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们要断药救命,我就让药从地里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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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走到了午门。午门广场上,跪满了闻讯而来的寒门学子,他们黑压压的一片,沉默而悲怆,如同大地深处涌动的暗流。
李昭在万众瞩目之下,亲手接过内侍递来的火把,点燃了一个早已备好的火盆。
他转身,从太监总管手中接过那份他亲笔朱批的、昭告天下“赤面瘟乃天罚”的诏书,毫不犹豫地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明黄色的丝帛在烈焰中卷曲、焦黑、化为灰烬,随风飘舞,如蝶祭亡魂。
火光映照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脸庞,额角沁出的汗珠滑落,与光影交织。
在无数道震撼的目光中,这位九五之尊,对着广场上跪伏的万千学子,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三个躬。
“朕,错信谗言,愧对天下读书人。”
天子之音,传遍四野。
百姓相拥而泣,学子们含泪高呼“陛下圣明”,连宫墙上的乌鸦都惊飞而去。
就在这片寂静的沸腾中,一道身影逆着人流疾奔而来。
是禁军统领。
他盔甲凌乱,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丹陛之下,声音嘶哑:
“陛下!不好了!太医院急报……那三十名正在化验‘防疫香’残灰的御医,尽数倒地,面如赤霞,呼吸断绝……正是赤面瘟的症状!”
满场骤然死寂。
楚云舒站在丹陛之下,望着这一幕,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也就在此时,她识海中的玉简微不可察地一震,一行小字浮现:“检测到国家级认知纠错完成,扭转国运走向,功德点 320,累计3600\/3000。”
她缓缓闭上眼,在心中低语:“洗清冤屈,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治本了。”
陆明远倒台的消息还未传遍全城,一场更深重的绝望已如乌云般笼罩在京师上空。
血莲蛊,无解!
这三个字像三柄淬毒的利刃,深深刺入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
街头巷尾,风掠过残破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低鸣;空气中弥漫着腐草与焚烧尸体混合的焦苦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灰烬。
太医院的御医们熬白了头发,指甲缝里嵌着墨渍,却连蛊虫的习性都未能摸清,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病患在烈火焚身般的痛苦中化为枯骨——皮肤干裂如炭,骨骼咯咯作响,临终前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至今仍盘旋在宫墙之外。
恐慌比瘟疫蔓延得更快。
城中药铺的大门被挤破,门槛下积着踩烂的草鞋和带血的银锭。
一剂聊胜于无的“辟毒散”从十两银子疯涨到百两黄金,依旧有价无市。
有人跪地磕头求药,额头撞出血痕,换来半包掺了石灰的假药。
孩童蜷缩在母亲怀中,指尖冰凉,呼吸微弱如游丝。
昔日繁华的街巷,如今只剩下死寂和间或传来的凄厉哭嚎。
狗吠绝迹,连乌鸦都不敢久留。
楚云舒的院落成了风暴的中心,却也成了全城唯一的净土。
院墙外是人间地狱,墙内却静得能听见竹叶轻颤的声音。
她把自己关在书房,烛火映照出墙上十几卷泛黄的西域医典残卷投影,纸页边缘焦黑卷曲,似曾遭火劫。
指尖划过古老文字时,传来粗糙的触感,墨迹斑驳,仿佛承载着千年沉痛。
前世的生物医学知识在她脑海中飞速运转,与这些古老的文字碰撞、融合,激发出耀眼的火花。
血莲蛊的症状——高热、痉挛、脏器衰竭,与一种她极为熟悉的疟疾原虫感染极为相似。
记忆深处浮现出实验室青蒿提取物在显微镜下的晶莹结构,那淡绿色液体曾拯救千万生命。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青蒿,冷萃的青蒿!
再辅以石膏提纯,清热泻火,或可克制这霸道无比的蛊毒!
方向既定,她立刻命阿骨打将那个被俘的胡药师押入密室。
密道幽深,石壁渗水,滴答声回荡如心跳。
此人虽助纣为虐,却是世上除陆明远外,最懂血莲蛊药理之人。
胡药师被绑在椅上,面如死灰,以为死期已至。
镣铐冰冷贴着手腕,寒意直透骨髓。
然而,楚云舒并未开口,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以一种他从未见过、却能清晰理解其意的奇特手语,飞快地比划着:
“你的家人,我会派人护送出城,保他们一世平安。条件是,告诉我血莲蛊的完整药性,以及如何最大化激发青蒿效力的配方细节。”
话音未落,一道薄绢自袖中滑出,展开竟是他幼女佩戴的护身符图样——那是只有亲族才知道的秘密标记。
胡药师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喉头滚动,嘴唇微张,最终颓然低下头,用颤抖的手指回应起同样的手语,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每说一句,额角便渗出冷汗,仿佛灵魂正被一点点剥离。
得到关键信息,楚云舒一刻也不曾耽搁。
夜色未褪,她已写下三道指令:胡七带人销毁所有原始药方残页;沈清梧联络京中寒门学子,筹备刻版印制;
而她亲自提笔,绘出一幅《青蒿辨形图》,标注生长习性与采摘时辰——叶片三回羽状分裂,背面密布灰白绒毛,晨露未曦时采最佳。
天光微明,一支百人队伍悄然集结于南门之外。
为首女子一身粗布麻衣,袖口磨破,手中紧攥一束嫩绿枝叶——正是漫山遍野生长的青蒿。
风拂过荒坡,草浪起伏,散发出微苦清香,沁入鼻腔,竟带来一丝生之气息。
她身旁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眉眼坚毅,正是阿枝的好姐妹阿朵。
此女生于药户之家,识得百草,又因姐姐蒙难而恨毒入骨,主动请缨带队。
没有精密的蒸馏设备?
那就用阳光萃取!
工匠们连夜以松木搭架,覆上玻璃油纸,建成一座座日光蒸馏棚,阳光穿过透明纸面,在棚内聚焦成灼热光斑,蒸腾起袅袅药雾,带着青草与热土的气息。
没有精细的过滤网?
那就层层纱布过滤!
全城搜罗来的细纱布叠成六层,药液缓缓滴落,每一滴都映着晨曦,澄澈见底。
指尖触碰滤布时,湿冷黏腻,染上淡淡的绿色汁液。
整整三日三夜,楚云舒不眠不休。
识海中的玉简微微放光,一股无形的能量支撑着她,让她始终处于“无限精力”的状态——但她能感觉到代价:心脏跳动如擂鼓,耳膜嗡鸣不止,唇色渐渐发紫,指尖冰凉似铁。
这是她第三次动用玉简之力,上次之后昏睡三天,醒来时吐出一口黑血。
她双眼布满血丝,视野边缘偶尔闪现金星,但动作依旧精准而稳定。
一次次调试青蒿与石膏比例,失败了就重来。
药汁溅上手背,留下微刺的凉意,又被汗水浸湿。
终于,在第三日黎明,第一瓶晶莹剔透、泛着淡淡草木清香的药液在她手中诞生。
瓶身微温,握在掌心,仿佛握住了希望本身。
第一个试药者,是老河工的妻子。
这位朴实的妇人,曾冒着生命危险为楚云舒传递消息,如今却被蛊毒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高烧不退,人事不省。
皮肤滚烫如烙铁,呼吸急促如风箱拉扯。
楚云舒亲自为她推注药液。
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妇人眉头轻蹙,随即松弛下来。
所有人屏息凝神,一夜未眠。
医棚外,雨点开始落下,敲打油布顶棚,噼啪作响,如同时间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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