着块半露的玉牌,刻着字残痕。
归城钟的第十一声轰鸣响起时,林风忽然笑了。
他松开柴刀,双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走向十六人。
月光落在他肩背,将影子拉得老长,像柄即将出鞘的刀。
要动手就趁现在。他的声音混着铜钱震动的嗡鸣,等我见着你们大当家......他的目光扫过穿玄色云纹的少年,怕是连给你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十六人的气势再次暴涨。
为首者咬破舌尖,血珠渗进面具纹路,将笑纹染成狰狞的红;穿玄色云纹的少年右手按紧玉牌,指节泛白,面具下传来细密的喘息——像是在强压什么。
牛头妖兽的骨铃又响了,这次带着慌乱。
它低头叼起铁笔,在罚单据上重重画了个叉:这单子不填了!话音未落,它已甩着尾巴窜进巷口,人骨风铃撞出一串急促的响。
林风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望着穿玄色云纹的少年,对方的玉牌正渗出一缕黑雾,顺着袖口钻进面具。
那黑雾的形状......像极了他在苍梧域阵眼中见过的引怨纹。
帝云。他在识海中低笑,你说,这面具下的脸,会不会让某些人睡不着觉?
龙息裹着铜钱在他掌心发烫。
穿玄色云纹的少年突然一颤,玉牌地裂开道缝。
林风的目光落在那道裂缝上,唇角勾起抹极淡的笑——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归城的夜风吹起他的衣摆。
十六人的气势如浪涌来,却在触到他身前三尺时,被一道金光生生撞散。
柴刀上的咒文全部亮起,像活过来的金蛇,在刀鞘上游走。
动手吧。林风望着穿玄色云纹的少年,让我看看,你们大当家派来的,究竟是棋子......他的指尖轻轻点在腰间铜钱上,还是弃子。
穿玄色云纹的少年突然后退两步,面具下传来惊恐的抽气声。
他的玉牌碎成齑粉,黑雾裹着半枚字残片,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林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迈出最后一步,离十六人不过丈许。
月光落在他眼尾,将那抹笑意淬得锋利如刃。
李铭辰。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穿玄色云纹的少年如遭雷击。
面具下的呼吸瞬间乱了。
月光在青石板上碎成银沙,林风话音落地的刹那,李铭辰腰间玉牌的字残片突然爆成齑粉。
少年面具下的喉结剧烈滚动,右手本能地去抓腰间短刃,却在触到刀柄的瞬间僵住——他想起三日前大当家说过不可在林风面前显露真功。
你认错人了!李铭辰的声音发颤,尾音被夜风扯得支离破碎。
他后退半步,玄色云纹的衣摆扫过地上碎瓷,发出刺啦声响。
可这谎话连他自己都骗不过——苍梧域阵眼那缕引怨纹,是他替大长老偷取《九曜诀》时被林风斩下的,当时对方刀尖挑开他半幅衣袖,在他手臂烙下的灼痕此刻正发烫。
林风的瞳孔里映出少年慌乱的指尖。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苍梧山涧,李铭辰为夺灵草推落的那名杂役弟子——那孩子临终前攥着半块染血的字玉牌,说凶手袖口有玄色云纹。
此刻这云纹正随着少年的颤抖翻涌,像团烧穿夜色的毒火。
认错?林风低笑,喉结滚动间带起颈间铜钱串的轻响,你臂弯内侧的灼痕,该是我用柴刀挑的。他话音未落,身影已如离弦之箭穿透十六人布下的气墙——那气墙本是青冥宗松风劲与蛊修百虫噬的合招,此刻却像纸糊的屏障般碎成光点。
李铭辰只觉眼前一花,喉间已抵住微凉的指节。
林风的拇指按在他后颈风府穴上,力道轻得像抚过雏鸡的绒毛,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这是神魂封印的起手式。他嘶吼着挥拳,却见林风另一只手随意一抬,他的拳头便被无形气劲攥住,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咔嚓。
面具碎裂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栖鸦。
李铭辰苍白的脸暴露在月光下,左眉骨处有道新月形疤痕——正是苍梧山涧那夜,林风柴刀挑飞他短刃时留下的。
十六人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为首的青冥宗弟子踉跄两步,玉佩碎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他...他真是内门的李师兄?
动手!最末的吞天魔宗弟子率先反应过来,腐尸味的黑雾裹着骨刀劈向林风后颈。
其余十五人如梦初醒,青冥宗的苍松剑、蛊修的银铃鞭、甚至有个用符篆的修士捏碎三张雷火符——十六道攻击如暴雨倾盆,将林风与李铭辰笼罩在一片光雾中。
林风的指腹在李铭辰后颈轻轻一旋。
少年的瞳孔骤然涣散,神魂如被抽走线的傀儡般瘫软,却在倒下前听见林风贴着他耳畔说:替你杀的人,我来偿。随后他便陷入黑暗,再听不见任何声响。
下一秒,林风转身。
他腰间柴刀未动,左手却多出块巴掌大的青石——石面刻着古老的字,正是他在巨神山求得的天碑剑残片。他吐气如剑,青石突然暴涨十丈,化作一面泛着青铜色的巨碑,将十六道攻击尽数压在碑下。
青冥宗弟子的苍松剑地断成三截;蛊修的银铃鞭缠上碑面,银铃却一个个爆成齑粉;雷火符的火光撞在碑上,像雪落沸水般无声湮灭。
最惨的是那名吞天魔宗弟子,他的骨刀被碑面吸住,整个人被反震的力道掀飞,撞在逍遥客栈的朱漆门框上,吐出的血沫里混着半颗碎牙。
除了离得最近的李铭辰,其余十四人皆受重创。
为首的青冥宗弟子跪坐在地,望着掌心被震裂的松风印,声音发颤:这...这是巨神山的天碑...
好胆!
一道阴恻恻的喝声撕裂空气。
街角的阴影突然翻涌如墨,一名黑袍灰发老者从中踏出,手中握着柄缠绕黑焰的长剑——剑身上的魔纹与李铭辰方才渗出的引怨纹如出一辙。
老者的目光扫过倒地的十四人,最后落在林风怀里的李铭辰身上,瞳孔收缩如针:敢伤我吞天魔宗弟子?
老东西,你迟了半柱香。
二楼雅间的窗纸无风自动,白九魅的金铃响得清脆。
老者的剑尖突然下垂三寸——他后背沁出冷汗,分明感受到一道比魔剑更锋利的杀机正锁在他咽喉。
那杀机裹着龙息的灼热,让他想起三百年前被斩落妖丹的那条紫鳞龙。
误会,都是误会。老者的声音陡然转柔,魔剑上的黑焰也弱了几分,我宗弟子年轻气盛,冒犯了林公子。
这便带他们回去领罚。他伸手要接李铭辰,却见林风抱着少年后退半步,柴刀上的咒文突然亮起,在老者手背烙下道焦痕。
他死了。林风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铁,被自己的贪念噎死的。
街道瞬间死寂。
卖糖人的老汉手中的糖稀掉在地上,围观百姓的抽气声此起彼伏;牛头妖兽的骨铃本已跑远,此刻又哆哆嗦嗦探出头,牛眼瞪得溜圆——它方才明明看见李铭辰还在挣扎,怎么眨眼就没了生机?
李铭辰的尸体在林风怀里渐渐冷去,一道极淡的黑雾从他天灵盖渗出,钻进林风颈间的铜钱串。
老者的灰发无风自动,他望着那黑雾,突然想起宗内典籍里的记载:吞魂钱...你竟修了这邪功!
邪不邪,要看吞的是谁的魂。林风将李铭辰轻轻放在地上,转身走向逍遥客栈。
他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像柄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刀,去告诉杜融那老东西,他的好徒弟,我收了。
老者的魔剑掉在地上。
他望着林风的背影,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沉闷的龙吟——是白九魅的金铃在催他快走。
而在客栈二楼,白九魅正抚着腰间金铃轻笑,目光落在李铭辰的尸体上:这具躯体,倒比想象中干净。
归城钟的第十二声轰鸣响起时,林风推开客栈大门。
门内飘出的茶香混着门外的血腥气,在风里打了个转。
而在街道尽头,老者捡起魔剑的手剧烈颤抖——他分明听见,从客栈方向传来铜钱串轻响,混着极轻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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