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我的石膏娃娃

　　戚风蛋糕在网架上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等待它完全冷却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尤其是在这甜得发齁的氛围里

　　老板娘靠在柜台边，手里机械地擦着一个玻璃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那对腻歪的小情侣身上飘

　　等待蛋糕烘烤的时间里，两人也没闲着

　　陆子衿顺势提议

　　“外面还有家石膏娃娃店，要不要去画一个？”

　　“好呀！”苏青青立刻响应

　　她看着陆子衿被面粉蹭到了一点脸颊，忍不住伸手帮他擦

　　“小花猫。”

　　陆子衿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低头擦去她鼻头上的一点糖粉：“彼此彼此。”

　　啧，又来了又来了。

　　她翻着白眼，看着那高个子男孩正用指尖轻轻拂去女孩鼻尖上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点糖粉

　　动作那叫一个轻柔，眼神那叫一个专注，仿佛他指尖下是什么稀世珍宝。

　　苏青青则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子衿，嘴角弯起的弧度甜得能酿蜜。

　　想当年我家那死鬼追我的时候……老板娘的思绪刚开了个头，就被眼前这对更腻歪的景象打断了——

　　只见陆子衿不知从哪里变出两颗新鲜草莓，红艳艳的

　　他拿起一颗，没有直接给苏青青，而是自己先咬了一小口尖尖，然后才把剩下更饱满甜美的部分递到她嘴边

　　“尝尝，甜不甜？”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诱哄。

　　苏青青脸一红，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了下去，汁水染红了她的唇瓣

　　她点点头，含糊地说：“嗯！好甜！”

　　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仿佛那甜味不是来自草莓，而是来自眼前的人

　　哎哟我的老天爷！甜？我都要酸倒了

　　老板娘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酸掉了

　　分个草莓还要咬一口再喂？演偶像剧呢？这腻歪劲儿！

　　她手里的玻璃杯擦得哐哐响，心里的小本本又给自家那个不解风情、回家只会瘫沙发玩手机的死鬼狠狠记上了一笔：看看人家！看看！老娘今天不让你睡沙发老娘跟你姓！

　　终于，蛋糕凉透了

　　两人开始兴致勃勃地装饰。挤奶油、摆水果，笨拙却充满乐趣。

　　“歪了歪了！”

　　苏青青指挥着陆子衿放草莓。

　　“这样？”陆子衿调整着位置，手指不小心沾到奶油

　　“哎呀，笨！”

　　苏青青笑着，自然地抓过他的手，把他手指上的奶油舔掉

　　陆子衿眼神一暗，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在她刚舔过奶油的唇上飞快地偷了个香

　　“嗯，这里的更甜。”

　　救命啊！没眼看！真是没眼看！老板娘痛苦地捂住了眼睛，感觉今天的狗粮吃得够够的了

　　她决定了，今晚死鬼不交公粮，不仅要让他睡沙发，还要让他跪键盘！跪榴莲壳！让你们刺激我！

　　好不容易，蛋糕装饰完毕，虽然造型有些“艺术感”，但两人都满意极了

　　付了钱，提着他们的“战利品”，在老板娘饱含“祝福”（幽怨）的目光中，手牵着手离开了蛋糕店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小小的店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石膏粉和颜料的味道

　　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白色石膏模型。

　　苏青青一眼就相中了一个抱着胡萝卜、耳朵长长垂下来的小兔子，爱不释手

　　陆子衿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坐姿端正、表情有点憨的柴犬，觉得莫名顺眼

　　两人并排坐在靠窗的小桌子前，面前摊开五颜六色的颜料和细小的画笔

　　苏青青画得很认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给小兔子的耳朵涂上粉嫩的渐变，长长的睫毛垂着，神情专注得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陆子衿这边……画风截然不同

　　他拿着画笔，蘸了一大坨黄色颜料，对着柴犬的身体就“豪迈”地涂了下去

　　涂着涂着，发现颜色有点不均匀，又补了一层

　　结果越涂越厚，边缘毛毛糙糙，眼睛也画得一个大一个小，蓝色的项圈歪歪扭扭，看起来……嗯，充满了后现代抽象派的灵魂。

　　“噗嗤……”苏青青画完兔子的一只耳朵，侧头一看，没忍住直接笑喷了，肩膀抖个不停小小的店铺里摆满了各种白色的石膏模型。两人挑了好半天，苏青青选了一个抱着月亮的小兔子，陆子衿则选了一只看起来有点憨憨的柴犬。

　　他们并排坐在小桌子前，面前摆着五颜六色的丙烯颜料和小画笔。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苏青青画得很认真，小眉头微微蹙着，小心翼翼地给小兔子的耳朵涂上粉红色，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陆子衿则显得“豪放”许多，他正试图给柴犬画一个蓝色的项圈，结果颜料涂得有点厚，边缘也毛毛糙糙

　　他侧头看了看苏青青精致的小兔子，再看看自己“抽象派”的柴犬，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噗……”苏青青瞥见他的“杰作”，忍不住笑出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这画的……是狗还是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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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狗！帅气的狗！”

　　陆子衿嘴硬，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他拿起画笔，故意蘸了一大坨棕色颜料，作势要往苏青青的小兔子脸上点

　　“要不要给它画个胡子？”

　　“啊！不要！你敢！”苏青青尖叫着笑着躲开，拿起自己的画笔反击

　　苏青青举起自己的娃娃不让陆子衿捣蛋

　　“捣蛋鬼别捣蛋！”

　　“让你说我……”

　　“影子，你的艺术细胞真的不咋滴啊”

　　陆子衿看看自己笔下那坨一言难尽的“艺术品”，再看看苏青青手里那只精致可爱的粉兔子，难得地有点窘迫，耳根微微泛红

　　他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

　　“咳，艺术，懂不懂？这叫……抽象美！表达一种……呃……自由奔放的灵魂！”

　　“噗，抽象美？”

　　苏青青笑得更欢了，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看是‘抽风美’还差不多！它看起来好可怜，被你画得怀疑狗生了。”

　　陆子衿被她笑得有点挂不住，放下画笔，伸手就去挠她痒痒

　　“还敢笑我？嗯？”

　　“啊！不敢了不敢了！救命！”

　　苏青青笑着躲闪，两人闹作一团，引得店里其他顾客侧目。

　　闹够了，苏青青擦擦笑出的眼泪，看着陆子衿那惨不忍睹的“柴犬”，又看看架子上剩下的空白模型，眼睛转了转，拿起一只新的、同样憨憨的小柴犬石膏娃娃，塞到陆子衿手里。

　　“喏，再给你一次机会。”她忍着笑，眼神促狭

　　“这次，好好画。画得像你一点。”

　　“像我？”陆子衿挑眉。

　　“嗯，傻乎乎的，但是可靠。”

　　苏青青点点头，眼神认真起来，带着点温柔。

　　陆子衿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接过新的柴犬娃娃，深吸一口气，这次没有急着下笔

　　他先仔细看了看模型的结构，又看了看颜料盘，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他要认真了

　　他拿起小号的画笔，蘸上颜料，下手轻了许多，一点点地勾勒柴犬的轮廓、眼睛、鼻子

　　虽然动作依旧算不上纯熟，但那份认真劲儿，和他平时打球或处理事情时的专注如出一辙。

　　苏青青没有再画自己的，而是托着腮，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在他认真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看着他笨拙却无比用心地描绘着那只小柴犬，仿佛在描绘一个承诺。

　　时间在笔尖和阳光里静静流淌。这一次，陆子衿画得慢了许多，也细致了许多

　　虽然成品依旧带着点朴拙的痕迹，但憨态可掬的柴犬形象总算清晰起来，蓝色的项圈也整齐了不少，透着一股子可靠的憨厚劲儿

　　“喏，这次像了吧？”

　　陆子衿放下画笔，把画好的柴犬娃娃推到苏青青面前，眼神亮亮的，带着点求表扬的意味。

　　苏青青拿起两个娃娃——她那只抱着胡萝卜的精致粉兔子，和他这只憨厚可靠的蓝色项圈柴犬，并排放在一起

　　阳光洒在它们身上，也洒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

　　“嗯，像。”

　　她用力点头，笑容明媚如初，“我的兔子，和我的柴犬。”

　　她把“我的”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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