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毒医首战?金针破雾

　　昆仑山口，凛冽的朔风裹挟着雪粒子，如钢针般打在岩石上，发出沙沙的声响。秦越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站在 “悬壶医馆” 分舵门前，目光如炬地望着天际翻涌的灰绿色云雾。作为医者，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绝非普通的山雾，而是毒医门臭名昭着的 “三阴蚀骨雾”，其中蕴含着七百二十种致命蛊毒，触之即腐，见血封喉。

　　“这雾气中弥漫着腐尸与蛊虫的气息，离渊这次来势汹汹。” 秦越人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七百二十种蛊毒，意味着有多少无辜之人被残害，沦为炼制蛊毒的祭品？离渊，你们究竟还要造多少孽！”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鹿骨铲，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大哥哥，雾里有心跳声。” 冰儿拽了拽他的衣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云雾里若隐若现的人脸，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是离渊的‘万蛊迷魂阵’！”

　　“心跳声？” 秦越人心中一凛，想起在冰原下被冰封的孩童，想起赌坊里被当作试蛊工具的阿柱，那些悲惨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这些心跳，本都该属于鲜活的生命，却被离渊如此践踏。我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作恶！” 他暗自下定决心，眼神愈发坚定。

　　“来得正好。” 秦越人解开药篓，鹿骨铲在掌心震颤，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与决心，“若不趁此机会斩断毒源，将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沦为蛊巢，成为离渊手中的牺牲品。”

　　“可是……” 冰儿眼中满是担忧。

　　“没有可是。” 秦越人将青铜镯塞给冰儿，指尖触到镯上 “死” 字纹路，想起阿雪曾说过 “死字藏生，生寓于死”，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与力量，“带着这个，它能护你周全。记住，听见三声鹤哨就往东南方跑，那里有青玄派的旧据点。”

　　冰儿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转身时，后颈的冰蝶印记与镯上 “生” 字短暂共鸣，在雪地上投出一片冰晶莲花。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秦越人心中满是不舍与牵挂，“我答应过长桑君，要护好每一个像她这样的孩子。离渊想把他们炼成蛊药，我偏要让他们成为医道的火种，照亮这黑暗的世间。”

　　毒雾如潮水般迅速逼近，秦越人终于看清雾中的身影 —— 那是个身着黑纱的老者，纱衣上绣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图案，每只虫子的眼睛都嵌着红宝石，在夜色中泛着妖异的红光，仿佛无数只恶魔的眼睛在窥视着猎物。

　　“秦越人，久仰大名。” 老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喉咙里养着无数蛊虫在嘶鸣，“我是毒医门左使‘万蛊翁’，今日特来领教青玄派的‘灵枢九转功’。”

　　“左使？” 秦越人眉毛一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心中却在飞速运转，“毒医门左使亲自出马，看来离渊楼主真是怕了，怕我坏了他的阴谋，怕我揭穿离渊的恶行。不过，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离开。” 他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在警惕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毒医门擅长借天时地利施展毒术，如今这‘万蛊迷魂阵’配合‘三阴蚀骨雾’，必定暗藏杀机。我需小心应对，不可轻敌。”

　　“领教？不，你是来试探我的深浅，为离渊楼主的血祭做准备，想看看我是否有能力破坏他们的邪恶计划。” 秦越人心中暗自思忖，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但你们打错了算盘，我秦越人既然走上了这条医道，就绝不会向你们这些邪恶势力低头。”

　　“左使？看来离渊楼主真是怕了，竟让毒医门二把手亲自出手。” 秦越人冷笑道。

　　“怕？” 万蛊翁抬手挥袖，毒雾中突然钻出无数蛊虫，有蝎子、蜈蚣，甚至还有人形的 “尸蛊”，场面诡异而恐怖，“我们只是来确认 —— 你是否有资格，成为长生镜的祭品。”

　　看着眼前蜂拥而至的蛊虫，秦越人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悲悯，“这些蛊虫，都是用无辜之人的生命炼制而成，离渊，你们的所作所为，简直丧尽天良！我今日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后退，同时甩出三枚火针，针尖爆发出赤阳之火，如流星般射向蛊虫。火针所到之处，蛊虫瞬间被烧成灰烬，发出阵阵刺鼻的焦臭味。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灰烬中竟爬出更小的蛊虫，顺着他的裤脚向上攀爬，速度极快。

　　“灵枢?火德焚城！” 秦越人怒喝一声，运转第三转真气，丹田处的火焰图腾透体而出，形成三丈高的火人虚影。熊熊烈火在他周身燃烧，热浪滚滚，那些蛊虫在火浪中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啸，最终被炼化成一颗颗晶莹的 “蛊珠”。

　　“有点意思。” 万蛊翁抬手接住一枚蛊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用灵枢阳火炼蛊，亏你想得出来。但你以为这样就能破我的‘万蛊迷魂阵’？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毒雾突然变色，从灰绿转为靛蓝 —— 这是毒医门 “时辰蛊” 的标志。秦越人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甜腻味，心中警铃大作，立刻闭气凝神，同时在掌心画出子午流注图，“子时胆经，丑时肝经…… 现在是申时，膀胱经当令。毒医门想借膀胱经‘决渎之官’的特性，让蛊毒如洪水般泛滥，从而击溃我的防御。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算得不错。” 万蛊翁挥手间，毒雾凝聚成十二道蛊虫柱，分别对应十二正经，气势汹汹地向秦越人压来，“那就让你看看，毒医门的‘时辰针灸’！”

　　看着这十二道蛊虫柱，秦越人心中充满了愤怒，“时辰针灸？不过是偷学青玄派的子午流注，却用在了伤天害理的邪术上，简直是对医道的亵渎！” 他毫不畏惧，反而迎着蛊虫柱跃起，手中银针如暴雨般射出，“灵枢?子午流注刺！”

　　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每道蛊虫柱的 “井穴”“荥穴”，竟如扎中活人穴位般，蛊虫柱瞬间萎靡，失去了攻击的能力。万蛊翁瞳孔骤缩，满脸震惊 —— 他的时辰蛊是根据人体经脉运行炼制，从未有人能如此精准地找到蛊虫柱的 “穴位”，打破他的毒阵。

　　“你怎么会知道蛊虫柱的弱点？！” 万蛊翁惊怒交加，袖中飞出三条巨蟒般的 “血蛊”，血蛊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这可是用三百童男童女血祭的至阴之蛊，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自诩正义的人！”

　　“三百童男童女……” 秦越人眼前闪过那些无辜孩童的面孔，燕国瘟疫中夭折的孩子，冰原下被遗弃的冰儿，他们的悲惨遭遇让秦越人怒火如岩浆般涌上心头，“你们用无辜者的血养蛊，可曾想过他们的父母如何痛哭？可曾想过医者二字的分量？你们根本不配被称为医者，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魔！”

　　“因为蛊虫再凶，也脱离不开天地法则。” 秦越人甩出鹿骨铲，铲柄 “仁” 字发出强光，光芒耀眼夺目，“灵枢?天乙贵人！” 强光所到之处，血蛊体表的鳞片纷纷剥落，露出里面缠绕的生魂锁链，那些生魂在锁链中痛苦地挣扎着，发出无声的呐喊。秦越人趁机看清万蛊翁的站位 —— 正在 “五鬼运财” 方位，这是毒医门的破财死穴！

　　“原来你也会用风水阵。” 秦越人冷笑一声，心中迅速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但在真正的医武之道面前，旁门左道永远上不了台面。今日，我就要让你为离渊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运转真气，在脚下布下 “八门金锁阵”，阵法光芒闪烁，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与万蛊翁隔开。

　　万蛊翁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捏碎怀中的蛊虫罐，放出压箱底的 “阴阳子母蛊”。母蛊化作黑雾笼罩全场，瞬间将周围的光线吞噬，整个空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子蛊则如细针般穿透秦越人的防护罩，直奔他的膻中穴而去，速度极快，令人防不胜防。

　　“透骨蛊！这是能穿透真气的杀招，难道离渊楼主早已算准我的防护罩弱点？” 秦越人心中大惊，本能地运转逆经换脉，体内真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突然逆着任脉运行。在真气倒行的瞬间，他突然想起长桑君的叮嘱：“逆经换脉如逆水行舟，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尽断，性命不保。但此刻若不冒险，冰儿和医馆的孩子们都将陪葬，我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小心！这是能击穿真气的‘透骨蛊’！” 阿雪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让他心中一颤，“用灵枢第三转的‘逆经换脉’！”

　　秦越人毫不犹豫地照做，子蛊竟穿过他的身体，钉入背后的岩石 —— 那里竟藏着万蛊翁的本命蛊巢！

　　“原来如此！毒医门擅长声东击西，刚才的‘时辰蛊’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我背后。但阿雪为何能在千里之外传音？难道…… 破镜真的能连通心脉？” 秦越人心中疑惑不解，但此时并非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迅速回到眼前的战斗。

　　“你！” 万蛊翁喷出一口黑血，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你竟然能和雪娘子心神相通？！这不可能！”

　　“阿雪？她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秦越人急切地问道，心中满是担忧与牵挂。阿雪的安危牵动着他的心，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她的身边，将她从离渊的魔掌中解救出来。

　　“疼吗？当然疼。但比起阿雪在离渊受的苦，这点疼算什么？比起那些被炼成蛊虫的孩子，我这点疼又算什么？我不能倒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救出阿雪，我要摧毁离渊，还天下一个太平！” 秦越人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劲，强忍着疼痛，继续与万蛊翁战斗。

　　“想知道？” 万蛊翁突然露出诡笑，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就来离渊冰窟啊！不过恐怕你没机会了……” 他抬手扯断脖子上的蛊虫项链，数百只 “自爆蛊” 从他体内飞出，每只蛊虫都背着火药包，场面十分恐怖。秦越人瞳孔骤缩 —— 这是同归于尽的杀招！

　　“灵枢?太极护壁！” 秦越人拼尽全力运转真气，在周身形成阴阳鱼防护罩。巨大的爆炸气浪将他掀飞数十丈，他如断线的风筝般撞断三根冰柱才停下。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知觉，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缓缓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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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时，万蛊翁已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半块染血的毒医令牌，上面刻着 “离” 字暗纹。秦越人挣扎着起身，发现左肩的衣服已被蛊毒腐蚀，露出底下泛着蓝光的皮肤 —— 那是三阴毒侵入的征兆。

　　“噬心蛊…… 离渊楼主果然留了后手。这毒不仅要我的命，更要摧折我的意志，让我在恐惧中看着自己慢慢变成蛊巢。但我秦越人岂会轻易屈服？” 秦越人心中暗自较劲，眼神中充满了不屈的斗志。

　　“大哥哥！” 冰儿不知何时从地窖跑出，捧着药箱扑过来，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快用赤阳芝敷伤口！”

　　“不能让冰儿看到我虚弱的样子。” 秦越人强撑着露出微笑，声音有些虚弱，“没事，不过是点小伤。你看，我还能给你讲个故事 —— 当年长桑君在昆仑山顶被雪豹咬伤，也是用赤阳芝敷的药，后来还不是活蹦乱跳？” 但他心中清楚，此次所中的噬心蛊极为棘手，普通草药根本无法治愈。

　　“等等。这毒不对…… 是离渊楼主的‘噬心蛊’，普通草药没用。” 秦越人脸色凝重地说道。

　　“可是这样会很疼……” 冰儿眼中含泪，心疼地说道。

　　“疼才能记住，离渊的手段有多阴毒。” 秦越人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记住，以后遇到毒医门的人，绝不能留手。因为他们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仁慈’二字。他们只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残害无辜之人。” 他知道，这一战只是开始，离渊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有更严峻的挑战等着他们。

　　冰儿含泪点头，突然指着天际：“大哥哥，你看！”

　　只见昆仑山顶方向，一道青灰色的烟雾直冲云霄，烟雾中隐约可见离渊的蛇形图腾。秦越人握紧手中的破镜碎片，碎片与他腕间的青铜镯产生共鸣，竟在虚空中映出阿雪被囚禁的画面 —— 她的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鼓励。

　　“阿雪，等着我。我曾在流沙阵中见过千年医武者的遗志，在赌坊里点燃过凡人的希望，在昆仑秘训中领悟过天人合一的真谛。这一次，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把你救出来。因为我终于明白 —— 医道的终极意义，不是医治百病，而是守护人心的光芒。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不会退缩！” 秦越人在心中暗暗发誓，眼神坚定而执着。

　　夜幕降临时，医馆的灯火次第亮起。秦越人望着掌心逐渐消退的蛊毒，想起长桑君的话：“医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知道，与毒医门的首战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离渊深处等着他。但他已做好准备，为了拯救阿雪，为了摧毁离渊的邪恶势力，为了守护天下苍生，他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离渊以为用蛊毒就能征服天下，却不知道，每一个被他们伤害的人，都会成为照破黑暗的星火。而我，就是第一个燎原的火种。我要用医道的光芒，驱散这世间的黑暗，让正义重新降临！” 秦越人站在医馆门前，望着远方的黑暗，心中充满了信念与力量。他知道，这场与离渊的战争，将会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斗，但他坚信，只要心中有光，就一定能够迎来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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