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干坏事

　　白没白，李老婆子不知道，家里也没个铜镜，但是身上是舒服了不少。

　　“把家里人都叫的饭厅去，我一会儿有事要说”。

　　“好的，娘”。

　　夜家几个媳妇往厨房走，男人们都还在厨房和饭厅那边呢。

　　老五还在烧热水，他平时在家的时间少，想多干点活。

　　孩子们在院子里，很快就被叫到了一处。

　　李老婆子脸上带着坏笑，去厨房拿了个装菜的大陶盆，回屋打了满满一陶盆灵泉水。

　　“孩子们，都渴了吧，一人拿碗喝一碗”。

　　“娘，这是啥”？

　　“对呀，娘，您不是有事要说吗”？

　　“嗯，也没多大事，你们先喝”。

　　“娘，您别笑的这么吓人，不会往里头下毒了吧”。

　　夜老二看她娘脸上那表情，不像有什么好事。

　　“快喝，快喝，喝完了给我再去多烧几锅热水”，李老婆子见儿子不上当，端起一碗喂到他嘴边。

　　夜老二被迫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味道，甜的。

　　“娘，您往里头放糖啦”？

　　“嗯嗯，快喝，快喝，人人都有”。

　　一群人见老二都说是糖水，一个个也跃跃欲试，开始喝起来。

　　“好喝”。

　　“娘，您冲这么些糖水干嘛？多浪费呀，那糖精贵，留着您和孩子们喝就行了”。

　　“一点都不浪费”，李老婆子见众人都喝了，脸上的笑都憋不住了。

　　都说她和胖丫掉粪坑是吧，看看你们一会儿怎么热闹。

　　夜老二最先喝的，第一个起反应，肚子一阵翻江倒海，径直冲向茅房。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都往四面八方奔去，家里可没那么多茅房。

　　“娘，您先抱会儿胖丫”，赵婉莹一把把闺女塞婆婆怀里，提着恭桶就往屋里跑。

　　除了去放他那里头宝贝羊羔的夜老头，夜家人一个个都开始释放臭味。

　　李老婆子抱着胖丫进了厨房，认命的坐在土灶前接着烧热水，早知道留两个崽子不喝来帮忙打水烧水了。

　　这下还要她这把老骨头来烧这么多人的洗澡水。

　　摸摸怀里的小孙女，轻声问道，“胖丫，臭不臭”？

　　“要不要奶奶弄两个棉花团子给你堵住鼻子”？

　　臭呀，怎么不臭，这么多人呢，怕是一会儿夜家要在杨树村出名了。

　　“谁让他们说我们乖宝和奶奶掉粪坑的，让他们也臭一回”。

　　胖丫咯咯笑。

　　夜家的臭味很快蔓延到隔壁邻居家，一个个走出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

　　“桂香啊，桂香，你家咋回事啊，大过年的起粪呢”？

　　隔壁刘奶奶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问。

　　李老婆子又往灶眼里添了两根粗木棍，这才边往前头走边扯着嗓子回话，“没呢，我家没起粪啊”。

　　“那咋滴这么臭啊”？

　　“谁知道呢，可能我家那几个臭小子窜稀了吧”。

　　“哎哟喂，难怪的这么臭，老远都闻到了”。

　　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杨树村都知道夜家小子们集体窜稀，把隔壁小孩都熏哭了。

　　那一个个屋里提出来的恭桶也是臭气熏天，夜家几个儿子还特意提的远了些才倒的，好像还是闻的见那股臭味。

　　一桶一桶的热水被提进各个房里，李老婆子烧水烧到大中午，夜老头牵着羊回来，老远闻到一股子臭味。

　　“咱家这是炸茅房啦”？

　　“怎么一股子臭粑粑味”？

　　“没人炸茅房，累了吧，我去给你倒碗水”，李老婆子抱着胖丫跑的飞快，拿着碗就去房里舀了碗水出来。

　　“厨房的水缸里不是有水吗？怎么还跑去前头”？

　　“噢，水缸里那是生水，这个不一样，我给你放了糖的，你快喝喝看”。

　　夜老头受宠若惊，老婆子今天怎么这么体贴温柔。

　　胖丫看着奶奶，这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果然人在干坏事的时候是最不怕麻烦的。

　　夜家儿子媳妇这会儿正忙着给几个年纪小的崽子们洗澡。

　　来提水的夜家老大看着老爹灌下去一整碗水，还在夸着水好喝，欲言又止。

　　蒜鸟，蒜鸟，喝都喝了，也吐不出来了。

　　老爹自求多福吧。

　　“老大他怎么了？一声不吭的，那啥表情？便秘了”？

　　“别管他，老头子，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好的很呐”。

　　“是吗，那你去看看茅房有没有人占着，要是有你就去看看还有没有空的恭桶”。

　　“你要去茅房啊？直接去就是了，两个坑位呢，还能都有人不成”。

　　李老婆子和胖丫神秘一笑。

　　“咋啦，你要空恭桶干啥”？

　　“不是我要，是你要”。

　　“我不要啊，早上刚洗的，放屋后晒着呢，晚上我再提回屋就是了啊”。

　　“老婆子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啥味儿，这么臭，你放屁啦？快把胖丫给我抱出去玩会儿，别熏到孩子……”。

　　话还没说完，夜老头感觉怎么臭味越来越浓了，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老婆子左手抱着小孙女后退几步用右手手捏住了鼻子。

　　胖丫也赶紧把脸往奶奶胸前一埋。

　　夜老头捂着肚子快步奔向茅房。

　　平日里闲着的茅房今日格外热闹，两个坑都被占着，他只好夹着屁股去取恭桶回屋解决。

　　还好老夜家恭桶都是自家做的，准备的比较多，每个屋里都有，就是方便冬天起夜用的。

　　夜老头跑了，李老婆子和胖丫乐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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