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铁证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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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殿梁城内,那“通缉令”如鬼影般贴满全城。卖烧饼的惊掉擀面杖,担水汉摔翻水桶,农妇捂嘴惊讶。天桥下,膏药贩子对着牌坊那幅“通缉令”狠狠啐道:“姓张的……真他娘作孽!”“郑学政也是他害的?”
“郑苏两代的冤屈啊!”
流言如野火燎原,整个殿梁沸腾。
茶肆酒楼更添猛火,天仙阁姑娘唱起新编的《衣冠冢》,活色生香的艳曲中杀机四伏。西街说书匠唾沫横飞,将郑云龙冤案、陵坪栽赃讲得比鬼神斗法还惊心。“血月弯刀冤魂索命”桥段吓得茶客汗毛倒竖。
“童谣、通缉令、弹词……全对上了!鬼神上门,张爷心慌啊!”
……
这秘闻瞬间传遍大街小巷,连给张府送菜的小贩都哆嗦着问门房:
“……鬼神……上门,张爷……心慌?”换来砰然关门声。
书房烛火燃尽,映着张申灰败的脸。
“大人,人到了。”管家刘玉声音颤抖。
两名追查无果的爪牙和两名失职的看守,筛糠般跪地。
“东西……怎么出去的?”张申声如死水。
爪牙魂飞魄散:“我们一直盯着苏明澈……小的……不知啊!”
“好得很。”张申眼中死寂翻涌。
看守苏明澈府邸的那两人面无人色:
“老爷饶命!小人……小人不知啊!”
“哐啷!”滚烫茶汤打翻碎瓷泼面,一爪牙惨嚎翻滚。
另一人欲逃,张申抄起铜镇纸砸出,厚靴狠碾那人肩膀。
张申血眼圆瞪,声如碎石刮擦,“天塌了!废物还想活?”
管家刘玉端来毒酒托盘。
一随从惨笑饮下,瘫倒毙命。
另一人目眦欲裂:“张申!你这饿狼……”
刘玉猛扑按住那人,将毒酒硬灌入喉,那人挣扎几息,气绝。
“拖走!沉水眼!”张申令下。寒风灌入,烛火狂摇,他扭曲的影子投于堂上高悬的“忠勤体国”匾上。
烛火明灭间,张申眼角扫见角落那尊鎏金象耳香炉。炉身凹槽在光影下投出深痕,恍惚间竟似一张扭曲的人脸。
他心头猛地一抽,寒意刺骨。当年那桩旧事,窜上心头:
那张塞进废太子宫中的“血月弯刀”符咒。以“魇镇君父”之名发动的夺嫡清洗,皇帝兄长“废太子”萧正的惨死……是陛下登基最不可告人的污秽基石,更是随时能腐蚀江山的腐骨。
一旦“符咒冤魂索命”之事被坐实。苏明澈为救他哥必然死抓不放。那些藏在暗处的旧党借题发挥,若将构陷废太子之事彻底翻出……必将在朝野掀起滔天巨浪。那时便不是他张申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动摇国本。到那时,这皇权大厦,必将从这鲜血浸透的根基处彻底坍塌。
想到这,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眼前竟浮现郑云龙枷锁拖行时从齿缝挤出的“索命”二字。张申扭过头,喉间挤出窒息般的嗬声,冷汗早已透背。
他强行压下惊悸,嘶声低吼:
“盯死苏明澈的府邸。备朝服……面圣!”
同一时刻,城北一处不起眼的别院地窖里。
三皇子萧景宇端坐椅上,面色沉静如渊。
面前跪着一名被擒获的死士头目。
“说!谁派你截杀朝廷命官?西南沉船灭口案,张申如何指使?”萧景宇神色威严。
死士眼神涣散,早已被酷刑摧毁意志。
一旁的心腹侍卫捏开他下巴,塞入参片吊命。
“是……是张申……”死士声音破碎,“命我等…在他从西南返回途中…截杀苏明澈……夺回账册…之前…沉船案……是赵璠大人奉张大人密令……凿的船……灭口船工……”
侍卫呈上染血账册、船工血书证词,以及从死士贴身暗袋搜出的、盖有张申私印的密令原件。
萧景宇目光扫过铁证,眼底寒芒一闪:“画押。”
死士被强按手印。萧景宇起身,将供词与物证收入锦盒,声音中透着英气:“备马!入宫!”
当萧景宇携铁证踏入麟德殿,殿内百官屏息。嘉隆帝的目光如刀刮过张申强作镇定的脸。
“儿臣,萧景宇,有本急奏!”三皇子萧景宇步履沉稳,他手捧锦盒,踏入大殿。他身后两名侍卫,押着那名奄奄一息的死士。
满殿目光瞬间聚焦。
“儿臣截获欲刺杀苏明澈大人的死士一名!”萧景宇声音清朗,响彻大殿。
“经密审,此人供认乃受张申指使,意图掩盖其西南滔天罪证!”
他打开锦盒,取出染血账册、船工血书、带私印的密令,朗声道:
“此乃张申亲信贪墨倒卖赈粮、伪造河道工费之铁证!”
“此乃沉船案幸存船工血泪证词,直指张申为灭口凿沉船只!”
“此乃张申亲笔密令,加盖私印,命死士截杀苏明澈,夺回罪证!”
他目光如电,射向面无人色的张申:
“死士供认,张申借西南水患、新钱法推行之机,结党营私,祸乱朝纲,此乃其图谋不轨之铁证!”手下呈上死士画押供词。
“父皇!”萧景宇躬身,“张申罪孽滔天,天地共愤!儿臣恳请陛下,立诛此獠,以正国法,以安天下!”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目光骇然聚焦于张申。
皇帝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张申!你还有何话说?”
就在麟德殿内风云骤变之际,苏明澈府邸外高墙下,一个身影正焦急万分。
郑茗蜷缩在暗巷阴影里,灰土将原本清丽的容颜遮掩得只剩下警惕的双眸,紧紧盯着不远处苏明澈府邸的大门。
太显眼了。她怀中紧紧抱着王素柔查到的那本账册。苏明澈的门房、仆役,谁不认识她这位郑姨娘?只怕消息未到明澈手中,风声已漏到张申耳里,不仅功亏一篑,更要连累明澈。
“姨……姑娘……”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郑茗寻声侧头。封苏府前去探亲的春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小丫头脸上同样抹了灰,平日梳得整齐的双丫髻已被彻底打散,只用一条破旧粗布胡乱包起,身上罩了一件肥大的粗布短褐,像个急着找活干的半大男孩。
“我得知苏府被封,就日日在二爷家附近等您。我知道您一定会来。”春杏的眼中燃烧着一团明火。
“我替您去。他们不认识我。我只说……只说是家里让我给厨房送点新鲜山货的跑腿小子,府里规矩大,管事顶多让在角门外候着,我把东西塞给第一个出来查看的人,扭头就跑,绝不惹眼。”
郑茗脑中衡量着利弊。万一被识破,春杏可能死无全尸!可眼下,这是唯一不引人注目的法子。
郑茗迟疑了片刻,沉着开口:“不能塞给随便的下人。”她一把抓住春杏的手腕,将那份账册和一枚雕琢精致的木头小鱼塞进她怀里,那是王素柔的遗物。她语速极快:
“管事若是张申的眼线,东西就没了。听着——找后院西侧马棚角门,守在那的老马夫,姓何,驼背,脸上有块黑斑,他……是素柔夫人当年从渝川带来的陪嫁,只认这个。告诉他:‘腊月的梅花落得早了,旧主让我送点新茶压压惊’,把东西给他,听清楚了?”
春杏用力点头,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了心上:“腊月的梅花落得早了,旧主送新茶压惊,只认黑斑驼背的何老头。”
她复述得一字不差,眼神坚毅得如同磐石。她将账册连同木头小鱼仔仔细细贴身藏好,深吸一口气,快步融入了通往西侧马棚角门的胡同里。
郑茗视线紧紧黏着那个瘦小伶仃的身影。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不知煎熬了多久,春杏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街角。她脚步有些踉跄,眼神明亮如星。春杏急促喘息着:“姨娘!成了,那何老伯……他、他接过去了。他看见木鱼就……就死死攥在手里,什么也没说,我看他眼睛……红了。”
郑茗一把将春杏拉过来,紧紧抱住她发抖的身体。
春杏感受到她的温暖。声音哽咽:
“八岁那年我阿姐为了给我治病,把自己卖入青楼,最终被折磨致死。自她死后再没人这样抱过我。”
春杏泪水翻涌,更加用力地回抱住郑茗颤抖的身躯,小小的身体在寒风中挺得笔直。
郑茗怔怔的看着怀里瘦小的春杏,眼里充满疼惜。回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以后,我便是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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