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能量感知

　　林野把第三块补天石碎片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的布袋里，又用绳子缠了两圈，确保不会掉出来——这玩意儿现在比他兜里的钢镚儿金贵多了，丢了可就麻烦了。他拍了拍口袋，感觉踏实了不少，这才对众人使了个眼色：“撤！原路返回，动作快点，别留下脚印。”

　　张歪嘴刚松了口气，一听“原路返回”四个字，脸又垮了：“还得钻那臭水沟啊？野哥，咱就不能找个别的出口？比如翻墙出去？我看那围墙也不高，我张歪嘴虽说胖了点，但爬墙的本事还是有的，想当年偷邻居家的葡萄，三米高的墙我噌噌就上去了……”

　　“翻墙？你想被监控拍下来还是想被巡逻队的狗追？”林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那臭水沟是目前最安全的路，忍忍就过去了，总比被老鬼抓住强。老鬼那人阴得很，抓到我们指不定怎么折腾呢，我可不想试试他那蒸煮车间的大蒸锅是不是还能用。”

　　一提大蒸锅，张歪嘴打了个哆嗦——他姥姥家以前蒸馒头的铁锅都能把面团烫得嗷嗷叫，更别说这能煮一整头牛的大蒸锅了。他缩了缩脖子，没再犟嘴，只是小声嘟囔：“那至少让我先喘口气，刚才差点被那俩巡逻的吓死，现在腿还软呢。”

　　陈默正在用探测器最后扫了一遍储藏室，确认没有遗漏什么有用的东西，闻言推了推眼镜：“喘口气可以，但别超过一分钟。我刚才在巡逻队员身上扫到了信号发射器，他们身上应该有对讲机，万一发现我们留下的痕迹，随时能叫人来。”

　　“对讲机？那玩意儿好使不？”张歪嘴凑过去，好奇地问，“比我姥姥家的收音机清楚不？我姥姥那收音机，听个评书都滋滋啦啦的，跟蚊子叫似的。”

　　“比你姥姥的收音机清楚一百倍，”顾言接话道，语气里带着点无奈，“老鬼给每个人都配了最新款的对讲机，音质好，信号强，就算在地下三层都能收到信号，你说好不好使？”

　　张歪嘴：“……” 他突然觉得这罐头厂比老钟楼还难搞，设备都这么先进，难怪能藏住补天石碎片。

　　林野没功夫听他们闲聊，走到储藏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掀开一条缝往外看——蒸煮车间里静悄悄的，那些锈迹斑斑的大蒸锅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杵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有从破窗户钻进来的风，吹动着机器上挂着的破布，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听着有点像有人在哭。

　　“外面没人，走！”林野低喝一声，率先走了出去，脚步放得极轻，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几乎没发出声音。苏清月紧随其后，手里紧紧攥着帆布包，净魂石在包里安静地待着，没什么动静，看来小花还在休息。

　　顾言和陈默跟在后面，张歪嘴殿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在盯着他。他这紧张兮兮的样子，看得林野都替他捏把汗——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眼看就要走到蒸煮车间的后门，离那个通往排水沟的斜坡只有几步之遥了，林野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刚才解锁的“能量感知”功能，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前方不远处，有几个能量点正在快速靠近，而且能量强度不低，明显不是普通的巡逻队员。

　　“不对劲，”林野压低声音，“前面有埋伏！”

　　“埋伏？”张歪嘴吓得一蹦，差点撞到旁边的大蒸锅，“不能吧？咱这一路上都没惊动谁啊，他们怎么知道咱在这儿？”

　　“别管怎么知道的，先躲起来！”林野当机立断，指着旁边一个巨大的蒸锅，“快，躲到那后面去！”

　　几人赶紧猫着腰跑到蒸锅后面，蹲下身子，屏住呼吸。这蒸锅是真够大的，估摸着能装下一头大象，锈迹斑斑的锅壁上还沾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啥，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刚躲好，就听到蒸煮车间的前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一群穿着黑色工装的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橡胶棍、电击棒，还有两个人扛着网枪，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光头，脖子上戴着条金链子，走路“咚咚”响，震得地上的灰尘都在跳。

　　“人呢？”壮汉扯着嗓子喊，声音跟破锣似的，“老鬼说了，就在这蒸煮车间里，给我仔细搜！挖地三尺也得把他们找出来！”

　　“是！豹哥！”其他人应了一声，立刻分散开来，拿着手电筒在车间里四处扫射，光柱在那些大蒸锅之间晃来晃去，看着像探照灯似的。

　　躲在蒸锅后面的张歪嘴吓得大气不敢出，用口型对林野说：“这咋办啊野哥？他们人太多了，硬拼肯定不行啊！要不咱投降吧？我看那豹哥长得挺和善的，说不定能饶咱一命……”

　　林野没理他，只是用“能量感知”功能仔细探查着——对方一共有八个人，六个普通能量强度的，应该是打手，还有两个能量强度较高的，一个是那个豹哥，另一个是个瘦高个，手里拿着个金属探测器，正四处扫描，估计是个有点本事的角色。

　　“那个瘦高个有问题，”林野用口型对顾言说，“他手里的探测器好像能感知到我们的能量。”

　　顾言点点头，也用口型回应：“他叫瘦猴，是老鬼的得力助手，据说懂点奇门遁甲，能通过能量波动追踪目标，不好对付。”

　　林野心里一沉——这瘦猴要是真有这本事，那他们躲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被发现。他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通往二楼的铁梯子上——那梯子锈得厉害，好多地方都掉了漆，但看起来还能承重。

　　“等会儿我引开他们，”林野小声对众人说，“你们趁机跑到梯子那，上二楼，从二楼的破窗户跳出去，那边是厂区的杂草丛，容易藏身。”

　　“不行，太危险了！”苏清月立刻反对，“他们人那么多，你一个人引开他们，会被打的！”

　　“没事，我有办法脱身，”林野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你们别管我，赶紧走，拿到碎片要紧。顾言，清月他们就交给你了，务必保证他们安全。”

　　顾言看着林野，眼神复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自己小心，老鬼的人下手很黑，别硬碰硬。”

　　“放心。”林野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摸出最后两枚镇魂钉，紧紧攥在手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用来防身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瘦猴拿着金属探测器，朝着他们藏身的大蒸锅走了过来，探测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越来越响。“豹哥！这边有动静！”瘦猴喊道。

　　豹哥立刻带着人围了过来，手里的橡胶棍握得死紧：“给我出来！别藏了！我看见你们了！”

　　林野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站起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大喊一声：“在这儿呢！来抓我啊！”说完，转身就跑，故意撞翻了旁边一个铁桶，“哐当”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在那儿！追！”豹哥怒吼一声，带着人就冲了过去，瘦猴也紧随其后，手里的探测器“滴滴”叫个不停。

　　“快走！”顾言低喝一声，带着苏清月、陈默和张歪嘴，趁着众人注意力都被林野吸引过去的功夫，飞快地跑到铁梯子旁。

　　张歪嘴一边爬梯子一边回头看：“野哥能行吗？要不咱回去帮帮他？”

　　“别废话，爬快点！”顾言没好气地说，“林野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脱身，你回去不是添乱吗？”

　　张歪嘴被噎了一下，不敢再说话，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结果爬得太急，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幸好陈默一把抓住了他的裤腰带。“你能不能稳点？”陈默无奈地说，“再掉下去，不用豹哥动手，我先把你扔回臭水沟里。”

　　张歪嘴：“……” 他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不仅要钻臭水沟，还要被队友威胁。

　　另一边，林野正和豹哥等人周旋。他跑得飞快，在那些巨大的蒸锅之间绕来绕去，像只灵活的猴子。豹哥他们虽然人多，但在这满是障碍物的车间里，根本发挥不出优势，追了半天，连林野的衣角都没摸到，气得豹哥嗷嗷叫：“小兔崽子！有种别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有本事你别追啊！”林野回头喊了一句，顺便把旁边一个生锈的铁架子踹倒，“哐当”一声，正好砸在豹哥面前，吓得他赶紧停下脚步，差点被砸到。

　　“妈的！”豹哥气得脸都绿了，“瘦猴！你不是能追踪吗？快想想办法！再让他跑了，老鬼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瘦猴皱着眉，拿着探测器四处扫描，但林野跑得太快，能量波动忽左忽右，根本锁定不了具体位置。“他在故意绕圈子，”瘦猴沉声道，“这小子懂点门道，知道怎么干扰能量追踪。”

　　“我不管他懂啥门道，”豹哥怒吼，“给我把他找出来！找出来！”

　　林野躲在一个大蒸锅后面，喘着粗气——刚才跑太快，肺都快炸了。他用“能量感知”功能探查了一下，豹哥他们还在附近转悠，暂时没发现他。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必须想个办法脱身。

　　他的目光落在蒸锅旁边的一个阀门上——这阀门挺大，锈得厉害，但看那样子，好像还能转动。林野心里一动，有了主意。

　　他悄悄绕到阀门后面，用力转动阀门——这阀门别看锈得厉害，转动起来还挺顺滑，只听“嘎吱嘎吱”几声，阀门被打开了。紧接着，一股带着浓烈蒸汽味的气体从管道里喷了出来，虽然不是高温蒸汽，但烟雾缭绕的，瞬间就弥漫了大半个车间， visibility 骤降，能见度不足两米。

　　“怎么回事？哪来的烟？”豹哥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带着点慌乱。

　　“是蒸汽管道！他打开了蒸汽管道！”瘦猴喊道，“快戴防毒面具！这蒸汽里有杂质，吸入多了会头晕！”

　　林野趁着烟雾弥漫，赶紧朝着铁梯子的方向跑去——他刚才故意引着豹哥他们往反方向跑，就是为了给顾言他们争取时间，现在自己也得赶紧撤了。

　　烟雾中，他隐约看到豹哥等人正在慌乱地戴面具，瘦猴则拿着探测器，焦急地四处扫描，但烟雾干扰了能量感知，探测器的警报声变得断断续续，根本锁定不了目标。

　　林野心里一喜，跑得更快了，很快就看到了那个铁梯子——上面空荡荡的，顾言他们应该已经上了二楼，安全了。他刚要爬梯子，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能量感知”功能传来强烈的警告，一个能量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靠近！

　　“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林野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只见一根橡胶棍“呼”地一声从他刚才的位置扫过，差点就打中他的后脑勺。他抬头一看，竟然是顾言！

　　“你怎么没走？”林野又惊又喜。

　　“我怕你出事，”顾言喘着气，手里还拿着块砖头，刚才显然是他用砖头打偏了对方的攻击，“快上梯子！我掩护你！”

　　林野没时间多说，赶紧抓住梯子往上爬。顾言则转身，拿着砖头，和那个偷袭的打手打了起来。那打手显然没料到还有人没走，被顾言一砖头砸在胳膊上，疼得嗷嗷叫，手里的橡胶棍也掉了。

　　“快走！”顾言把打手踹倒在地，对林野喊道。

　　林野刚爬到二楼，就看到苏清月、陈默和张歪嘴正趴在破窗户上往下看，脸上满是焦急。“林野哥！快！”苏清月伸手想拉他。

　　林野刚抓住苏清月的手，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瘦猴的怒吼：“他们在二楼！快上梯子！抓住他们有奖！”

　　紧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豹哥他们显然发现了这边。

　　“别拉了，跳窗！”林野当机立断，对苏清月说，“下面是杂草丛，不高，跳下去没事！”

　　苏清月点点头，毫不犹豫地从破窗户跳了下去，陈默和张歪嘴也紧随其后，“噗通噗通”几声，落在下面的杂草丛里，没什么大碍。

　　林野回头看了一眼，顾言还在和追上来的打手缠斗，虽然身手不错，但对方人越来越多，渐渐有点吃力。“顾言！快跳窗！”林野喊道。

　　顾言打退一个打手，朝着窗户跑来，豹哥则在后面怒吼：“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顾言跑到窗户边，也不管下面有多高，纵身跳了下去。林野刚想跳，就感觉脚踝一紧，被人抓住了！

　　“抓住你了！小兔崽子！”豹哥狰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紧紧攥着他的脚踝。

　　林野心里一沉，用尽全力想挣脱，但豹哥的力气太大了，像铁钳一样，根本挣不开。楼下传来顾言他们的惊呼声。

　　情急之下，林野想起了口袋里的银表，还有刚解锁的“能量感知”功能——他集中精神，将能量感知提升到最大，一股无形的能量波从他身上散发出去，正好击中豹哥的手臂！

　　豹哥只觉得手臂一麻，抓着林野脚踝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林野趁机挣脱，纵身从窗户跳了下去。

　　“砰”的一声，他摔在杂草丛里，虽然有点疼，但没什么大碍。顾言赶紧把他拉起来：“快走！”

　　几人不敢停留，钻进茂密的杂草丛里，拼命往前跑。身后传来豹哥气急败坏的怒吼声，还有枪声——他们竟然还带了枪！

　　“我的妈呀，他们还带枪了？！”张歪嘴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比谁都快，“这是要杀人啊！早知道这么危险，我说啥也不来了，在家开我的烤串摊多好……”

　　林野没理他，只是埋头往前跑——现在说啥都晚了，只能先逃出这罐头厂再说。

　　杂草丛很高，几乎能没过头顶，里面还藏着不少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服和皮肤，但没人敢停下。身后的枪声和喊叫声渐渐远了，看来豹哥他们没敢追太远，大概是怕惊动外面的人。

　　跑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再也看不到罐头厂的影子，几人才停下来，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都是汗和泥，狼狈不堪。

　　“总、总算逃出来了……”张歪嘴躺在地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再跑下去，我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林野靠在一棵树上，也在喘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布袋，碎片还在，心里松了口气。刚才情急之下动用“能量感知”反击，虽然成功了，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感觉有点头晕。

　　“你没事吧？”苏清月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脸上满是担忧，“刚才真吓死我了。”

　　“没事，”林野接过水，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多亏了顾言，不然我刚才就被抓住了。”

　　顾言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举手之劳，我们现在是队友。”

　　陈默推了推眼镜，看着罐头厂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蒸煮车间？难道我们中间有内鬼？”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几人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带着点怀疑——毕竟，这次行动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没道理会被老鬼发现。

　　张歪嘴第一个跳起来：“肯定不是我！我张歪嘴虽然爱偷吃点东西，但绝对不会出卖队友！我姥姥说了，出卖朋友的人，下辈子会变成鸡屁股！”

　　“也不是我，”苏清月也急忙说，“我一直跟林野哥在一起，没机会通风报信。”

　　顾言没说话，只是看着林野，眼神坦然——他要是想出卖他们，刚才就不会回去救林野了。

　　林野皱着眉，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内鬼，顾言刚才救了我，清月和张歪嘴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陈默更不可能。”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陈默不解。

　　林野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那块从老鼠洞里拿出来的碎片！”

　　“碎片？”众人都愣住了。

　　“对，”林野肯定地说，“老鬼肯定在碎片上装了追踪器！我们拿到碎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我们的位置了！这老鬼，真是够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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