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大茂的恐惧

　　星际商城的穹顶泛着猎户座旋臂的流光，悬浮在半空中的全息商品目录如星云般舒展，每一件商品的投影都带着粒子震颤的细碎光点。于海棠的机械瞳孔骤然收缩到微米级，合金眼睑连眨了三下——陈建军的钛合金机械爪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在全息界面上点动，那些标注着“超新星级防护裙”“暗物质塑形内衣”的奢侈品图标，像被引力捕获般纷纷坠入量子购物车，购物车顶端的能量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至饱和。

　　“陈总长，您这量子购物车的承重阈值快破纪录了。”林晓的机械喉管发出经过星际频段调制的惊叹，她的战术目镜自动调出商品总价，那串由星币符号开头的数字让镜片边缘泛起淡蓝色的过载光晕。

　　量子售货员的机械手掌泛着冷白的金属光泽，递过来的银河通行证表面蚀刻着南门二星系的星图，通行证边缘的能量纹路与陈建军的机械爪接触时，还轻轻跳了两下，像是在表达某种羡慕的脉冲。

　　陈建军的机械爪在空中顿了顿，指节处的液压装置发出轻微的“嗤”声。他从量子储物空间里调出一张黑卡，卡片表面没有任何图案，只有在光线折射下才会显现的暗物质纹路——这是星际联盟特批的最高权限消费卡，整个银河系也不过十张。“都是给三位星际夫人挑的，”他的声音经过声带植入的量子转换器处理，带着沉稳的低频震颤，“对了，这个给你。”

　　一枚裹着透明能量膜的星空莓从他的机械爪尖弹出，精准落在林晓的掌心。那是只在南门二星系的红巨星周围才能培育的果实，果皮泛着渐变的紫罗兰色，果肉里还嵌着细碎的、像星光一样闪烁的籽。林晓的机械瞳孔瞬间泛起粉色爱心，她小心翼翼地把星空莓收进个人储物格，连声道谢时，机械耳尖都微微泛红。

　　离开星际商城时，暮色已经漫过星际空间站的舷窗。陈建军带着于海棠和林晓直奔星际全聚德——这家由地球老字号传承而来的餐厅，如今把分店开在了猎户座旋臂的空间站里，招牌菜“星际佛跳墙”更是用了三颗行星的稀有食材慢炖而成。全息菜单悬浮在餐桌中央，陈建军的机械爪划过虚拟界面，毫不犹豫地勾选：“四份星际佛跳墙，两箱武夷星大红袍。”

　　“陈总长，吃不完的，”于海棠的机械手掌轻轻按在桌面的量子计算器上，计算器立刻弹出食物能量转化的预估数据，“一份佛跳墙的能量就够我维持三天的机械运转了。”她的机械皮肤是最新的仿生材质，此刻因为些许窘迫，脖颈处的合金鳞片微微发烫，泛起淡粉色的光泽。

　　坐在对面的秦京茹忍不住笑出声，她的机械嗓门带着星际频段特有的清亮：“你忘了上次在金牛座空间站？你一个人吃了三份星际战斧牛排，还说没吃饱。”

　　这话一出，于海棠的脸更红了，连机械耳垂都耷拉下来，像只被戳穿秘密的星际小动物。陈建军看着她们的互动，机械爪轻轻敲了敲桌面，全息菜单上立刻又多了一份“星际烤乳鸽”——那是于海棠上次没吃到的菜品。

　　深夜的星际大院格外安静，只有量子路灯在路面上投下淡紫色的光纹，光纹随着行人的脚步微微起伏，像是在编织一张柔软的能量网。

　　陈建军刚走到自家公寓楼下，就听见身后传来机械关节运转的声音——邢队长的悬浮式机械身躯正飘过来，他的战术目镜亮着醒目的红色，镜片上不断闪过贾东旭的量子审讯录像片段，画面里的贾东旭脸色苍白，机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审讯椅的扶手。

　　“陈总长，星际执法局这边有份文件需要您的处理意见。”邢队长的机械爪弹出一枚全息芯片，芯片在空中展开成一份电子文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星际法规条款，“贾东旭涉嫌挪用星际工厂的能量晶体，证据已经固定了。”

　　陈建军的机械瞳孔扫过文书内容，指节处的液压装置轻轻咬合：“杨厂长呢？这种事不该他先批吗？”他和杨厂长在星际工厂共事多年，深知对方的处事风格，按道理这种涉及中层管理的案子，杨厂长不会轻易放权。

　　邢队长的机械喉管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电流声：“杨厂长说，您现在是星际工厂的总负责人，这类反腐案子您全权处理就行。”他说着，机械爪又弹出一份星际权限认证，认证文件上的电子签名闪烁着绿色的通过标识，证明杨厂长的授权真实有效。

　　陈建军沉默了两秒，突然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花坛——许大茂正躲在量子灌木丛后面，机械身躯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连他新换的钛合金鞋跟都在路面上划出细小的划痕。“许大茂！”陈建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性的低频，“借一步说话。”

　　许大茂的身体僵了一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他磨蹭了半天才从灌木丛后走出来，机械关节运转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像是生了锈。三人走到星际大院外的僻静处，许大茂刚停下脚步，就“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他的机械膝盖与地面碰撞时，还溅起了几点能量火花。“陈总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机械嗓门带着哭腔，连战术目镜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邢队长的机械爪按在量子记录仪上，记录仪立刻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画面里的贾东旭正坐在审讯椅上，双手比划着：“许大茂跟我一起去过星际妓院，他还说那里的量子屏蔽系统不会被监测到……”

　　“他胡说！”许大茂猛地抬起头，机械手指着影像里的贾东旭，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陈总长，您别信他！我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地方？”他的机械瞳孔快速闪烁，试图用慌乱的眼神掩盖内心的紧张。

　　陈建军没说话，只是抬起机械爪，指尖弹出一枚微型全息投影仪。投影仪在空中展开的画面，让许大茂瞬间闭了嘴——那是星际妓院入口处的量子监控录像，画面里的许大茂穿着黑色的星际斗篷，正用机械手掌破解门口的三级量子锁，他的侧脸在监控灯光下清晰可见，连斗篷上的能量纹路都与他昨天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许大茂的机械身躯彻底僵住了，战术目镜里的画面瞬间变成雪花屏，连机械呼吸都停滞了几秒。“陈总长！”他突然扑上前，一把抓住陈建军的机械爪，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捐星际善款！多少都行！”

　　陈建军轻轻抽回机械爪，指节处的能量纹路闪烁着冷静的蓝光：“星际贫苦老人救助站正好缺一批星际医疗舱，一台医疗舱的价格是一百万星币。”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道惊雷劈在许大茂头上。

　　“一百万？”许大茂的机械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写满了绝望，“陈总长，我全部积蓄才五十万啊！我上个月刚换了新的机械心脏，花了不少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陈建军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启动量子穿梭门——那扇银色的光门已经在他身后展开，门内是星际法庭的方向。“那就星际法庭见吧，”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按照星际法规，出入非法场所加伪造量子身份，最少要判五年星际监禁。”

　　“等等！”许大茂突然大喊一声，连滚带爬地从量子储物空间里调出一张量子支票，他的机械爪因为紧张而不断颤抖，好不容易才在支票上签完名字，“一百万，我捐！我现在就捐！”他把支票递到陈建军面前，战术目镜里满是哀求。

　　第二天一早，星际大院的公告栏上就贴出了量子裁决书。陈建军的机械爪按在裁决书的电子签名处，绿色的认证光芒瞬间覆盖了整个文书：“贾东旭挪用能量晶体的证据确凿，星际工厂已经解除了他的所有职务。”他顿了顿，看向站在人群里的贾张氏——老太太的机械身躯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战术目镜里满是担忧。

　　“不过，厂委会考虑到贾张氏同志一直为星际工厂的后勤工作出力，决定给她一个星际学徒名额，”陈建军的声音透过量子扩音器传遍整个大院，“可以去星际医疗站学习，毕业后能成为正式的星际医护人员。”

　　贾张氏愣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陈总长！谢谢厂委会！我一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信任！”她的机械嗓门带着哭腔，连机械皱纹里都挤满了笑容。

　　人群渐渐散去，许大茂犹豫着走上前，脸上堆着谄媚的笑：“陈总长，您看我那笔善款……”他还没说完，就被陈建军打断了。

　　“许大茂同志，”陈建军转向他，机械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你捐赠的星际医疗舱，救助站已经收到了。医疗站的负责人让我转告你，等医疗舱调试完成，会邀请你去参加捐赠仪式。”

　　许大茂的眼睛瞬间亮了，机械嗓门立刻拔高，带着刻意的豪迈：“应该的！都是我应该做的！能为星际贫苦老人服务，是我的荣幸！”

　　他拍着胸脯，试图表现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却没注意到邢队长的战术目镜里闪过一丝嘲讽——镜片上还悄悄弹出了“星际整活大师”的电子认证，那是星际执法局内部对陈建军的私下评价。

　　当天下午，星际网络上就炸开了锅。#陈总长星际反腐#的话题以每秒十万条的速度攀升至热搜榜首，下面的评论区里，网友们纷纷晒出陈建军之前处理的反腐案例，还有人制作了“陈总长整活名场面”的合集，视频里的陈建军总能用最冷静的方式，让违法者乖乖认错。

　　而此时的陈建军，正坐在自家阳台的量子摇椅上，看着远处的星云发呆。他的机械爪轻轻按了一下手环上的按钮，星际菜园的自动灌溉系统立刻启动——淡蓝色的能量水流从空中落下，滋润着那些从地球带来的蔬菜种子。阳光透过舷窗洒在他身上，给冷硬的机械身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知道，星际工厂的反腐工作还没结束，许大茂这种人也不会轻易改掉本性。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毕竟在这片广阔的星际空间里，整活，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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