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咱们还得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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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连滚带爬地冲到外院,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

  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箭,血把衣服都浸透了,空气里一下子就弥漫着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

  小满喊道:“有黑衣人……黑衣人在追我……他们说……说我不该看到那辆运药的车!”

  楚云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马上让人把小满扶到屋里,还亲自给他处理伤口呢。

  把衣物剪开后,她特别吃惊地看到,箭头扎得虽然很深,可是竟然没有淬毒。

  伸手一摸,那箭头的金属又凉又硬,边缘就跟刀刃一样锋利。

  就在那冰冷冷的箭镞尾部,有个特别隐蔽的火焰形状的暗记,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这可是军器监独有的暗记啊!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压根就不是要灭口!

  陆昭这是拿活人来测试他新造的毒箭的穿透力和杀伤力呢!

  更准确地说,就是在搜集实战方面的数据——能不能穿透铠甲、扎进肉里有多深、出血量多少,还有幸存者的反应,这些可都是非常宝贵的情报啊。

  她心里冒出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地把箭头拔出来,用布包好,马上把柳知夏叫过来,说道:“你连夜把这支箭送到刑部大牢,交给孙仵作,让他一定要和十年前裴家被灭门那案子的物证好好比对一下!”

  第二天早上,晨雾还没完全散掉呢,柳知夏就骑着马飞奔回府门了。

  她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沾着刑部大牢外面的霜泥呢。

  还带回了那个老仵作哆哆嗦嗦的回话:“箭槽的纹路……还有血口的大小……都一模一样啊!”

  证据确凿得很!

  楚云栖把那支箭和老仵作的证词一块儿用蜡封好,不过并没有马上就交给官府。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陆昭要是背后没个特别厉害、能通天的大人物给他撑着,他哪有那个胆子这么张狂啊。

  要是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揭发他,那可就坏事儿了,不但会把他惊到,说不定自己还得把命搭进去呢。

  于是她扭头就给白砚安排了个新任务:“你去查一查前朝的《军械志》,把里面所有关于‘滴灌法’的记载都找出来,特别是要搞清楚这东西是谁发明的。”

  白砚干活儿那是相当麻利,可这事儿办起来也不轻松。

  他先是给史馆守夜的人塞了点好处,然后借着一位老学士的名头去调副本看,最后在皇室藏书阁的夹层里才找到一份残缺不全的书卷,前前后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这才把相关的内容抄录完。

  楚云栖的眼睛盯着发明者名录那一栏的时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上头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裴承远。

  这不就是裴衍他爹嘛,裴家上一辈的当家人啊!

  到这儿,所有的事儿一下子就全对上了。

  陆昭啊,以前就是裴承远徒弟,这人天生就对机关水利这些东西特别有悟性,比一般人厉害多了,裴承远给还亲自把他推荐到军器监去了。

  结果呢,他居然拿着师傅的家传的法子,去做那种用来杀害师傅全家的凶器,去祸害那些在边疆保家卫国的将士!

  这也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个大笑话啊!

  当天晚上,裴衍的书房里还是亮着灯呢。

  楚云栖没进去,就把那份名录的复印件悄悄搁在他肯定会经过的书案上了。

  纸页下面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她那又清秀又有劲的字:“他拿你的家学,糟践你的姓氏。”

  裴衍把手上的事儿都弄完了,累得要死往内室走呢,不经意就瞧见书案上的纸张了。

  他纳闷地拿起来,一看到“裴承远”这三个字,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张纸就跟有千斤重似的,压得他手指头的关节都泛白了。

  他手指头打着颤儿抚过父亲的名字,眼睛里最后那点儿犹豫和隐忍啊,就这么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像万年寒冰一样冷得刺骨的杀意。

  他不想再沉默了。

  紧接着,他披上外套,大步就走出府门了,大晚上的就去敲兵部老尚书家的门了。

  老尚书就质疑他:“你就是个没官职的学生,凭什么来掺和军国大事?”

  裴衍也不多啰嗦,撩起衣服下摆,“噗通”就跪下了,说得那叫一个悲痛:“十年前啊,裴家被冤枉,没一个人肯为我们全家说句公道话。十年后的今天,要是再有一个边关的将士因为假药毒死在战场上,我裴衍啊,就拿自己的脑袋来抵罪!”

  老尚书听了浑身一哆嗦,看着眼前这个脊梁骨挺得直直的年轻人,他眼睛里的那种悲愤和决心,让老尚书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吧,我给你个‘军药稽查使’的挂职,你跟着军队走。要是真能查出什么确凿的证据来,我第一个就给你上奏折!”

  裴衍走的时候,那背影在夜色里看着特别挺拔,又透着一股决绝劲儿。

  楚云栖就站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静静地朝着他消失的方向看着。

  这时候,她脑海里冷不丁地响起了系统提示音:“知识实践任务完成了,功德点加50呢。商城的中级权限也解锁了,可以兑换‘简易听诊器’和‘基础外科缝合术’了。”

  她慢慢地把目光收回来,走进偏房。

  看着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小满,她轻轻地把手放在小满的额头上,小声地自己跟自己说:“这一回啊,咱们可不只是要把案子破了。”

  “咱们还得救人呢!”

  夜色越来越浓了,月亮都被乌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整个天地间黑咕隆咚的。

  到了夜里,有几个黑影一个接一个地翻墙进来了。

  他们都蒙着脸,裹着衣服,直接就奔着西角那个废院子去了。

  枯井旁边的落叶被他们的脚步惊得飞起来,沙沙直响。

  在恪靖侯府最偏的一个院子里,一盏孤孤单单的灯悄悄地亮了起来。

  那微弱的光亮,也就只能勉强照出窗户里面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风声呼呼的,周围安静得很,一场关系到好多人生死的秘密商议,马上就要在这黑暗里开始了。

  那烛火晃晃悠悠的,把偏院石桌上摊开的地图照得影影绰绰的。

  光影就在大伙那严肃的脸上蹦跶,嘿,就好像这空气啊,因为这没声儿的僵持,都变得黏糊糊的了。

  夜里的风从屋檐角那儿吹过,把烛芯吹得“噼噼啪啪”响了几声。

  远处的树影沙沙沙地响,就跟要下大雨之前在那儿小声嘀咕似的。

  楚云栖拿手指在那发黄的纸面上划拉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墨线和山川的走势就在她手指下过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京城郊外的地儿。

  她的声音啊,冷得就像霜似的,一下子就把这安静的夜给划破了:“陆昭这人啊,疑心病重得很。明天要运走的第三批‘乌头’,肯定防守得严严实实的。要是在路上劫货呢,他就能拿‘例行调配’来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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