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一篇《告天下寒门书》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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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上雕着靖恪侯府的暗纹,正是原主那位兄长的信物。边缘有细微裂痕,像是曾遭重击。
她闭上眼。
瞬间,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兄长深夜翻阅着泛黄的卷宗,烛火映照着他额角的冷汗。
他将一封信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低声对自己说“云栖,等哥哥把路给你铺平”;最后,是那幽深漆黑的学政司库房,几道黑影如鬼魅般围拢上来,刀光一闪,金属撞击声刺耳响起,接着是闷哼与倒地的沉重声响。
楚云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此刻已凝结了万年不化的寒冰。
呼吸变得极轻,几乎无声,唯有唇间吐出的气息凝成白雾。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仿佛能从喉咙里啐出冰碴:“他们,不仅要毁我身份,还要……灭我口。”
当夜,她将血书与玉佩仔细封入一个防水的锦囊,交到了一直在暗中听命的老秤手中,只说了一个名字:“裴衍。”
那是个驼背的老汉,掌心布满厚茧,指节粗大如树根——三年前兄长还在时,他便是靖恪侯府采办药材的司秤,素来沉默寡言,却最守信诺。
接过锦囊时,他低头不语,粗糙的手掌摩挲过锦缎表面,像是确认其完好无损。
老秤走后,她点亮油灯,铺开宣纸,笔走龙蛇。
狼毫蘸饱浓墨,落纸时发出沉实的沙沙声,每一笔都似刻入骨髓。
这一次,她落下的款,不再是楚云栖,而是那个曾以一篇《论均田策》惊动朝野的笔名——清源先生。
一篇《告天下寒门书》横空出世。
“今有学子楚某,十年寒窗,三年前曾被诬陷科举舞弊,当年成绩作废。非因其才疏学浅,实因此举触及权贵私利。学籍可改,功名可卖,今日是楚某,明日又是何人?若此风不刹,若朝堂之上再无公理,则天下寒门晋升之路,将成一纸空谈,一道虚设之门!”
这篇文章,没有激烈的言辞,却字字泣血,句句诛心。
墨迹未干,便已被抄录数份,随风潜入茶肆酒楼,传至街头巷尾。
有人低声诵读,嗓音颤抖;
有人掩面垂泪,指尖抚过纸面,仿佛能触到那份悲愤的余温。
民意,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在京城地下汹涌奔流。
赵崇安在府中读到此文,气得将心爱的端砚当场摔碎,瓷片四溅,墨汁泼洒一地,像极了失控的血痕。
他怒斥:“妖言惑众!煽动民怨!给我查!查出这个清源先生楚某,我要他满门抄斩!”
他却不知,就在他暴怒之时,晏府书房内,小墨卿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份抄录的全文,悄悄藏入一本厚厚的《礼记》夹层之中。
书页合拢时发出轻微的“啪”声,像是秘密被锁进黑暗。
裴衍营帐内,书房内灯火通明。
他展开那封被血浸透的信纸,字迹虽模糊,却依稀辨认出“学政司”“倒卖功名”“告御状”等字样。
当他指尖抚过那半块温润玉佩时,瞳孔骤缩——这正是当年那个替自己挡刀的少年贴身之物!
那夜风雪中,那人倒在血泊里,还笑着说:“裴公子快走,我没事。”
原来,不是病逝……是灭口。
而今,他妹妹也被盯上。他们要斩草除根。
“传令。”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阴影中,七名身着黑衣的死士悄然现身,单膝跪地,铠甲轻响,如夜鸦敛翅。
“伪造一份御史台密奏副本,内容是彻查三年前学政司官员暴毙案,连夜投进都察院左都御史张均、佥都御史王陵、监察御史刘正的案头。”
“是!”
“另外,”他拿起笔,亲笔修书一封,又从暗格中取出一枚陈旧的兵符信物。
“将这个,连同我父亲当年救下李元衡大人的凭证,亲自交到主考官李大学士府上。”
死士如鬼魅般消失,脚步落地无声,唯余烛火晃动,投下摇曳的黑影。
裴衍立于窗前,望着皇城的方向,眸光深沉如夜。
窗外风起,吹动檐角铜铃,叮当一声,悠远而冷寂。
楚云栖,你布好了棋局,那么接下来的风雨,我替你扛。
次日清晨,天色未亮,礼部门前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主考官,桃李满天下的文坛泰斗李元衡,一身素服,手持半块玉佩,昂然立于礼部大门正中,声如洪钟:“老夫以官声担保,楚生才学品行,皆为上上之选!学籍一案,疑点重重,若礼部不能给天下学子一个公道,若楚生今日不得入试,老夫这主考之位,不要也罢!”
话音未落,三匹快马疾驰而来,三名身穿獬豸官袍的御史翻身下马,手持联名奏本高声喝道:“我等奉诏监察科考,今学籍舞弊案物议沸腾,疑涉三年前学政司旧案,恳请圣上降旨,重审此案,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
礼部大堂之内,气氛凝重如铁。
炭盆中的火苗微弱跳动,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脸庞。
首辅赵崇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反了!都反了!一群无知刁民,几个酸腐文人,也敢胁迫朝廷?!来人,将门外喧哗者尽数拿下!”
他身旁的侍郎赵申则阴恻恻地笑道:“李侍郎如此维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秀才,莫非……也和那些胡商一样,收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处?”
李元衡气得须发皆张,正要驳斥,就在此时,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堂,跪在地上,正是之前指认楚云栖的胡商胡七!
他涕泪横流,不住地磕头,额头撞地发出咚咚闷响:“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说谎了!小人是被逼的!是赵公子……是赵公子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诬告楚公子!他还……他还亲手将一瓶‘寒鸦汁’交给了城西的墨匠张三,让他混入贡院的墨池之中啊!”
“寒鸦汁”三字一出,满堂死寂!
这是一种用特殊药草熬制的墨汁,无色无味,写在纸上毫无痕迹,但只需微火烘烤,字迹便会显现。
这是科场舞弊中最阴损歹毒的手段!
李元衡脸色煞白,猛地站起,双目圆瞪,厉声喝道:“带墨匠!取贡院封存的试纸!验纸!”
街角,一株老槐树下,楚云栖遥遥望着那座象征着天下文人命运的礼部高门,听着里面传来的隐约喧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风吹动她的发丝,拂过颊边,带来一丝微痒。
“你们怕的,从来不是我哥一个小小的举人作弊……”她轻声自语,眸光清冽如霜。
“你们怕的是,这死水一潭的天下,真的有人,敢把它掀个天翻地覆。”
系统微弱的鸣响在脑海中回荡:“【贡士】级解锁进度95%,待‘正式录取通知’下达,即可完成解锁。”
礼部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了下去,整个京城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都投向了贡院深处那座专为封存试卷而设的墨池小阁。
晨光熹微,小阁的门被缓缓推开,封条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口沉重的铜炉被小心翼翼地抬了出来,下面燃起了幽幽的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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