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别拿了，苏青拦住她，你总共才几个蛋？

　　何雨水的工资和秦淮茹差不多，好在是一个人生活，日子还算过得去，但也不可能囤太多鸡蛋。

　　她没再坚持，家里确实没鸡蛋了，这三个原本是准备蒸蛋羹的，再要就只能拿红薯白菜了。

　　苏青摸了摸小豆丁圆鼓鼓的肚子，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还吃？肚子都快撑成球了，再吃就走不动啦！

　　才没有呢。

　　小豆丁站起身，攥着小拳头蹦了几下。

　　虽然苏青常说饭后不要乱跳，但她觉得蹦蹦能让肚子里腾出更多地方装吃的。

　　晚饭就到这吧，再吃真要变成小猪了。

　　我可不想被你妈妈说我在喂猪。

　　苏青抱起小豆丁，轻轻揉着她圆滚滚的小肚子。

　　小家伙眯着眼睛，暖洋洋的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青哥我先走了。

　　何雨水见孩子睡了，压低声音告辞，轻手轻脚离开了。

　　苏青把小豆丁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收拾好煤炉，给窗户留了道缝通风。

　　安排好一切，他和衣靠在床边休息。

　　身上的钱花完了，今晚他打算再去弄点钱。

　　眯到凌晨时分。

　　签到时间刷新。

　　苏青睁开眼睛，默念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大力丸1枚！】

　　一颗漆黑药丸出现在系统空间。

　　又来一颗？

　　苏青喜出望外，这东西可比普通物资实用多了。

　　物资只能改善生活，而大力丸能让人脱胎换骨。

　　吞下第二颗药丸，他明显感到身体素质再次飙升。

　　虽然棉衣下的身形依旧消瘦，内里却已焕然一新。

　　单手俯卧撑、倒立、空翻，所有动作都轻松自如。

　　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呼吸依旧平稳。

　　惊人的腰腹力量，完美的身体掌控，让他整个人焕发出新的活力。

　　苏青攥紧拳头，感受到自己正逐步接近前世记忆中的体能极限。

　　121，目的地变更

　　屋内简单活动筋骨后。

　　苏青替熟睡的小豆丁掖好被角；

　　打来井水净面。

　　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游走全身，困意瞬间消散。

　　裹紧军大衣跨上自行车，后座捆着麻袋与秤杆。

　　这次他放弃了轧钢厂桥洞，转向规模更大的交易点——德胜门 ** 。

　　那里人流密集且有专人维持秩序。

　　子夜的京城呵气成霜。

　　胡同砖墙覆着薄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这种天气仍坚持买卖的，都是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

　　苏青顶着北风穿过胡同，拐出二环后视野豁然开朗，

　　远处农田轮廓隐约可见。

　　约莫二十分钟，目的地出现在眼前。

　　规模确实远超桥洞市场。

　　黑暗中人影幢幢，

　　马灯与手电的光斑在夜色中游移，

　　难怪此处被称为。

　　苏青将雷锋帽护耳拉至颧骨，

　　围巾掩住口鼻仅露双眼，

　　活像旧时的夜行客。

　　入场后他并不急于摆摊，

　　而是先观察行情。

　　空间里囤积的紧俏货品，

　　需待价而沽。

　　刚踏入市场，

　　就有蒙面人凑近低语：

　　要票证吗？

　　都有哪些？

　　应有尽有！对方胸有成竹。

　　苏青暗自思量：

　　这般口气若非票贩子，

　　便是监守自盗的公职人员。

　　这年月虽然严打投机倒把，

　　但利益驱使下总有铤而走险者。

　　三年前整顿期间，

　　单京城就查处七万余例。

　　镜片后闪烁的眼神，

　　局促不安的举止，

　　显非职业。

　　知识分子模样的卖票人，

　　多半来自掌管票据的商业局。

　　生存压力前，

　　道德约束总显得苍白。

　　苏青轻声叹息，开口询问道：““粮票和肉票现在什么价钱？”

　　那男子压低声音回答：“粗粮票两毛，细粮票三毛，肉票八毛，您想买多少？”

　　价格实在太高，苏青摇了摇头。

　　在这里购买票据再去粮站买粮食，花费还不如直接去市场采购。

　　不过这种方法也有好处——来路正当，不会被怀疑。

　　若是购买量大的话，确实可以考虑。

　　苏青并不缺粮食和肉类，忽然想起姐姐之前在信托商店提起想买收音机的事：

　　“有收音机票吗？”

　　“有的有的！”

　　男子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前几天刚收到上海牌的收音机票。”

　　这可比粮票肉票值钱多了。

　　“多少钱？”

　　苏青问道。

　　男子左右张望后小声说：“六块钱一张！”

　　“五块钱一张，我要两张。”

　　苏青没有太过压价，他知道拦腰砍价只适合在车站那种地方。

　　他想起以前上大学时，在车站遇到卖充电宝的小贩开价两百。

　　当时随口还价二十，对方竟爽快答应了。

　　结果买来发现是个空壳子，里面只有两节电池和水泥配重。

　　“行，十块就十块！您稍等。”

　　男子急忙解开衣襟，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几张票据。

　　他仔细翻找后递过两张：“您验验货。”

　　苏青检查无误，付了一张十元钞票便转身离开。

　　“同志，还要别的票吗？我这还有茅台票、奶粉票......”

　　“不必了。”

　　苏青收好票据，继续在市场里转悠。

　　这里商品琳琅满目：禽肉蛋奶、粮油米面，甚至还有旧衣物和山货。

　　他停在一个卖鸡的摊位前：“鸡怎么卖？”

　　摊主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冻得嘴唇发青，破旧的棉袄上打着补丁。

　　“鸡蛋两毛一个，活鸡一块一，不要票。”

　　她哆嗦着说。

　　“来一只公 ** 。”

　　虽然系统空间里还有十只处理好的鹅，但苏青想测试空间能否存放活物。

　　他不忍心跟老人讲价，直接买下一只。

　　走到无人处，苏青尝试将鸡收入系统空间。

　　鸡进入后立即静止不动，仿佛雕像。

　　“死了吗？”

　　当他把鸡重新取出时，公鸡立刻“咯咯”

　　叫了起来。

　　“原来能存活物！”

　　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

　　联想到之前放进去的包子始终保持温热状态，或许系统空间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不过这个猜想还需要进一步验证。

　　苏青决定用这只鸡测试系统空间是否时间静止，打算把鸡扔进去观察几天。

　　准备好后，他取出切割好的猪肉和牛肉分别装袋，将沉甸甸的麻袋架在自行车后座，假装刚运货到场。

　　推车缴纳管理费后，他开始寻找摊位。

　　苏青暗自赞叹这辆凤凰牌自行车的结实。

　　虽然比不上后世的舒适性，但承重能力惊人，载着两百多斤货物也纹丝不动。

　　这种老式自行车如今在国内已成为古董，却在非洲成为了运输香蕉的主力工具。

　　交完一块五管理费，苏青选了个朝南的好位置。

　　这个摊位地形有利，遇到突 ** 况可以迅速躲进附近的胡同。

　　他发现市场最畅销的是肥猪肉，于是特意留下精瘦肉和五花肉，只卖带着少许瘦边的肥膘。

　　这猪肉真好，怎么卖？

　　一块六一斤，不用票！

　　当时的市价是八毛一斤但要票，而且多是瘦肉。

　　这块上等肥膘很快吸引来顾客，有人咬牙买了十斤当年货。

　　苏青诚信经营，精准称重不耍花样，很快就把小半头猪卖光，连边角料都被抢购一空。

　　同志，这牛肉怎么卖？

　　和猪肉一个价！

　　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缺油水的年代，牛肉反比猪肉便宜。

　　因为同样重量下，肥 ** 积是瘦肉的三倍，且牛肉出油少。

　　虽然问的人不多，但苏青并不着急，他知道这些肉都不愁销路。

　　这时，一位气度不凡的老者前来询价。

　　老人约五十多岁，面色红润，梳着油亮的背头，身穿崭新红棉袄，左手拇指戴着翠绿扳指——显然是位前清的遗老。

　　122，大客户，在 ** 给小豆丁买苦柑

　　苏青看着眼前的老头。

　　这些旧时代过来的人有祖产依靠，虽没了特权。

　　但只要不乱来，日子还是比老百姓舒坦些。

　　毕竟家底厚实，经得起挥霍。

　　牛肉一块六，要多少？

　　老头没吱声，蹲下来举着手电筒仔细照了半天，翻检过几块肉后站起身，掏出帕子擦净手上血渍：

　　这肉不错，我包圆了！

　　苏青一怔，惊讶地打量着老头。

　　暗想真阔气啊，这可是两百多斤牛肉。

　　一个人吃未免太浪费。

　　看来祖上留了不少宝贝。

　　总共二百六十多斤，算你二百五十斤整，现钱交易！苏青粗声说。

　　别，该多少是多少，老头子从不占人便宜。

　　老头转着翠玉扳指道。

　　讲究！苏青竖起拇指，怎么运回去？

　　他可不包送货。

　　这年头治安不好。

　　虽说自己身手不凡。

　　但再厉害也扛不住枪子儿。

　　就在这儿等，我叫几个后生推板车来。

　　劳烦你把肉留着。

　　老头说道。

　　成，给你留着。

　　苏青点头。

　　老头拱拱手往市场外走。

　　之后来问价的，苏青都推说已预定。

　　为此没少遭埋怨。

　　好在没过十分钟。

　　老头就带着人回来了。

　　除了他还有三个壮小伙，推着辆板车。

　　爹，这肉真不赖！回头涮锅子肯定香！一个年轻人兴奋道。

　　赶紧搬上去！

　　几人开始装车。

　　东西在这，钱呢？苏青站着没动。

　　早备好了。

　　老头递来一沓钞票，点点。

　　苏青清点后抽出张十块：二百六十五斤共四百二十四，多了一块钱还您。

　　老头接过钱夸了声爽快，带着儿子们推车离开。

　　苏青收好钱，收拾完摊位正要骑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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