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开诚布公

　　量子雇佣终端的蓝光在星际公寓大厅里跳了跳，阎解成带着金属冷感的机械手掌按上去时，指节处的钛合金纹路泛着银白微光。全息投影骤然炸开，3000星际信用点的数字悬在半空，像串凝固的星子——SSS级任务的金额从不会出错，连小数点后两位都钉得笔直。

　　“嘶——”阎埠贵站在儿子身后半步，机械瞳孔突然收缩成细缝，内部流转的银河星云猛地乱了序。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处的神经接驳口，生怕是老旧的感知模块出了故障，可终端界面上“星际薪资SSS级”的烫金标识，正随着空气里的能量流轻轻震颤。

　　“爸，盯着看也不会多冒一个子儿。”阎解成收回手，机械指节在裤缝上蹭了蹭，金属外壳擦出细碎的响。他偏头时，耳后的通讯器闪了闪绿光，“陈总长那边催了，这单得现在接。”

　　话音刚落，大厅中央的空地上突然泛起涟漪。陈建军的全息投影从淡蓝虚影凝成实体，军装肩章上的星轨纹路清晰可见，手里捏着份泛着冷光的星际协议。“阎埠贵，”他声音透过全息装置传来，带着点金属共鸣，“这单要签保密协议，SSS级的。”

　　阎埠贵机械喉结滚了滚，视线从协议上“泄密即触发星际追缉”的条款移开，又落回儿子终端上的信用点数字。他年轻时在火星矿场扛过矿石，后来改修机械臂，一辈子见过最高的数字是矿区老板终端上的500信用点，3000这个数，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机械手指都发颤。“成，签。”他扯了扯儿子的袖子，声音比平时哑了三分，“咱阎家，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陈建军轻笑一声，将协议投影推过去：“星际等价交换，你们接了任务，保密费另算。”协议在空中展开时，边缘的量子符文亮了亮，阎埠贵和阎解成同时伸手按上签名区，全息笔迹落下的瞬间，终端“叮”地响了声，保密费的数字跳了出来——又是500信用点。阎埠贵眨了眨眼，机械瞳孔里的银河突然亮得晃人。

　　星际公寓的厢房比大厅安静些，于莉正对着量子薪资终端发呆。她的机械手掌刚换过新的仿生皮肤，按在终端上时，触感像真手一样温软。3000信用点的数字在她眼前转，她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储物袋——昨天去星际市场买营养膏，还因为差5个信用点跟摊主磨了半天，现在这串数字悬着，她总觉得是终端卡了bUG。

　　“嫂子，你看我这个。”张婉凑过来，手里捏着个巴掌大的量子验孕终端。她的机械手臂还没完全适配，抬胳膊时关节处有点滞涩，可递终端的动作却急得很。终端屏幕亮着，“星际怀孕SSS级”的字样红得显眼，下面还坠着行小字：胎儿基因稳定，适配星际环境。

　　于莉猛地转头，仿生皮肤下的血管似乎跳了跳。她跟张婉住对门，知道张婉嫁来星际公寓三年，前两次怀孕都因为星际辐射没保住，这次终端标了SSS级稳定，是再好不过的消息。“稳了？真稳了？”她抓住张婉的手腕，机械手指因为用力，指尖泛出白痕。

　　张婉点头，眼眶有点红：“医生说这次有陈总长给的抗辐射药剂，胎儿能撑到足月。”她话音刚落，厢房的投影装置突然亮了，陈建军的身影立在墙角，手里拿着个信用点储存器。“于莉，”他扬了扬手里的储存器，“你之前说想承包公寓的星际三餐，我批了。”

　　于莉愣住了。她前几天跟陈建军提过一嘴，说公寓里的人总吃速食营养膏，对身体不好，想自己做三餐，只是担心买食材的信用点不够，没敢多提。现在陈建军递来储存器，全息投影上显示着“星际三餐SSS级补贴”，下面的数字是2000信用点——够她买三个月的新鲜蔬菜和合成肉了。

　　“陈总长，这……”

　　“星际等价交换。”陈建军打断她，投影里的眉眼弯了弯，“你做三餐，大家吃得健康，少去星际医院，省下来的医疗资源，比这点信用点值钱。”他顿了顿，又看向张婉，“孕检的费用记我账上，后续的营养剂我让人送过来，都是SSS级的。”

　　张婉攥着验孕终端，指尖有点抖。她知道陈建军是星际雇佣中心的总长，手里握着不少资源，可他总记得这些小事，连她孕检的时间都算着，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谢谢陈总长。”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陈建军摆摆手，投影开始变淡：“好好养胎，公寓的事有于莉帮衬，别操心。”他身影消失前，手指无意识摸了摸左手的量子戒指——戒指上突然闪过道微光，“星际职场传奇”的全息徽章亮了亮，又倏地暗下去。他心里清楚，给于莉批补贴，帮张婉找营养剂，不过是星际生活里的小涟漪。真正悬在头顶的事，还在南门二星系那边——据说那边发现了新的异星文明，脾气暴得很，雇佣中心得派最靠谱的人去对接，而他，得先把身边这些事安顿好，才能安心去闯。

　　星际公寓大院的量子论坛突然炸了锅。刘海中对着个人终端吼，机械嗓门震得空气都发颤：“凭什么阎家能接到SSS级的单？我上次递的申请怎么就被打回来了？”他的全息投影挂在论坛首页，胸口的机械勋章因为激动晃来晃去，终端界面上“星际嫉妒SSS级”的情绪标签，红得快要滴出血。

　　易忠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机械手掌按在量子协议终端上，脸色沉得很。终端上显示着“星际傻柱SSS级”，下面是份雇佣协议——傻柱是公寓里的维修师傅，前几天接了个修星际飞船引擎的活，本来说好报酬是1000信用点，结果对方临时变卦，只肯给500，傻柱气不过，跟人吵了一架，现在对方反过来告他违约。

　　“吵什么吵。”陈建军的全息投影落在大院中央，正好挡在刘海中和易忠海中间。他先看向易忠海，递过去份新的星际医疗协议，“傻柱修引擎的时候，帮对方发现了个隐藏故障，按星际雇佣法，这得加钱。我让人查了对方的底，是家小作坊，想赖账，这份协议你拿着，直接去找星际仲裁庭，他们欠的不仅是信用点，还有医疗补偿——傻柱修引擎时被辐射扫到了，得去最好的星际医院治。”

　　易忠海愣了愣，接过协议翻了翻，看到“医疗补偿5000信用点”时，眼睛猛地亮了。他抬眼看陈建军，嘴唇动了动，想说谢谢，又觉得太客套，最后只憋出句：“你这……办得地道。”

　　陈建军又转向刘海中，终端上弹出份文件：“你上次递的申请，我看了。你说你能修量子通讯器，可你连最基础的防干扰模块都不会装，SSS级的任务敢接？不怕把人家的通讯器修报废了？”他把文件推过去，“这里有份星际维修培训的报名表，下个月开课，你去学学，学好了，我给你派单。”

　　刘海中的吼声戛然而止。他看着那份报名表，又看看陈建军，机械脸有点红。他确实没怎么学过新的维修技术，上次递申请是觉得阎家能接，自己肯定也行，没想过真要较真技术。“我……我去学。”他嘟囔了句，关掉了论坛上的全息投影，声音小了不少。

　　陈建军笑了笑，量子戒指又亮了下，这次跳出来的是“星际奸商传奇”的全息徽章——其实哪是什么奸商，他不过是把该给的好处给到位，该挑明的问题挑明罢了。他望着大院里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心里叹口气：这些住在星际公寓的人，大多是早年从地球迁来的，没见过太多世面，有点小利益就争，遇到事又慌，他得多费点心看着，不然等他去了南门二星系，这边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星际公寓的卧室里，暖光洒在地板上。布偶猫趴在量子猫窝里，机械耳朵动了动。它的身躯是用轻质合金做的，外面裹着仿真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窝里的全息界面亮着“星际治愈SSS级”，旁边还有个小图标——显示它刚才打了个哈欠，心情值涨到了满分。

　　陈建军坐在猫窝边，机械手掌轻轻按在量子撸猫终端上。终端显示“星际放松SSS级”，他指尖顺着布偶猫的背摸过去，合金骨架带着点微温，绒毛蹭过指尖，软得让人心里发酥。这只猫是他去年从星际流浪动物中心领养的，当时它的机械腿坏了，走路一瘸一拐，现在被他修好了，天天赖在他卧室里，成了他忙完工作后唯一的慰藉。

　　“小家伙，”他低声笑，“今天给你买了新的星际猫条，等会儿给你拆。”

　　布偶猫抬起头，机械眼睛眨了眨，蹭了蹭他的手背。陈建军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星际协议——是他自己拟的，上面写着“陈建军与布偶猫，星际陪伴SSS级，有效期：永久”。他把协议放在猫窝边，像个傻子似的，自己按了个签名。

　　量子戒指又亮了，这次是“星际宠物大师”的徽章。陈建军摩挲着戒指，看向窗外——远处的星轨像条发光的河，南门二星系就在那条河的尽头。他知道，现在这些安稳的、温暖的瞬间，都是暂时的，等去了南门二星系，迎接他的会是异星文明的试探，是星际利益的拉扯，是比现在难上百倍的挑战。

　　可他不怕。

　　布偶猫轻轻咬了咬他的手指，机械喉咙里发出呼噜声。陈建军低头笑了笑，把猫抱进怀里——他要守护的，不只是星际公寓这些人的安稳，不只是布偶猫这一点点温暖，还有他自己心里那点对“家”的念想。不管是第五星际维度之外，还是南门二星系深处，只要这些念想还在，他就有底气，把所有挑战都扛下来。

　　星际生活的插曲还在继续，但他知道，他要走的路，早就在脚下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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