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员恶人的大院

　　“少废话。”张国平的机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量子震动，金属喉管里挤出的气流都带着工业时代的厚重感，“星际工厂是咱们星际工业部的直属单位，你是老陈的儿子，是工业部的后代，我不给你撑腰，谁给你撑腰？”

　　陈建军心里一暖，原本还想再说些婉拒的话，此刻却被这股直爽的热意堵了回去。他三口两口吞掉碗里的反重力早餐——悬浮的粥体还带着能量余热，滑过机械食道时泛起细微的暖意。随后，他将星际公寓的量子钥匙递向张国平：“张叔，这钥匙您先帮我收着，等我在工厂安顿好，再回来取东西。”

　　张国平的机械手掌稳稳接住，掌心的压力传感器轻轻贴合钥匙表面，激活了休眠模式。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公寓的量子屏障自动关闭，将屋内的一切暂时封存。“走了。”他拍了拍陈建军的肩，转身走向窗外停放的反重力摩托。

　　那摩托通体呈哑光黑色，是星际工业部特制的后勤款，车身布满了抗辐射的能量纹路，车头灯如两颗微型恒星般泛着橙光。张国平跨上去，机械臂灵活地甩出一条银色的量子安全带，金属扣环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上来，保证比你坐悬浮公交快三倍。”

　　陈建军应声坐下，刚扣好安全带，摩托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底部的反重力引擎瞬间激活，淡蓝色的能量场将车身托起。下一秒，它如流星般窜出家属区的低空航道，身后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能量尾迹。

　　沿途的景象飞速倒退：高耸的全息广告牌循环播放着星际工厂的招工信息，画面里重型机械臂正在组装星舰部件；低空航道上，满载零件的悬浮货车匀速驶过，车身上印着“南门二星系专供”的字样；偶尔有穿着工装的机械工人匆匆走过，躯体上或多或少带着工业改造的痕迹——有的是金属义肢，有的是嵌入太阳穴的信息接口。陈建军看着这一切，机械瞳孔里的数据流飞速流转，默默熟悉着未来要扎根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反重力摩托稳稳停在星际工厂的正门广场。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半圆形建筑，外墙由厚重的星舰合金打造，上面布满了机械臂作业的痕迹，顶端的烟囱正缓缓排出经过净化的白色蒸汽，在晨光里凝成一道道细线。正门上方，“星际工业部第七工厂”的金属字样泛着冷冽的银辉，下方的齿轮标志缓慢转动，每一次咬合都发出“咔哒”的闷响。

　　张国平带着陈建军走进办公楼，内部的走廊同样是工业风设计——裸露的管道沿着墙面延伸，天花板上的照明灯是改装过的工业射灯，光线明亮却带着一丝粗糙感。两人走到最顶层的厂长办公室门前，张国平直接抬手按在识别器上，机械音立刻响起：“身份核验通过，后勤部长张国平，权限等级beta。”

　　门滑开的瞬间，一股带着机油味的热风扑面而来。办公室比秦钟校长的那间更显粗犷：巨大的虚拟办公桌上，摊着几张星舰零件的设计图纸，旁边放着一个实体的机械模型；墙面没有华丽的全息星图，而是挂着一块实时更新的生产进度屏，上面的数据流以红色和绿色交替闪烁；角落里，一个老式的机械钟正滴答作响，指针是用废弃的齿轮改造的。

　　杨卫国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一份全息文件。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机械瞳孔里瞬间泛起扫描用的数据流。他的躯体改造程度比张国平更高，除了头部还保留着人类的面部轮廓，其余部位几乎全是银色的机械结构，肩部的合金装甲上还留着未清理的划痕，显然是刚从车间回来。“老张，你这老小子，来之前怎么不发个量子通讯？我好让后勤准备点茶水。”他的声音带着机械喉管特有的共鸣，却透着熟稔的热络。

　　张国平笑着走上前，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震得上面的机械模型微微晃动：“发什么通讯，这不是怕你提前藏起来嘛。”说着，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陈建军，机械手指着他介绍道，“给你带个好苗子——星际医科大学的顶尖毕业生，陈建军，老陈的儿子。你可得给我好好照顾，要是让他受了委屈，我饶不了你。”

　　“哦？真来了？”杨卫国的机械身躯猛地向后一仰，办公椅的金属支架发出轻微的承压声。他盯着陈建军看了几秒，机械瞳孔里的数据流越转越快：“我没记错的话，星际医疗部上个月就发了邀请函吧？他们的量子诊疗舱可是能直接修复机械躯体的暗伤，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你怎么偏偏选了我们这地方？”

　　陈建军迎着他的目光，机械瞳孔里泛起一丝缅怀的数据流，语气平静却坚定：“因为我父亲是这里的机械工程师，他一辈子都在为星际工厂奋斗。”

　　“咳咳。”张国平连忙补充，机械手掌拍了拍陈建军的肩，“准确说，是高级量子工程师，当年南门二星系的星舰残骸回收项目，他可是核心成员。”

　　“高级量子工程师？”杨卫国的机械身躯突然发出一阵惊讶的嗡鸣，肩部的装甲片都微微张开，“那你更该去星际医疗部啊！那里的科研资源，可比我们这工厂强多了。”

　　“我知道医疗部很好，但那里不缺我一个量子医师。”陈建军抬起手，机械臂做出一个标准的医疗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尖泛起细微的能量光泽，“而星际工厂的十万机械工人，更需要一个既能治伤、又能修机械的医疗官。我父亲为星际联盟奉献了终身，现在，该我接过他的担子，为这里的工人做点实事了。”

　　“好样的！”杨卫国猛地一拍量子会议桌，虚拟桌面瞬间泛起一阵波纹。他站起身，机械腿在地面上踏出沉稳的脚步声，走到陈建军面前，直接调出一份全息协议：“四级工资标准，每月56.87星际币，另外给你申请了特殊人才引进补贴，每月再加10星际币。这待遇，在咱们工厂的医疗官里，算是顶格了。”

　　张国平立刻凑过来，扫了一眼协议，机械手掌直接按在上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工资待遇没问题，但住房呢？总不能让他住工厂的临时宿舍吧？”

　　杨卫国的机械瞳孔里瞬间闪过为难的数据流，他挠了挠头，金属指节在头皮上划出轻微的摩擦声：“张部长，不是我不给安排，实在是工厂现在的独立公寓都住满了，新的宿舍楼还在建设中，要下个月才能交付......”

　　“我知道你有难处，但这是星际工业部的命令。”张国平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叠的量子文件，甩在办公桌上。文件展开的瞬间，封面上“工业部直属文件”的字样泛着红色的光，格外醒目。

　　杨卫国拿起文件，机械眼扫过上面的内容，躯体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警报音，肩部的红色指示灯闪了两下：“这......必须安排独立公寓？可现在真的没有空位啊，剩下的只有共享舱了......”他说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无奈，“要不这样，陈医疗官，我先给你发一笔住房补偿，然后在共享舱里给你找个最好的位置，离医疗站近，环境也相对清净，你看行吗？”

　　陈建军看着杨卫国为难的样子，心里明白工厂的实际情况，他摆了摆手，语气诚恳：“杨厂长，不用这么麻烦。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受的，共享舱就挺好，能住就行。”

　　“那可不行！”杨卫国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金色的量子票据，机械臂不由分说地塞进陈建军手里，“咱们星际工厂虽然条件比不上医疗部，但也不能亏待人才。这是五千星际币的住房补偿，你先拿着，等新宿舍楼建好了，我第一时间给你安排独立公寓。”

　　陈建军还想推辞，却被张国平用眼神制止了。他只好收下票据，指尖传来纸张特有的质感——在这个全数字化的时代，实体票据反而成了一种特殊的尊重。

　　离开厂长办公室后，杨卫国主动提出要带陈建军去街道办办理住宿手续。两人走出工厂，坐上一辆小型悬浮车，朝着不远处的星际街道办驶去。街道办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外墙涂着淡蓝色的涂料，与工厂的粗犷形成鲜明对比。

　　走进办事大厅，杨卫国熟门熟路地走到一个全息窗口前，对着里面喊道：“王主任，出来接客了！”

　　很快，一道全息投影从窗口里浮现，投影里的中年男人穿着制式的行政服装，胸前别着一枚街道办的徽章，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哟，杨厂长，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稀客啊。”

　　“别贫嘴了，给你带个人。”杨卫国搂住陈建军的肩膀，将他推到前面，“这是我们厂新来的医疗官，陈建军，刚从星际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你给安排个住处，共享舱就行，离工厂近点，方便上班。”

　　王主任的目光在陈建军身上扫了一圈，全息投影里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很快调出了一份量子地图。地图上，标着“星际工人公寓”的区域闪烁着绿色的光点，他指着其中一个光点说道：“刚好，3号楼的易忠海他们那间公寓还有个空位。都是咱们星际工厂的老员工，住在一起也方便照应，平时有个啥事儿，互相能搭把手。”

　　陈建军听到“易忠海”这个名字，机械瞳孔里突然闪过一段熟悉的全息影像——那是他前世看过的《星际四合院》改编剧，里面的角色个个都带着“算计”的标签，堪称“全员恶人”。他心里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麻烦王主任了，共享舱就好。”

　　“爽快！”王主任笑着拍了下手，全息投影里立刻弹出一张银色的量子门卡，通过窗口的实物转换器，变成了一张实体卡片。他将卡片递出来：“拿着，3号楼302室，里面有四个共享舱位，厨房和浴室是公用的，都是改装过的反重力款，用着方便。”

　　陈建军接过门卡，指尖刚触碰到卡片表面，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与此同时，机械瞳孔里自动浮现出一串数据流：

　　[检测到特殊环境触发——全员恶人模式已激活

　　当前公寓成员信息：

　　易忠海——星际工厂二级钳工，机械改造狂人（擅长将废弃零件改造成攻击型装置）

　　傻柱——星际食堂主厨，量子料理大师（能通过食材搭配触发临时能量增益）

　　许大茂——星际影院放映员，黑市军火贩子（暗中倒卖工厂流出的废弃武器零件）

　　秦淮茹——星际纺织厂女工，机械维修天才（能快速拆解并重组复杂机械结构）

　　贾张氏——星际碰瓷专家，机械自爆者（躯体改造有自爆装置，常以此勒索赔偿）]

　　紧接着，系统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特殊的波动：【系统提示：已开启“全员恶人垂钓模式”，在此模式下，每次垂钓可额外获得对应恶人的专属技能碎片，集齐碎片可合成完整技能】。

　　陈建军的心脏——准确说是机械核心——猛地一跳。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量子渔戒，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机械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期待的弧度。

　　全员恶人？专属技能？这可比单纯当医疗官有意思多了。

　　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工业新区轮廓，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杨卫国在一旁催了一句：“走，我带你去公寓看看，顺便认识认识室友。”

　　陈建军收起思绪，握紧手里的量子门卡，跟上杨卫国的脚步。阳光透过街道办的玻璃窗，在他的机械躯体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带着几分坚定，又藏着几分期待。

　　星际公寓，302室，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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