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也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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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临烟,他直呼她的全名,声音低沉危险,你属狗的?

  沈霜刃急促地喘息着,唇上还残留着南晏修的温度和血腥味。

  她抬手狠狠擦过自己的嘴唇,眼中怒火未消:王爷请自重!我们的契约里可不包括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

  南晏修步步逼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夫妻之实?可我们早就有过了,不是吗?

  那是意外!

  沈霜刃声音拔高,若非那日我中了药,你...

  我怎样?

  南晏修打断她,趁人之危?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惑人,一次是意外,那之后的...

  沈霜刃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南晏修一把拉住手腕。

  放手!她挣扎道。

  南晏修非但不松手,反而将她拉得更近: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

  沈霜刃冷笑,我怕王爷忘了我们的约定。一年之后各奔东西,现在何必假戏真做?

  南晏修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他缓缓松开手:原来如此。

  他后退一步,月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阴影,那本王就不打扰爱妃赏月了。

  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很快融入夜色中。

  沈霜刃站在原地,心跳仍未平复。

  唇上残留的触感和血腥味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抬手按住胸口,那里传来的悸动让她既困惑又恼怒。

  该死的南晏修...

  她低声咒骂,却不知是在骂他,还是在骂自己那颗不听话的心。

  夜风渐凉,沈霜刃拢了拢衣襟,最后看了一眼南晏修离去的方向。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映在青石板上。

  夜色如墨,南晏修踏着斑驳的宫灯影子回到寝殿时,檐角铜铃正被秋风吹得叮当作响。

  他抬手挥退随侍,玄色蟒纹袖口在烛火中掠过一道暗芒。

  王爷。

  阴影里传来墨昱的声音。

  南晏修解下沾着夜露的披风,鎏金香炉里沉水香恰好燃到第三转。

  周岩之的事安排妥当了?

  已派影卫十二人暗中护送。

  墨昱上前半步,压低声线:但苏丞相昨日去了醉仙楼。

  年轻王爷的指尖在紫檀案几上顿了顿,烛花爆开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继续盯着,特别是...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墨昱从怀中取出了那卷泛黄的密档。

  当月临烟三个娟秀小字映入眼帘时,南晏修分明感觉心尖被什么烫了一下。

  查清楚了?

  动用三路暗桩才追到线索。

  墨昱将卷轴高举过顶,丝质卷轴在烛光下泛着幽暗光泽。

  南晏修闻言,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伸手接过卷轴,声音依旧平稳:你下去吧。

  墨昱躬身退出,临走时余光瞥见王爷握着卷轴的手指节发白。

  待房门合上,南晏修猛地站起身,案上烛火剧烈晃动,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光影。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卷轴上的丝带,羊皮纸徐徐展开,墨香混合着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临烟,年十六,八月十五生辰。

  父母双亡,家中无亲眷。

  幼时被乐倌收养,十三岁转卖至荧州青楼,因拒不接客遭毒打,后趁乱逃出,流落至盛京城。

  永陵十六年被拂云楼花虞收留,现为拂云楼花魁。

  虽身在风尘,然洁身自好,从未留客过夜。」

  南晏修的目光在从未留客四字上久久停留,喉结滚动。

  那夜红绡帐内,女子含泪的眸子与染血的床单在记忆中鲜明如昨。

  卷轴末尾几行小字突然闯入视线:

  「月临烟为花名,本家姓沈...幼名不详。」

  南晏修瞳孔骤缩,卷轴地砸在案几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几滴,如泼洒的血。

  这么巧吗?

  他低喃,嗓音沙哑,似在问天,又似在问自己。

  窗外忽地炸开一道惊雷,惨白的电光劈开夜幕,暴雨倾盆而下,如天公震怒。

  雨点疯狂拍打窗棂,仿佛要撕碎这满室死寂。

  他缓缓抬头,望向被雨水模糊的夜色,眸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雨幕如织,夜色沉沉。

  月影阁的檐角下,沈霜刃静立片刻,待巡逻侍卫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身形一闪,已换上一身夜行衣,如一道幽影融入了雨夜。

  她未撑伞,也未披蓑衣,夜行衣紧贴身躯,勾勒出利落的线条。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她却浑然不觉,只足尖轻点,踏过湿滑的屋瓦,几个起落便掠过数条街巷,直奔城隍庙而去。

  庙前,历尘兮早已撑着一把青竹油纸伞静候,伞面被雨水敲出细密的声响。

  见她飞掠而来,他微微抬眸,声音低沉:淋湿了吧?

  沈霜刃轻盈落地,随手拍了拍衣袖上的水珠,挑眉一笑:让你失望了,本姑娘的轻功还可以,没怎么湿。

  没人管你。

  历尘兮淡淡丢下一句,转身朝庙内走去,却在转身的瞬间,不动声色地将伞往她那边偏了偏。

  沈霜刃跟在他身后,熟门熟路地拐进内室。

  刚在案前坐下,一碗冒着热气的驱寒汤便推到了她面前。

  算算日子,快了。

  历尘兮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喝了它,你就不难受了。

  沈霜刃望着碗中褐色的药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沉默片刻,终是接过:谢谢。

  这么晚过来?

  历尘兮在她对面坐下,烛火在他深邃的轮廓上跳跃,你家王爷没起疑心?

  好好的人长了张什么嘴。

  她瞪他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周岩之即将进京了,我们怎么办?

  历尘兮神色一肃:先看看他和城中人有无联系。南晏修那边必定设了重重保护,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酒楼的事情你放心,正在修缮。

  对了。

  沈霜刃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推到他面前,这是南晏修答应给我的报酬,还有花虞给的钱。

  “我先拿一半去赈济西部蝗灾的百姓,剩下的,你留下。”历尘兮说道。

  “你都拿去吧。”沈霜刃摇头。

  历尘兮皱眉:“没钱怎么在王府立足?你本就吃亏。”

  沈霜刃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倔强:“我若真缺钱,自有办法。”

  历尘兮定定看她片刻,终是没再多言,只将银两收起,淡淡道:“小心行事。”

  窗外,雨势渐歇,一缕月光穿透云层,洒在斑驳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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