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香浮动

　　纽约长岛，霍华德·斯塔克的私人庄园灯火通明，一场名为“庆祝斯塔克工业新技术突破”的狂欢派对正在上演。

　　凌辰应约而至，他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收敛了平日那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但那份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静与深邃，反而让他吸引了不少好奇与倾慕的目光。他并未刻意低调，也没有融入喧嚣，只是端着一杯清水，站在露台边缘，仿佛一个冷静的旁观者，审视着这场纸醉金迷。

　　霍华德端着酒杯，搂着一位当红女星，笑着穿过人群来到凌辰身边。“凌！别像个哲学家一样杵在这儿！享受生活！”他挥手招来两位容貌靓丽、气质却迥异的女郎——一位是热情似火的百老汇舞者，另一位是知性优雅的艺术评论家。“照顾好我最重要的合伙人！”霍华德挤了挤眼睛，将凌辰“推”入温柔的漩涡中。

　　凌辰并未推拒，顺势与两位女郎交谈起来。他暂时放下了对宇宙魔方的算计、对皮姆粒子的图谋，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浮华与轻松之中。他与舞者讨论身体韵律与力量的哲学，与评论家探讨东西方艺术中的时空观念，言谈间偶尔流露出的超越时代的见解，让两位女郎既惊讶又着迷。他需要这短暂的放松，用以平衡穿梭位面、周旋于狂徒与枭雄之间积累的精神疲惫。两位聪明的女伴也敏锐地察觉到他并非寻常富商，恰到好处的陪伴与交谈，确实让他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然而，凌辰的放松始终带着一丝警惕。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即便在谈笑风生时，也维持着最低限度的运转，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场内的能量波动与细微异常。果然，在派对进行到高潮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身穿酒红色露背长裙的红发女郎，她容貌娇艳，身姿曼妙，周旋于几位政商名流之间，谈笑自若，眼波流转，看似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但凌辰的写轮眼，却从她完美无瑕的笑容下，捕捉到了一丝极致的冷静与近乎本能的环境扫描习惯。她的步伐轻盈得过分，每一次转身、每一次举杯，都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最优化的轨迹，绝非普通名媛。更重要的是，凌辰感知到她体内蕴藏着一股被严密压制、却精纯凝练的生命能量，远超常人，是顶尖训练有素的特工才具备的特征。

　　娜塔莎·罗曼诺夫？还是她的一位前辈？凌辰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无论具体身份，一位这个级别的特工混入霍华德的派对，目标绝不简单。很可能是苏联方面已经嗅到了斯塔克工业与“神秘东方合作者”的风声，前来摸底。

　　凌辰不动声色，继续与女伴交谈，但一部分注意力已牢牢锁定了那位红发女郎。他观察到她似乎对几位与军方关系密切的商人格外“感兴趣”，交谈中巧妙套问着关于“新型能源”和“材料突破”的模糊信息。

　　这时，霍华德再次找到凌辰，将他拉到书房外的阳台上，这里相对安静。

　　“凌，派对归派对，正事不能忘。”霍华德脸上的醉意褪去，露出商人的精明，“你答应先提供的磁悬浮汽车核心图纸和能源模块参数，什么时候能到位？我的工程师团队已经迫不及待了！”

　　凌辰从内袋取出一枚特制的万能胶囊，按下按钮，一份轻薄却蕴含海量数据的柔性显示屏出现在手中。“这是‘星流’原型车的基础架构图、磁悬浮控制系统算法初版以及小型化高能电池组的非核心参数。”他递了过去，“足够你的团队消化一阵子，并完成初步的可行性验证和原型车搭建。更核心的反重力场优化模型和能源无线传输技术，需要等你们的初步成果出来后再分阶段交付。”

　　霍华德如获至宝，迅速浏览着屏幕上超越时代的设计，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太完美了！凌，你真是个宝藏！有了这些，半年内，我就能让世界大吃一惊！”

　　“合作愉快。”凌辰淡淡一笑，目光却似无意地扫过阳台下方，正好看到那位红发女郎端着酒杯，看似慵懒地倚在楼梯口，耳朵却微微朝向他们的方向。

　　霍华德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低笑道：“怎么？看上那个红发小野猫了？眼光不错，她是新来的模特，叫安娜，挺辣的。”

　　“安娜？”凌辰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确实……引人注目。霍华德，你的派对，总是卧虎藏龙。”

　　霍华德哈哈一笑，并未深究，他的心思全在图纸上。

　　凌辰心中已有计较。他回到派对，与两位女伴继续谈笑，甚至与那位“安娜”小姐有过几次短暂的眼神交汇，报以礼貌而疏离的微笑。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观察。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行为。他要看看，这位苏联间谍到底想干什么，又能挖到什么。或许，还能借她之手，传递一些自己想让人知道的信息。

　　派对持续到深夜。凌辰婉拒了进一步“深入交流”的邀请，独自返回了霍华德为他安排的顶层套房。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纽约不夜的灯火，凌辰的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深邃。短暂的放松结束，新的博弈已经开始。斯塔克工业的合作步入正轨，但暗处的眼睛已经盯上。九头蛇那边的最终收获时机也即将成熟。

　　他感应了一下腕上的木珠手串，能量充盈，归期不远。在离开之前，他需要处理好漫威世界的一切手尾：最大化获取技术成果，妥善安置斯塔克工业这条线，并……给可能到来的“访客”（如阿斯加德），留下一份足够的“惊喜”。

　　那位名叫“安娜”的红发间谍，或许会成为这盘棋中，一枚意想不到的棋子。凌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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