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苏青信口胡诌：

　　这是专门治笨小孩的玩意儿。

　　小豆丁惊得面具都抖了三抖。

　　虽然自认为是聪明宝宝，

　　可这个古怪物件确实透着邪门儿。

　　那它是怎么对付...她突然捂住嘴，改口道：

　　我是说...怎么收拾其他笨小孩的？

　　苏青忍着笑继续编：笨小孩不读书，就只能来推磨。

　　推完这袋米才有饭吃。

　　话音未落，小豆丁已经蹿进屋里，

　　装模作样翻起了识字本。

　　苏青乐得清静——要让她帮忙，

　　这袋糯米怕是要磨到明年。

　　傍晚时分，何雨水推着自行车进院，

　　看见推磨的苏青问道：

　　青哥要做豆腐？

　　磨米粉。

　　苏青头也不抬，过年蒸年糕用。

　　直接蒸糯米打年糕多省事，

　　何雨水跃跃欲试，我来帮你抡锤子？

　　苏青心想你那细胳膊还不够一锤敲的，

　　嘴上却说：石臼脏了懒得刷。

　　再说糯米粉还能做粉蒸肉、汤圆...

　　那我来替你推会儿？

　　不用，苏青顺势甩锅，要不你教小心念诗？

　　我姐天天念叨这个。

　　他自己都是个学渣，

　　可不想误人子弟。

　　何雨水叹着气放下包。

　　一进屋就看见小豆丁正襟危坐捧着书，

　　心里直打鼓：今天非得教会这丫头《咏鹅》不可。

　　何雨水刚感到欣慰，忽然发现小豆丁藏在书本后面偷舔巧克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高估了这小家伙。

　　小豆丁注意到何雨水的目光，大方地举起快被舔化的巧克力：

　　你要不要也舔一口？

　　不用了！何雨水婉拒后提醒道，你的书拿反了。

　　我就喜欢倒着看！小豆丁理直气壮。

　　何雨水凑近一看，原来是图画书——倒着看确实没问题。

　　那好，昨天教你的诗还记得吗？她转而提问。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虎露水，横掌拨清波！小豆丁流利背诵，骄傲地昂起头。

　　在她心里，会背诗的孩子就不用像舅舅那样推石磨。

　　既然舅舅去推石磨，那就印证了 ** 话：他是个傻乎乎的小舅舅。

　　何雨水听完这通歪理，决定暂时忽略易小心的发音问题。

　　背得不错，现在学新诗怎么样？她提议道。

　　为什么还要学？小豆丁不解。

　　背会了有奖励，你舅舅做好吃的会给背诗的孩子。

　　可我不背诗他也会给我吃呀！小豆丁一针见血。

　　但背诗能让你妈妈奖励大白兔奶糖。

　　何雨水换了个 ** 。

　　经过短暂思考，小豆丁认为这笔交易划算，于是跟着何雨水开始朗读新诗。

　　这时苏青端着刚磨好的糯米粉进屋，听见小豆丁正在念：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他赞许地点头。

　　小豆丁看见他立刻停下，眼睛亮晶晶地问：

　　青小舅舅，你工厂下雪了吗？

　　下了。

　　苏青回答。

　　那你有把雪装进杯子做雪糕吗？她舔着嘴唇追问。

　　你想吃雪糕？

　　小豆丁兴奋点头：

　　你可以用豆浆加白糖冻成雪糕。

　　苏青给出建议。

　　可我昨晚刚调好豆浆，妈妈就打了我的屁股。

　　小豆丁委屈巴巴地说。

　　虽然妈妈承诺三天不打她，但还是用了新买的鸡毛掸子。

　　好在衣服厚，她机智地把手缩进袖子，一点也不痛。

　　苏青坏心眼地怂恿：下次偷偷做好雪糕给妈妈尝尝，她感动了说不定会给你奶糖。

　　他暗搓搓期待这个圆滚滚的小家伙挨揍——那把他亲手扎的结实鸡毛掸子，送给姐姐可不是用来掸灰尘的。

　　苏青就是有这么点恶趣味的小心思。

　　他觉得小豆丁本来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孩子。

　　每天还要挨揍。

　　再被打笨些，这孩子的前途就更渺茫了。

　　可当小豆丁不挨打时，他又忍不住想看她圆滚滚的身子挨揍时哭闹的模样。

　　果然人心总是矛盾的。

　　小豆丁皱着小眉头认真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用力点头。

　　这个冬天一定要吃到冰棍。

　　上次吃冰棍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具体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了。

　　小豆丁正幻想着制作冰棍。

　　苏青打开橱柜，借着柜门遮挡从空间取出牛肉和五花肉。

　　今晚就做粉蒸五花肉和粉蒸牛肉。

　　帮我削几个土豆！

　　苏青开始使唤何雨水，粉蒸肉和土豆向来是绝配。

　　小饭馆里的粉蒸肉经常只有表面几片肉，下面全是土豆。

　　但即便如此，点这道菜的人还是很多。

　　因为这样做出来的土豆特别香。

　　好，马上！

　　何雨水迅速动手，利落地削皮切块。

　　苏青则开始炒米粉，加入香料炒至金黄后拌肉。

　　调好面糊，将五花肉和牛肉分别铺在土豆上，盖上锅盖蒸煮。

　　140，真正聪明的小豆丁

　　粉蒸肉上锅后，苏青往灶里添柴，正要叫这位热爱烧火的小帮手接班。

　　转身却看见小豆丁踩着板凳，从橱柜里翻出一袋白糖。

　　又拿出几个杯子和筷子；

　　将水壶里的豆浆倒入杯中，挨个插上筷子，倒了大量白糖。

　　苏青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圆滚滚、傻乎乎的四岁小孩？

　　忽然想起后世动画里一个桥段：

　　他们都说我傻，其实我一点都不傻，大多数时候我可聪明了。

　　当然，小豆丁多数时候确实傻乎乎的。

　　但只要和吃的有关，就变得异常机灵。

　　何雨水也惊呆了，这流畅的操作哪像四岁小孩？

　　想起前几天小豆丁带她烤鸡蛋的表现。

　　这孩子不只是嘴上说自己勇敢聪明，是真的聪明啊。

　　以前还说她没有小槐花机灵。

　　现在看来比小槐花聪明多了。

　　小槐花的机灵只是表面功夫，会叫几声大人显着机灵。

　　真让她动手做事就不行。

　　鼻涕都擦不干净，更别说做吃的。

　　小豆丁分装好豆浆，又把板凳搬到窗台下；

　　小心地端着杯子踩上板凳，将杯子放在窗台上让寒风吹。

　　现在气温已是零下，夜里能到零下二十度，很快就能冻成冰棍。

　　她很聪明，没把杯子放门口。

　　主要怕糊涂的苏青舅舅出门时踢翻她的冰棍。

　　苏青和何雨水对视一眼。

　　何雨水眼中满是惊讶。

　　苏青却是无奈。

　　他本想看小豆丁折腾姐姐厨房里的东西。

　　这样就能看到打孩子这样的趣事。

　　可现在小豆丁折腾的是他的豆浆和白糖。

　　这就不好玩了。

　　他的本性善良温和，

　　对孩子总是心软不忍动手。

　　真是弄巧成拙啊！

　　苏青暗自叹气，不再理会那个从烧火变成做雪糕的小家伙，继续专心生火。

　　另一边，秦淮茹又在院门口等着傻柱，

　　但这次却空手而归。

　　傻柱不久前给阎埠贵送了两大袋土特产，导致准备的菜量减少，

　　领导们吃了个正好，根本没有多余的可带。

　　“今天怎么没饭盒？”

　　秦淮茹皱眉问道。

　　“咳！”

　　傻柱早有准备，“领导说菜不够，让我多做了些，所以没剩下。”

　　“明天有剩菜吗？”

　　她仍抱着一丝期待。

　　傻柱的“剩菜”

　　不过是托词，

　　实际上都是他提前分好的，

　　真正的残羹冷炙早就被徒弟马华拿走了。

　　“近期估计都没了，物资不足，得等下周采购后再说。”

　　他故作无奈。

　　送出去的礼太多，再克扣菜量容易被追究，

　　而且让他去捡剩饭？

　　他可拉不下这个脸。

　　作为师父，总不好和徒弟抢那点儿油水。

　　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只能暂时委屈秦淮茹一家了。

　　秦淮茹心里发沉。

　　昨天傻柱还兴致勃勃说要追棒梗的班主任冉老师，

　　今天就不带饭盒了，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不行，必须阻止傻柱和冉老师，

　　还得早点让秦京茹进城。

　　“傻秦配”

　　不能再拖了。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中院，

　　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

　　是粉蒸肉！

　　这南方菜在北方少见，

　　她只尝过一次，还是从傻柱的“剩菜”

　　里，

　　大部分都被婆婆和儿子吃了，她只吃到几块土豆。

　　她强咽口水，快步进屋。

　　要她开口向别人讨吃的？

　　她可丢不起这人。

　　刚进门，棒梗就嚷嚷起来：

　　“妈，我饿死了！”

　　“妈，我也饿了！”

　　小当跟着喊。

　　“妈妈，槐花也要吃饭！”

　　三个孩子闹成一团。

　　贾张氏也没好气地数落：

　　“我孙子都饿坏了，还不快做饭！——咦，饭盒呢？”

　　见秦淮茹两手空空，

　　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傻柱说领导加菜，接下来几天都没剩饭带了。”

　　看着饿得直叫的孩子们，秦淮茹满心无奈。

　　秦淮茹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她原以为今天又能从傻柱那里拿到剩菜，特意把昨天的剩菜都带去做午饭。

　　没想到傻柱这次竟然没给。

　　这可怎么办？贾张氏皱起眉头，心想他怎么敢把该给我家的东西拿去讨好领导？

　　之前傻柱给的玉米面还没吃完，地窖里也还剩些白菜，先凑合几天吧。

　　等发了工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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