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人激动领命。如此大胆的战术，实为一战定乾坤之良机。

　　当夜，将晨仅携三日粮草，率三万骑兵与两千大刀精兵，自平舆连夜出发。

　　李信所绘地图极为详尽，对百越地形记录完备。若能以少量兵力击溃百越，秦国可免十年征战，避免国库空虚。

　　届时，反抗势力又将何去何从？

　　历代王朝的覆灭都有先兆，那就是国库空虚。

　　国库无钱，意味着百姓手中也无钱。

　　百姓生活困苦，又怎能安稳度日？自然日夜渴望富足的生活。

　　在这样的情形下，稍有人 ** ，叛乱便大规模爆发。

　　马蹄声震天！

　　两万骑兵连夜出击。将晨率领韩信，后方跟着两万两千铁骑，人人背负箭袋。

　　第二天，将晨便抵达一个大型百越部落。

　　他打算从小部落开始下手。

　　百越人口众多，多年以来一直以族群形式聚居。

　　此时百越之地杂草丛生，房屋多为木质结构。

　　火箭齐发，上万支火矢射向部落。

　　这个部落规模庞大，约有十万人口，人烟稠密，气势浩荡。

　　火箭密集落下，房屋接连起火。

　　半个时辰后，许多百越人走出屋子，满脸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却隐隐感到不妙。

　　“有敌袭！”

　　“是火箭！”

　　“什么人袭击我们？”

　　部落族长本要安歇，却被嘈杂声惊醒，心中涌起不祥预感。

　　此前，为响应楚国求援，族长明白唇亡齿寒之理，派出了族中所有男子——近两万人出征。

　　此刻敌袭突至，族长难以置信。

　　踏踏踏踏！

　　大地剧烈震动。

　　族长走出屋外，满眼烟火，房屋尽在燃烧。

　　一队玄甲骑兵自远方疾驰而来。

　　冲霄杀气席卷残云。

　　是秦军！大秦的军队来了！

　　不可能！秦军怎会突然出现在百越？

　　快逃！

　　秦军杀来了！快跑！

　　整个百越部族陷入混乱，人们疯狂逃窜。

　　在熊熊烈火中，百姓仓皇逃离家园。

　　逃亡人群中有老人，孩童，妇女。

　　青壮年却寥寥无几。

　　将晨神色冷峻，手持长刀一马当先。

　　刀光闪过，一名逃窜的老人身首异处。

　　不论男女老幼。

　　为了华夏一统，暂时的残酷在所难免。

　　整整半日，两万铁骑驰骋在部落征途。

　　此后数日，将晨愈战愈勇。

　　在百越之地遇人便杀。

　　直杀得血流成河。

　　十日过去，前线战云密布，百越内部军心涣散。

　　许多百越士兵焦躁不安。

　　他们在外征战，家园却遭突袭。

　　半月之间，将晨马不停蹄。

　　斩敌数目已无从记起。

　　杀戮已成习惯。

　　将晨杀得麻木不仁。

　　随行的韩信初历战阵，目睹血腥场面时呕吐不止。

　　沿途频频作呕，两日后方渐适应。

　　虽稍扰将晨进军节奏，但无大碍。

　　地图上所标部落，十余大族遭将晨反复清剿。

　　小部落亦扫平数个。

　　其间虽有百越援兵试图阻拦。

　　然而在将晨的指挥下，百越调集了两万士兵，试图利用复杂地势发起突袭，甚至计划将秦军诱入深山密林。

　　但将晨并未恋战，转而率军扑向新的部落。

　　这些百越士兵只得匆忙追击，不料将晨突然调头反击。

　　这些依赖地形、缺乏战术的远古部族士兵，短短两小时内便被全数歼灭。

　　“幸亏带的是两万精兵，若是普通士卒，恐怕杀到后来连自己都会崩溃。”韩信感叹道。

　　初次经历如此残酷的战场，除了震撼，更让人血脉贲张。

　　心中也涌起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时机已到，准备从后方发起突袭，正面战场即将展开。”

　　** 太多，将晨未作处理，掩埋根本来不及。

　　至于腐烂引发瘟疫——那是百越人该担心的事。

　　短期内，百越难以彻底平定。

　　“阵脚乱了！”

　　“全军出城！”

　　一直密切观察敌阵的王贲，一见百越军混乱，立即下令全线进攻。

　　而将晨已绕行百越，从新蔡后方疾驰而来。

　　马蹄声震天动地！

　　史载，秦王政十九年二月初，秦楚决战正式拉开序幕。

　　咸阳宫中，群臣肃立。

　　巨幅地图铺展于殿 ** 。

　　赢政拔剑出鞘，缓步走向地图，以剑锋点向咸阳：

　　“先祖襄公在此立国，始封诸侯；穆公广纳贤才，开疆千里；孝公变法图强，振兴国势；惠文王东出函谷，伐交并用；昭襄王削弱六国，征讨四方，奠定霸业。今日之秦，在你我君臣手中，将走向何方？”

　　赢政言毕转身，长剑直指苍穹，目光扫过群臣。

　　他一身豪气直冲云霄，眼中杀气凛然。

　　在此决战之际，赢政胸中激荡着吞并天下的雄心。

　　几十年的屈辱，几十年来遭受各国联合攻伐，秦国已经压抑了太久太久。

　　此刻，时机已至，楚国是最大的阻碍。

　　跨过这一关，大秦将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赢政的雄心壮志感染了殿中所有臣子。

　　李斯与王翦相继出列。尽管他们察觉赢政略显紧张——毕竟此战关系重大，否则他不会说出这般鼓舞士气之言——但在此刻，他们极有默契地率领群臣高呼：“臣等誓死追随大王，扫平六国，一统天下！”

　　“臣等誓死追随大王，扫平六合，一统江山！”

　　“臣等誓死追随大王，荡平诸侯，成就霸业！”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好！我大秦必将万世不朽，一统天下！”赢政纵声长笑。

　　宏图霸业，将在赢政手中成为现实。

　　而助他实现这一切的，竟是那个曾经微不足道、无人留意的小人物。

　　十六年隐忍，一朝出世，无人能挡其锋芒。

　　“第一杀神”威名，震撼战国时代。

　　天意如此，得此将帅，大秦何愁不能一统？

　　齐国，小圣贤庄。

　　小桥流水，阳光和煦，处处透着宁静祥和。

　　而千里之外的平舆、新蔡等地，战火已燃。

　　战场化作血肉熔炉。

　　“楚军与百越联军未据城固守，而是选择主动迎战。秦军压境之时，他们便出阵对敌。”

　　张良快步走入室内。

　　荀子跪坐席上，闭目沉思。

　　“楚国必败！”荀子长叹。

　　“为何如此断言？”扶苏急忙追问。

　　是的，扶苏正在此地。他深爱这座儒家文化圣地，十分享受在此处的时光。

　　“正面战场上，楚国与百越联军胜算仅四成，然而百越地区突现大规模动荡，数十个部族惨遭屠戮。据传，此事皆为秦军所为，领兵者正是秦三公子！”荀子轻叹一声。

　　百越局势一乱，失去其支援，面对身经百战的秦军精锐，楚国虽以四十万新兵应战，采取一老兵带两新兵的方式勉强维持，但与秦军相比，胜算依然渺茫。

　　砰！

　　扶苏猛然起身。

　　“意欲何为？”荀子问道。

　　这些时日，特别是自齐国十日临淄三屠那段惨痛记忆后，扶苏常赴齐国向荀子求教。荀子始终以礼相待，阐述儒家思想。

　　诸如分封制之益处，君子当以仁道治世，以法道治国等理念。当然，此法治非秦国之严刑峻法，而是君子之法。

　　诸多儒家思想令扶苏深受触动。以分封制为例，往昔他只知其然，而今已明其所以然。

　　他领悟愈深，便愈发坚定改造大秦的决心。

　　“此刻前往亦无济于事。楚国贵族行事太过，三月未满竟行三十余次刺杀，种种卑劣手段层出不穷，已是无可救药。”

　　荀子微微摇头。作为大儒，他思想并不迂腐，但即便以常理论，楚国贵族这般行径，任谁也无力回天。

　　谁都救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姑姑应当无恙。”扶苏面露忧色。

　　如今他手握两万兵马，不免有些自得。思忖着若亲赴前线，将晨看在这支军队的份上，总会有所顾忌。

　　若楚国战败......

　　“老夫劝你莫去。”荀子劝阻。

　　张良亦颔首：“此去凶多吉少。上回你尚为公子之身，他们竟敢下手。如今你已是庶民，将晨若当真取你性命，也无人能置喙。”

　　昔日长公子之尊尚遭毒手，如今一介布衣，他们再下 ** 也不足为奇。

　　“我手下有两万兵马。”扶苏倔强地挺直了脖子。

　　“没用，”对方摇头，“这些军队都是跟随将晨打天下的。驻守此地的将领名叫王离，他是王贲的儿子。王家乃将晨最信任的心腹。”

　　“就算你带着这两万人前去，只要将晨一声令下，没有人会听从你的指挥。”

　　张良虽不愿承认，但将晨在军中的威望确实无可动摇。

　　张良与秦国有深仇大恨，几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原本觉得扶苏心怀仁德，思想尚可，但后来见扶苏已无继位可能，便彻底放弃了希望。

　　他打算暂居小圣贤庄，静待日后出山的时机。

　　不出所料。

　　此刻的楚国，果然大乱。

　　李信率领八万骑兵，趁二十万百越大军从新蔡慌乱撤退时，从后方发起突袭。

　　百越军反应过来想要迎战，士兵们却因思乡心切，毫无战意。

　　其实百越大军与列 ** 队不同。

　　这二十万人由大大小小的部族拼凑而成，内部本就混乱不堪。

　　临时推举出的将领也能力有限。

　　还没正式开战，将晨一次突袭就让他们阵脚大乱，更无心恋战。

　　在许多百越人看来，这不过是替别人卖命，何必拼上自己的性命？

　　家乡正面临威胁，他们要回去保卫家园。

　　这种想法在百越军中蔓延，无法遏制。

　　八万铁骑转眼杀到。

　　百越大军尚未组织起有效防御。

　　此处是平原，百越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地利，与正规军之间的差距顿时暴露无遗。

　　以往他们像匈奴一样，采取敌进我退、敌退我扰的战术。

　　不断骚扰楚国边境，抢掠物资。

　　楚国对此无可奈何——战线推不进百越，复杂的地形让楚军屡战屡败。

　　长期以来，百越给楚国留下了强大的印象。

　　由于对百越的战事屡屡失利，伤亡总是远超对方。

　　项燕此刻却惊愕地发现，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他原以为自己的秦军已经够弱了，却第一次见到比他们更不堪的对手。

　　一触即溃。

　　八万骑兵一次冲锋，二十万百越大军便全面崩溃。

　　其实长久以来，或许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一个事实。

　　百越部族习惯于山野生活，单兵在山林作战时极为强悍。

　　他们能利用熟悉的地形优势，将正规军耍得团团转，甚至一人就能牵制十几名士兵。

　　但在正面军团作战中，百越远远不如。

　　失去地形之利，面对铁骑冲锋，他们毫无优势，反而处于绝对劣势。

　　一次冲击便溃不成军，毫无有效反击。

　　李信率领八万骑兵，如入无人之境。

　　战场瞬间化作绞肉机，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超过三十万大军交锋，顷刻间尸横遍野，其中九成九是百越士兵。

　　百越军队被杀得胆寒，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尽快逃离这片地狱。

　　更重要的是，他们本就无心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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