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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救不了人命,那它……还算什么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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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书院内,晏景行看完信,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

  他本欲一笑置之,可想到这几日满城张贴的“致知在格物”帖子,想到士林中已有年轻学子私下议论“格物是否真含技艺”,心头猛然一沉。

  若拒之门外,反显得我白鹿书院惧怕一个寒门子弟?

  可若让他登堂……岂非玷污了春秋讲席的庄严?

  “竖子狂悖!”他终于怒喝出声,须发皆张,猛地将信纸连同书案上的镇纸一并拂落在地,发出哐当巨响。

  侍立一旁的得意门生周彦归,默默拾起信纸,细细读了一遍,低声劝道:“老师,他信中引的,确实是《大学》之言。如今满城皆是‘致知在格物’的帖子,我们若将他拒之门外,岂非坐实了心虚?反而落了口实,有损书院‘有教无类’的清誉。”

  晏景行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地上那封信,仿佛要把它烧穿。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允他来!但……只能立于堂下旁听,不得入座,更不得行弟子之礼!我倒要看看,他那张只会蛊惑人心的嘴,能问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

  讲学之日,白鹿书院松柏森森,晨雾未散,空气中弥漫着青苔与松脂的冷香。

  明伦堂内,六百余名儒生济济一堂,座无虚席,每一道目光都带着审视与敌意,齐刷刷地投向堂下那个孑然而立的青衫身影。

  晏景行端坐于高台之上,声如洪钟,目光如电,直刺楚云栖:“今日春秋大讲,首问!若天下士子皆如你所言,去钻研机巧之术,那谁来诵读经典,谁来传承明理之大道?”

  话音刚落,满堂儒生皆露出赞同之色,气氛愈发凝重,连廊下的风都仿佛凝滞。

  楚云栖缓步上前,于堂中站定。

  她不跪,不拜,仅是微微拱手,清朗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明伦堂:“回山长。《论语》有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学生敢问山长——这‘器’,从何而来?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人亲手制出来的?”

  一问出,满堂哑然。

  不等晏景行回答,她再度发问,声音拔高一节:“若农夫没有利犁,如何耕种千亩?若书生没有纸笔,如何书写文章?若天下无器,您口中所说的‘理’,这大道,又能承载于何处?”

  廊下,正在修剪花枝的老陶听得心头一震,手中锈迹斑斑的花剪“当啷”一声掉在石阶上,清脆回荡。

  他怔怔望着堂内那个挺拔的身影,喃喃自语:“我修了一辈子花墙……怎么就成了‘末技’?”

  晏景行面色一沉,冷哼一声:“巧言令色!雕虫小技,也配与礼、乐、射、御、书、数这等君子六艺相提并论?”

  楚云栖不卑不亢,从袖中取出一份已经有些发黄的农报,高高举起,正是城外试验田呈上来的收成录。

  纸页边缘已被手指磨得起毛,却依旧平整。

  “此为双季稻的收成记录。去年,学生在城外推广‘等高线梯田’与‘杂交选种法’,使得亩产足足增加了四成。若此为山长口中的‘雕虫小技’,那么,因此多活下来的数万百姓,是否就因为朝廷坚守了您的‘理’,才得以苟活?”

  她猛地抬眸,目光锐利如剑,直视高台上的晏景行:“山长!学生最后敢问一句——您口口声声的‘道’,若它不能让百姓吃饱穿暖,不能让国家强盛安康,救不了人命,那它……还算什么大道?!”

  声落,堂内死寂。

  针落可闻。

  连屋檐滴水的“嗒、嗒”声都清晰可辨。

  晏景行被这最后一问噎得脸色铁青,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人群角落,小墨卿偷偷展开一张纸页,借着窗格透进的光,用炭笔飞速勾勒着什么。

  他的指尖沾满黑灰,纸上赫然是一道尚未完成的七彩光谱——那是他对雨后虹桥的痴迷记录。

  他悄悄把那道图折好塞进袖中,像藏起一颗星火。

  系统冰冷的声音适时响起:“知识正名实践进度50%,跨学科融合模块加载中——预计完成时间:三日。”

  讲学不欢而散。

  讲学散去,儒生们议论纷纷,有人冷笑,有人沉思。

  楚云栖默然立于阶前,目光越过松柏,投向城南那一片连绵不熄的灯火——那是大夏唯一的官方印局,掌控万卷书命脉之地,也是晏景行背后真正的权力支柱。

  暮色四合,她转身,踏进幽深小巷。

  脚底踩过湿漉漉的青石板,回声幽远。

  空气中飘来若有似无的浓郁墨香,混着雕版木屑的气息,沁入肺腑。

  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黎明前的雾霭比深夜更浓,像一匹浸透了水汽的灰布,将整座京城包裹得严严实实。

  楚云栖自西华门方向疾行而来,脚步无声无息,如同一只穿行于暗巷的狸猫。

  她的夜行衣早已在返回清源书局的途中换下,此刻一身素净的学子襕衫,与晨曦中赶往国子监的读书郎别无二致。

  衣料贴着肌肤微凉,袖口还残留着昨夜翻墙时蹭上的青苔湿痕,指尖轻触,便是一阵涩涩的黏意。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清晨的第一声钟响——那是国子监听鼓司的报时钟,悠远而肃穆,余音如铁链拖地,在浓雾中缓缓荡开。

  随着钟声裂开寂静,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启,门轴发出干涩的呻吟,仿佛老迈的朝廷正艰难苏醒。

  学子们裹着寒气涌入,鞋底踏过石阶,溅起细碎水花,交谈声低低嗡鸣,像春蚕啃食桑叶。

  楚云栖混在人群中,神色自若,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然而,她颈后汗毛微微竖起——有几道目光如芒刺在背,冰冷而执拗地钉在她肩胛之间。

  那是赵崇安的眼线,他们大概还在困惑,这个被夺走一切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掀起如此波澜。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自己位于率性堂的学舍。

  推开门,老秤和阿骨打早已等候多时,炉火未熄,铜壶嘴正吐出一缕缕白烟,嘶嘶作响,屋内弥漫着陈年松枝燃烧后的焦香。

  “公子,都办妥了?”老秤压低声音,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激动。

  楚云栖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小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油纸泛黄,边缘已被汗水浸软,解开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指尖微颤,随即稳住,露出几张试纸——纸面原本应是墨迹淋漓,如今却只剩淡褐斑痕,宛如枯叶腐朽后的残影。

  “这是从贡院库房取出的试纸样本。”她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寒鸦汁的剂量不大,但足以在考场那种闷热环境下,让字迹在两个时辰内彻底消失。墨色渐褪时,会先泛出一丝幽蓝,随后如雾散去,不留痕迹。”

  阿骨打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怕,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柄冰凉:“好歹毒的手段!当年……就是这么害了世子大人的?”

  阿骨打一想到世子是被他们害了性命火从心起!

  屋内骤然一静。

  炉火“噼啪”爆了个火星,茶壶的嘶鸣也似凝滞了一瞬。

  楚云栖的手指轻轻抚过油纸边缘,指尖微微发颤,随即用力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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