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思念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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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殡仪馆入殓师,能看见死者身上思念导致的衰老程度。「爱不会使人衰老,思念才会。」——这是行业秘密,也是我的诅咒。
当一位容颜宛若沉睡的年轻女尸送来,我惊恐发现,她因思念产生的衰老速率,正在我身上同步激增。
监控显示,她是我那「死于空难」的前任。
而她的现任,正温柔擦拭她脸庞:「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你前任没教过你吗?」
我对着镜子,拔下第一根白发:「是你前任教你的吗?」
---
停尸间的冷,是另一种东西。它不满足于附着在皮肤上,而是要钻进骨头缝里,顺着脊髓慢悠悠地爬,直到把脑仁都浸透。这种冷,常年盘踞在市殡仪馆地下三层的特殊处理区,混合着防腐剂、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万物终焉的寂静气息。林宴习惯了。他在这片寂静里工作了七年,指尖触摸过无数生命的终点,早已学会与这种终极的寒冷共存,甚至从中汲取一种病态的安宁。
但今天,这安宁被打破了。推车金属轮碾过光滑水磨石地面的声音,空洞而规律,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他负责的三号处理室门口。送尸员老张探进半个身子,脸色比平时更灰败些,声音压得很低:“林师傅,这个……有点特别。上面交代,细致点。”
特别?林宴没什么表情,只微微颔首。干这行,“特别”往往意味着非正常死亡、高度腐烂,或者家属有特殊要求。他接过转移担架,入手轻盈得不寻常。覆盖尸体的白布单勾勒出的轮廓,纤细,甚至可以说优美。
门轻轻合上,将老张和他那点残存的人气关在外面。处理室里只剩下排气扇低沉的嗡鸣,以及仪器待机时细微的电流声。林宴戴上无菌手套,动作熟练而漠然。他揭开白布单。
然后,他所有的动作,连同呼吸,一起僵住了。
白布之下,并非预想中的惨烈或衰败。那是一张年轻女性的脸,肌肤是失去血色的冷白,却依旧紧致光滑,嘴唇是淡淡的粉,仿佛只是涂了一层过于哑光的口红。眉眼安宁地合着,长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像是在一场过于沉酣的午睡中,随时会因一丝惊扰而蹙眉醒来。太完整了,太……新鲜了。像一件刚刚完工、还未沾染丝毫烟火气的瓷器,与周遭泛着金属冷光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宴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开始失控地狂跳。一种尖锐的、近乎疼痛的熟悉感,劈开他常年冰封的麻木,直刺心底。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落到尸体胸前别着的临时身份卡上。姓名:苏晚。年龄:二十六。死亡原因:待确认。
苏晚。
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他的眼眶,烫得他眼前一片昏黑。耳畔轰鸣,是七年前机场广播里冰冷的女声,是电话那头永远无法接通的忙音,是无数个夜里绝望的臆想与最终不得不接受的、她已随航班坠入深海的事实。空难。遗体未能全部寻回。他连一块碎片都不曾拥有。
可现在,她在这里。躺在他的处理台上,容颜如生,甚至比他记忆中最后那个因为争吵而略显憔悴的模样,还要年轻、完美几分。
荒谬。骇然。巨大的不真实感攥住了他。林宴踉跄着后退半步,脊背撞上冰冷的器械柜,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他死死盯着那张脸,试图找出伪造的痕迹,找出任何能证明这是噩梦或恶劣玩笑的证据。但没有。每一寸肌肤的纹理,那鼻梁细微的弧度,那即便没有生命气息也依旧温柔的唇线……都是苏晚。是他思念了七年,愧疚了七年,以为早已化为异国他乡尘埃的苏晚。
呼吸变得艰难,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气。就在这时,他视线模糊的余光,捕捉到了别的什么。
在苏晚尸体上方,空气微微扭曲,浮现出一串不断跳动的、冰蓝色的数字。
**86年7天3小时18秒……17秒……16秒……**
数字跳动得稳定而残酷。
林宴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逆流冲上头顶。他太清楚这串数字意味着什么了。这是“思念计量”。是他们这行极少数人才知晓的秘密,也是刻在他命运里的诅咒。
他能看见。看见死者身上积累的、因他人强烈思念而加速的衰老进程。爱不会使人衰老,思念才会。执念、悔恨、求而不得的痛苦回忆,才是侵蚀生命真正的时间之毒。这毒在死者身上化为可视的“衰老负债”,而他们入殓师的工作之一,就是在最终处理前,用特殊手法“安抚”这些负债,防止某些不稳定的能量干扰。但此刻,苏晚身上的“负债”高得骇人。八十六年!这意味着,有某个人,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对她投入了足以催人速老八十六年的磅礴思念!
是谁?
疑问刚起,一股尖锐的、冰冷的刺痛骤然钻入林宴的太阳穴,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不是外伤的疼,而是从骨髓深处渗出来的衰竭感,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他闷哼一声,勉强撑住台面,抬头看向对面墙壁上光可鉴人的不锈钢面板。倒影模糊,但他清楚地看到,自己鬓角处,一缕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从根部开始,染上霜雪般的白。
而与此同时,苏晚尸体上方那冰蓝色的数字,跳动速度陡然加剧!
**86年7天3小时10秒……9秒……8秒……**
衰老速率,正在同步到他身上。
“不……”一声嘶哑的气音从他齿缝挤出。不是因为恐惧衰老,而是这诡异同步背后代表的含义。他的思念……他的?这七年来无穷无尽、啃噬心肺的思念,难道就是苏晚身上这笔庞大“负债”的来源?所以现在,他要开始偿还?用他自己的生命时间,去抵偿他因思念而施加于她的“衰老”?
眩晕感阵阵袭来。林宴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他必须弄清楚。苏晚为什么在这里?她不是死于空难吗?这七年她在哪里?谁送她来的?还有那同步的速率……
他颤抖着手,重新将白布盖上那张令他心魂俱碎的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可怕的同步。但他知道,覆盖无用,那冰冷的联系已经建立,正源源不断从他体内抽走生机。
跌跌撞撞走到角落的电脑前,他登录内部系统,输入苏晚的临时编码,权限允许查看部分接收记录。送来时间:今天凌晨四点十五分。送来单位:非警方,显示为一家私人医疗机构转运。联系人……只有一个模糊的代号和内部通道号码。
没有答案,只有更深的迷雾。
就在这时,处理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不等他回应,便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年龄看起来三十出头,面容是那种经过精心打理的英俊,眉头微锁,带着一种沉郁的关切。他的目光先是在室内扫过,然后径直落在覆盖着白布的推床上,眼神瞬间柔软下来,那柔软里浸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他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角落里脸色惨白、鬓发已显斑白的林宴,或者说,注意到了,但只当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男人缓步走到推床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指尖有些发颤,轻轻拂开了苏晚额前并不存在的碎发。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块素净的白色真丝手帕,细致地、温柔地开始擦拭苏晚的脸庞。他的动作那么轻,那么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易碎珍宝,生怕惊醒她的安眠。
“晚晚,”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因压抑着情绪而有些沙哑,“别怕,我在这儿。” 他擦拭的动作不停,指尖眷恋地划过她的眉骨、脸颊,“冷吗?这地方是有点凉……再忍一忍,很快就能带你回家了,回我们暖和的家。”
林宴僵在原地,像一尊正在风化的石像,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对苏晚的尸体展现亲昵。每一句低语,每一个触碰,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他是谁?苏晚的……什么人?
男人仔细擦拭了一遍,停下动作,静静凝视了苏晚片刻,忽然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有无尽的怜惜,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令人极其不适的掌控感。
“还是这么傻,”他低声说,像是在责备,又像是在欣赏,“总想着靠那点不切实际的念头活下去。”他微微俯身,靠近苏晚的耳边,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但在这死寂的房间里,字句清晰地传入林宴的耳朵:
“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你前任没教过你吗?”
轰——!
林宴的脑海一片空白。前任?他在说谁?说我?他知道我?他知道我和苏晚的关系?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而与此同时,太阳穴的刺痛骤然升级为剧痛,像是有一把电钻在里面疯狂搅动。他猛地抬手捂住头,指缝间,更多的白发狰狞地钻出,沿着鬓角、额际蔓延。镜面倒影里,那张原本还算年轻的脸,正飞速失去光彩,眼底爬上细密的纹路。
苏晚尸体上方的冰蓝数字,疯狂跳动,递减的速度快得令人心悸。
男人似乎终于完成了他的悼念仪式。他直起身,将微微湿润的真丝手帕仔细折好,重新收回口袋。然后,他转过身,第一次,将目光正式投向林宴。
那目光里没有惊讶,没有疑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平静之下,冰冷的审视。他的视线在林宴骤然显老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尤其在斑白的鬓发处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一个早已预料到的、略带嘲弄的确认。
他没有问林宴是谁,也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仿佛林宴此刻急剧的变化,是他预期中的一部分。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更令人窒息的举动。他朝着林宴,微微点了点头。不是礼节性的招呼,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示意。然后,他用同样平静无波的语调,抛出了一句话,一句看似没头没脑,却让林宴瞬间坠入冰窟的话:
“是你前任教你的吗?”
说完,他没再看林宴瞬间惨白如鬼的脸色,也没再看推床上的苏晚,仿佛他来此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那番擦拭,和说出这两句话。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前襟,迈步,从容地走向门口,拉开门,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光线里。门轻轻掩上,将一室的死寂和几乎凝为实质的惊涛骇浪,重新关在了里面。
“是你前任教你的吗?”
那句话,带着冰冷的余音,在林宴耳边反复回荡,与之前那句“你前任没教过你吗”纠缠在一起,织成一张巨大而诡异的网,将他死死缠裹。
“前任”……两个“前任”。
苏晚是我的前任。那这个男人口中的“你前任”,指的是苏晚?他在对苏晚说话?不,他最后那句话,是看着我的眼睛问的。“是你前任教你的吗?”——这个“你”,指的是我。这个“前任”,指的也是……苏晚。
他在问我,是苏晚教我的吗?教我怎么用思念“杀人”?教我怎么背负这恐怖的“衰老负债”?还是……教我怎么“靠爱拯救一个人”?
混乱。极致的混乱。剧烈的头痛和生命飞速流逝的虚弱感交织,林宴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他抬起不住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指尖触碰到一片刺眼的粗糙。他用力,揪住其中一根已变得雪白的头发,猛地一拔。
发根脱离皮肤的细微痛感传来。他看着指间那根白发,在冷白的灯光下,像一截枯萎的银丝。
苏晚“死”了七年,容颜如生,背负着高达八十六年的思念衰老负债。
这个突然出现、与她关系亲密的男人,知道我的存在,对我说了两句关于“前任”和“拯救”的谜语。
而我,正在因为与她身上负债的诡异同步,急速衰老。
空难……私人医疗机构转运……代号联系人……
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旋转碰撞,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真相。只有那冰冷的、不断递减的数字,和他体内不断加剧的衰竭感,是无比真实的酷刑。
男人离开时那平静到残忍的眼神,再一次浮现。那不是看陌生人的眼神,那是知情人,是审判者,是……或许还是布局者的眼神。
林宴挣扎着爬起来,踉跄扑到洗手池前,拧开冷水,将头埋进刺骨的水流中。寒意暂时压下了些许头痛和眩晕。他抬起头,看向镜中。
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他心惊。憔悴,苍白,眼角嘴角有了明显的纹路,而最刺目的,是那一片蔓延开来的白发,在他仍算年轻的面容上,写下触目惊心的衰老印记。短短不到半小时,他仿佛走过了十年光阴。
而这一切,都始于苏晚的出现,和那个男人的两句话。
“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是你前任教你的吗?”
苏晚,这七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个男人,又是谁?
而我……我这场长达七年、刻骨铭心的思念,到底是对亡者的悼念,还是……不知不觉中,成了某种可怕仪式的祭品?甚至……凶器?
林宴看着镜中加速苍老的自己,一个冰冷彻骨、却逐渐清晰的念头,浮出意识的血海。
这不是结束。
这甚至可能不是开始。
这只是一个提醒,一个信号,或者一个……报复的开端。
而他能感觉到,那同步的衰老速率,并未因男人的离开而停止。它像一条无形的毒蛇,死死咬住他的生命源头,贪婪地吮吸。苏晚身上那冰蓝色的数字,仍在稳定跳动,将他拖向未知的深渊。
他必须弄清楚。在他被这莫名的“负债”彻底吸干之前,在他完全老去、无力行动之前。
他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那盖着白布的推床。苏晚安静地躺在那里,容颜依旧,仿佛只是沉睡。
可她的沉睡,正在要他的命。
而那个提及“前任”,留下谜语的男人,是唯一的线索。
林宴擦去脸上的水渍,眼神里褪去了最初的震惊与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濒死般的决绝和冰冷的探究。他得活下去,至少,在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
他走到推床边,再次揭开白布一角。苏晚的脸,在冷光下静谧如初。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为了触碰,而是仔细地、带着专业审视的目光,检查她颈部、耳后、发际线边缘。没有明显的伤痕,没有注射痕迹,皮肤完好得不可思议。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交叠置于腹部的手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透着淡淡的粉色。但在她左手无名指的指根,有一圈极浅极淡的白色痕迹,比周围皮肤稍微光滑一些,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印记,而戒指,刚刚被取下不久。
戒指?那个男人手上,似乎没有戴婚戒。
林宴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男人俯身时,西装内袋隐约的形状。除了手帕,是否还有别的?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苏晚这七年的,关于那个男人的,关于这家所谓的“私人医疗机构”的。
而首先,他需要离开这个房间,这个正在加速他衰老的地方。但他不能放着苏晚不管,她是这一切的核心。
犹豫只持续了一瞬。林宴重新盖好白布,走到电脑前,快速操作。他利用自己的权限,暂时修改了苏晚尸体的存放状态,标注为“待进一步检验,暂缓处理”,并设置了内部提醒。这能为他争取一点时间。
然后,他脱下无菌服,摘下手套。每做一个动作,都能感受到身体里力量的流失和那种无处不在的酸软疲惫。他看了一眼镜子,新的白发仍在冒出。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推床上安静的轮廓,转身拉开处理室的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惨白的灯光和永恒的冷寂。那个男人早已不见踪影。
林宴扶着墙,慢慢朝电梯走去。每一步都沉重异常。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找谁。老张?不,他不能把普通人卷进来。上级?更不行,这背后的秘密和他身上的异常,根本无法解释。
也许……该从那个内部通道号码查起?或者,查查最近有没有关于私人医疗机构和不明尸体的异常记录?
电梯缓缓上升,金属墙壁映出他急剧衰老的倒影。数字跳动:B3,B2,B1……地面层。
“叮”的一声,门开了。
外面是殡仪馆行政楼的大厅,偶尔有人匆匆走过,神色肃穆。阳光从高大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带着尘世的气息。林宴眯起眼,久违的光线让他感到刺痛,也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这个正常世界的割裂。
他踏出电梯,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连忙扶住旁边的绿植盆栽。
盆栽宽大的叶片上,水滴滑落。
他喘息着,靠在冰凉的大理石柱上,视野有些模糊。人来人往,无人注意到这个靠在角落、仿佛骤然苍老了十岁的入殓师。
那个男人的脸,苏晚安睡的脸,冰蓝跳动的数字,交替在他脑海中闪现。
“靠爱拯救一个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你前任没教过你吗?”
“是你前任教你的吗?”
前任。拯救。天真。
教。
谁教谁?教了什么?
苏晚……你想告诉我什么?那个男人……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而我这场漫长无望的思念,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林宴慢慢直起身,感受着生命力仍在悄然流逝的虚弱,但一种更为顽固的东西,在衰败的躯壳里点燃。是疑惑,是不甘,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催生出的狠厉。
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老死,枯萎在这莫名其妙的“同步”之下。
他得找到答案。找到那个男人。找到苏晚“死而复生”又再度沉寂的真相。
哪怕,答案本身,就是更深的地狱。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消毒水和尘世微尘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丝渺茫的实感。然后,他迈开步子,朝着档案室的方向走去。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
镜子里的衰老,每分每秒都在加剧。
而寻找真相的倒计时,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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