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川阴

　　数学课的函数公式在耳边流淌，苏北泳却将神识沉入神魂深处，《天流上主》的书页虚影在脑海中飞速翻涌——昨夜冷淬时，丹田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共鸣，让她猛然记起书中记载的“百川阴”。

　　那是原世界无人不晓的灵禽。

　　书中写道：“凡界少年遇异鸟，形似凡雀，羽泛幽光，能纳天地灵气，炼化为涓涓细流，滋养修士丹田，是为百川阴。少年得之，修为一日千里，终破界飞升。”

　　苏北泳指尖在课本上无意识地轻点，面无表情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

　　百川阴的妙处，在于它能“炼化”——将稀薄、驳杂的能量提纯为温和精纯的灵力，正好解决这个世界灵气匮乏、能量杂乱的难题。她如今修炼最大的阻碍，便是天地能量太过稀薄，且夹杂着尘埃浊气，炼化效率极低，而百川阴恰好能弥补这一短板。

　　若是能找到一只百川阴，她的淬体和修炼速度至少能提升三倍，甚至能更快突破一转中期，彻底摆脱这具身体的桎梏。

　　“苏北泳，这道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前桌女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苏北泳抬眼，目光落在练习册上，指尖快速点出两点：“连接这里，用全等三角形定理。”声音依旧清冷，思绪却已飘远——《天流上主》中说百川阴“隐于凡鸟之中，遇灵者则现”，也就是说，它的外形与普通麻雀、鸽子无异，只有遇到身怀灵力或神魂特殊的人，才会显露异状。

　　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百川阴？

　　放学铃声响起，苏北泳收拾书包的动作比往常快了几分。她没有直接去咖啡厅打工，而是绕路走向学校后山。那里草木繁茂，人迹罕至，是城市里为数不多能量相对集中的地方，若是有百川阴，大概率会在此处栖息。

　　后山的树林里，枝叶交错，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苏北泳放慢脚步，神识如同细密的网，缓缓铺开，覆盖了整片山林。她仔细感知着每一丝能量波动，寻找着与凡鸟不同的异常气息。

　　麻雀的啾鸣、鸽子的振翅声此起彼伏，却都是普通鸟兽的能量波动，没有丝毫特殊之处。苏北泳没有急躁，五转修士的耐心让她从容地在树林中穿行，目光扫过每一只飞过的鸟雀。

　　走到后山深处的小溪边，她停下脚步。溪水潺潺流淌，岸边的灌木丛里，几只麻雀正在啄食草籽。苏北泳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只身上——那只麻雀与其他同伴别无二致，灰棕色的羽毛，小巧的身形，唯独在阳光照射下，羽翼边缘会闪过一丝极淡的幽蓝光泽，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苏北泳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子，运转体内微弱的灵力，按照《天流上主》记载的方法，释放出一丝温和的神魂气息。那是吸引百川阴的特殊频率，如同同类的呼唤。

　　果然，那只麻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停下啄食的动作，歪着脑袋看向苏北泳，小眼睛里满是好奇。它犹豫了一下，扑腾着翅膀，缓缓飞到苏北泳面前的石头上，歪着头打量她，羽翼边缘的幽蓝光泽愈发明显。

　　就是它！

　　苏北泳心中微动，却依旧面无表情。她没有贸然伸手，只是继续释放着温和的神魂气息，慢慢引导着。百川阴虽有灵智，却生性警惕，若是太过急切，反而会将它惊走。

　　那只麻雀试探性地靠近了一步，用小脑袋蹭了蹭苏北泳的指尖。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同时一股极其微弱的精纯能量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她丹田内的灵力轻轻颤动了一下。

　　苏北泳眼底闪过一丝确认的光芒。

　　这就是百川阴！

　　它果然能自发产生精纯能量，虽微弱，却比她辛苦炼化一天的效果还要好。她缓缓抬手，掌心向上，释放出更多的善意。百川阴似乎彻底放下了警惕，扑腾着翅膀飞到她的掌心，蜷缩成一团，发出轻微的啾鸣。

　　苏北泳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在手心，起身快步离开后山。她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与百川阴建立联系，让它成为自己修炼的助力。

　　咖啡厅的更衣室里，苏北泳将百川阴藏在背包内侧的口袋里，叮嘱道：“待在这里，不要出声。”百川阴像是听懂了，乖乖地缩在口袋里，不再动弹。

　　换上女仆装，她走出更衣室，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在想到掌心那团温热的小生命时，眼底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有了百川阴，她离变强的眼底，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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