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自己训练“自己”

　　绫波丽被成功救回，安置在了NERV的医疗中心进行深度观察。

　　然而，笼罩在初号机驾驶员心头的阴云却并未完全散去。

　　同步率测试的数据依旧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碇真嗣整个人显得比以往更加沉闷。

　　仿佛营救行动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心气，留下的只有更深的自责与无力感。

　　看着这样的“自己”，戴着面具的碇真嗣知道，仅仅是依靠迪迦的力量解决外部危机是远远不够的。

　　他找到了刚刚结束一场高层会议的葛城美里。

　　“你想特训真嗣？”

　　美里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面具男，眉头微蹙。

　　“我理解你的好意，但是……这涉及到驾驶员的身心状态，不是小事。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有能力指导他？”

　　她的目光中带着审视，毕竟这个神秘联络员的底细依旧是个谜。

　　面具男沉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旁边一间空闲的战术分析室。

　　“过两招？”

　　美里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也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可以借此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深浅。

　　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紧身背心，活动了一下手腕。

　　“好。”

　　美里没有丝毫客气，一上来便是军队格斗术中的凌厉招式，直取面具男的要害，动作干净利落。

　　然而，面具男没有选择硬碰硬，每一次都是恰到好处地侧身、格挡、或轻巧地卸力，将美里迅猛的攻势一一化解。

　　他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以最小的幅度避开攻击。

　　她停了下来，深深地看着眼前气息平稳的男人。这种举重若轻的身手，绝非普通人所能拥有。

　　他确实有资格说“特训”二字。

　　“……我同意了。”

　　美里最终说道，语气复杂。

　　“但是，我必须在一旁观察。而且，不能过度，他的精神状态……”

　　“我明白。”

　　面具男点了点头。

　　总部附近一块相对僻静的草地上，露珠尚未完全蒸发。

　　碇真嗣被美里半强制地带到了这里，他低着头，身上是普通的运动服，眼神空洞。

　　面具男已经等在那里，身边放着两把训练用的木剑。

　　他将其中一把扔给碇真嗣。

　　碇真嗣下意识地接住，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木剑，又看向面具男。

　　“……这是要做什么？”

　　“特训。”

　　面具男言简意赅。

　　“特训……没有意义。”

　　碇真嗣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我……做不到的。就算再怎么训练，也改变不了什么。”

　　面具男看着他这副消沉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此刻任何空洞的鼓励或者严厉的斥责，对这个心如死灰的少年来说，可能都收效甚微。

　　骂，是没有用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问道。

　　“想想看，如果那天，迪迦没有出现。”

　　碇真嗣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面具男继续追问，声音不高，却字字敲打在真嗣的心上。

　　“就凭你当时那个状态，驾驶着初号机，连近身都做不到，A.t.力场也无法突破……你，能救回绫波丽吗？”

　　碇真嗣猛地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想起了二号机被瞬间击飞的无力，想起了自己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力天使力场的绝望。

　　“那么，下一次呢？如果迪迦不在了，或者他来不及赶到。而需要保护的，不仅仅是绫波丽，还有明日香，葛城小姐，甚至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其他人……就凭现在这个连同步率都无法维持的你，能做到吗？”

　　“没有力量，连想要守护的东西都碰触不到。”

　　“我……”

　　碇真嗣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面具男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想救绫波丽，想保护大家，可是……他真的太没用了。

　　他看着手中的木剑，那粗糙的触感仿佛带着一丝力量。

　　如果没有迪迦……丽她……明日香她……美里小姐她……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微弱的怒火，在他心底深处点燃。

　　他不想……再那样无力了！

　　他猛地握紧了木剑，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抬起头，看向面具男，眼中虽然还有迷茫，却多了一丝决意。

　　“那……要怎么做？”

　　面具男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微光，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摆出基础的剑道起手式，木剑斜指前方。

　　“忘记EVA，忘记复杂的操作。现在，只想着你手中的剑，和面前的‘敌人’。”

　　他开始教导最基础的步伐、劈砍、格挡，讲解发力技巧和时机的把握。

　　碇真嗣一开始动作僵硬，屡屡被面具男轻易地挑开木剑或击中身体不致命的部位。

　　“太慢了！犹豫就会败北！”

　　“力量要用在刀刃上，不是胡乱挥舞！”

　　“注意我的脚步！预判我的动作！”

　　面具男的呵斥声在草地上回荡。碇真嗣咬着牙，一次次被击倒，又一次次爬起来。

　　“站起来，真嗣！敌人不会因为你的攻击而停下！”

　　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手臂酸痛不已，但他没有再说放弃。

　　面具男的话语和那个“如果没有迪迦”的假设，如同鞭子一样抽打着他，让他无法停下。

　　一个早上就在这样高强度的对练中过去。朝阳已经变得炽热，草地上的露水早已蒸干。

　　碇真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他再一次发起进攻，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来直去。

　　而是在接近的瞬间，做了一个假动作，引诱面具男格挡后，身体猛地一矮，木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上斜挑。

　　面具男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赏，他故意留出了一个微小的破绽。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碇真嗣的木剑，第一次成功地、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面具男的手臂。

　　两人都停了下来。

　　“做得很好，真嗣。”

　　面具男夸赞他，真嗣摆好架势继续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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