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仗义百花展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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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势巍峨,层峦叠嶂,蜿蜒起伏,宛若一条苍龙横卧于大地之上。山上古木参天,郁郁葱葱。值此春日,山花烂漫,红如烈焰,粉若云霞,白胜初雪,更有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山风徐来,拂送阵阵幽香,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
山涧清溪潺潺,澄澈见底,游鱼倏忽,自在逍遥。
“此山名唤百花山,正是因这春日百花竞放之景而得其名。”
陈潜遥指远方峰峦,向身旁的楚飞介绍道,“听闻那顶峰之上,有座古刹,名号‘百花禅寺’,乃是高僧大德清修参禅、闭关悟道之所。”
楚飞极目远眺,只见云霞缭绕,山寺隐约,不由心折神往,慨叹道:“如此洞天福地,真如仙家栖隐之境。若能于此地了悟大道,修习武功,亦不负此生了。”
陈潜与楚飞皆为这仙境般的景致所醉,不觉放缓了脚步。
二人自华岩寺辞别恩人沈载与授业恩师法空大师,一路向崖山行来。
陈潜自幼蒙沈载搭救,虽长于华岩寺,然而父亲陈光为国捐躯、力战殉国之事迹,早已深铭肺腑,日夜萦怀。
他此番跋涉,便是为寻得父亲遗骸,使其入土为安,魂归故里。
二人沿山间小径徐徐而行,四顾欣赏沿途风光。
小径两旁林深树茂,枝叶沙沙作响,仿佛絮说着千年古山的沧桑。
偶有飞鸟掠过枝头,留下一串清脆鸣啭,更添几分幽静。
不知不觉间,二人行至半山腰处,见有一座凉亭。
亭子古雅别致,青瓦覆顶,四角飞檐若凤翼轻扬。
亭柱之上,精雕着祥云瑞兽,栩栩如生。
亭周遍植奇花异卉,正值盛放之期,馥郁芬芳弥漫其间,中人欲醉。
陈潜与楚飞步入亭中稍歇。
陈潜轻靠亭柱,闭目凝神,只觉山风拂面,裹挟着幽幽花香与泥土清气,连日跋涉的倦意渐渐消散。
楚飞则踱至亭边,凭栏远眺,但见群峰连绵,与长天一色,宛如一幅泼墨写意的壮阔画卷。
方歇片时,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夹杂着厉声呼喝与金铁交鸣,更隐隐有女子娇叱之声,由远及近,破风而来!
二人对望一眼,心知有异,当即纵身跃起,隐于亭柱之后,凝神望去。
只见一名白衣女子步履踉跄,正向凉亭方向疾奔而来,她身姿仍算轻盈,但显然气力不支,白衣之上更溅有点点殷红血迹。
她双手持一对鸳鸯刀,且战且退。
紧追其后的,是两名身着蒙元服饰、手持锋利弯刀的凶悍男子。
一个大汉身材魁伟,满面横肉,须发戟张;另一个身形瘦削如猴,眼神如钩,阴鸷狠戾。
“哼!贱婢,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那魁伟大汉狞笑一声,手中弯刀挟着厉风,化作一道刺目的银弧,狠狠劈向女子后背!
“住手!”
陈潜一声断喝,如春雷乍响,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自亭中激射而出!
但见寒光一闪,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后发先至,直刺魁伟大汉手腕要穴,其势迅捷如电!
魁伟大汉万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仓促间忙横刀格挡。
陈潜剑尖轻点,只听“叮”一声脆响,火花四溅,竟是以巧劲将那刚猛刀势引开,化解于无形。
楚飞亦不甘人后,低喝一声:“无耻鼠辈!”
脚下步法玄妙展开,身形一幌,已如鬼魅般抢到那瘦小汉子身前,双掌翻飞如蝶,掌影重重,刚柔并济,正是他成名绝技“四象阴阳掌”!
凌厉掌风瞬间便将瘦小汉子身形尽数罩住。
瘦小汉子心头一惊,但觉对方掌力雄浑,隐含后劲,不敢硬接,忙侧身滑步闪避,手中弯刀疾舞护身,划出森森寒光,勉力抵挡楚飞连绵不绝的攻势。
二人掌风刀影交错,顷刻间便斗了数合,难分上下。
那魁伟大汉一招失势,凶性大发,厉声喝问:“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坏佛爷的好事!报上名来,饶你等一死!”
陈潜剑尖斜指,朗声道:“哼,路见不平,自当拔刀!尔等狗贼,欺压弱小,天理难容!管你是哪路妖魔,今日撞在陈某手中,岂能容你撒野!”
声音清越,正气凛然。
魁伟大汉脸上横肉一抖,显出狂怒之色,喝道:“小畜生,听好了!佛爷乃大法轮寺坚赞法师座下弟子桑杰!这是我师弟扎西!我等奉宣慰府密令追捕要犯!尔等汉奴若不识抬举,立时滚开,磕头谢罪,佛爷或可大发慈悲留你全尸!否则,立教尔等血溅五步,死无葬身之地!”
陈潜长剑一横,剑身映日,寒芒吞吐,凛然道:“宣慰府?大法轮寺?不过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欺压良善便是官府密令?陈某眼里,你等皆是该死恶贼!今日这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陈某也要一管到底!”
楚飞闻言,哈哈一笑,双手抱胸,嘴角微扬,眼中却精光慑人:“可笑!什么密宗高足,不过是仗着几手微末功夫,替权贵做那鹰犬的走狗罢了!今日既叫我兄弟二人碰上了,哪有袖手之理?有何本事,尽管使来!”
那白衣女子趁着二人拦阻强敌的间隙,已退至凉亭柱边,手扶亭柱调匀气息,一双妙目扫视战局,眼神中既有感激,亦隐含着忧虑——她深知桑杰与扎西武功歹毒狠辣,绝非易与之辈。
桑杰见陈潜楚飞言语犀利,视自己如无物,怒火攻心,再按捺不住,暴吼一声:“好!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纳命来吧!”
脚下猛地一蹬,高大身躯如疯牛般冲向陈潜,手中弯刀“呜”地一声抡起,带着撕裂空气的怪啸,一招“力劈华山”,刚猛无俦,劈头盖脸斩下!
刀势未至,凌厉刀风已迫得人呼吸一窒。
扎西见师兄发难,立刻响应,身形如狸猫般贴地急窜,无声无息,手中弯刀阴险毒辣,如毒蛇出洞,直刺陈潜后腰!
二僧一前一后,配合默契,欲将陈潜一举毙于刀下!
楚飞目光如电,早已看破扎西动向,沉声喝道:“鼠辈!休得暗箭伤人!”
话音未落,身形飘忽闪动,足踏九宫八卦,倏忽间已截在扎西面前,“四象阴阳掌”再度出手!
左掌轻飘飘拍向扎西面门,看似轻柔,实含阴劲;右掌紧随其后,刚猛掌力排山倒海般拍出,刚柔二力交融,掌影如重重叠浪,将扎西所有退路尽数封死!
扎西暗叫一声“不好”,顿觉气息凝滞,哪敢让楚飞双掌拍实?
慌忙将身形缩成一团,刀随身转,弯刀舞成一片光幕,拼命护住要害,脚下步伐连换,狼狈闪躲楚飞这如潮似浪般的掌风攻势。
另一侧,桑杰一刀猛过一刀,弯刀化作层层雪亮的光轮,刀风呼啸,刀光霍霍,将陈潜裹在其中。
陈潜身形灵动如风,长剑化作点点寒星,在那密不透风的刀网中穿行游走,“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密如珠落玉盘。
他手中长剑似缓实快,剑势圆转绵密,竟是以“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法门,将那沉猛霸道的刀劲一一引卸、化解。
桑杰久攻不下,反而被陈潜精妙剑法弄得束手束脚,心中焦躁愈炽,口中不断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刀法愈发狂猛,大开大阖,只攻不守,一味抢攻!
山风陡紧,吹得四周林木呼呼作响,枝叶乱舞,平添肃杀之气。那亭边女子紧紧握住双刀,指节发白,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激斗中,桑杰见陈潜一个侧身闪避他右手刀的劈砍,立刻狞笑一声,欺身进步,左手竟闪电般探出,五指成爪,如鹰喙般擒向陈潜咽喉!
正是他压箱底的“大鹰爪手”!
同时右臂微沉,一招“横断昆仑”拦腰斩至!这一擒一斩,阴毒致命!
陈潜临危不乱,上身不动,脚下如同踏在圆石之上,陡然滴溜溜一旋!
妙到毫巅地让过那锁喉一爪,同时长剑斜刺里一递,“嗤”的一声轻响,正是一招“流星赶月”!
剑光如匹练,迅疾无伦地划过桑杰右臂!
“啊——!”
桑杰一声凄厉惨嚎,震得山鸣谷应!
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断臂连同那柄染血的弯刀“哐当”一声跌落尘埃,染红了一片青草。
剧痛之下,桑杰庞大的身躯踉跄倒退,面如金纸。
扎西正被楚飞精妙掌法逼得左支右绌,汗流浃背,突闻师兄如此骇人的惨呼,心神剧震!
手中弯刀不由一缓!
楚飞何等人物?
捕捉战机之能乃是一流高手本能!当即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着!”
双掌倏然合一,猛地平推而出!
正是“四象阴阳掌”的绝招“阴阳归一”!
一股刚柔并济、沛然莫御的掌力,如滔滔大浪般拍向扎西胸膛!
扎西心胆俱裂,哪里还闪避得开?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掌!
胸口肋骨碎裂之声清晰可闻,整个人如断线的纸鸢般倒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口喷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桑杰左手死死捂住断臂伤处,血水仍不断从指缝涌出,他满面狰狞,双目赤红,如同厉鬼般死死盯着陈潜、楚飞,咬牙切齿,声音嘶哑怨毒:“好……好得很!你们两个狗杂种!今日断臂之仇……我大法轮寺……定教尔等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说罢,强撑一口气,踉跄扶起扎西,不敢停留,连滚带爬地朝着山下密林深处遁去,身影很快被山石林木吞噬。
陈潜与楚飞长吁一口气,缓缓收剑还鞘,敛息静气,相视一眼,眼中皆有欣慰笑意。
山风掠过,吹散了浓烈的血腥气。
满山的花树在风中摇曳生姿,仿佛也为恶徒退去而欢欣。
那白衣女子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脚步虽虚浮,神情却已安定。
她缓步行至陈、楚二人面前,深深一福,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苏韵……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若非二位拔剑相助……小女子今日……已在黄泉路上矣!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楚飞连忙拱手还礼,朗声笑道:“苏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挺身相助,乃吾辈本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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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派豪侠气度。
陈潜亦抱拳回礼,温言问道:“苏姑娘不必客气。在下陈潜,这是我义兄楚飞。不知姑娘何以招惹那等凶人,遭其追杀?”
苏韵抬起螓首,眼中闪过一丝深重的哀伤,声音低沉下去:“小女子苏韵,实乃潮州苏氏一脉仅存血脉……”
她眸光幽幽,望向南方潮州的方向,似要穿透重重山岭,回到那已化为灰烬的家园:“潮州苏家……世代清白经商,素不攀附权贵,只求安分度日,以忠信立身。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悲愤,声音却仍微微发颤:“那潮州路总管伯颜察儿,贪婪成性,欲强拉我苏家同流合污,共贩私盐,盘剥百姓……家父苏远山凛然呵斥,严词拒绝……”
她停顿片刻,眼中恨意如炽火燃烧,纤手紧握短刀刀柄,指节发白:“谁料那老贼恼羞成怒,竟勾结大法轮寺凶僧,诬我苏家谋反!……朝廷昏聩,不问青红,竟……竟派兵将我苏家满门……满门屠戮殆尽!……可怜我苏家上下数十口……皆成刀下冤魂!呜……”
说到此处,两行清泪终于滑落,她强忍着才未哭出声来。
陈潜与楚飞听得面色铁青,义愤填膺。
陈潜怒发冲冠,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厉声道:“这班狗官恶僧,竟如此丧尽天良!当真该杀!”
他自幼身负父仇,对这等恃强凌弱、残害忠良之举尤为痛恨。
楚飞亦须发戟张,强压怒火沉声道:“苍天有眼!万幸苏姑娘虎口余生。此等血海深仇,倾五湖四海之水也难洗清!姑娘后来如何脱险,又怎被追杀至此?”
苏韵拭去泪水,定了定心神:“幸而上天垂怜……幼年家父便将我送至这百花禅寺,拜在净玄师父门下习武参禅,故能幸免于难。”
她眼中再次泛起坚毅的光芒:“待师父含泪告知家中噩耗……我……我悲愤欲绝,只想立时下山,手刃仇人,为阖门老小讨还血债!”
她苦涩一笑,带着自责:“师父苦心劝阻,说我功夫未成,且仇家势大,不可鲁莽……可我一时激愤,仍是……仍是悄悄下山,潜回潮州府城,欲探虚实……”
苏韵轻叹一声:“岂知行踪泄露,被伯颜察儿的走狗察觉……便派那桑杰、扎西两个恶贼一路追杀不休,若非二位大侠……我……唉,如今家仇未报,反累恩师担忧……这仇,何时可雪?”
言语中透出几分茫然与凄楚。
陈潜闻言,目光灼灼如炬,斩钉截铁:“苏姑娘!令尊一家忠良蒙难,天理不容!我辈江湖中人,侠义为念,岂能坐视?姑娘但请宽心!我陈潜与义兄楚飞,誓助姑娘一臂之力!这血仇,必令恶贼血债血偿!”
楚飞重重点头,声若洪钟:“正该如此!苏姑娘莫要灰心,我二人与姑娘同进共退!只是那伯颜察儿勾结大法轮寺,势力盘根错节,姑娘可有何打算?若有需处,不妨直言。”
苏韵望向两位救命恩人,眼中感激与决绝交织,郑重道:“二位大侠高义,苏韵铭感五内!眼下之计,我想先回百花禅寺,将一切原委禀明恩师,请她老人家指点迷津,而后再共议复仇大计。”
楚飞看向陈潜,道:“二弟,左右顺路,我等不如护送苏姑娘一同前往百花禅寺,一来护她周全,二来亦可拜谒净玄大师,聆听佛法妙谛。”
陈潜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如此甚好。”
苏韵心知二人关切,心中暖流淌过,轻声道:“多谢二位大侠……那便有劳了。”
她脚步虽仍微晃,但神情已坚定许多。
三人稍作整理,便沿着幽深的山径,向峰顶的百花禅寺迤逦行去。
一路穿花拂柳,谈论江湖轶事、武功修为,彼此渐渐熟稔。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峰回路转,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一座千年古刹,傲然矗立于百花簇拥的峰顶。
其时金乌西坠,万道霞光泼洒在青灰的寺墙、赤红的梁柱之上,宛如镀上了一层金辉,更显宝相庄严,气象万千。
寺周群山拱卫,如忠诚的卫士。
寺前一座古朴石桥,横跨潺潺溪流,清可见底,几尾小鱼悠然戏水。
石桥两侧,花团锦簇,姹紫嫣红,恰与古寺的宁静肃穆交相辉映,恍若世外仙境。
陈潜、楚飞与苏韵伫立桥头,望着这沐浴在夕照中的佛门圣地,一股敬畏之意油然而生。
过石桥,行至山门前。
巨大山门上悬挂金匾,“百花禅寺”四个大字笔走龙蛇,古朴遒劲,透出一股镇压山岳的磅礴气势。
苏韵上前轻叩门环。
少顷,寺门开启一道缝隙,一名小沙弥探头出来,见到苏韵,脸上顿现惊喜:“苏师姐!你回来啦!师父可担心了!”
苏韵颔首微笑:“有劳师弟。烦请通报一声,这位是楚飞楚大侠,这位是陈潜陈大侠,特来拜见恩师。”
小沙弥连忙合十行礼:“小僧见过二位大侠。师父正在禅房研读经卷,二位请随小僧入内。”
在苏韵引领下,三人沿着一条洒扫洁净、花木夹道的青石板路前行。禅香弥漫,梵音隐隐。
行至一间古朴雅致的禅房前,苏韵整了整衣衫,恭敬地轻叩房门:“恩师,徒儿苏韵回来了。”语带哽咽。
须臾,房内传出一个苍劲却平和的声音:“进来吧。”
苏韵推门而入,陈潜、楚飞随后跟上。
禅房内光线柔和,陈设简朴。
一位身着灰布僧衣的老尼,正端坐于蒲团之上,面容清癯,双目微合,神态却自有一股澄澈空明的威严。
她身前案几上摊开一卷泛黄的贝叶经文。
苏韵快步走到净玄大师面前,双膝跪倒,语带哽咽:“恩师在上……徒儿不孝,擅离禅寺,令恩师悬心……如今……如今只身归来了……”
话未说完,泪水已盈睫。
净玄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温和中带着洞察一切的悲悯,抬手虚扶:“起来吧……为师早知你心中块垒难消……回来便好,平安归来便好……”
苏韵依言起身,侧身引荐:“恩师,这二位便是在凉亭援手救下徒儿的陈潜陈大侠与楚飞楚大侠。”
楚飞、陈潜连忙躬身施礼,陈潜恭敬道:“晚辈陈潜,这是义兄楚飞。冒昧叨扰大师清修,望乞恕罪。”
净玄大师目光如深潭之水,清澈见底,在二人身上略一流转,微笑道:“二位施主不必多礼。二位古道热肠,仗义出手救下劣徒,老衲在此谢过。快请坐罢。”
楚飞道:“大师言重了,路见不平,不过举手之劳,实不敢当谢字。”
苏韵接着向净玄介绍:“恩师,这位楚飞楚大侠乃江湖奇士,侠名远播,急人所难,四海为家。”
净玄大师看向楚飞,颔首赞许,声音温润:“楚施主义薄云天,拔剑救护我徒,侠风令老衲钦佩。武林之中,正需楚施主这等豪杰,匡扶正道,护佑苍生。”
楚飞忙躬身:“大师过誉了,楚某所做,与大师慈悲济世、度化苍生的大愿相比,微如萤火。”
苏韵又转向陈潜:“恩师,这位陈潜陈施主,乃华岩寺法空大师座下高徒,自幼受法空大师教导,深得衣钵真传。”
净玄大师目光转向陈潜,眼神中多了一丝慈祥与追忆:“哦?华岩寺?……老衲早年与法空师兄,虽山遥水远,却也曾在佛会上有过数面之缘。那时法空大师佛法已入化境,悲悯宏远。你既得其衣钵,想来亦是一位秉性纯良、文武双修的俊彦了。”
语气中带着对故人的缅怀。
陈潜再行一礼,恭谨答话:“大师谬赞了。晚辈蒙师父不弃收留,授以武艺、开解佛法,只是所学粗浅,恐未能及师父万一,实在汗颜。”
言罢,他神色转肃,目光变得沉痛而坚定:“晚辈此趟远行,实是为了南下崖山……寻访家父遗骸……”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沉:“家父陈光,昔日为护卫我大宋宗庙江山,与元军血战崖山,力竭殉国,尸骨流落海滩……此乃晚辈毕生至恸,耿耿在心,日夜难安。”
陈潜语带哽咽,续道:“晚辈幼时蒙华山沈载前辈搭救,于华岩寺中长大,随师父习武诵经……然父仇国恨,时刻未敢忘怀。日日苦修,夜夜期盼,只望能亲赴崖山,寻得遗骨,归葬故里,使父亲得以安息九泉之下。”
他抬眼望向禅房外的群山叠翠,神情决然:“崖山血战惨烈,无数忠魂遗骨至今曝露荒野……晚辈此行,誓要寻得父亲遗骸,亦要为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尽一份心力,使之魂归故土。幸得师父首肯,才与楚大哥踏上这寻亲之路。”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途经百花山,闻听此处风景卓绝,大师您更是德艺双馨的有道高尼……我兄弟二人心向往之,特来拜谒,不想路见不平,恰逢苏姑娘被那恶贼追杀……这才出手解围。晚辈深知此行凶险,元廷爪牙密布,路途荆棘……然人子之心,纵有千难万险,也要寻得父亲遗骸!”
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不容动摇的信念:“而今,更得知苏姑娘阖门惨祸,那伯颜察儿勾结大法轮寺恶僧,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血案……晚辈与楚大哥,亦当与苏姑娘同仇敌忾,定要为苏家上下讨还这血债!刀山火海,绝不皱眉!”
楚飞颔首,接口道:“大师,我与义弟既已结金兰之契,便是生死与共。此番崖山之行,楚某必竭尽全力护持义弟周全。至于苏姑娘之仇,亦是我二人分内之事!只是这干恶贼势力盘踞一方,恐牵涉甚广,还望大师慈悲,指点迷津。”
净玄大师听罢,双眉微蹙,沉吟道:“陈施主至孝之心,上感天心。楚施主重义之情,当世豪杰。只是……崖山一役,逝者已矣,沧海桑田,想要寻获令尊遗骨,诚为难事。”
她话语一转,眼中忧色更深:“而潮州伯颜察儿,勾结大法轮寺,根基深厚,爪牙遍及官府、武林,欲图雪此血海深仇,恐非易事,绝非旦夕可成……然……”
老尼语气转而坚定,目光扫过眼前三位青年男女:“老衲观你三人,皆是侠骨丹心,正气凛然。若同心戮力,再能广结武林正道同道中人,也未必不能成事。天理昭昭,恶贯满盈者,终将授首!”
她慈和的目光落在苏韵苍白却坚毅的脸上:“韵儿,你身上带伤,先去上药歇息,静养数日。陈施主、楚施主,亦请在寺中安顿,粗茶淡饭,暂为歇脚。待韵儿伤势平复,你三人再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
言语间流露出长辈的关怀与审慎。
三人恭敬合十谢过大师,徐徐退出了这间弥漫着经卷幽香与悲悯气息的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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