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疯狂的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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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港镇镇督,顾风。”

  “顾风?”戏言喃喃自语道,“这名字,好生耳熟,可我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

  不等戏言有过多的思考,搬运工便接着说道:

  “三日后,我们二人便会离开溪港镇,你要在这三日内完成任务,杀了顾风。”

  戏言抬起头看了搬运工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便翻身越过院门而去。

  他落地时似乎还听到那个庄稼汉的抱怨:“有门不走,非要翻墙,显得他们天宫的轻功身法了不得似的......”

  ......

  另一边,赌坊聚金阁内人声鼎沸,骰子落碗的脆响、庄家的吆喝与赌徒的嘶吼搅成一锅滚烫的粥,二楼栏杆后不时传来女子的娇笑,混合着烟味与汗臭的浊气在雕花木梁间翻涌。

  唯独三楼,厚重的梨花木门将喧嚣隔绝在外,只余一缕檀香幽幽飘散。

  窗边,紫檀木椅上,洪三爷大马金刀的坐着,他那捏着紫砂茶壶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面容清癯,两鬓微霜,身上的宝蓝色暗纹锦袍虽半旧,却掩不住他久居上位的威严。

  突然间,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洪三爷手中的茶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撞击,重重地磕在了八仙桌上。刹那间,茶汁四溅,溅湿了摊开在桌上的账册。

  “振洲!”

  洪三爷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如同寒冰一般,带着丝丝寒意,“你当这溪港镇是你家开的屠场不成?”

  站在一旁垂首而立的振洲,听到这声怒喝,身体猛地一颤。

  他身着玄色劲装,劲装的剪裁恰到好处,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但此刻他的脸上却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三爷,那白之风……”振洲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住口!”洪三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直直地剜向振洲:

  “我不管那白之风是谁,也不管他和新来的镇督有什么关系,我只问你,为何要将人逼死?!你竟然还敢将此事瞒着我!”

  振洲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他紧咬着牙关,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

  振洲的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一般,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愤怒和不甘。

  “他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振洲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敢去镇督府递交诉状,这简直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然而,洪三爷却突然霍然起身,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振洲,厉声道:

  “我看是你沉不住气!我早就告诉过你,做人做事要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如今白之风已死,我们与新来的镇督已然水火不容,你让我如何收场?”

  在袅袅的檀香烟雾中,振洲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显得格外渺小,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仿佛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般。

  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洪三爷看着振洲这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并没有丝毫减少。他继续说道:

  “那个杨清,一直想要和我们攀上关系,你也私底下和他走得很近。

  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接纳他?”

  听到洪三爷的发问,振洲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与洪三爷交汇。

  他的眼中尽是好奇,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洪三爷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对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这脑子,简直就是个摆设!要是真的没啥用处,还不如直接扔掉算了!

  哼,你看看那个杨清,那副阿谀奉承、卑躬屈膝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而我洪三爷,在这溪港镇纵横驰骋了几十年,我手底下的狗已经够多了,根本不需要再多一条!

  我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帮助我们摆脱‘匪’这个身份的合作伙伴。”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如今的朝廷,是由吏部尚书辞晚礁一手把持着。那个辞晚礁是个有野心、有手段的。

  他一心想要成为青史留名的‘千古功臣’,所以必然会不择手段地扫除一切阻碍。

  这些阻碍,既包括他的政敌,也包括像我们这样的‘匪’!”

  洪三爷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你别以为你能依仗着我这面大旗,在溪港镇里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就可以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我告诉你,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里,我洪三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整天和你称兄道弟的那个杨清,更是狗屁不如!”

  洪三爷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盯着振洲,那副模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知道吗?这个新来的镇督,我可是专门派人去打听过的!

  他居然根本没有经历过民间取仕的考核,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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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明了什么?要么他有通天的背景,要么他有过人的手段!这样的人物,才是我真正想要合作的对象!

  可你倒好,竟然把白之风给逼死了!你让我怎么去跟人家交代?又怎么能和他达成合作?!”

  振洲听到这里,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到底“蠢”在哪里。

  然而,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就算再懊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烟哥,他推门而入时,没有丝毫的顾虑和停顿,显然是洪三爷的心腹之人,否则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烟哥一边迈步走进房间,一边还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三爷,您别这么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我给您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可以让您对白之风的这件事儿,无需再扰。”

  振洲见到烟哥走进来,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立刻前去迎接烟哥,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只是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烟哥。

  相比之下,洪三爷的反应则显得平淡许多。

  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烟哥,淡淡地开口问道:

  “烟仔,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消息能让我不必再为此事烦恼?”

  烟哥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狡黠的表情。

  他先是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被茶水弄湿的桌面和账册,然后动作利落地重新给洪三爷倒满了一壶茶。

  做完这些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三爷,我刚刚得到了一个最新的消息。听说上头有人想要整治那个新来的镇督,也就是那个叫顾风的家伙。他们似乎打算让他的名声彻底扫地。”

  烟哥顿了一下,观察着洪三爷的反应,接着继续说道:

  “所以啊,三爷,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跟他合作。万一因为这件事引起了上头的注意,那三爷您之前的所有努力和苦心岂不是都白费了嘛?”

  洪三爷听完烟哥的话后,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他并没有立刻对烟哥带来的消息表示认同或质疑,因为他对烟哥非常信任,相信烟哥绝对不敢欺骗他。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洪三爷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他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缓缓地吩咐道:

  “你们两个,今晚去把镇督请来。告诉他,我洪三今晚在听江楼设宴款待他,希望他能够赏脸前来。

  记住,你们去邀请镇督的时候,态度一定要恭敬,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至于是否要和他合作,等我今晚和他见了面,摸摸他的底细之后再做决定。”

  说完,洪三爷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烟哥和振洲两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同时还隐藏着一丝其他的情绪。

  然而,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他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洪三爷的意思,并应承下来。

  随后,两人向洪三爷告退,转身离开了房间。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一片漆黑。

  烟哥和振洲悄悄地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这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振洲压低声音,首先开口说道:

  “烟哥,三爷让我们这么低声下气地去邀请顾风,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烟哥闻言淡淡地笑了笑,他略带惊异的问道:

  “谁要去邀请他了?还让我们低声下气?呵,异想天开!”

  振洲闻言震惊无比,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可是三爷不是说......”

  烟哥挥了挥手,打断了振洲的发言。

  “三爷已经老了,他没有了当年的那股锐气和冲劲儿了,现在的他,一心想要自保。

  还想摆脱‘匪’的身份?哼,他现在所拥有的产业,哪个不是靠威逼利诱得来的?

  随便找个镇督就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正经商人,哪儿有那么简单?”

  “那烟哥你的意思是,咱们不去邀请那个顾风,然后就说顾风不给面子,不愿前去赴宴?”

  振洲接过烟哥的话,好奇的反问到。

  而烟哥则是轻蔑的看了振洲一眼,但这股轻蔑并没有被振洲发现,紧接着他又拍了拍振洲的肩膀,说道:

  “振洲兄弟,三爷有一点说的没错,你确实不应该和那个叫杨清的录事走得太近。

  你看看你现在,格局和眼界都被那个像狗一样的杨清给拉低了。

  顾风,我们肯定不邀请,但顾风的小院,我们还是要去一趟的。”

  振洲听到对方的数落,并没有生气和反驳,而是面带好奇的看着对方。

  烟哥见状桀桀一笑,继续说道:

  “我们去杀了他!”

  “什么?!”

  振洲惊恐的大喊起来,后又反应了过来,迅速低声急说到:

  “杀了顾风?他可是镇督,烟哥,我们这样做会惹上大麻烦的!”

  烟哥一脸无所谓的看着振洲,有些漫不经心的对着振洲说:

  “怎么?振洲兄弟,你甘愿一辈子当一条狗?

  你已经逼死了白之风,难道你认为顾风知道真相过后会放过你?

  亏我把你当兄弟,任何事情都跟你交流分享,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卵子的怂包!”

  振洲听到这些话,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阴沉,而烟哥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冷哼了几声继续说道:

  “上头都已经要整顾风了,就算顾风死在了溪港镇,也不会有人替他申冤报仇。

  何况还有杨清在,顾风死后,溪港镇就又是杨清拍板,到时候让他上报顾风死于意外不就好了?

  这件事明面上跟我们都没关系,能有多大的麻烦?”

  振洲的眼睛不停地转动,似是对此事有些心动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可是,三爷那边我们怎么交代啊?他让我们去请人,我们反而将人杀了,这这......”

  “哈哈哈哈......”

  一旁的烟哥没等振洲说完,便开始大笑起来,他越笑越大声,到后面甚至捂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良久后,烟哥笑得振洲都快没有耐心了,这才说道:

  “我说兄弟啊,你还记得吗?我刚刚问过你,你想当一辈子的狗吗?”

  问完这句话过后,烟哥表情突然变得狠厉,眼里也充满了不甘。

  “三爷?哼,我说了,洪三他已经老了!

  我跟了他十年,十年前他窝在这溪港镇,十年后还在这溪港镇!

  如此偏安一隅,我早就忍不下去了!

  如今,他更是妄想成为一个正经商人,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正经商人,只会被官府盘剥、被山匪抢夺,哪能有一天安稳日子可过?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既然他已经没有了斗志,那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今晚先杀了顾风,后面我们再找机会除了洪三,届时,溪港镇将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天下,何乐而不为?!”

  振洲被烟哥的疯狂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张大了嘴巴看着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而烟哥见振洲迟迟不表态,他终于放出了自己最大的筹码,说道:

  “前日,我已突破到了渐佳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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