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研究

　　宋立怒吼着挥舞战术棍，但动作因为受伤和干扰而慢了一拍，眼看就要被一只“厌光猎犬”扑到脸上！ 顾疏桐拼命催动白光，却无法同时覆盖所有队友！ 叶臻脸色惨白，几乎握不住罗盘！ 乔任梁瞳孔骤缩，大脑疯狂计算，但信息过载和疲惫让他的思维出现了刹那的卡顿！一个致命的指令空白期出现了！

　　完了！

　　这个念头同时出现在几人心中。任务失败似乎已成定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游走在队伍边缘，看起来也很“手忙脚乱”的凌昭，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她其实能“看”得更清楚。那些干扰、那些幻象、那些诡异的攻击路径，在她感知中仿佛慢了一拍。体内那股被喂饱的力量蠢蠢欲动，让她有数种方法可以轻易化解这场危机——比如直接“吞”掉某个关键干扰源的能量，或者用更精准的力量瞬间击溃几个诡异的能量核心。

　　但她不能！

　　暴露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可是...看着乔任梁那苍白而绝望的脸，看着他那因为算力透支而几乎涣散的眼神，她想起了那张照片上女孩的笑容。

　　“妈的...”凌昭在心里低骂一声，瞬间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她不能直接出手，但她可以“引导”！

　　只见她仿佛因为地面剧烈震动而“恰好”摔倒在地，又“恰好”撞在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似乎是环境装饰的金属废料箱上！

　　哐当！

　　废料箱被她撞得移位，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老旧的应急电源接口！那接口甚至还在冒着微弱的电火花，显然是模拟场景设置的隐藏元素！

　　“哎呀！”凌昭发出夸张的惊呼，仿佛被电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指向那个接口，“这什么东西！漏电了！”

　　她的惊呼和动作，在混乱中如同一个显眼的信号，瞬间吸引了几乎思维停滞的乔任梁的注意！

　　【深度思考】本能地捕捉到了这个异常信息！老旧接口...漏电...强干扰环境...

　　一个被忽略的战术可能性如同闪电般劈入他几乎过载的大脑！

　　“宋立！九点钟方向！把那箱子彻底撞过去！堵住通道！顾疏桐！白光聚焦照射那个漏电接口！快！”乔任梁几乎是嘶吼着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疲惫而嘶哑，却带着一种绝处逢生的锐利！

　　虽然不明白意图，但出于对指挥的信任，宋立爆发出最后的力气，猛地将那个沉重的金属废料箱撞向扑来的诡异，暂时阻碍了它们的攻势！顾疏桐也立刻将所剩不多的【治愈】能量聚焦成一道强光，射向那个冒火花的接口！

　　滋啦——！

　　强光照射加上物理撞击，那老旧的接口猛地爆出一大团耀眼的电火花！瞬间形成了一道短暂却极其耀眼的电弧屏障！

　　“嘶嘶嘶——！”

　　那些扑来的“厌光猎犬”和“缝合护工”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的能量爆发表现出了极高的厌恶和恐惧，动作猛地一滞，发出了痛苦的嘶鸣！

　　就是现在！

　　“冲过去！”乔任梁大吼！

　　小队抓住这宝贵的时机，顶着剩余的干扰，狼狈不堪地冲过了最后一段障碍区域，将“重要物品”成功放置在了目标点！

　　滴——！

　　“任务完成。评价：B-。”

　　系统的电子音响起，所有干扰和模拟诡异瞬间消失。

　　训练结束。

　　五个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湿透，狼狈到了极点。

　　宋立捂着受伤的手臂龇牙咧嘴。顾疏桐脸色白得像纸，几乎虚脱。叶臻擦着嘴角的血渍，眼神恍惚。乔任梁靠在墙上，胸口剧烈起伏，闭着眼睛，脸上充满了极度疲惫后的虚脱。

　　凌昭也坐在地上喘气，心里却松了口气。总算混过去了...刚才真是险之又险。

　　休息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慢慢缓过劲来。

　　宋立咧着嘴，看向乔任梁：“可以啊学霸！最后那一下怎么想到的？那破接口藏得那么深！”

　　乔任梁缓缓睁开眼，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残留的悸动和...疑惑。他推了推眼镜，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正低着头拍打身上灰尘的凌昭。

　　刚才那个时机...那个巧合...真的太关键了。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一个关键的解题线索，在他最绝望的时候，直接扔到了他眼前。

　　是凌昭吗？又是她那离谱的“运气”？

　　他回想起凌昭摔倒、惊呼、指向接口的动作...看似慌乱巧合，但...是不是太“及时”了点？

　　“巧合。”乔任梁最终压下心中的疑虑，声音沙哑地解释道，“模拟场景通常都会设置一些隐藏的互动元素或弱点。我只是...恰好注意到了那个接口的能量反应异常，赌了一把。”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宋立和顾疏桐都接受了，纷纷感慨运气真好。

　　只有叶臻，默默地看了一眼凌昭，又看了看乔任梁，低下头，抱着她的罗盘，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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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结束后，凌昭照例要去打扫卫生。她拿着工具，慢吞吞地走向指定的清洁区域。

　　经过走廊拐角时，看到乔任梁正一个人靠在墙上，似乎是在等她。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刚才...谢谢。”他看着凌昭，忽然开口说道。

　　凌昭心里一跳，面上却装作莫名其妙：“谢我干嘛？谢我差点被电死给你指了条明路？”

　　乔任梁推了推眼镜：“如果不是你‘恰好’撞出那个接口，我们任务已经失败了。”

　　“哦，那你要谢就谢我运气好吧。”凌昭摆摆手，满不在乎地就要走开。

　　“凌昭。”乔任梁叫住了她，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似乎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不想深究。但是...谢谢。无论是运气，还是别的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凌昭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褪去了所有审视和算计的真诚：“我知道积分很难赚，任务很危险。但我必须尽快...我妹妹她...时间可能不多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妹妹，虽然依旧语焉不详，但那份深藏的焦急和绝望，却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凌昭的脚步顿住了。她背对着乔任梁，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她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看起来最普通、能量含量最低、也最便宜的压缩饼干——这是她打扫卫生时“捡”到（其实是自己买的），原本打算饿极了垫肚子的。

　　她随手将那包饼干扔给乔任梁。

　　“别死了。”她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没什么起伏，甚至有点硬邦邦的，“你妹还等你。”

　　说完，她不再看他，扛着清洁工具，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旁边的卫生间，开始了今天的惩罚劳动。

　　乔任梁愣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包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压缩饼干，看着凌昭消失在门后的背影，镜片后的目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

　　那包饼干轻飘飘的，却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分量。

　　他紧紧攥住了它，良久，才低声自语了一句：

　　“...谢谢。”

　　日子在训练、研究、打扫卫生中一天天过去。

　　凌昭依旧每天在罗洪教官的死亡注视下完成惩罚性劳动，在李博士冰冷的实验室里接受各种测试，在队友们复杂的目光中进行小队配合。她小心地控制着力量，扮演着角色，体内的饥饿感在缓慢地重新积聚，但她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乔任梁也依旧在拼命。只是那种拼命里，似乎少了一丝彻底的绝望，多了一点微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支撑？他依旧沉默寡言，但偶尔在训练间隙，会拿出那包没舍得吃的压缩饼干看上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凌昭依旧会偶尔“运气好”地帮他一下，方式更加隐蔽。有时是在对练中“无意”引导他发现自身发力技巧的瑕疵；有时是在理论课上“瞎猜”一个数据，恰好弥补了他推演模型的一个盲区；有时甚至只是在他累得快要晕倒时，“路过”并“不小心”碰倒一瓶水在他身上，冰凉的刺激让他瞬间清醒。

　　这些微不足道的“帮助”，如同黑暗中零星的火花，无法照亮整个夜空，却足以让在寒夜中独行的人，感受到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凌昭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情？共鸣？还是仅仅因为...那包压缩饼干她其实有点心疼，得让他活着还积分？

　　她懒得去深究。

　　直到这天，李博士的“研究”有了新花样。

　　不再是单纯的扫描和记录，而是要将她置于一个特制的能量场中，模拟不同频率和强度的“诡异能量波动”，观察她的“盖”天赋的应激反应。

　　凌昭被带入一个布满各种线圈和能量发射器的圆形实验室中央，戴上了一个连接着无数导线的特殊头盔。

　　“放松。感受能量场的波动。不要主动抵抗，记录你天赋的被动反应即可。”李博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冰冷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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