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婚礼现场

　　量子新纪元10月1日的晨光穿透南门二星系的星尘带，在娄氏星际公馆的合金穹顶投下流动的极光。陈建军站在公馆入口的量子结界前，指尖划过星际西装领口的暗纹——那是联邦最高荣誉星轨勋章的全息缩影，在反物质纤维上流转着冷冽的银辉。

　　赵青山的量子战甲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肩甲处弹出的粒子护盾将一缕失控的宇宙射线弹开。总长，半径三光年的空间曲率均已校准。他的机械瞳孔里跳动着数据流，合金指节轻叩腰间的反物质匕首，伴郎职责范围内，任何暗物质波动都逃不过我的扫描。

　　陈建军整理了一下领结，全息投影自动弹出娄晓娥的侧颜——那是三天前拍的星际婚纱照，她鬓边别着的量子蔷薇正在缓缓绽放。当年在阿尔法空间站第一次见她，穿的还是工装服。他忽然笑出声，声波在量子通讯频道里漾开，没想到能亲眼看见她穿嫁衣的样子。

　　星际花园的穹顶此刻正模拟着地球时代的蓝天，全息投影的白鸽从众人肩头掠过。娄半城抬手抚过反物质礼服的暗纹，这件定制礼服耗费了整整五十克反物质，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般的粒子流。建军，晓娥这孩子...他刚开口，机械喉管突然发出电流杂音，娄母赶紧递过量子水杯，杯壁上的温度调节器显示着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的适宜温度。

　　爸，妈。陈建军的全息投影自动接入娄家的通讯频段，他身后的量子护卫队同时抬手行礼，金属关节碰撞声在花园里此起彼伏。全息餐桌上的反物质鱼子酱正在缓慢裂变，每一粒都闪烁着恒星诞生时的微光，而量子香槟的气泡则在杯中划出迷你虫洞，破裂时释放出悦耳的星震频率。

　　娄晓娥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宴会厅中央的水晶灯上，中式反物质嫁衣的凤纹在接触光线的瞬间活了过来，化作百鸟朝凤的全息影像。星际凤冠上镶嵌的二十八颗量子宝石正同步模拟着太阳系行星的轨迹，当木星的全息投影转到冠顶正中央时，娄晓娥的声音带着笑腔响起：陈总长，再盯着我的凤冠看，小心待会儿认不出新娘哦。

　　陈建军的耳尖泛起微红，这在经过基因优化的联邦军官身上可是罕见景象。娄半城看着这幕，突然轻咳一声：当年娄家在仙女座有七处庄园，星际战乱时...他的机械指节捏皱了餐巾，现在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过命的交情。全息投影里闪过星际难民潮的画面，随即被他挥手打散。

　　陈建军调出星际基因库的权限界面，在配偶栏下方的子女姓氏协议处按下指纹，您看这个。量子光束在空中勾勒出两份基因传承协议，其中一份明确标注着长子\/长女继承娄氏基因序列标识。娄半城的光学传感器突然蒙上水雾，他别过脸去擦拭时，机械眼眶里渗出的润滑液滴在反物质餐布上，瞬间化作闪烁的星尘。

　　这是我在柯伊伯带找到的星核原石。娄母突然打开随身携带的量子保险箱，一块拳头大小的紫色晶体悬浮在空中，内部流转的星云恰如当年地球亚洲大陆的轮廓，当年准备给晓娥当嫁妆，没想到...她的声音哽咽着，现在连同半城的星际矿业特许权，一起交给你。

　　陈建军刚要推辞，赵清明的全息投影突然破开阳台的量子屏障，这位联邦元帅的制服上还沾着星际尘埃。陈总长倒是清闲。他抛过来一枚暗物质存储器，南门二星系的移民许可已经批了，不过娄氏的反物质提炼厂...

　　全部上缴联邦。陈建军的全息投影自动展开三维星图，指尖划过标注着红色警报的星域，蟹状星云的海盗最近异动频繁，留着这些资产就是祸根。他放大猎户座旋臂的细节，那里闪烁着数十个娄氏产业的标记，晓娥的意思是，保留地球故居就行。

　　赵清明挑眉时，机械眉骨下的数据流快得看不清：倒是随了她母亲的性子。他忽然转向娄半城，老娄，当年你在冥王星殖民地救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瞻前顾后。全息投影里浮现出三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娄半城抱着伤员，在零下二百三十度的冰原上跋涉，身后是爆炸的星舰残骸。

　　中午11:58的量子报时声突然响彻云霄，七辆悬浮车破开云层的瞬间，反物质引擎在大气层留下七彩尾迹。贾张氏的机械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状，她扯着身旁秦淮茹的袖子，合金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皮肉：看那车牌！联邦特供的字头，整个银河系不超过五十辆！

　　秦淮茹的量子腮红突然过载，在脸颊上晕开一片粉色星云。她望着为首那辆车的车门，想起二十年前在星际贫民窟，陈建军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给她的样子。棒梗的机械手掌已经摸到喜糖盒，那里面的量子糖纸会根据触碰者的基因序列变换口味，却被秦佩茹一把拍开：没规矩！等新人行礼再拿！

　　陈建军打开车门的瞬间，娄晓娥的嫁衣突然触发了光量子效应。反物质丝线编织的裙摆展开时，竟在空中投射出三千光年外的玫瑰星云，每走一步，反物质高跟鞋就会在地面激起量子涟漪，化作步步生莲的全息影像。星际凤冠正中央的量子宝石突然迸发强光，将整个公寓的穹顶都染成了银河的颜色。

　　那对耳环...于莉的机械心脏发出过载警报，她赶紧按住胸口的调控器，是用白矮星的残骸打磨的吧？去年在星际拍卖会上，有人出价三艘巡洋舰都没买到。她身旁的丈夫赶紧关掉她的全息弹幕，那些羡慕嫉妒的情绪波动已经快要冲破礼仪约束。

　　星际公寓西厢的主位上，秦钟的机械手掌正摩挲着一枚古铜戒指。这枚传承自地球中医世家的信物，此刻正释放着微弱的生物电流。建军，他将戒指按在陈建军的眉心，一股暖流顺着量子通道涌入对方体内，这戒指里存着我毕生的行医记录，包括你当年在火星殖民地留下的旧伤调理方案。

　　师母给娄晓娥戴上量子玉镯时，镯身突然浮现出复杂的经络图。这镯子能实时监测你的身体数据，她的光学传感器里映着新娘的笑脸，每周三我让家政机器人给你们送星际药膳，用的都是从地球带过来的种子培育的药材。

　　陈建军突然凑过去，全息影像故意做出委屈的表情：师娘，那我呢？我的礼物呢？他手腕上的量子手环弹出一个计时器，显示着距离下次星际军演还有72小时，总不能让我带着一身军务回家，连口热汤都喝不上吧？

　　臭小子！师母笑着拍向桌面，合金手掌与量子桌面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屋顶的全息灯笼都晃了晃。她推过来一个红包，拆开的瞬间飞出数百个微型全息投影——全是陈建军从小到大的糗照，再欺负晓娥，我就把你当年偷喝营养液醉倒三天的视频，发到联邦军官群里！

　　娄晓娥捂着嘴笑出声，凤冠上的量子宝石随着她的动作变换着星图。陈建军握住她的手时，两人的量子戒指突然发出共鸣，在半空拼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古地球文字。全息投影里，南门二星系的移民船队正在缓缓启航，而在更远的柯伊伯带，娄氏产业的转让协议正通过量子加密通道发送给联邦总部。

　　准备好了吗？陈建军低头时，鼻尖蹭过新娘鬓边的量子蔷薇，那模拟出的芬芳与他记忆里地球春天的味道一模一样。

　　娄晓娥抬头，光学瞳孔里映着他的身影，也映着漫天星辰：早就准备好了，陈总长。

　　当量子钟敲响十二点时，整个银河系的人类聚居区都收到了这段婚礼的全息转播。有人在战火纷飞的前哨站流下眼泪，有人在和平的殖民星球举杯欢庆，而在娄氏星际公馆的花园里，一对新人的影子被星光拉得很长，在量子维度交织成永不分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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