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归零余波?微波医韵

　　宇宙在归零程序的震颤中，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揉碎的琉璃盏 —— 原本璀璨的星辰顺着裂痕崩解，化作亿万道细碎的光屑，在黑暗里飘了片刻，又被一股更磅礴的力量拉扯着，拧成螺旋状的光带。秦歌纵身跃入圣甲核心的瞬间，指尖还残留着圣甲金属的冷意，下一秒，时空的经纬线就像被点燃的棉絮，在他周身卷曲、燃烧，每一根光丝都带着刺痛的温度，却又奇异地包裹着他，不让他被这宇宙级的崩解撕碎。

　　刺眼的白光来得猝不及防，比恒星核心的光芒还要灼眼，秦歌下意识地闭眼，却能感觉到光穿透眼皮的热度，耳边是无数声音的叠加 —— 有星舰解体的轰鸣，有熵寂能量消散的 “滋滋” 声，还有一种极细微的、像蜂群振翅的频率，在意识深处嗡嗡作响。当白光终于褪去，接踵而至的黑暗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带着淡蓝的底色，像深海的水，包裹着他，让他想起在灵枢号休眠舱里的感觉，却又更轻盈，仿佛身体都化作了光粒。

　　就在他以为会永远漂浮在这片虚无中时，第一缕微光刺破了黑暗。那不是恒星的光芒，而是无数淡金色的医道符文，在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里缓缓浮现 —— 有的像扭曲的经络，有的像缩小的蛊虫，有的像九窍玲珑针的轮廓，它们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微波的频率轻轻晃动，像远古神灵在深空写下的神秘诗篇，每一个字符都在传递着温暖的波动，顺着秦歌的意识流，注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 医道的余韵？” 秦歌的意识轻声呢喃，他能感觉到，这些符文不是凭空出现的，是归零程序没能抹去的 “生命印记”，是全宇宙医道传承者留在时空里的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有 “实体” 的感觉时，最先涌入感官的是风 —— 非洲草原特有的、干燥而炽热的风，裹着泥土的腥气、青草的涩味，还有远处动物粪便的骚味，扑面而来。阳光像融化的金子，晒在裸露的胳膊上，烫得他微微刺痛。他艰难地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用羚羊皮铺就的窝棚里，身下的干草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还有淡淡的霉味。

　　窝棚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秦歌刚想抬头，就被几道阴影笼罩。他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后，看到五个手持骨矛的原始人 —— 他们赤裸着上身，皮肤是深褐色的，上面用红土画着粗糙的图腾，像是一头张开嘴的狮子；下身围着兽皮裙，裙边磨损得厉害，露出黝黑的小腿；颈间挂着用兽牙和贝壳串成的饰品，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最前面的年轻人，胳膊上有一道新鲜的疤痕，骨矛的矛头磨得很尖，却没有对准秦歌，只是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他，像在观察一头陌生的野兽。旁边一个梳着辫子的姑娘，手里拿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浑浊的水，眼神里好奇多过防备，时不时偷偷瞟一眼秦歌胸口。

　　秦歌顺着她的目光摸向自己的胸口，指尖触到一块滚烫的异物 —— 不是之前的破镜碎片，而是一个巴掌大的太阳图腾，刻在皮肤里，金色的纹路像活的一样，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脉动，传来熟悉的医道能量。“我的…… 镜子呢？” 他喉咙干得发紧，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喉咙都疼得发紧。

　　原始人们显然没听懂，互相看了看，嘴里发出 “呜呜啦啦” 的声音。这时，一个年长的原始人从后面走了过来，他比其他人高一些，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大半，用麻绳束在脑后，头戴一顶用彩色羽毛编织的冠冕，手里握着一根雕刻着奇怪符号的木杖 —— 杖身上刻的符号，竟和秦歌胸口的太阳图腾有几分相似。

　　老人走到秦歌面前，蹲下身，动作缓慢而郑重，没有丝毫恶意。他伸出枯瘦的手，指了指秦歌胸口的图腾，又抬头指了指窝棚外的太阳，嘴里发出两个生硬的音节：“萨瓦…… 诺布。”

　　秦歌愣了愣，试着模仿他的口型：“萨瓦？”

　　老人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再重复一遍 “萨瓦”。秦歌明白了，这是老人的名字。他又指了指太阳图腾，说 “诺布”，秦歌猜，这大概是 “神” 或者 “光” 的意思。

　　“水……” 秦歌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做了个喝水的动作，喉咙实在干得受不了。

　　萨瓦看懂了，回头对那个梳辫子的姑娘说了句什么，姑娘立刻转身跑出去，很快端着一个葫芦回来，递到秦歌手里。葫芦是劈开后掏空的，边缘磨得很光滑，里面的水有点涩，还带着点土味，却异常解渴。秦歌喝了大半，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对萨瓦笑了笑：“谢谢。”

　　萨瓦虽然听不懂，却也跟着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很和蔼。他站起身，对其他几个原始人说了几句，他们收起骨矛，陆续走出了窝棚，只留下萨瓦和那个梳辫子的姑娘。姑娘叫阿雅，萨瓦用手势告诉秦歌，阿雅会照顾他。

　　接下来的几天，秦歌慢慢适应了部落的生活。窝棚外是一片开阔的草原，远处能看到连绵的山脉，清晨有长颈鹿在远处啃食树叶，傍晚有狮子的吼声传来，却从没来过部落附近 —— 萨瓦说，部落周围有 “守护灵”，其实是他们在四周撒了某种能驱赶野兽的草药。

　　秦歌发现，自己胸口的太阳图腾很神奇 —— 每当他集中精神，图腾就会发烫，耳边会响起微弱的波动声，像宇宙微波在轻声低语。顺着这股波动，他能 “看到” 周围的能量流动，比如阿雅采来的草药，有的带着淡绿的生机，有的带着黑色的毒素，一目了然。他还能用双手引导一种温暖的能量，比如阿雅的手指被荆棘划破，秦歌用手掌覆在上面，图腾微微发热，阿雅的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诺布！诺布！” 这天中午，部落里突然传来慌乱的呼喊声，几个年轻的原始人抬着一个人往窝棚跑，脸上满是焦急。

　　秦歌和萨瓦跑出去，看到被抬着的是部落里最勇猛的猎手库鲁 —— 他身材高大，平时总是笑着教孩子们扔矛，此刻却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左胸口到肩膀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被狮子抓伤的，鲜血浸透了他的兽皮裙，顺着担架往下滴，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印记。

　　阿雅和几个妇女围上来，有的用干净的兽皮按压伤口，有的在一旁低声啜泣，库鲁的妻子抱着他的头，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声音里满是绝望。萨瓦用木杖碰了碰库鲁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脸色变得凝重，摇了摇头 —— 在部落里，这么深的伤口，基本就是等死了。

　　“让我试试。” 秦歌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萨瓦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诺布…… 能行吗？”

　　秦歌没说话，走到库鲁身边，蹲下身。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胸口的太阳图腾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温暖的能量顺着手臂流到掌心。当他的双手覆在库鲁的伤口上时，意识仿佛脱离了身体，顺着宇宙微波的纹路，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 那里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符文，有的像经络图，有的像蛊虫在蠕动，有的像银针在穿梭，每一个符文都蕴含着古老的医道智慧，主动涌向库鲁的伤口。

　　“唔……” 库鲁发出一声低吟，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些。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库鲁的伤口 ——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伤口处的鲜血渐渐止住，外翻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中间合拢，狰狞的伤口一点点平复，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慢慢有了血色，最后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像一条浅粉色的线。

　　库鲁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肩膀，惊讶地说：“不…… 不疼了？”

　　族人们先是愣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欢呼声，阿雅激动地拉着秦歌的胳膊，萨瓦走到他面前，郑重地单膝跪地，其他族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对着秦歌顶礼膜拜，嘴里高呼着 “诺布！诺布！”，声音里的感激与敬畏，像草原上的风一样，清晰地传到秦歌心里。

　　从那天起，秦歌在部落里的威望越来越高。他开始教族人们辨认草药 —— 哪些能止血，哪些能退烧，哪些有毒不能碰；他用树枝和藤蔓制作简单的医疗器械，比如用空心的芦苇杆做吸管，帮族人清理伤口里的异物；他还教孩子们画太阳图腾，告诉他们这是 “守护的光”。

　　每当夜幕降临，秦歌就会坐在窝棚外的土坡上，仰望星空。星星比在宇宙里看更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他摸着胸口的太阳图腾，耳边的微波声会变得清晰，那些漂浮的符文会在他眼前显现，有的符文组合起来，像在讲述破镜的故事，有的则指向遥远的宇宙，暗示着熵寂的余波还在，有的则描绘着山脉的轮廓，像是在指引他去某个地方。

　　“秦越人前辈，阿雪前辈，林风前辈…… 你们看到了吗？” 秦歌轻声对着星空说，“医道没有消失，它藏在万物里，藏在基因里，藏在这宇宙的微波里。”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远处的草原上出现了一群人影 —— 大约三十多个原始人，手持尖锐的石矛，身上的兽皮更粗糙，脸上涂着黑灰，眼神里燃烧着贪婪与仇恨的火焰，正朝着部落快速逼近。

　　“是黑牙部落的人！” 萨瓦脸色一变，握紧了手里的木杖，“他们以抢掠为生，肯定是听说了诺布的能力，想来抢你！”

　　部落里的年轻人们立刻拿起骨矛和石斧，挡在秦歌前面，阿雅拉着几个孩子躲进窝棚，库鲁走到秦歌身边，沉声道：“诺布，你躲起来，我们保护你！”

　　秦歌摇了摇头，站起身，胸口的太阳图腾开始发烫：“不用躲，我来试试。”

　　黑牙部落的人很快到了部落门口，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兽骨，看到秦歌，恶狠狠地喊道：“把那个能治病的人交出来！不然我们踏平你们的部落！”

　　他身后的人跟着起哄，举起石矛，眼看就要冲过来。

　　“住手！” 秦歌往前走了一步，胸口的金光越来越盛，周身开始环绕着金色的医道符文 —— 这些符文与宇宙微波产生强烈的共鸣，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金色屏障，像一个巨大的气泡，将整个部落护在里面。

　　黑牙部落的人愣了愣，为首的男人怒道：“装神弄鬼！冲进去！”

　　几个年轻的黑牙族人举着石矛冲过来，狠狠戳向屏障。“铛” 的一声，石矛撞在屏障上，不仅没戳破，反而被弹了回去，震得他们虎口发麻，石矛 “哐当” 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为首的男人脸色变了。

　　秦歌没有攻击他们，而是抬手一挥，周身的金色符文化作无数道细小的金光，射向黑牙部落的人。金光落在他们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让他们身上的旧伤开始发痒 —— 一个黑牙族人的胳膊上有一道旧疤，是之前打猎被熊抓伤的，此刻金光扫过，旧疤竟慢慢变淡，疼痛感也消失了；另一个人的腿有旧疾，走路一瘸一拐，被金光照过之后，竟能正常走路了。

　　黑牙部落的人都愣住了，手里的武器纷纷掉在地上。为首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旧伤，又看了看秦歌，眼神里的凶狠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歌磕了个头：“诺布…… 我们错了，求你原谅我们！”

　　其他黑牙族人也跟着跪了下来，嘴里说着道歉的话。

　　秦歌收回金光，对他们说：“医道不是用来争抢的，是用来守护的。如果你们有人生病受伤，随时可以来这里找我。”

　　黑牙部落的人感激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慢慢退走了。

　　经此一战，秦歌声名远扬，越来越多附近部落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的是来求医的，有的是来学习草药知识的，有的是来朝拜 “诺布” 的。部落里的窝棚多了起来，萨瓦开始教大家建造更结实的房子，阿雅则带着女人们种植草药，库鲁负责教年轻人们打猎和保护部落。

　　而秦歌，依旧会在夜晚仰望星空。
　　http://www.hlys.cc/51000/32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