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面圣不急,先算十年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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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的瞬间,楚云舒的指令已如离弦之箭,射向了京城的心脏。翌日清晨,天色未亮,户部衙门前便出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
此刻,他怀中揣着的并非算盘,而是一卷用桐油浸透、层层裱糊、坚韧如革的“铁券纸”账册——此纸防潮防火,字迹百年不褪,乃秘制,外人难毁。
户部主事打着哈欠接待了他,一听要查“十年皇陵修缮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陈年旧账,早已封存,岂是你说查就查的?”语气中满是官僚的傲慢与不耐。
季衡不卑不亢,缓缓展开那卷纸,纸上用碳笔清晰勾勒出的数字与流程,瞬间让那主事的困意烟消云散。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记账方式,每一笔支出、每一次转手,都像被钉子死死钉在纸上,逻辑清晰,无可辩驳。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账册上记录的起始银两,竟与户部档案中的拨款总额分毫不差。
“这是……你们季家的账?”主事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季衡平静地回答,“这是工部采办司下属‘百利行’的账。我家商号,恰好与他们有过几笔生意往来。”
半个时辰后,户部衙门内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仿佛下了一场急雨。
尘封的卷宗被翻出,两相对照,结果让在场的所有官吏冷汗直流。
十年,每年三万两白银的皇陵修缮专款,如一条大河浩浩荡荡拨出,可真正流入皇陵工地的,却是一条细可见底的小溪,每年不足八千两。
那凭空消失的巨额银两,如同一条贪婪的巨蟒,在账目上蜿蜒潜行,经由一个名叫“百利行”的商号中转,最终全部消失无踪。
而“百利行”的东家,正是徐怀安的门生,工部侍郎王延志的小舅子!
消息传回巡抚行馆,楚云舒只是端起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眼神冰冷如霜:“修的是皇陵,护的是国祚,他们吞下的,是民脂民膏,是王朝的根基。”
“钱路已明。”她将目光从地图移开,声音低沉如刃,“接下来,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
数日前,她已授命铁算启用“察蠹九法”中的“耗银推影术”:凡官府耗资,皆有常律;若某项骤增,必藏蠹虫。
此法源自前朝《度支要略》,经她重构,能从日常消耗中捕捉贪腐痕迹,犹如蛛丝见网。
此刻,在行馆另一间屋子里,灯火未熄。
名叫“铁算”的年轻人,正伏案疾书,双眼布满血丝。
他并未去核对那些伪造的证据,而是将刑部十年来的各项开支——笔墨、火耗、车马,甚至……验尸时仵作领取的“验尸银”——一一列成纵表,以“倍律比照”之法筛查异动。
据当年卷宗记载,吴家村案共发现七具尸体,分别为各户主,其余妇孺失踪,报为逃亡。
如今,刑部报销验尸银十四份——等于承认发现了十四具尸体!
可官府从未通报另七具尸首的存在……那多出的七份银子,究竟是验了谁的尸?
突然,铁算浑身一震,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死死盯着推演的最后一行数字。
“不对!不对!”他失声喊道。
模型显示,当年处理吴家村七户人家命案时,刑部报销的“验尸银”数目,竟然对应着十四具尸体!
不多不少,整整多出了七具!
他瞬间通体冰寒,一个骇人的念头击中了他:“他们……他们不仅杀了人,伪造了证据,还用死者的名义,又领了一遍‘死人钱’!”一案两吃,贪婪至斯!
楚云舒听闻此事,眸中杀意一闪而过。
她当即下令,将裴浩带回的户部、工部资金流向图,与铁算发现的刑部冒领“死人钱”的证据,以及吴七那本血泪斑斑的手札内容,全部绘制在一张巨大的宣纸上。
很快,一幅触目惊心的《冤案吞银图》便完成了。
图中,一条条猩红的墨线如毒蛇般,从皇陵的拨款源头开始,一条分支缠向工部,另一条分支则潜入刑部,最后万流归宗,齐齐指向了以徐怀安为核心的权力中枢。
三司六部,竟被一张贪腐大网,织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体。
正当楚云舒审视着这张图时,沈夫人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激动与疲惫。
数日前,沈青梧悄然修书一封,请母亲暂离江南,赴京协助查案。
她动用了沈家在京城的老关系,暗中联络了十几位当年曾在衙门当差的老仵作。
大部分人三缄其口,但她还是撬出了一条关键线索:当年吴家村案的尸检结果出来后,曾有三位仵作表示过怀疑。
后来,其中一人突发恶疾暴毙,另外两人则不约而同地辞官,连夜逃离了京城。
“我派人追查了两天两夜,终于在城北的一处破院里,找到了其中一个,叫赵三。”沈夫人声音压低,“只是……他已经疯了。”
楚云舒没有丝毫犹豫:“带我去。”
城北的破院里,一股霉味与尿骚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潮湿的墙皮剥落如鳞片,脚下碎瓦咯吱作响。
那个叫赵三的老人,衣衫褴褛,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一块石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
旁人听来是疯言疯语,但在楚云舒耳中,【语言通晓】系统嗡鸣震荡,试图拼接这些断裂的音节。
然而老人语序错乱,夹杂方言与呓语,系统只能提取零星关键词:“锤”“咔嚓”“处决”……
楚云舒闭目凝神,指尖轻叩太阳穴,结合之前证据反复推演,终于串联起一段令人战栗的真相。
“……血……不是……不是锄头挖的……那个印子……圆……是圆的……”
“……力气大……从上往下……咔嚓……骨头都碎了……”
“……他们说……是盗墓的……不对……盗墓的贼,哪有那么准的……一下……一下一个……”
“……是……是锤……行刑的锤……是处决!”
最后一句,如一道惊雷在楚云舒脑中炸响。
她猛然睁开眼,眸中精光四射。
盗墓贼为了财物,下手绝不会如此精准狠辣,一击毙命。
这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刽子手,以处决的方式,进行的一场灭口屠杀!
至此,贪腐的链条与杀人的真相,完美闭环。
然而,楚云舒深知,仅凭这些证据,在朝堂之上与徐怀安那样的老狐狸博弈,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拖延、辩驳、甚至反咬一口。
她等不了圣旨,也无需再等。
“直接面圣如何?”一名随从低声问。
“徐怀安党羽遍布宫禁,奏对未成,证据先毁。”楚云舒摇头,“我们必须先把火点燃——不在紫禁城,而在百姓心中。”
“可擅自设审台,恐犯僭越之罪……”
“那就不是‘审’,是‘问’!”她目光凛冽,“我不审官,只问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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