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回归小镇

　　林羽深吸一口气，森林里带着松针清香的空气涌入肺腑，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使命感。

　　他摊开掌心，那枚拳头大小的水晶球正散发着细碎的银辉，在指尖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管前方有多少荆棘，我们必须用它稳住小世界的剧情。”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身旁的炎烈重重点头，玄色披风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琥珀色的眸子里燃着不灭的火焰：

　　“生死与共。”

　　肩头的小精灵虚弱地扑棱了两下翅膀，淡绿色的光晕在它蜷缩的身体周围若隐若现

　　一声细弱的“啾”鸣，像是在应和这生死之约。

　　三人简单整顿行装——

　　炎烈检查了剑鞘里的淬火长剑，林羽将水晶球用丝帕裹好揣进内袋，

　　小精灵则钻进林羽的衣襟，借体温维持着微弱的魔力。

　　收拾停当，三人踏着满地落叶，朝着小镇的方向坚定走去，

　　脚下的枯枝发出“咔嚓”轻响，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序曲。

　　林羽的思绪总在不经意间飘回“暗影深渊”。

　　那些画面不是电影，是刻在骨血里的记忆：在腐臭的沼泽中与暗影巨兽缠斗时，腥臭的涎水溅在脸颊上的黏腻感；

　　面对幻影生物制造的至亲幻象时，内心撕裂般的痛苦；

　　最刻骨的是小精灵为替他挡下致命暗刺，通体发光如燃尽的星火，从空中坠落的那一幕。

　　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襟里温热的小身躯，指尖传来细微的颤动，愧疚与决绝在心底交织成网——

　　他不仅要稳住剧情，更要让这株小小的生命重焕光彩。

　　炎烈斜睨着林羽紧绷的侧脸，眼下淡淡的青黑藏不住连日奔波的疲惫，

　　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始终亮着不灭的光。

　　他放缓脚步，与林羽并肩而行，刻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对方：

　　“别把所有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扛，我不是摆设。”

　　林羽侧头看他，见惯了战场上雷厉风行的伙伴此刻眼底藏着的关切，嘴角终于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衣襟里的小精灵像是感受到了两人的默契，探出小脑袋，

　　用触角轻轻碰了碰林羽的下巴，灵动的复眼闪烁着微光，像是在说“我也在”。

　　越靠近小镇，周遭的气息越不对劲。

　　原本该是鸟鸣啾啾、虫吟阵阵的森林，此刻静得像被抽走了所有声音。

　　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的光斑都带着诡异的凝滞感，

　　连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都低得像濒死者的喘息。

　　林羽猛地停住脚步，右手下意识摸向怀中的水晶球——

　　球体表面的银辉竟黯淡了几分。

　　他与炎烈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同时压低身体，炎烈长剑出鞘半寸，寒光乍现。

　　小精灵的触角瞬间绷直，发出一声急促的警示啾鸣，淡绿色的预警光纹在它周身扩散开来。

　　当小镇的轮廓刺破林冠线时，三人都僵在了原地，倒吸的凉气在喉咙里凝成白雾。

　　记忆中那座青瓦白墙、炊烟袅袅的小镇，此刻像被巨兽啃噬过一般满目疮痍：

　　原本平整的青石板街道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最深的地方足以陷进半条腿，像是大地被生生撕裂的伤口；

　　沿街的房屋东倒西歪，有的房梁断裂斜插在地上，有的屋顶塌了大半，焦黑的木梁间还冒着袅袅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尘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刺得人鼻腔发酸，忍不住阵阵咳嗽。

　　街道上稀稀拉拉地走着些人，大多衣衫褴褛，抱着破损的包裹跌跌撞撞地奔走，脸上是化不开的恐惧与麻木。

　　一个老妇人坐在断墙下，怀里抱着早已没了声息的孩童，

　　枯槁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泪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呜咽。

　　林羽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脚下踉跄了两步，快步踏入小镇，靴底踩在碎瓦砾上发出“咯吱”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乡亲们的心上。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眼底的痛心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他能早一步从暗影深渊出来，是不是这一切都能避免？

　　炎烈快步跟上，伸手扶住林羽的胳膊，沉声道：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他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余光扫过周遭的惨状，握剑的手更紧了。

　　小精灵从林羽衣襟里飞出，在他头顶盘旋一圈，淡绿色的光带扫过断壁残垣，光带触及之处微微闪烁：

　　“这里的剧情紊乱程度远超预估，水晶球的力量可能不够，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林羽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湿意，转身看向两人：

　　“立刻行动。”

　　三人直奔小镇中心的广场——

　　那里曾是赶集时最热闹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一片狼藉的废墟，

　　原本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钟楼塌了一半，钟摆歪歪斜斜地挂在断裂的梁上，连一声闷响都发不出来。

　　林羽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相对平整的区域：

　　“就在这里建临时据点，召集人手。”

　　“我去寻人。”

　　炎烈说罢，将披风系紧，朝着街道深处走去。

　　小精灵则扑棱着翅膀飞到广场四周，吐出一连串细碎的魔法符文，

　　符文落地后化作淡绿色的光盾，形成一道简易的防护结界——

　　这是它目前能凝聚的全部魔力了。

　　林羽站在广场中央，取出水晶球托在掌心，闭目凝神。

　　冰凉的球体贴着掌心，一丝微弱的能量顺着掌心传入体内，

　　他试着引导这股能量探向四周，水晶球的光芒随之忽明忽暗。

　　炎烈沿着街道前行，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看到面包店的老板娘蜷缩在柜台后，怀里抱着空空的面粉袋；

　　看到铁匠铺的门帘烧得只剩焦黑的布条，老铁匠蹲在炉边，看着冷却的炉膛默默流泪。

　　他挨家挨户说明来意，声音带着恳切：

　　“我们有水晶球，能稳住剧情，需要大家帮忙。”

　　可大多数人只是麻木地摇头，有的甚至直接关上了门——

　　绝望早已磨平了他们的希望。

　　就在炎烈心头发沉时，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小伙子快步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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