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苏青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直白地问道。

　　秦淮茹心中冷笑，暗骂他愚蠢，却故作矜持：

　　“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寡妇，还带着婆婆和孩子，他哪会看上我？”

　　她话锋一转，凑近苏青：

　　“倒是你，条件不错，要不要姐帮你问问雨水？”

　　苏青继续装傻：

　　“算了，傻柱似乎看我不顺眼，万一被揍，你可得负责。”

　　“再说，秦姐你也不差，这些年为傻柱忙前忙后。”

　　“他若真瞧不上你，那可太没良心了。”

　　话里藏针，表面指责傻柱，实则暗讽秦淮茹。

　　秦淮茹眉头微蹙，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缘由。

　　苏青见状，心知自己的话已让她心生芥蒂。

　　见差不多了，苏青擦了擦脸准备回去吃早饭上班。

　　秦淮茹见他要走，眉头一皱，急忙拦住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小青，你可别不承认，昨晚你炖汤是给雨水的吧？我可看见她去你屋里了。”

　　苏青随口道：

　　“秦姐，你误会了，天这么冷，我还不能吃点好的？至于雨水，她是炉子熄火了来换蜂窝煤的。”

　　秦淮茹似笑非笑：

　　“换煤换了大半小时？时间可不短啊！你这个岁数想女人也正常，老实告诉姐，你和雨水到哪一步了？”

　　她其实没看见何雨水进门，只是推测。

　　苏青心里暗骂，嘴上却故作惊讶：“这你都清楚？”

　　秦淮茹抿嘴一笑：

　　“我婆婆纳鞋底时瞧见的，我可特意嘱咐她别乱说，不然你和雨水的名声就毁了，尤其别让傻柱知道，他那脾气你也清楚。”

　　她话锋一转，带着暗示：

　　“但我不能不管雨水的事，你有什么想和姐说的？”

　　苏青不慌不忙，笑道：

　　“秦姐你想多了，雨水就是换煤时碰巧和我还有易小心在吃东西，她那碗鸡汤不是被许大茂端走了嘛，我就请她吃了点。

　　下次你晚上来换煤，我也请你，想吃多久都行。”

　　苏青看着秦淮茹，脸上带笑。

　　跟他玩这套？行啊，有本事夜里真来。

　　秦淮茹无奈地瞥了苏青一眼。

　　大半夜的喊寡妇去家里吃肉，安的什么心？还要吃上半个钟头，你真有那能耐？

　　眼下要紧的是吃肉吗？是不给好处我就要告诉傻柱，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小子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躲在门后偷看的傻柱见两人说得起劲，心里泛酸，拎着毛巾凑过来搭话。

　　随便扯两句。

　　秦淮茹擦掉嘴角的牙膏沫。

　　秦姐说下回我炖肉，她要来尝尝鲜。

　　苏青故意拱火。

　　傻柱眯着眼打量二人。

　　深更半夜请寡妇吃肉？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虽说觉得秦淮茹只是客套，可想到贾家穷得揭不开锅，还是忍不住插嘴：带我一个呗，不白吃，我自带食材。

　　见傻柱破天荒没抬杠，苏青顺水推舟：成啊，不过得你来掌勺，谁让你是大厨呢。

　　包在我身上！傻柱拍着胸脯，但食材差了我可不伺候。

　　保管让你满意。

　　苏青暗笑，这不白捡个厨子？正好见识下剧中吹上天的厨艺。

　　回屋生火烧水，蒸屉上的窝头渐渐冒出热气。

　　邻居们嗅着香味探头搭讪，苏青一一应付。

　　虽说满院禽兽，但这年头讲究以理服人，总不能看谁不爽就动手。

　　揉着醒好的面团，苏青琢磨起秦淮茹。

　　这女人精得很，吊着傻柱不为守寡——贾家的房子才是关键。

　　等贾张氏两腿一蹬，房子自然落到她手里，改嫁反倒得不偿失。

　　再婚意味着放弃现有的房子，寄人篱下。

　　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连寄人篱下都难。

　　她的轧钢厂工作，是继承自贾东旭的国企职位传承制度。

　　如果再婚，贾张氏一闹，这份工作也会丢。

　　没了工作，又没房，拖着三个孩子，难道回娘家种地？

　　就算改嫁，带着三个拖油瓶，谁能保证丈夫不会变心？

　　所以她的心比铁还硬。

　　在四合院里，秦淮茹一家看似过得拮据，但这是和何雨柱、许大茂、壹大爷他们相比。

　　这些邻居大多是轧钢厂职工，属于工人阶级。

　　放到全国范围看，她家的生活其实不算差。

　　《活着》里的农村生活才是真正的艰难，京城附近的农村也好不了多少。

　　秦淮茹嫁给贾东旭前，只是个农村姑娘。

　　那时候农村缺劳力，鼓励生育，家家七八个孩子。

　　重男轻女的风气下，女孩地位低，吃不饱、干得多、读书少。

　　但老秦家基因不错，她和表妹秦京茹都长得水灵。

　　漂亮单独出是死牌，可秦淮茹有智商，愣是把牌打活了。

　　秦淮茹没有家庭、背景和才华，但她聪明，靠着这点盘活了自己。

　　反面例子是她的表妹秦京茹，拿着死牌连王者都带不动。

　　分不清虚幻和现实，醒悟时已无法回头，最终成了绝户。

　　如果不被介绍给何雨柱，秦京茹大概率会被父母嫁给同村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

　　儿女成群却辛劳一生，还是衣食无忧却无后，选择因人而异。

　　手握王炸的秦淮茹不愿重复父母的生活，所以盯上了城市户口、轧钢厂技术工贾东旭。

　　这在当时是跨越阶级的机会。

　　别觉得找个技术工很Low，在那个年代，国企工人是香饽饽，工资高、福利好，全家医疗全包，绝对的铁饭碗。

　　在那些年，单位职工结婚就能分到房子，或是享受超低租金。

　　单身汉也不愁，有些厂子会专门招收女工，鼓励内部联姻，所以双职工家庭遍地开花。

　　可惜傻柱整天围着寡妇转，对他有意思的姑娘都被许大茂和那个寡妇了。

　　最让人眼红的是国企的顶职制度——儿子能继承父亲岗位，丈夫出事妻子也能顶上。

　　这待遇连现在的公务员都比不上，毕竟现在不分房、医疗不全免、职位更不能继承。

　　要说现在哪些单位类似，大概只有烟草公司还有点当年国企的架势。

　　秦淮茹一个农村来的小媳妇，字都认不全，图纸更看不懂，凭什么当上学徒工？全靠顶了亡夫的职。

　　那时候进国企等于给全家买了终身保险，所以贾东旭的条件确实不错。

　　能让这样的城里人看上自己，还说服婆家同意婚事，足见秦淮茹的本事。

　　就拿秦京茹来说，样貌不比于海棠差，性子更温顺能干，可许大茂一见于海棠有机会立马甩了她。

　　为什么？就嫌秦京茹是农村人。

　　相比之下，秦淮茹能搞定贾家母子，真是手段了得。

　　嫁进城后，她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还生了三个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贾东旭意外身亡，她只能顶职上班，为了养家又开始施展手段。

　　这就是为什么傻柱追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他给的条件还不够。

　　虽说秦淮茹动过心思，特别当傻柱搞定了贾张氏，承诺养老钱的时候。

　　但这点念头很快被棒梗打消了。

　　说到底，她在乎工作胜过感情，傻柱在她心里连儿子的面子都比不上。

　　没了饭票这层价值，傻柱对她来说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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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秦淮茹的手段

　　苏青眼中的秦淮茹是这样一个女人：

　　——精明能干，目标明确，心机深沉且善于掩饰

　　她的人生中没有 ** 雪月的爱情故事。

　　她的所有算计，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更舒适。

　　而傻柱，只是她通往美好生活的垫脚石。

　　从头到尾，她从未感到愧疚。

　　唯一一次后悔，是后来娄晓娥带着孩子回来时；

　　她懊恼自己没有取环给傻柱生个孩子，担心维系多年的依靠就此消失。

　　苏青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出身太低、没读过书、生错了时代，这个女人会非常可怕。

　　不过，苏青倒挺喜欢和秦淮茹这类人打交道。

　　因为对付她们无需有心理负担，也不怕被纠缠不清。

　　灶火旺盛，肉汤翻滚，香气四溢，窝窝头蒸得松软可口。

　　苏青揭开锅盖，顺手扇了扇热气，让香味飘向床边。

　　被窝里蜷缩的易小心吸了吸鼻子，

　　“嗷”

　　的一声坐起来，揉着眼睛迷糊地问：

　　“妈妈，吃饭了吗？”

　　“笨小孩，看清楚我是谁？该叫舅舅！”

　　“我才不笨！”

　　小家伙不服气地反驳。

　　两人斗嘴片刻，

　　最终在食物香气的 ** 下，易小心败下阵来。

　　为了吃上饭，笨就笨吧，反正吃完她又聪明了。

　　“舅舅，吃早饭啦！”

　　小家伙胡乱套上衣服，跳下床跑到锅边，眼巴巴地望着。

　　苏青蹲下身，帮她整理好衣服，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先去洗脸刷牙，刷完再吃！”

　　小家伙赖着不动：“吃完再刷！”

　　“不刷牙吃饭，牙齿会坏掉，到时候我吃肉，你只能喝汤。”

　　苏青一边盛汤，一边编瞎话吓唬她。

　　尽管总被叫“笨小孩”

　　易小心还是很信任舅舅。

　　想到将来没牙吃饭，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吃肉，她瞬间觉得人生灰暗。

　　于是抓起牙刷，“噔噔噔”

　　跑出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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