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测试

　　她绕到侧面，果然找到了那个入口。锁是电子感应锁，需要权限卡。

　　凌昭深吸一口气，将手掌缓缓贴近感应区。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不是思考如何破解，而是试图调动体内那股贪婪的、渴望能量的本能。

　　“饿...想要...”她在心中无声地嘶吼，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锁芯的能量回路之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她感到掌心微微发热，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冰冷吞噬意味的能量丝线，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般，从她的掌心渗出，悄然探入了电子锁的内部。

　　她没有试图去理解锁的结构，而是直接用那吞噬的能量去“接触”、“缠绕”、然后...“吃掉”锁芯内部维持闭合状态的微弱能量信号！

　　滋滋...

　　一声极其轻微的电流短路声响起。电子锁上的红灯闪烁了几下，熄灭了。

　　锁，开了。

　　凌昭的心脏狂跳，既有成功的兴奋，也有对这种未知力量的恐惧。她轻轻拉开通风管道的栅栏，钻了进去。

　　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充满了金属和机油的味道。她匍匐前进，根据记忆中的方向，朝着之前进行模拟训练的1号场地区域爬去。

　　越靠近核心区域，空气中那种极其微弱的、让她饥渴难耐的能量气息就越发明显。虽然经过了层层过滤和转化，变得非常稀薄，但那种同源的感觉不会错！

　　她的饥饿感更加汹涌了。

　　终于，她透过一个通风口的百叶窗，看到了下方巨大的训练场。场地中央，那些用于生成环境投影和模拟诡异的设备正在低功率运行，发出低沉的嗡鸣声，表面闪烁着各色的指示灯。空气中有肉眼不可见的能量场在微微波动。

　　就是这里！

　　凌昭小心翼翼地撬开通风口的固定栓，无声无息地滑落而下，落在冰冷的场地上。

　　她如同警惕的猎食者，环顾四周，确认绝对安全后，才一步步走向那些正在运行的设备。

　　越是靠近，那股能量气息就越是诱人。她感觉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

　　她颤抖着伸出手，缓缓贴近一台正在散发微弱热量和能量波动的投影仪底座。

　　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不再压制，而是主动引导着体内那深不见底的饥饿感和吞噬欲望！

　　“吞噬...”她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

　　以她的掌心为中心，一个无形的、冰冷的漩涡骤然形成！

　　空气中那些逸散的、稀薄的能量如同遇到了黑洞般，疯狂地向着她的掌心涌来！通过手臂的经脉，涌入她的身体！

　　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却又带着极致满足感的洪流瞬间冲刷过她的四肢百骸！

　　饥饿感如同退潮般迅速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旱逢甘霖般的充实和舒适。身体深处那一直躁动不安的力量仿佛得到了安抚，发出愉悦的嗡鸣。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凌昭沉醉在这种初次主动“进食”的快感中，下意识地加大了吸收的力度和范围。

　　她掌心那无形的漩涡扩张开来，开始不仅仅满足于逸散的能量，甚至试图抽取设备内部运行的核心能量！

　　嗡——！

　　被她手掌贴住的那台投影仪猛地发出一声过载的哀鸣，表面的指示灯疯狂闪烁，然后“啪”地一声爆出一小团电火花，彻底熄灭了！

　　紧接着，旁边几台关联设备也受到了干扰，运行变得不稳定，发出的嗡鸣声变得断断续续，训练场内的光线开始明灭不定！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警告！检测到1号训练场能源异常流失！设备过载！警告！”

　　凌昭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得魂飞魄散，瞬间从那种沉醉状态中惊醒过来！

　　她猛地收回手，看着眼前冒着黑烟的设备和周围闪烁不定的灯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完了！

　　刺耳的警报声如同丧钟般在空旷的训练场内回荡，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将凌昭惨白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要跳出胸腔。巨大的恐惧瞬间压过了刚刚获得的饱足感。

　　跑！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她转身就想冲向来的的通风口，但已经晚了！

　　训练场所有的出入口同时传来沉重的金属锁死声！厚重的隔离闸门正在迅速降落！

　　她被堵死在里面了！

　　与此同时，训练场内所有的照明大灯“唰”地一声全部亮起，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如同白昼！数个隐藏的监控探头转动着，冰冷的镜头死死锁定住了场中惊慌失措的她。

　　广播里传来一个冰冷而严厉的声音，不再是罗洪教官，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带着电子合成质感的声音：“训练场内人员请注意！你已被锁定！立刻放弃抵抗，双手抱头，原地跪下！重复，立刻放弃抵抗！”

　　凌昭的大脑一片空白。暴露了！彻底暴露了！怎么办？强行突破？不可能！这基地的防御系统根本不是她能抗衡的！解释？怎么解释？深夜潜入封闭训练场，弄坏了昂贵设备，还引发了能源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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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绝望之际，体内的那股刚刚被喂饱的力量，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所激怒，竟然自行活跃起来！

　　一股冰冷的、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体内弥漫而出！她的眼底深处，一丝极淡的、非人的幽蓝光芒一闪而逝！手背上那个暗红色的脸谱印记也再次浮现，虽然依旧模糊，却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暴躁和...蔑视？对周围这些封锁和警告的蔑视！仿佛被蝼蚁挑衅了的巨兽！

　　不！不能这样！

　　凌昭拼命压制着这股危险的冲动！她知道，一旦这股力量彻底失控爆发，那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到时候来的可能就不是警卫，而是更可怕的东西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迅速扫视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台被她吸得冒烟的投影仪上。

　　一个极其冒险的、近乎绝望的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赌一把！

　　她猛地扑到那台报废的投影仪旁边，然后立刻双手抱头，依言跪在了地上，同时用带着哭腔和极度惊恐的声音大喊：

　　“别开枪！我投降！我不是故意的！是它...是它突然漏电！我想推开它...然后我的‘盖’...我的‘盖’就自己动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她将一切都推给了那台“突然故障”的设备和那个不靠谱的、“会自动护主”的【盖】天赋！虽然漏洞百出，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相对“合理”的解释！

　　就在她喊完的下一秒！

　　训练场的主入口闸门并没有完全落下，而是留下了一道缝隙，一队全副武装、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全覆盖式头盔的警卫迅速鱼贯而入！他们的武器瞬间抬起，冰冷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跪在地上的凌昭！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这些警卫的气息远比普通士兵冰冷强悍，显然是EAFD的特殊反应部队。

　　凌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低着头，不敢与他们对视，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演技全开。

　　为首的警卫队长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地将凌昭从地上拽起来，反剪双手，戴上了特制的抑制手铐。那手铐一戴上，凌昭就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感窜过全身，体内那股活跃的力量瞬间被压制了下去，变得沉寂起来。这让她心里一沉，但同时也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会失控了。

　　另外几名队员则迅速检查了那台报废的投影仪和周围设备。

　　“报告队长，7号投影仪能量核心过载烧毁，周边设备受到不同程度干扰。现场检测到异常能量残留，与目标天赋波动特征有部分吻合...”一名队员汇报着，同时用一种奇怪的仪器扫描着凌昭。

　　警卫队长走到凌昭面前，头盔下的目光冰冷地审视着她：“凌昭。C级权限人员。解释你的行为。为什么深夜违规潜入封闭训练场？”

　　“我...我睡不着...”凌昭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又无辜，“白天训练成绩不好...心里压力大...就想自己来加练一下...熟悉一下环境...然后走到这台机器旁边的时候，它突然冒火花！我怕它爆炸...就想用手把它推开...然后我的‘盖’就自己发动了...好像是把漏出来的电给...给盖住了？然后我就听到警报响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长官！”

　　她的话真假掺半，语气充满了后怕和委屈，将一个因为压力过大而犯错、又因为天赋失控而引发事故的新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警卫队长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现场的痕迹确实像是设备故障引发能量泄漏，而凌昭的【盖】天赋档案他也调阅过（虽然是假的），规则类天赋失控造成各种奇葩后果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但深夜潜入本身就已经严重违规。

　　“带走。移交内部审查部。”队长最终冰冷地下达命令。无论原因如何，程序必须走。

　　就在两名警卫要将凌昭押出去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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