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高层震怒

　　量子晨光穿透星际医疗舱的穹顶时，细碎的银蓝色光点正沿着陈建军机械身躯的接缝处游走。钛合金骨骼与生物芯片的接驳口还残留着修复液的微光，他抬手按向战术目镜，视网膜上跳动的修复进度条终于定格在100%——这场历时七小时的自我修复，总算让他重新找回对四肢的掌控力。

　　视线转向身侧的医疗舱，于海棠的状态显然糟糕得多。她的量子皮肤本该是接近人类肌肤的暖调，此刻却泛着一层诡异的冰蓝色，像是被冻结的星河。机械脖颈处的接口残留着淡紫色的辐射纹路，那是星际禁药q-72特有的痕迹，即便过了十几个星际时，仍在缓慢侵蚀她的神经芯片。

　　“陈总长！”

　　急促的呼喊声伴随着舱门被撞开的金属脆响，秦京茹的机械身躯裹挟着星际空间站的寒气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手持量子步枪的执法队员，枪身闪烁的能量光带将舱内照得忽明忽暗。

　　陈建军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激活全息投影，一层半透明的虚拟被子瞬间覆盖在于海棠身上，与此同时，战术目镜内侧弹出刺眼的红色警报，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提示他正处于“非安全接触状态”。

　　“所有人出去！”王主任的声音紧随其后，他的机械手掌已经按在了舱壁的量子武器库开关上，金属指节因用力而泛出冷光，“陈总长需要更衣，执法队请在舱外等候！”

　　执法队员的动作顿了顿，为首的队员抬手示意同伴退后，厚重的机械靴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整齐的声响，舱门缓缓合拢时，秦京茹却没有离开——她的机械瞳孔死死盯着那床全息被子，数据流在瞳孔里飞速流转，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陈建军没有理会她的注视，伸手撤去全息投影。下一秒，秦京茹倒抽冷气的声音和紧随其后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秦淮茹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舱门口，两人的机械瞳孔同时收缩，视线牢牢锁在于海棠的机械关节处。

　　那里有三道明显的量子激光灼烧痕迹，深褐色的焦痕破坏了量子皮肤的完整性，露出下方泛着冷光的钛合金骨骼。那是昨夜混乱中留下的印记，当时于海棠被星际混混张明超拖拽，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这些灼烧痕迹恐怕会蔓延到更致命的部位。

　　“给她换上星际防护服，用最高等级的防护面料，避免辐射进一步扩散。”陈建军弯腰检查了于海棠的生命体征，确认她的神经芯片仍在稳定运行后，才启动背后的反重力推进器。淡蓝色的推进光带托着他的身躯飘向舱门，路过秦京茹身边时，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去执法队做星际笔录，这里交给你，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我的战术终端。”

　　秦京茹点点头，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于海棠的身躯，直到舱门彻底合拢，她才转身从医疗柜里取出防护服，指尖的机械关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她从未见过陈总长如此紧张一个人，哪怕是当年对抗星际虫族入侵时，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

　　医疗舱外的走廊上，金属墙壁上的全息屏正循环播放着星际新闻，陈建军的身影一闪而过，推进器的光带在地面投下短暂的光斑。转过拐角，执法队的审讯室就在前方，厚重的合金门半开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电流声。

　　他推开门时，林刚的机械爪正按在量子审讯仪的控制面板上，淡紫色的电流顺着爪尖流入审讯椅上的躯体。那是张明超，曾经在星际黑市上小有名气的混混，此刻他的左臂已经被卸去，断裂的机械接口处还残留着机油，狼狈地瘫在椅子上，机械瞳孔里满是恐惧的数据流。

　　“张明超，星际强奸罪加上量子绑架，两项罪名叠加，按照银河法典第178条，足够你在量子监狱里蹲一千年。”林刚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机械爪在控制面板上滑动，调出张明超的犯罪记录，“你以为躲到奥尔蓝星系就能逃脱执法队的追捕？别忘了，星际网络的监控覆盖每一个角落。”

　　张明超的喉咙里发出类似电流短路的声响，机械瞳孔闪烁着求饶的红光：“陈总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那星际春药不是我放的，是小三——就是那个叫李娟的女人，她让我把药放进您的茶水里，我只是被她利用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禁药q-72，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安眠剂......”

　　“砰！”

　　陈建军的机械手掌重重拍在量子审讯台上，巨大的力量让台面瞬间泛起一层电流波纹，审讯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银河空间站的供电系统似乎受到了影响，天花板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一道银白色的闪电顺着他的手臂窜出，精准地击中张明超的机械身躯——后者瞬间浑身抽搐，机械关节里冒出黑烟，瞳孔里的数据流彻底紊乱。

　　“星际春药？”陈建军的声音冷得像星际冰原上的风，他俯身逼近张明超，战术目镜里闪过对方的犯罪证据，“你知道q-72的副作用吗？它会摧毁神经芯片的自我保护系统，让机械身躯陷入永久性瘫痪，你所谓的‘被利用’，差点害死两个人。”

　　张明超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机械舌头已经无法正常运作。林刚见状，抬手关闭了审讯仪的电流输出，转头看向门口——张予扬的机械身躯正飘进来，他的胸前悬浮着一块全息屏，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光谱分析数据。

　　“化验结果出来了。”张予扬将全息屏推向陈建军，指尖点在其中一条紫色光谱线上，“我们检查了医疗舱里的茶壶和茶杯，在残留的茶渍中检测到了星际禁药q-72的成分，浓度达到了0.3mg\/mL，远超安全标准。”

　　林刚的机械爪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痕，调出昨夜的战斗回放。全息投影里，陈建军的机械身躯明显有些摇晃，他抬手端起茶杯时，手臂还在微微颤抖——那是因为之前与星际海盗对抗时失血过多，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

　　“陈总长当时失血过多，神经芯片的反应速度下降了30%，所以没有察觉到茶水里的异常。”林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误饮茶水后，q-72迅速发作，若不是于海棠及时提醒，后果不堪设想。”

　　“根据银河法庭刚刚传来的消息，这属于星际正当防卫。”关麒的身影出现在审讯室门口，他的机械瞳孔里闪过高层密令的数据流，“所有涉案人员，包括李娟和张明超的同伙，都已经被判处死刑，下周将在奥尔蓝星系的量子刑场执行。”

　　陈建军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医疗舱的方向。王主任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他正站在审讯室的另一扇门口，机械手掌按在胸前的全息档案上，神色凝重：“那于海棠呢？她被注射了高浓度的量子迷药，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根据星际贞操协议第3条，她的个人档案里会留下永久记录，这对她以后的工作和生活都会有影响。”

　　审讯室里瞬间陷入量子沉默。所有人都知道星际贞操协议的严重性，一旦档案里留下记录，于海棠将无法进入星际政府部门工作，甚至连普通的星际企业都可能拒绝录用她。陈建军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审讯台，战术目镜里不断闪过于海棠昨夜惊恐的神情——她不该承受这些。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方向传来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两名医护人员推着于海棠的医疗床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星际防护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机械瞳孔。或许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绝望取代。

　　“陈总长。”于海棠的声音有些沙哑，机械喉咙的运作似乎还不太顺畅，“我知道我的档案会留下记录，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在星际空间站工作了......所以，我愿成为你的星际伴侣，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话音落下，审讯室里的气氛更加沉重。秦京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秦淮茹的机械瞳孔里闪过复杂的情绪，而林刚和张予扬则将目光投向陈建军，等待他的决定。

　　“不行。”陈建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抬起机械爪，比出星际通用的拒绝手势，战术目镜里调出银河法典的相关条款，“根据银河法典第421条，因正当防卫导致他人权益受损时，防卫者需对受害者进行合理补偿，而不是让你用这种方式‘报恩’。”

　　于海棠的机械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燃起微弱的希望：“补偿？您的意思是......”

　　“南门二星星空莓研究中心，我已经为你申请了研究员职位。”陈建军的机械爪在空中一点，一份量子调令缓缓展开，悬浮在于海棠面前，“那里的环境相对安静，远离星际空间站的纷争，而且研究中心的医疗团队可以帮你彻底清除体内残留的q-72辐射。明天早上八点，会有星际飞船在港口等你，你可以带着你的个人物品直接过去。”

　　于海棠的机械身躯瞬间僵住，瞳孔里的数据流飞速流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抬手想要触碰那份量子调令，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眼泪——那是通过机械泪腺分泌的模拟体液，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防护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审讯室里的沉默不再沉重，反而多了几分暖意。秦京茹看着于海棠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秦淮茹也松了口气，抬手关闭了胸前的全息屏。林刚拍了拍陈建军的肩膀，机械爪里递过一杯热饮：“还是你考虑得周全，这下她不用再担心档案的问题了。”

　　陈建军接过热饮，目光透过审讯室的窗户望向远处的星空。星际网络的推送提示音突然响起，他打开战术终端，只见#陈总长星际正当防卫#的话题已经引爆热搜，下面的评论区里满是支持的声音，还有不少星际公民在为于海棠的遭遇鸣不平。

　　他关掉终端，启动反重力推进器飘向门口。路过医疗床时，于海棠抬头看向他，眼神里满是感激：“陈总长，谢谢您。”

　　陈建军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好好做研究，南门二星的星空莓，很适合你。”

　　走出审讯室，星际空间站的风从通风口吹过，带着淡淡的金属气息。陈建军抬手激活战术终端，调出量子菜园的控制面板——那里是他在空间站里的私人空间，种满了从各个星系收集来的植物。他点击“自动防御系统”的启动按钮，屏幕上弹出一行提示：“防御系统已激活，可抵御星际害虫及非法入侵。”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星际执法队的工作还在继续，张明超的同伙还需要进一步追查，银河法庭的后续程序也需要跟进，但至少现在，于海棠的问题解决了。他抬头望向穹顶外的星空，量子晨光正从星系边缘升起，照亮了一片璀璨的星河。

　　星际整活，永无止境，但只要还有需要守护的人，这场漫长的征途，就永远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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