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印焦门烬里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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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浓得如同浸透的裹尸布,沉甸甸地压在梅岭余脉的山坳里。几缕微弱的曦光艰难地刺破灰白,落在山脚下一处孤零零的农家小院。
土墙斑驳,茅檐低垂,几株枯瘦的老槐在寒风中瑟缩。屋内,油灯如豆,光影摇曳。
白无瑕裹着粗布棉被,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已平稳许多,沉沉睡着。
悟嗔盘膝坐在角落草垫上,腿上伤口敷着厚厚的药泥,正闭目调息,眉骨上的刀疤在昏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诸葛崖蜷在阿篱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即使在睡梦中,小脸也绷得紧紧的,带着未散的惊悸。
阿篱轻轻抚摸着诸葛崖的头发,目光温柔似水,却又沉淀着深重的悲悯。
她月白的袄裙沾着泥点和干涸的血迹,却无损那份山泉般的沉静。她看向坐在窗边、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鹿呦。
鹿呦侧影对着窗棂,水蓝布裙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并未入睡,只是静静坐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个毫不起眼的靛蓝蜡染小香囊——那是阿篱昨夜悄悄塞给她的,里面装着凝神静气的草药。
窗外浓雾翻滚,如同她此刻冰封之下暗流汹涌的心湖。
九连环谷的惨状、诸葛夫妇的音容笑貌、杨展武沉默坚毅的身影、道生和尚的笑声……所有画面碎片般冲击着她,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然而,那双映着窗外灰白天光的杏眸深处,却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寒,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住,凝成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呦姐姐,”阿篱的声音轻如叹息,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天快亮了。”
鹿呦微微颔首,声音如同冻泉敲击寒冰:“嗯。准备动身。”
两人动作利落。鹿呦检查了白无瑕的脉象,又查看了悟嗔的伤势,留下足够的伤药和几块碎银,低声叮嘱了几句。
诸葛崖被惊醒,揉着惺忪睡眼,看到她们要走,小嘴一瘪,强忍着没哭出来。
阿篱蹲下身,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水光,声音温柔而坚定:“崖儿乖,跟白姨和大师傅在这里好好养伤。姐姐们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很快回来接你,好不好?”
她解下颈间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平安扣,轻轻系在诸葛崖颈间,“这个护身符,替姐姐保管着。”
诸葛崖紧紧攥住那枚带着体温的玉扣,用力点了点头,乌黑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一丝倔强的微光。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浓雾未散,山道湿滑,视线所及不过数丈。鹿
呦和阿篱对视一眼,身形已如离弦之箭,没入茫茫雾霭之中。通往九连环谷的山道,她们曾走过无数次。
往日里,谷中流岚浮动,古木参天,虽幽深却自有勃勃生气。
而此刻,每一步都踏在死寂之上。
越靠近谷口,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和更深处、被寒风稀释却依旧刺鼻的血腥气便愈发浓重。
路旁的草木焦黑一片,断枝残叶上凝结着暗红的冰凌,如同大地泣血的泪痕。
阿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痛楚。
鹿呦水蓝的身影在浓雾中穿梭,如同一道执拗的冰棱,破开沉滞的空气,直刺向那曾经停留过的乐园。
昔日恍若蓬莱仙境的“九连环谷”,如今已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焦土。
谷口处,那株几人合抱、虬枝盘错的迎客古松,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树干,狰狞地指向铅灰色的天空,如同绝望伸向苍穹的枯骨。
曾经刻有“神机门”字迹的古朴石碑,被利刃劈成两半,残躯倒插在泥泞里。
“北斗迷踪阵”的阵基——那些看似自然实则暗藏玄机的怪石,或被掀翻,或被刀削斧劈,彻底失了灵韵。
地上散落着折断的箭矢、碎裂的刀剑、焦黑的弩臂碎片。
抬头望去,谷中深处,昔日依山而建、飞檐斗拱的楼阁亭台,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
火舌舔舐过的焦黑梁柱狰狞地指向灰暗的天空,如同枉死者的冤屈控诉。滚滚浓烟虽已消散大半,但焦臭的气味仍刺鼻呛人。
整个山谷,唯有寒风呜咽,卷起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儿,仿佛无数未能散去的英魂在无声低泣。
鹿呦翻身下马,目光扫过演武场方向——那片昔日弟子们挥汗如雨、金铁交鸣的空地,如今只余焦土,中央甚至残留着一些分不清是人还是兽的骨殖焦痕。
阿篱亦默然下马,月白的袄裙站在如此惨景前,更显出尘,却难掩哀伤。
她清亮如水的眼眸染上深沉的痛楚,静静地为这片逝去的乐土默哀。
“走吧,”鹿呦的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掩盖,“去药庐。”
药庐的院墙已有多处坍塌,朱漆大门被暴力劈开,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院内种植的各种奇花异草或被践踏成泥,或被连根拔起,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血腥味以及一种奇特的、带着甜腥的焦糊味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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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和阿篱伏在院墙外一处半塌的假山后,屏息凝神。
“有人!”鹿呦眼神一凛,对阿篱道。
只见药庐那扇被砸烂的雕花木门内,影影绰绰晃动着几条人影,伴随着翻箱倒柜、砸碎器皿的嘈杂声响,还有不耐烦的呵斥:
“妈的!这破地方!值钱的丹药早被姓文的卷走了吧?”
“少废话!上头说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只金蟾!那可是宝贝!”
“听说那玩意儿能解百毒?要是献给大帅……”
“哼,别做梦了!赶紧找!这鬼地方阴森森的,老子一刻也不想多待!”
话未落音,门洞后的空气仿佛骤然凝滞!
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无声地弥漫开来,一个归化堂喽啰正挥刀劈砍一具散落的药橱,忽觉口鼻间气息一窒,似乎瞬间吸进了一口冰冷的铁屑!
他还未及转身,只觉左后肋“章门”穴位置一缕似有还无的寒气轻轻拂过,那感觉如冰凌划肤,轻柔得几乎像是幻觉。
他壮硕的身体猛地僵直!手中厚背刀“当啷”坠地,脸上的血色急速褪尽,一层肉眼可见的青白色冰霜以恐怖的速度从他口鼻、眼角疯狂蔓延,直至覆盖整个头颅。
没有惨叫,只发出一声短促如“嗬”的抽气,他便直挺挺向后栽倒,砸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老三?!”旁边一个瘦高个被溅起的灰土惊得猛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他只瞥见一抹月白衣影如同寒潭倒影般虚幻一晃。
惊骇之下,他反应倒也不慢,嘶吼着抽刀便欲扑向那鬼魅般的人影方向——“什么人!装神弄……”
“装神弄鬼”的“鬼”字死死卡在了喉咙里!
他咽喉部位陡然凹下去一个诡异的小坑,仿佛被无形的冰指精准点中“廉泉穴”!
噗!
一大口混杂着细小冰晶的暗红色血块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喷得满墙都是细碎的猩红冰花!
他双目暴突,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喉管深处发出咯咯的冰裂闷响,庞大的身躯抽搐着轰然倒地。
兔起鹘落间,两人毙命!毫无挣扎,无声无息!
剩下三个喽啰的寒毛瞬间倒竖!
“在后面!”最靠近门边的一个短须汉子嘶声大叫,肝胆俱裂,哪里还顾得搜什么金蟾,掉头就朝大门方向亡命奔逃。
眼看就要扑出药庐散架的朱漆大门,一道水蓝色的身影陡然在他眼前放大!
鹿呦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堵在了唯一的逃生之路上。她目光冷冽,指尖银芒吞吐欲射。
短须汉子眼中绝望炸开,冲势已然收不住,只能凭着一股求生的蛮勇,手中雁翎刀带着一道凄厉的寒光,不管不顾地朝着鹿呦当头劈去!
药庐角落那半斜塌的断墙阴影下,骤然迸发出一片狂暴的银灰色爪影!
一个惊魂未定的汉子被同伴惨死激起凶性,面目扭曲如饿兽,左手五指弯曲成寒光闪烁的尖钩,无声直插阿篱后心死穴!
右手短刺则阴狠抹向她修长颈项!他身法奇快,爪刺间劲风凄厉,竟带起鬼哭般的破空尖啸!
腹背受敌!
鹿呦眼中寒芒炸裂!
堵在门口的她身形微旋,似欲暂避劈头之刃,给阿篱腾挪空间,指间“雪魄针”幽蓝光芒急闪。
陷入前后夹击的阿篱,清丽的脸上竟无一丝波澜。
那双澄澈眼眸深处,映着爪影寒光,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就在雁翎刀劈至鹿呦额前半尺、毒爪利刺已撕破阿篱后背月白衣衫的刹那——
“唳——!”一声极其短促,却尖锐得足以刺穿耳膜的气流撕裂声爆然鸣响!
阿篱的身形陡然模糊!就像站在一面晃动的冰镜之前!不是躲避,而是一种原地无法言喻的震颤!
她的双臂在那瞬间幻化出层层叠叠、不可计数的虚幻残影,如同千万片晶莹剔透又锋利无匹的冰刃之轮骤然怒放!
她的身影原地旋舞,快到视线根本无法捕捉!月白衣袂骤然鼓胀狂舞,仿佛被无形的罡风撑满!
无数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玄阴真气,如同亿万根无形的冰线激射而出!
正面袭来的阴狠爪刺,还未触及她飘飞的衣角,那短须汉子劈向鹿呦的雁翎刀,连同他握刀的手腕,陡然覆盖上一层厚实的、龟裂状的蓝白色冰壳!
那冰壳还在蔓延,沿着他持刀的手臂向上冻结!他惊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
身后偷袭者更惨!他插向阿篱后心的毒爪距离目标不过寸许,但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一股阴寒巨力毫无征兆地从阿篱炸裂的无数冰影中爆发!
他感觉仿佛一瞬间掉进了万丈冰渊的极寒核心!整个身体由内而外被瞬间冻结!动作骤然停滞,眼珠突出,浑身血液经络瞬息凝固!
那根抹向阿篱颈侧的毒刺,叮当一声掉落在脚下碎石上。
世界仿佛被冻结了。
三具尸体,连带着那口被冻结的雁翎刀,同时碎裂!如同被重锤砸中的脆弱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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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飞溅的血肉,只有簌簌滑落的冰尘粉末和无数块大大小小、布满诡异霜花的淡蓝色冰渣,混合着焦黑的泥土尘埃,铺满了药庐中央的地面。
刺骨的寒意与浓烈的血腥气瞬间混杂在一起。
鹿呦立在门口,指尖的雪魄针幽光渐渐敛去,眸色深沉地望向场中唯一还能站立的身影。
阿篱身上鼓荡的衣袂悄然垂落,周身那股如同冰山崩解般的恐怖寒气也瞬间敛入体内。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唇边凝起一小团薄薄的白雾,在那惨烈的背景下,依然纤尘不染。
静,死一样的寂静。
“咕…咕咕…”
一阵细微而略显呆滞的叫声,毫无征兆地打破了死寂,从那尊半倾覆的破烂炼丹炉后方响起。
阿篱眼中的冰封雪原悄然融化,露出一丝纯净如初的本真。
她循声缓步上前,在炼丹炉后面倾倒的药篓和被碾碎的草药堆里,轻轻拂开覆盖的焦黑尘土和残叶。
一只拳头大小、通体覆盖着明金与墨绿交织天然纹路的蛤蟆,笨拙地从残破药草的掩蔽下探出脑袋。
它鼓胀的金黄色眼泡茫然地转动了一下,最终对上阿篱温润清澈的目光。
“小金宝……”阿篱的声音低得几近呓语,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她缓缓蹲下身,摊开一只掌心,那手掌在刚才的杀戮风暴中没有沾染一丝血腥与尘埃,指节莹白纤柔。
那金蟾歪着脑袋,“咕咕”又叫了两声,仿佛在辨认这个熟悉的气息。
它迟钝地挪动笨拙的躯体,扒拉着被烧焦的药草,奋力一跃,稳稳落在阿篱柔软的掌心上。
冰冷的触感传来,金蟾身上湿滑的墨绿斑痕在指尖留下微凉的湿意,它蹲伏下来,发出低沉的、安稳的“咕……咕……”声,鼓囊囊的肚皮贴着阿篱的掌心,微微起伏,带来细微的震动,那是劫后余生的生命脉动。
阿篱的指尖,轻柔的拂过金蟾冰凉光滑的背脊。
这只曾经在苗疆山溪中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日子的异种金蟾,此刻成了这焚毁家园里唯一的温热信物。
鹿呦踩着满地的冰尘与污血走来,水蓝的裙角拂过凝结着淡蓝霜花的尸块。
她停驻在阿篱身侧,目光落在她掌心那只安静蹲伏的金蟾上,那冰封的眼底深处,终于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仿佛绝望冰层下悄然涌动的微光。
“走,去看看。”鹿呦率先转身,朝着谷中主院走去。
阿篱将小金宝小心放入一个透气的小囊,默默跟在她身后。
两人踏着断瓦残梁,穿过昔日弟子练功的精舍残骸,主院已不复存在,唯有巨大焦黑的坑洼和扭曲断裂的巨木骨架,倔强地指向天空,诉说着那天的惨烈。
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焦糊味几乎让人窒息,地上散落着焦炭般的木屑砖石,更深埋着令人不敢细看的、形态各异的炭块与难以分辨的骨殖。
一些未曾燃尽的丝缕布料,沾黏在焦尸上,透着令人心悸的深褐色或暗红。
阿篱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目光扫过几具紧挨着梁柱、几乎被焚烧成扭曲一团的残骸,清澈的眼底瞬间涌上巨大的悲伤,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紧交握。
她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将目光移开,投向别处。
鹿呦的神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那如寒星般清冷的眸子,锐利得惊人。她每一步都极稳,避开水洼和明显的碎骨,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冷静得近乎残酷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焦黑的断木、碎裂的瓦当、深插地面的断裂兵器、石板上深深浅浅的撞击凹坑……任何细微的痕迹都在她眼底快速映过,分析、剥离。
“正面遭遇强攻……火起在最猛烈抵抗的地方……”鹿呦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专注的冰冷。
她在一处断墙下停步,弯腰,指尖拂开一块覆盖着厚灰的半焦木板。木板下,露出一截扭曲变形的精钢短枪,枪尖残留着暗红色的干涸痕迹,枪柄已被燎烧得焦黑。
“杨四哥的双枪……”阿篱低呼出声,看着那熟悉的枪形,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沉默寡言却如山岳般可靠的冷峻身影,心头一阵刺痛。
鹿呦拿起那半截枪尖,指腹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当时惊心动魄的搏杀。
她目光移开,继续向前搜索。在一根断裂倾倒的巨大廊柱旁,她停下脚步。廊柱根部,那坚硬的花岗岩底座上,竟清晰地留着一个深陷寸许、五指箕张的血手印!
手印边缘粗糙凌厉,指痕间残留着暗红色的碎石屑,显是掌力催吐到极致,硬撼巨物时留下的印记。
“诸葛门主……”阿篱心头一震,几乎可以想象那位清癯飘逸、气度从容的长者,在绝境中奋力一掌推开致命梁柱,为身后之人留下生路的景象。
鹿呦的眼神在这血手印上停留数息,死水般的眼底似乎掀起一丝微弱到难以察觉的波澜,随即又迅速恢复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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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首,视线顺着那根巨大廊柱倒塌的方向,望向旁边一座相对受损较轻、墙体大片垮塌的侧院——那里,曾经是诸葛夫妇修养研习之所。
两人踩着废墟,步入这处小小的庭院。虽然同样被烟熏火燎,门窗焚毁,但结构大致可见。
几竿未被引燃、却被熏得漆黑的翠竹顽强地挺立着,显露出主人曾有的清雅格调。
厅室内,焦糊味混合着未曾散尽的淡淡檀香。
桌椅书柜大多散碎,珍贵的典籍字画早已化为灰烬,散落满地。在一张被半截倒下的书橱压塌的书案下,露出一角藏青色的厚重布幔。
“等等!”鹿呦低喝一声,阻止了阿篱伸手去掀布幔的动作。
她蹲下身,目光如鹰隼,仔细检查布幔边缘和倒塌的书橱结构,确认没有触发任何残余的机关陷阱。
这才极其小心地,以袖拂灰,缓缓将沉重的书柜残骸推开少许,露出那半幅藏青布幔下的景象——
一套叠放整齐,绣着精细云纹边角,浆洗得有些发白的旧葛布衣物,安静地躺在那里。
正是诸葛易平日所穿衣物!
阿篱的呼吸瞬间屏住,指尖忍不住轻轻触碰到那块冰冷的残璜,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残留,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门主他……连完整的遗体都未能留下?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她浑身发冷。
鹿呦的眉心紧紧拧起,冰封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一道痛苦的缝隙。
鹿呦的目光如刀锋,再次扫视四周,迅速挪开压着衣物的书柜残骸和碎木。
她在被烧得只剩框架的床下,发现了一些散碎的焦黑布片。不同于诸葛易的葛布,这是女子精致细软的罗纱所特有的质地。
“夫人……”阿篱的声音哽咽,认出这是诸葛夫人华英秀常穿的料子。然而,依旧不见任何遗骸。
两人仔细搜寻了整间侧室,再无更多有价值的发现。
鹿呦的心情愈加沉重冰冷。找不到遗体,往往意味着两种可能:最坏的结果是被烈火彻底焚毁,或者……根本不在当场!
谷口,破败牌坊下,鹿呦和阿篱再次回望。
整个九连环谷如同一块巨大的、被恶意灼烧过的狰狞伤疤,焦黑的脉络深入肌理。
残存的半截门柱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个模糊焦黑的血手印,五指凌厉绝望地伸向谷外某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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