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求真

　　半天后，这一大一小疲惫地坐在了地上，周围赫然躺着已经死去的官兵。

　　实在太累了，两人杀了很久，才将对方悉数灭杀。

　　在武一途，这些官兵不是花架子，有着些手段，所以即便是洛风，应付起来亦是颇为困难。

　　再加上要照顾二海子，洛风无法做到全力以赴。

　　有一次，甚至差点被一官兵偷袭成功，击杀了二海子。

　　好在紧急时刻，那香囊发挥了作用，从那古字“华”当中迸发出了一道光芒，护住了二海子。

　　借此，为洛风争取了一些时间，他夺过对方的刀刃，一举将其灭杀。

　　为了一鼓作气，洛风施展连环刀法，纵然短时间内无法将余下的官兵一一杀死，但也可阻挡这些人的攻势了。

　　于是乎，对拼了半日，对方力量不续，洛风也陷入疲态，但最终还是依靠着坚定的道心，杀到只剩下那为首者。

　　“说，为何要屠戮这所村子，你们不是官差吗？”

　　洛风愤怒依旧，凌厉地望着对方。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八九户人家，到底哪里得罪这些当权者。

　　“呵呵……”

　　为首者笑得慎人，根本不屑回答。

　　“好，你不回答，我就折磨到你回答。”

　　洛风也是发了狠，用大刀在对方身上几番动作。

　　下一瞬，一道惊天痛吼之声袭来，再次聚焦为首者，他的手筋与脚筋却是被挑断了。

　　为首者有些骨气，仍在坚持，洛风委实不明白。

　　不过，当他目光移过在场的死去的村民时，也就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了。

　　去他玛的道德，去他玛的善心，若是真有这些，为何要报应在这些无辜的村民身上？

　　一念至此，洛风让二海子转过身子，见其做了后，才将手中的刀再次挥下。

　　唰！

　　为首者身上的肉被一块块削去，一时间，场面变得惨不忍睹。

　　“说！你们为何要杀这些村民？”

　　冷冷的声音震颤为首者的心神，许是知道了洛风残忍，他终是妥协了。

　　原来，这些官兵本是路过这个小村庄，讨个水喝，要个粮食充饥。

　　可谁知好死不死的，见到了那两位貌美的女子，适才起了欲念。

　　其结果不言而喻，欲不成则以杀止，至于二海子的母亲，算是无妄之灾。

　　因为担心二海子，又见洛风迟迟不归，正打算出门寻找，如此也就恰好碰到了这些人面禽兽。

　　其中一名官兵，见猎心喜，就好这一口，试图对大娘动强。

　　虽然洛风称呼二海子的母亲为大娘，实则她的年纪不大，只是在海边，要苦苦维持日常生计，是故老得快，但底子还是有的。

　　大娘誓死抵抗，想逃跑却被对方追至屋内，砍了一刀，腹部出了好大一滩血，最后昏死了过去。

　　那官兵以为她死了，也就没有下面动作了，继续回到原处。

　　这些官兵想着，既然一不做二不休，斩草要除根，于是就屠戮了整座村子，八九户人家全遭了劫。

　　听到这，无论是洛风，还是二海子，均是满脸悲愤。

　　好心却成了灾祸，这到底是善出了错，还是恶走对了路。

　　挥了挥手，洛风对着二海子道，“去将他杀了，为你娘报仇吧。”

　　之前二海子跟在洛风身后，尽管也有伤人，可杀人，他还没做过。

　　一时之间，这小家伙倒是有些迟疑了。

　　洛风也没有催促，任二海子自己决断，那为首者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他根本不担心小家伙的安全。

　　旋即，他来到两女子身旁，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她们身上，又查看了她们的情况。

　　心中又是一凉，无力之感再次升起。

　　但也正是此时，两女发出微弱的声音，“多谢恩公为我们报仇，来世做牛做马定报答这份恩情。”

　　说完，两人也似了却了心事，撒手人寰。

　　洛风看着于心不忍，多好的年纪，若不是这些畜生，哎…...

　　啊！

　　突然间，从洛风背后传来一道绝望之声，很显然，二海子终是下了手。

　　第一次杀人，二海子仍是心有余悸，一路小跑来到洛风身旁，紧紧抱着他，抽泣了起来。

　　“娘死了，姐姐们也死了，伯伯们也死了，这个村就剩下二海子一人了。”

　　二海子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模棱两可。

　　但洛风明白这种痛苦，当年宗德镇发生的一切，好似又被唤了起来，口中不禁喃喃道，“看来这是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痛啊，此事过后必须去鬼族一趟了，当年的漏网之鱼，该是到了了结之时。”

　　二海子也听到了洛风的低喃，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洛风。

　　“大哥哥，你说什么？”

　　洛风微微一哂，然后对着二海子说道，“我们将他们埋了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不舍，二海子先是瞥了一眼那些邻居的尸身，继而直接跑进自己家门。

　　直到洛风进去后，他才不忍的离开了死去已久的大娘，“大哥哥，我想我娘回来！”

　　“有机会的，等你超脱轮回了，兴许可以找回你的娘亲。”

　　洛风悠悠而语，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往二海子身上的香囊看去。

　　之前香囊发出的玄光，明显有着法则的迹象，但此刻观察，却又消失不见。

　　念头掠过，洛风与二海子忙活了起来，将村民和大娘都做了小坟丘，而那些官兵则是一把火烧了，就让罪恶随海风而去吧。

　　临了，实在疲惫不堪的两人，俱是躺在了地上。

　　两人望着天空，好像天空仍是夹杂着暗红色，逐渐的，他们睡着了。

　　直至醒来后，洛风发现二海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海边，不知在干什么。

　　洛风跑了过去，看着这小小的身影，突然问道，“二海子，你想去找你的父亲？”

　　二海子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大哥哥，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一位大叔，他让我出海去寻他。”

　　洛风没有回答，沉吟良久才开口，“你决定了吗？”

　　“恩。”

　　二海子好像一下子成熟了不少，举起来那还略显稚嫩的小手，“大哥哥，我想出海，我想变强。”

　　“好，我陪你去。”

　　洛风还是有些担心，不能让小家伙一个人出海，不然对不起死去的大娘。

　　可出奇的是，二海子却摇了摇头，“大哥哥，那位大叔说，你想要离开这里就不能出海，只能往前。”

　　“往前？”

　　洛风轻声重复，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一往无前？”

　　转而洛风对着二海子说道，“那你呢？”

　　“大哥哥不用担心我，我有它。”

　　二海子说着举起了那个香囊，开心地说道，“那位叔叔说，只要我不弄丢香囊就能找到他。”

　　又是一番沉默，直至洛风从海的深处收回目光，才松口道，“好吧，二海子，那你便去吧。”

　　……

　　临行之际，二海子倒是有些不舍了，问洛风他们还能再相见吗？

　　洛风笑着说会的，有缘自会见面。

　　旋即，二海子登上了那一艘缝补好的旧海船，缓缓而去，而洛风则是抬步前行。

　　只是走了没多久，洛风又是回过头来叹道，“何为善？何为真？何为心？”

　　话音悠荡，洛风身后适时出现了一排金色脚印，直通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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