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殿前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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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是我爹,我爹临死前画的‘九曲湾承重图’。他说这是我们家几代人传下来的秘密,河神会发怒,万万不敢给外人看。”他声音哽咽。“但现在……我信您!您才是能救这河,救我们命的真神仙!”
楚云栖心中一震,快步上前,郑重地接过那本图纸。
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页,微微发颤。
她缓缓展开,图上用最朴拙的线条画着河湾的地形,却在三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位置,用朱砂标准了三个大大的“陷”字。
这三处,正是现代地质勘探中所谓的“软基”地段,是任何堤坝的致命弱点!
【叮!发现古代工程智慧遗存,解锁关键技术节点,智慧点 10。】
她闭上眼,将图纸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能听见赵父伏案绘图的炭笔声,能感受到那份跨越生死的沉重托付。
“薪火相传……”她轻声呢喃,“原来它从未熄灭,只是被掩埋在泥沙之下。”
风穿过庭院,吹动她鬓边碎发。
片刻后,她睁开眼,眸中已不见悲悯,唯余刀锋般的冷光。
——你们以为毁掉一个人就能堵住真相?
她嘴角缓缓扬起,带着几分讥诮,几分决绝。
“柳知夏!”她转身,声音不高,却如铁石落地。
“去,把之前从周允礼府上抄出来的、被他动过手脚的那几本旧账册找出来。再把我们新烧出来的那批,取最好的样品封存。还有……”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院子角落里那堆积如山的百姓联名信和血书,每一寸麻布都浸透着滚烫的信念。
“这趟回京,不带刀,不带枪。这些,就是我们的刀枪。”
车轮滚滚,碾过官道上的尘土,扬起一串灰黄烟尘,在晨光中如薄雾般飘散。
铁轴与木辐的摩擦声吱呀作响,节奏沉闷而坚定,仿佛应和着远方京城那沉重的心跳。
车厢内,楚云栖正亲手将一叠叠泛黄的账册、一袋袋灰白的水泥样本、一卷卷按着鲜红指印的万民书,以及两幅描绘着溃堤前后惨状的对比图,悉数装入铁皮包角的木箱。
指尖拂过账册边缘,纸页粗糙,墨迹斑驳,像是被无数双颤抖的手翻阅过千遍。
水泥样本在布袋中沙沙轻响,触手微凉而粗粝,如同河床深处掘出的骨骸。
万民书上的血指印尚未完全干涸,散发出淡淡的铁锈味,混着宣纸的霉香,令人鼻尖发紧。
封箱的刹那,铜扣咬合,发出“咔”的一声闷响,如同棺盖落定,隔绝了过往的腐朽与沉默。
柳知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他注意到,那本《河政七策》手稿静静躺在案头,羊皮封面已有些磨损,边角微微卷起,仿佛曾被无数次摩挲。
楚云栖只是最后看了一眼,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上自己亲笔题写的字迹,随即转身,再未回头。
他终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公子,策论……您不带上殿了吗?”
楚云栖的目光从箱子上移开,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田野上。
稻穗在风中起伏,金浪翻涌,远处农人弯腰劳作的身影模糊成剪影。
她的眼神平静而深远,像秋日湖面,不起波澜。
她摇了摇头,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真正的策论,不在笔墨之间。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就是我的策论。若当今陛下,连一堆救命的硬石和一滩害人的烂泥都分不清,我写再华丽的辞藻,也是对牛弹琴。”
柳知夏似懂非懂,但他从小姐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这不是纸上谈兵,而是执棋者落子前的沉静。
就在马车碾过最后一道州界碑时,京城的茶楼酒肆里,已悄然流传起一个名字——楚云栖。
东林书院,香炉青烟袅袅,松柏静立。
当朝大儒严世箴讲学之后,被弟子问及此事,当场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瓷片四溅,茶水泼洒在《礼记》残卷之上。
他须发皆张,怒斥道:“荒唐!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挟妖术以惑众,竟妄图登上金銮殿,与国之重臣共论国是!我朝立国百年,礼法何在?纲常何在?此乃礼崩乐坏之兆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次日,十几名御史联名上书,奏疏言辞激烈,直指楚云栖在河工大营“擅自兴学,形同立派;招揽人心,结党营私”,条条罪状,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风声鹤唳,山雨欲来。
然而,就在这片口诛笔伐的喧嚣中,一股清澈的童音,却悄然流进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飘入了重重宫闱。
裴衍的青田卫,将数十只小巧的竹筒,不动声色地送到了各处茶楼、酒肆,乃至宫中采买太监的手中。
竹筒以蜡封口,其上刻有极细的纹路,隐现磁石振膜之痕——此物出自青田机关坊第三代“鸣匣”,以秘法录下童声,遇热则自动播放,原为军中传递密令所用。
一旦靠近火烛,封蜡融化,里面的声音便清晰传出:
“……三角形内角之和为一百八十度……”
“……欲筑高堤,先固其基,勾股之法,可测其距……”
那稚嫩却充满自信的童音,一遍遍背诵着《几何原本》中最基础的公理。
起初人们只当是新奇玩意儿,可当这些声音传入宫中,传到久不问政事的太后耳中时,这位见惯了风浪的老人竟罕见地动容。
她摩挲着手中的紫檀念珠,低声对身边的皇帝道:“这些孩子,怕是比翰林院那帮老学究还会算数。哀家听着,这算的是怎么保住堤坝,保住人命的学问。”
皇帝垂目不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龙椅扶手,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边关年年溃堤,户部岁岁请款,若真有新法可用……纵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值得一试。
殿前问策之日,终于到来。
天光微亮,文武百官按序立于金銮殿前,甲胄铿锵,玉佩轻响,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清晨露水的湿气。
楚云栖一袭素衣,身姿挺拔,在一众锦衣华服的官员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如鹤立鸡群。
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内侍官高声唱诺,却唯独没有为她设下坐席。
她对此视若无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脚下那片空荡荡的金砖。
她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龙椅上的天子,只是平静地侧身,对着殿外的柳知夏微微颔首。
柳知夏和另一名护卫,立刻抬着三只沉重的铁箱,一步一顿地走上殿前。
铁链与肩带摩擦发出低沉的咯吱声,每一步都踏在金砖上,震得人心发颤。
在百官惊疑的目光中,箱子“哐当”一声,重重地放在了御阶之下。
那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为之一寂。
楚云栖上前,亲自打开了第一只箱子。
一股霉味与米香的混合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左边是光泽圆润、粒粒饱满的精米,指尖轻捻,米粒滑如珠玉。
右边却是已经发黑结块、散发着刺鼻酸臭的霉变赈粮,触之黏腻,令人作呕。
“陛下,”她没有抬头,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大殿。
“这是从原河道总督周允礼私仓中搜出的精米,与他下发给河工的赈粮。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不等众人反应,她又打开了第二只箱子。
一边是传统的糯米灰浆,质地松软,指尖稍压即陷,另一边则是几块其貌不扬的灰色硬块——混凝土试块,表面粗糙,却坚硬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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