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全线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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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武三年,二月二十八日,深夜。

  土木堡的夜空,被地面上延绵数十里的火海映照得如同白昼。

  随着卢象升那声“全线反击”的命令下达,三颗耀眼的红色信号弹在硝烟弥漫的夜空中炸开,仿佛是死神睁开了猩红的三只眼。

  紧接着,那个足以载入史册的时刻降临了。

  “呜——!!!”

  一声凄厉而雄浑的汽笛长鸣,从战场北侧的洋河河谷方向传来。

  多尔衮和洪承畴虽然已经开始逃跑,但这声音依然像是魔咒一样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那是他们这几个月来最恐惧的声音——“雷霆号”装甲列车的怒吼。

  虽然铁路尚未完全修通至怀来卫城下,但李天工带领的工兵营在战前不惜代价,连夜突击铺设了一条临时便道,将装甲列车推进到了距离战场侧翼不足五里的位置。

  此刻,这个钢铁巨兽停在路基上,侧面的装甲挡板全部打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獠牙——四门105毫米重型榴弹炮,以及八门75毫米速射炮。

  “目标:清军溃退必经之路!全急速射!封锁他们!”列车长李铁柱(护路团团长)红着眼睛吼道。

  “轰!轰!轰!轰!”

  装甲列车侧舷喷吐出一排橘红色的火舌,巨大的后坐力让整列火车都在铁轨上剧烈晃动。

  十二发炮弹划破夜空,带着令人绝望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在了清军大阵的侧后方——那里正是汉军旗和绿营兵溃退的唯一通道。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在人群中炸开。正在争先恐后逃命的清军瞬间被炸飞了一大片。残肢断臂横飞,原本就拥堵不堪的退路瞬间变成了死亡地带。

  “后路断了!后路被炸断了!”

  恐慌像电流一样在数万溃兵中传播。前有追兵,后有炮火,头顶还有那如影随形的“天灯”在扔炸弹。

  这支曾经横扫天下的军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秩序。

  “冲啊!杀鞑子!抢银子!”

  左翼,赵云飞率领的第二师五千精骑,如同一把烧红的快刀,狠狠地切进了清军那如烂泥般的侧翼。

  他们手中的马刀在火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走一颗人头。而在他们身后,是三万名眼冒绿光的蒙古联军。

  对于这些草原狼来说,这就是一场饕餮盛宴。

  “杀!那是正黄旗的巴牙喇!杀了赏银百两!”

  “那是满洲人的运宝车!抢啊!”

  科尔沁汗图鲁格一马当先,挥舞着马刀,砍翻了一个试图抵抗的满洲佐领。他狂笑着,仿佛要把这几十年来受的气全部发泄出来。

  曾经不可一世、骑在蒙古人头上作威作福的满洲大爷们,此刻就像是被狼群围猎的肥羊。他们引以为傲的重甲,在逃跑时成了累赘;他们精湛的骑射,在混乱中根本施展不开。

  “别杀我!我是蒙古人!我是自己人啊!”一名蒙古八旗的士兵哭喊着,试图用蒙语求饶。

  “去你妈的自己人!跟着多尔衮打晋王,就是叛徒!”

  一名察哈尔骑兵毫不犹豫地一刀砍下,鲜血溅了他一脸。

  而在正面战场,李大成的第一师残部,展现出了更加令人震撼的战斗力。

  这支刚刚经历了“血肉磨坊”、伤亡惨重的步兵师,此刻却爆发出了惊人的体能。他们端着刺刀,排着散兵线,一步步向前推进。

  “缴枪不杀!跪地不杀!”

  指导员们的喊话声此起彼伏。

  那些跑不动的绿营兵和汉军旗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把头埋在雪泥里,瑟瑟发抖。

  但对于那些还在顽抗的满洲兵,晋军只有一个字——杀!

  “砰!砰!”

  虽然是黑夜,但火光足以照明。晋军的排枪打得极有节奏。每一次齐射,前面就倒下一排试图反扑的满洲兵。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甚至连炊事班的伙夫都拿着菜刀冲了上来,争抢着要去抓俘虏。

  乱了,全乱了。

  怀来卫以西的这片荒原上,到处都是溃兵,到处都是尸体。

  多尔衮在几百名白甲兵的死命护卫下,终于冲出了装甲列车的火力封锁区。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名为“土木堡”的地方。

  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他的帅旗倒在那里,他的十万大军(死伤加溃散)丢在那里,他的大清国运,也似乎留在了那里。

  “哇——”

  多尔衮再次喷出一口鲜血,险些坠落马下。

  “王爷!快走!晋军骑兵追上来了!”洪承畴披头散发,帽子都跑丢了,狼狈不堪地吼道。

  “走……回北京……回盛京……”多尔衮眼神涣散,喃喃自语。

  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消失在东方的夜色中。

  但这并不意味着战斗的结束,相反,对于留下来断后的清军来说,噩梦才刚刚开始。

  子时(半夜11点)。

  战场上的枪炮声渐渐稀疏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哭喊声和求饶声。

  在一处洼地里,大约三千名满洲镶蓝旗的士兵被赵云飞的骑兵团团围住。他们是负责断后的部队,此刻已经弹尽粮绝,人困马乏。

  “汉狗!有种上来单挑!”

  镶蓝旗的固山额真(都统)虽然浑身是伤,但依然凶悍地挥舞着顺刀,试图维持满洲勇士最后的尊严。

  赵云飞策马而出,冷冷地看着这群困兽。

  “单挑?”赵云飞嗤笑一声,“你们配吗?”

  他抬起手,身后的一千名火枪手齐刷刷地举起了步枪。

  “别!别开枪!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还没等那个都统说话,他身后的满洲兵们先崩溃了。不知是谁带头,有人扔掉了手中的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三千名曾经不可一世的八旗兵,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那个都统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部下,手中的刀“当啷”一声落地。他知道,满洲人的脊梁骨,在这土木堡,彻底断了。

  “投降可以。”赵云飞策马走到阵前,目光如刀,“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不杀头,我们什么都答应!”

  “把你们脑后的那根猪尾巴,给我割了!”

  赵云飞指着他们脑后的金钱鼠尾辫,大声吼道:“这就是你们引以为傲的满洲辫子?这就是你们逼着汉人剃发留头的东西?现在,我要你们自己把它割下来!扔在地上!踩在脚下!”

  全场死寂。

  对于满洲人来说,辫子就是祖宗,是根本。割辫,意味着背叛祖宗,意味着不再是满洲人。

  “怎么?舍不得?”赵云飞冷笑一声,“那就去死!”

  “咔嚓!”

  枪栓拉动的声音响起。

  “割!我割!”

  一个年轻的满洲兵崩溃了。他拔出腰间的匕首,颤抖着手,抓住自己的辫子,狠狠一挥。

  “啪嗒。”

  那根带着发根的辫子掉在泥水里。他抱着光秃秃的脑袋,嚎啕大哭。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我也割!别杀我!”

  一时间,洼地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割发”声。三千名满洲兵,为了活命,亲手割断了自己的辫子,也割断了大清最后的尊严。

  这一幕,发生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天亮时分。

  当第一缕晨曦照耀在土木堡的战场上时,人们看到了一幅足以震撼千古的画面。

  满地的尸体,满地的旌旗,以及……满地的辫子。

  那黑压压的辫子,混杂在血水中,像是无数条死去的毒蛇。

  数万名战俘(包括满汉蒙八旗和绿营兵)被驱赶到空地上,他们大多光着头,或者是披头散发,眼神空洞而麻木。

  卢象升骑着战马,缓缓走过这片修罗场。

  他的战袍上沾满了硝烟和灰尘,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直。

  “王爷。”

  满身血污的李大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手里提着一面残破的清军正黄旗龙旗,那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我们赢了。”李大成声音嘶哑,眼眶通红,“土木堡的耻辱,洗雪了。”

  卢象升接过那面龙旗,看着上面那个被烧焦的窟窿,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将龙旗扔在地上,策马踏过。

  “这不是结束,大成。”卢象升看着东方初升的太阳,那是北京的方向,“这只是开始。”

  他转过身,面对着正在打扫战场的数万晋军将士。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吃饭,喝水,裹伤!”

  “两个时辰后,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俘虏和打扫战场,其余人马,全线追击!”

  “赵云飞!”

  “在!”赵云飞策马而出,虽然一夜未睡,但他依然精神抖擞。

  “你的第二师,还有那些滑雪兵,给我咬住多尔衮的屁股!别让他停下来喘气!我要让他像条丧家犬一样,一路滚回北京去!”

  “是!末将遵命!”

  “李天工!”

  “在!”

  “装甲列车还能动吗?”

  “能!只要铁轨还在,就能动!”

  “好!让‘雷霆号’继续向前推进!不管前面有没有路,就算是把铁轨铺在尸体上,也要把大炮给我运到居庸关下!”

  “遵命!”

  一道道命令下达,这台刚刚停歇片刻的战争机器,再次发出了轰鸣。

  而在战场的一角,一群特殊的战俘引起了卢象升的注意。

  那是一群身穿汉人衣冠、却留着辫子的官员。他们是随军出征的汉臣文官,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中一人,卢象升觉得有些眼熟。

  “那是谁?”卢象升指着那人问道。

  傅青主走上前看了一眼,冷笑道:“王爷,那是洪承畴的幕僚,叫什么不知道,但看这身衣服,品级不低。”

  “洪承畴呢?”卢象升问。

  “跑了。这老狐狸见势不妙,骑着快马跟着多尔衮跑了,把这些文官都扔下了。”

  卢象升骑马走到那群文官面前。

  “抬起头来。”

  那群文官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到卢象升那威严的目光,吓得魂飞魄散。

  “罪臣……罪臣参见晋王千岁!”

  “千岁?”卢象升冷笑一声,“我不是你们的千岁,我是汉人的晋王。你们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孔孟道,却给异族当奴才,帮着他们屠杀同胞。你们的膝盖,就这么软吗?”

  “罪臣知罪!罪臣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卢象升指着不远处那些战死的晋军士兵遗体,“他们也是汉人,他们为什么不跪?因为他们知道,脊梁骨断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把他们押下去。”卢象升挥了挥手,厌恶地说道,“让他们去修路,去挖矿。什么时候把手磨出了茧子,什么时候再谈做人。”

  处理完这些,卢象升策马来到土木堡的祭坛前。

  昨天的祭品还在,只是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和硝烟灰尘。

  卢象升下马,对着祭坛深深三鞠躬。

  “英宗皇帝,列祖列宗。这第一仗,我们赢了。这十五万鞑子的血,算是第一杯祭酒。”

  “接下来,我要去居庸关,去北京。我要把那张龙椅,从满洲人屁股底下抽出来,还给天下苍生。”

  风,停了。

  阳光洒在卢象升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远处,赵云飞的骑兵已经出发,卷起漫天雪尘,向着东方席卷而去。

  那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股即将冲刷掉旧时代所有污泥浊水的洪流。

  土木堡,这个曾经的国耻之地,今日终于变成了大清帝国的断魂处,也变成了新中华崛起的奠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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