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皇子旧部搅染料，红玛瑙棉胶爆非洲

　　廷巴克图的晨光刚漫过布店雕花木门的羚羊纹，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碎 —— 暗卫跌撞着闯进来，玄色劲装沾满沙漠的赤黄沙粒，左臂缠着的麻布渗着暗红血渍，连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喘息。他右手死死攥着块巴掌大的铁牌，铁牌边缘卷了毛边，上面用烧红的烙铁烫出个歪歪扭扭的 “二” 字，字缝里还嵌着未干的血痂，混着黄沙粘在牌面上，触目惊心。“苏小姐！查到了！” 暗卫压着嗓子，声音里满是急迫，“沃尔夫背后是二皇子的旧部赵奎！他藏在北非的绿泉绿洲，昨天刚给沃尔夫送了五十把弯刀、两百两雪花银，还放话要抢卡鲁部落的红玛瑙染料矿 —— 说只要断了咱们的染料，棉胶布就做不成，非洲的市场就全是他们的！”

　　“赵奎？” 苏锦凝指尖抚过铁牌上刺人的 “二” 字，指腹瞬间泛起凉意，前世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 那年苏家靠漕运卖布刚有起色，就是这赵奎，奉二皇子的命，诬陷苏家 “私通边境”，把三百匹细布扣在泉州码头。父亲带着账本去理论，反被他指使手下打了三十大板，卧病在床三个月，最后眼睁睁看着布被二皇子的人低价抢走，苏家从此一蹶不振。她抬眼望向窗外，卡鲁部落的采胶工正背着竹编筒往布店走，筒口露出的红玛瑙粉末泛着胭脂红，在晨光下像细碎的宝石 —— 这是染棉胶布的关键原料，要是被抢，不仅手里的订单交不了，女商盟在非洲的根基都得动摇。“二皇子都被废黜了，他还敢借着霍亨的壳子蹦跶，真是自寻死路。”

　　“苏小姐，我这就带护林员去守染料矿！” 布店门帘被再次掀开，卡鲁首领大步走进来，枣红色的麻布长袍扫过门槛，腰间别着把象牙柄弯刀，刀鞘上挂着串红玛瑙珠子，走路时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十几个部落女子，每人手里提着个藤编筐，筐里码着拳头大的红玛瑙矿石，矿石表面沾着晨露，泛着温润的光泽，像堆会发光的小灯笼。“咱们的染料矿在沙漠深处的红石山，只有一条沙路能进去，我让姐妹们在路口埋了阿木做的橡胶绳陷阱 —— 那绳是用韧草混着橡胶汁拧的，比铁绳还结实，谁踩进去都别想跑！”

　　苏锦凝刚点头应下，阿木就抱着块半人高的布料冲了进来，布角还带着染缸的潮气，他跑得太急，差点撞翻门口的木架。“苏小姐！成了！您快看！” 他把布料往木桌上一铺，透亮的胭脂红瞬间映亮了半间店，布料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像裹了层薄釉。几个早来的商人立刻围上来，北非女商法蒂玛伸手摸了摸，指尖划过布料表面，惊讶得睁大眼睛：“这布又软又挺，比埃及的亚麻布还舒服！” 阿木笑着端来盆清水，舀起一勺就往布料上浇 —— 水珠顺着布面滚成圆润的小珠子，“啪嗒” 落在桌上溅起水花，布料上连半点湿痕都没有。“我用红玛瑙粉末煮了染缸，还加了点橡胶汁固色，就算泡在尼罗河水里，颜色也不会掉！” 他指着布料角落的羚羊纹，“这是卡鲁部落的图腾，我印在布角上，既能让布更好看，还能防别人仿造 —— 谁要是敢仿，一认图腾就知道！”

　　林阿翠凑过来，指尖反复摩挲着布料，眼睛亮得像星星：“这布做衣裙肯定卖爆！上次安娜跟我传信，说廷巴克图的城主夫人特意问有没有红色的防水布，说雨季参加宴会，穿普通布裙总被雨水打湿，丢面子呢！” 她的话刚落，布店外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尘土顺着门缝钻进来，带着股铁锈味。很快，三十多个壮汉簇拥着赵奎冲到布店门口 —— 赵奎穿件灰布短打，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看着格外狰狞。他勒住马绳，马儿扬起前蹄嘶鸣，尘土飞扬中，他指着布店的招牌大喊：“把红石山的染料矿交出来！不然今天就烧了你们这破店，给二皇子殿下报仇！”

　　“来得正好，省得咱们去找他。” 苏锦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头对卡鲁首领道，“按计划来，让姐妹们把陷阱的机关拉起来，暗卫跟在后面补刀。等他们踩中陷阱，就用橡胶弓射标记箭 —— 咱们要让廷巴克图所有商人都看看，敢动咱们女商盟的原料，到底是什么下场！”

　　卡鲁首领立刻从腰间解下橡胶弓，弓弦上早已搭好浸了红玛瑙粉的箭：“姐妹们，跟我走！护好咱们的染料矿，护好苏小姐的布店！” 十几个部落女子齐声应和，声音清亮得盖过了马蹄声。阿木也扛着两块棉胶盾跟上去，盾面印着 “女商盟” 的字样：“我去帮着守！这棉胶盾能挡刀箭，还轻，姐妹们拿着也不费劲！” 林阿翠则留在布店，把染好的红玛瑙棉胶布挂在门口的木架上，旁边摆着盆清水和几块碎布，准备给来买布的商人现场演示 —— 她知道，今天不仅要抓赵奎，还要让更多人知道棉胶布的好，让订单再多些。

　　没过多久，红石山方向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赵奎的人刚踏进路口，最前面的壮汉就踩中了橡胶陷阱 —— 藏在沙地下的橡胶绳瞬间弹起来，像条活蛇似的缠住马蹄，越挣扎缠得越紧。那壮汉来不及勒马，马儿扬起前蹄，把他甩在滚烫的沙地上，摔得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后面的人想退，却被后面的马推得往前挤，瞬间乱成一团，有的马甚至互相踢咬起来。“放箭！” 卡鲁首领一声令下，部落女子们的橡胶弓齐发，浸了红玛瑙粉的箭 “嗖嗖” 射出去，精准地射中壮汉们的衣角 —— 红玛瑙粉在布上留下醒目的红痕，像给他们盖了个 “贼” 的戳记。暗卫趁机从旁边的沙丘后冲出来，手里的弯刀闪着寒光，没费多少力气就把赵奎的人全捆了起来。

　　赵奎被按在沙地上，还在挣扎着嘶吼：“你们敢抓我？我是二皇子的人！等二皇子复职，定要抄了你们的布店，把你们都流放到撒哈拉去！” 苏锦凝这时刚好赶到，手里拿着暗卫从赵奎怀里搜出的书信 —— 信纸是二皇子以前用的专用笺，上面写着赵奎的计划：先借着霍亨的势力抢染料矿，再把红玛瑙卖给西域的叛军，赚来的钱买兵器，帮二皇子复位。“二皇子早就被皇帝圈禁在京里，连宫门都出不去，你还做着复国梦？” 苏锦凝把书信扔在赵奎面前，信纸被风吹得贴在他脸上，“这封信我会让人快马送回大靖，交给皇帝陛下。你勾结叛军，意图谋反，等着你的，恐怕不只是流放那么简单。”

　　围观的商人早就围了过来，看到书信上的字，顿时炸了锅。廷巴克图的布商穆罕默德第一个挤到苏锦凝面前，手里攥着袋沉甸甸的金币：“苏小姐，我订两百匹红玛瑙棉胶布！我要运到开罗去，那里的贵族小姐们最爱的就是红色，肯定抢着要！” 北非来的女商萨菲亚也举着手，声音清亮：“我订一百五十匹！给我部落的女子做衣裙，雨季再也不用穿湿哒哒的布裙，冻得发抖了！” 还有几个沙漠商队的首领，也纷纷围上来订布，有的要订来做帐篷，有的要做商队的旗帜，订单很快堆成了小山，林阿翠带来的账本都快写满了，不得不让部落女子帮忙登记。

　　卡鲁首领这时笑着走过来，手里捧着块脸盆大的红玛瑙矿石，矿石表面泛着浓郁的胭脂红，在阳光下像团燃烧的火：“苏小姐，咱们部落的长老们商量好了，以后红玛瑙染料只卖给你一家！我们还想跟你学织棉胶布，让部落的女子都能靠自己的手赚钱，不用再靠男人养活！” 苏锦凝接过矿石，指尖能感受到矿石的温润，她当场从袖中掏出份协议，递给卡鲁首领：“我跟你签三年的独家供应协议，不仅教你们织棉胶布，还会派阿木的徒弟去部落教大家种棉花 —— 婆罗洲的长绒棉产量高，织出来的布更软，咱们一起把非洲的布生意做起来！”

　　傍晚时分，钱算盘抱着账本，迈着小碎步跑回布店，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把账本往桌上一放，扒拉着紫檀木算盘，算珠 “噼里啪啦” 响得像唱歌：“苏小姐！今天可真是大丰收！卖出去的五百匹红玛瑙棉胶布，每匹赚二十两白银，就是一万两！还有八百匹的订单，定金收了四千两，再加上卡鲁部落送的十斤上等红玛瑙 —— 按市价，这红玛瑙能卖两千两呢！今天纯利润就有一万六千两白银！” 他指着账本上的数字，上面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还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照这样下去，非洲分号下个月就能回本，到时候还能给女商盟的姐妹们发分红，让大家都能赚上钱！”

　　苏锦凝刚接过账本，一只灰羽传信鸽突然落在窗台上，脚上绑着个小小的油布包 —— 是萧惊寒的信。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包，里面是张撒金笺，萧惊寒遒劲的字迹跃然纸上，带着他惯有的沉稳：“美洲的玉米、土豆种子已运到婆罗洲，我让人选了最肥沃的河岸地，已经翻好土等着，就等你回来咱们一起撒种。皇帝听说你在非洲平定了二皇子的旧部，还帮着卡鲁部落护住了染料矿，特意赏了你‘西域通商令牌’—— 我让暗卫把令牌送去苏州分号了，以后走西域商路，不用再跟那些世家打交道，也不用交关税，省了不少麻烦。对了，你上次跟我提过想要沙漠玫瑰的种子，我让人在北非找到了，已经装在小瓷瓶里，等你回来种在商馆的院子里，应该能开花。” 信里还夹着片新鲜的玉米叶子，边缘沾着点美洲特有的红土，还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林阿翠凑过来，看着信上的字，笑着打趣：“萧王爷对您可真细心，连沙漠玫瑰种子都记得呢！” 苏锦凝把玉米叶子夹进账本里，指尖轻轻拂过叶片的纹路，眼底满是暖意。她知道，有萧惊寒的支持，有女商盟这些并肩作战的姐妹，还有卡鲁部落这样靠谱的盟友，她的商业帝国只会越来越稳 —— 从江南的小布庄，到欧洲的橡胶订单，再到非洲的红玛瑙棉胶布，这条横跨亚欧非的商路，她会一直走下去，让全世界都知道，女子不仅能织布缝衣，更能撑起一片天，闯出属于自己的商业传奇。

　　夜色渐深，廷巴克图的夜空缀满了星星，像撒了把碎钻，照亮了沙漠的轮廓。布店里的烛火亮得通透，林阿翠还在跟部落女子核对订单，笔尖划过纸页的 “沙沙” 声，混着阿木教她们织棉胶布的讲解声；钱算盘坐在角落的木凳上，还在对着账本傻笑，手里的算珠时不时 “叮” 地响一声，像是在为今天的丰收喝彩。苏锦凝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红石山的轮廓 —— 山影在月光下像头安静卧着的羚羊，守护着部落的染料矿，也守护着她们的希望。她摸了摸账本里的玉米叶子，心里满是期待：下个月去婆罗洲，不仅能看到新翻的棉田，还能跟萧惊寒一起种下美洲的种子；再之后，还要筹备美洲商路的事，把棉胶布卖到更远的地方。未来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在等着她，等着女商盟的姐妹们一起去闯，一起去创造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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