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去一趟护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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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璇看着沈霜刃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一紧,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上前揽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半扶半抱地将她带离了喧闹的雅间,快速回到了二楼那间闺房。
“阁主,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紫璇关紧房门,急切地问道,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生怕她受了什么暗伤。
沈霜刃被扶到软榻上坐下,心脏依旧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那不仅仅是惊吓,更混杂着一种发现仇人近在咫尺、却因实力悬殊不得不隐忍的屈辱与愤怒,以及……
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因南晏修可能也牵涉其中而产生的刺痛。
但这些复杂的心绪,她无法对紫璇言明。
她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找了一个最直接也最合理的解释:
“是南景司……陵襄王。他方才……想轻薄于我,若非我反应快,差点就……”
“什么?!”紫璇闻言,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手指猛地攥紧,骨节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阁主,您在此稍候,属下这就去取他狗命!” 说着便要转身。
“站住!”沈霜刃厉声喝止,声音虽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先不用动手。”
她的仇人,她沈家百余口的血债,她必须亲手了结!
假手他人,如何告慰父母族人在天之灵?
紫璇脚步顿住,回头看着沈霜刃眼中那冰冷刺骨的恨意与决绝,明白了她的心思,强压怒火,低声道:“是,属下僭越了。”
沈霜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几分清明:“你方才也看到了,他果然又来了。”
紫璇点头,语气带着后怕与庆幸:
“阁主果然料事如神,这陵襄王对您……当真存了不轨之心。”
沈霜刃冷笑一声,眼中是看透人心的冰冷:
“这种人我见多了。表面一副痴情或超脱的模样,实则内心空虚,自负又偏执,最容易被我这种看似‘特别’又‘柔弱可欺’的目标吸引,也最好下手利用。”
她最后几个字说得极轻,却带着森然寒意。
紫璇想起之前的任务简报,蹙眉问道:
“阁主,既然我们已经大致推断出他暗中勾结工部、囤积军火,意在谋逆,为何不干脆趁其不备,直接杀了他?岂不省事,也能避免更大的动乱?”
沈霜刃缓缓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而坚定:
“不,我还需要一个真相。”
一个关于十年前沈家为何会被扣上“通敌叛国”帽子的真相;
一个关于皇帝、南景司、甚至可能还有更多人在那场阴谋中各自扮演了何种角色的真相;
一个足以让沈家冤情彻底昭雪、让父亲一世忠名得以恢复的真相!
仅仅杀了南景司,或许能阻止一场叛乱,却无法洗刷沈家的污名,无法让她父母亲人九泉之下瞑目。
她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紫璇虽然担忧,但不敢违逆,只得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沈霜刃一人。
她缓缓走到床榻边,从一个极其隐秘的暗格中,取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布包。
里面是她多年来利用豕骨阁的渠道,私下收集的所有关于十年前沈家灭门案的零散线索、证人碎片化的回忆记录、以及一些当年邸报的抄录。
她一页页,一行行,不知第多少次地翻阅着这些浸透着血泪的文字。
目光最终,死死地钉在某一页边缘,用朱砂小字标注的一句话上:
「……案定,帝震怒,下旨抄斩。主理监斩官——陵襄王,南景司。」
寥寥数字,却如同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磁石吸引,纷纷指向同一个中心。
南景司对北狄女子闻人晴禾的执念……
父亲沈铮在北疆大捷中屠灭北狄王庭……
南景司主动请缨前往遥远的洛川监斩沈家满门……
他对自己的异常关注与今晚的试探……
一个清晰的、充满恨意的逻辑链条在她脑海中形成:
因为父亲沈铮杀了闻人晴禾,所以南景司恨沈家入骨,不惜伪造证据,推动灭门惨案!
可这无法解释全部。
伪造通敌证据需要极高权限和周密计划,仅凭一个皇子对异族女子的私情,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皇帝难道完全被蒙蔽?还是……顺水推舟?
而且,南景司如今为何要勾结工部,贪墨黄金,私购军火?
他的目标显然不仅仅是复仇那么简单……
“看来,”沈霜刃将手中的纸张缓缓攥紧,指节泛白,眼中寒芒如星,
“这护国寺……我还必须再去探一次!那里,或许藏着连接过去与现在所有阴谋的钥匙。”
与此同时,南晏修正经历着与沈霜刃相似的、拨开迷雾的关键时刻。
连日来,护国寺、假黄金、西域军火、行为诡秘的皇长兄……
这些线索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让他寝食难安。
直觉如同一盏越来越亮的警灯,不断提醒他,护国寺的秘密,绝非一座掺假的金佛所能涵盖。
翌日清晨,他换上了一身寻常商贾的素色锦衣,将周身凌厉气势尽数收敛,
只带了两名同样乔装过的精干侍卫,如同众多虔诚的信徒一般,早早地来到了香火鼎盛的护国寺。
他从大雄宝殿开始,状似虔诚地进香、跪拜、添香油,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不着痕迹地扫过殿内每一处角落、每一尊佛像、甚至每一块地砖的缝隙。
他穿过回廊,步入偏殿,探访僧寮外围,甚至在允许的范围内“随意”漫步于后山小径,将整个护国寺从里到外、明面能及之处都探查了一遍。
然而,一切如常。
晨钟暮鼓,梵音袅袅,僧侣们步履从容,香客们面目虔诚。
这座皇家寺院,从表面上看,依旧是那个庄严、肃穆、远离尘嚣的清净之地,与他记忆中并无二致,甚至连南景司居住的禅院都安静得仿佛无人。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线索错了?
正当他心中疑窦渐生,准备暂时离开再作打算时,两个提着水桶匆匆走过的小沙弥低声交谈的话语,如同细微的冰针刺入他的耳膜:
“……你觉不觉得,那尊大佛……好像比前些日子又往下沉了一点?我今早打扫时,总觉得莲花座和地面的缝隙好像大了些。”
“嘘!小声点!我也觉得……而且师兄你还记得不?大概半月前,有天夜里,后殿那边好像传来‘轰’的一声闷响,当时还以为打雷,可那天明明是晴天!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金佛下沉?夜半闷响?
南晏修脚步猛然顿住,背对着那两个小沙弥,看似在欣赏廊下的碑文,实则全身的感官都已高度集中。
这绝非正常现象!巨大且沉重的金佛,若无外力或地基问题,怎会无故下沉?
那夜半的闷响,更是可疑!
他不动声色地改变了方向,不再朝寺外走去,而是再次绕回了供奉着那尊巨大“护国金佛”的正殿。
此刻殿内香客尚不算多。
南晏修如同普通香客般,请了三炷香,恭敬叩拜,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尊金光熠熠、宝相庄严的巨佛之上。
从正面看,它与往日毫无区别,巨大的体积带来强烈的视觉压迫感,慈眉善目,俯瞰众生。
但他已非昔日只观其表的拜佛者。
他仔细观察金佛表面,尤其是那些曾被检验出“银胎金衣”的部位,工艺确实精湛,若非破坏性检验,极难察觉。
然而,当他将眼前的金佛与记忆中那座同样掺假、但体积小得多的“鎏金莲花台”进行对比时,一个细微的差异引起了他的警觉。
莲花台虽掺银,但表面的黄金镀层尚算厚重,约有寸余。
而眼前这尊巨佛,通体“金碧辉煌”,可仔细观察某些边缘、接缝处,尤其是在特定角度的光线照射下,那“金色”的质感似乎……过于均匀单薄了?
与他认知中真正厚实黄金应有的温润厚重感略有不同。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心中成型。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佛像侧面,最后绕至巨大的佛像背后。
这里是香客视野的盲区,通常只有洒扫的僧人偶尔前来。
他屏住呼吸,指尖细细抚过冰冷光滑的佛背。
触手是坚硬的金属,敲击之声沉闷。
他沿着佛身与莲花座连接的复杂纹路缓缓摸索,同时从袖中滑出一柄特制的、不起眼的薄刃小刀。
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浮雕花纹巧妙遮盖的接缝处,他停下了手。
用小刀的尖端,极其小心地撬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缝隙,然后稍加用力,划开了一小块“金皮”。
借着殿内长明灯昏暗的光线,他仔细看去。
果然!
这“金佛”表面的金色层,远比王府皇上赐的那个莲花台要薄得多!
仅仅只有一寸左右!
而且,划开的口子边缘整齐,不像是铸造时形成的自然厚度变化,更像是……一层精心覆盖的“壳”!
他心脏猛地一跳。
收回小刀,改用指节,在刚刚划开小口的附近区域,以及佛身其他几处看似厚实的位置,轻重不一地敲击起来。
“叩、叩叩……”
声音沉闷,回响短促,完全不似实心金属应有的那种沉实绵长的感觉。
反而……更像是在敲击一个巨大的、内部中空的容器!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却又瞬间串联起所有疑点的结论,如同闪电般劈入南晏修的脑海——
这尊号称耗金万两、象征国运、受万民朝拜的“护国金佛”,不仅内部是廉价的银胎,其巨大的躯壳之内……极有可能是……空的!
那么,空的佛腹,能用来做什么?
下沉的佛像,夜半的闷响,消失的巨额黄金,西域的军火,行为诡异的皇长兄……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按进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拼图之中!
南晏修缓缓收回手,背对着佛像,面色已然沉静如水,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之中,风暴正在无声地汇聚、酝酿。
他必须立刻离开,调动更多的人手,以最隐蔽的方式,彻底查清这尊“空心佛”里,究竟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不得不说,南晏修与沈霜刃在敏锐的直觉与行动力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与默契。
当南晏修因小沙弥的闲谈与自己的观察而将疑心锁定于护国寺金佛时,另一边,沈霜刃也正带着同样的疑虑,踏入了这座千年古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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