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冰山微澜与宴后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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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凤驾离去,留下满园心思各异的众人。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却更添了几分诡异的静谧。宫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狼藉,但那无形中的压抑感,却比散落的菊花瓣更难清扫。萧玉镜在锦书的搀扶下起身,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惊惧、探究、审视,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她面上一派沉静,仿佛刚才那个言辞犀利、步步紧逼的人不是自己,只有微微颤动的指尖泄露了一丝真实的情绪(当然是故意演给某些人看的)。
就在她准备借“受惊”之名提前离席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不远处水榭回廊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谢玄。
他不知是何时来的,或许是在冲突最激烈时,或许更早。此刻,他正负手立于廊柱旁,身姿依旧挺拔如松,一袭素白衣衫在秋日阳光下清冷得不染尘埃。他没有看向这边,目光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侧脸线条冷硬,仿佛对刚才那场差点闹出人命的纷争毫无兴趣。
然而,萧玉镜的【朱阙镜心】却敏锐地捕捉到,那片笼罩着他的、平日如同万年寒冰般稳定的“混沌”,此刻边缘处正泛起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那涟漪并非激烈的波动,更像是一种被强行压抑的……紧绷?尤其是当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他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指时,那“混沌”的波动似乎明显了一瞬。
“呵,装得倒是挺像。”萧玉镜内心嗤笑一声,“看来本宫这场戏,冰山也有点坐不住了?”她可不认为谢玄真是恰巧路过,更不认为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以他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他出现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她没有立刻上前,也没有刻意避开,只是扶着锦书的手,用一种略显“虚弱”却又不失风度的姿态,慢慢朝着离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经过谢玄所在的水榭附近时,她脚步微顿,像是体力不支般,轻轻“嘶”了一声,抬手按了按那受伤的手臂,眉头微蹙。
这个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只是伤处疼痛带来的本能反应。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清晰地“看到”,谢玄周身的“混沌”猛地一滞,那紧绷感骤然加剧,甚至……那深藏于混沌核心的、灼热的亮金色,似乎挣扎着想要冲破束缚,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他依旧没有转头,依旧望着湖面,但萧玉镜能感觉到,他全部的注意力,或许都凝聚在了她这边。
萧玉镜心下了然,一丝隐秘的得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他是在担心她?还是……在评估这场风波会给他带来的影响?
她不再停留,继续缓步前行。在与谢玄擦肩而过,距离最近的那一刻,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极轻、极快地低语了一句,语气带着点自嘲,又像是无奈的叹息:
“看来,想安安稳稳赏个花,也不容易呢,谢大人。”
这话没头没尾,仿佛只是公主殿下受惊后的随口抱怨。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谢玄一直平稳的气息几不可查地紊乱了一瞬。他依旧没有看她,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骤然握紧的拳(虽然立刻又松开了),却没有逃过萧玉镜的眼睛。
够了。
萧玉镜不再看他,挺直背脊,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从容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后,水榭下的谢玄才缓缓收回望向湖面的目光。他眼底深处,冰层之下,有什么情绪剧烈地翻涌了一下,最终又被强行压下,归于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他转身,朝着与萧玉镜相反的方向,亦是离开了御花园。只是那步伐,比来时似乎更沉重了几分。
……
回到公主府,萧玉镜才真正松了口气。宫宴上的勾心斗角让她身心俱疲,此刻饥肠辘辘,便立刻吩咐传膳。
不多时,小厨房便送来了几样清淡却精致的菜肴:一盅炖得金黄剔透的燕窝粥,一碟清爽的翡翠虾仁,一例暖胃的茯苓乳鸽汤,并几样时令小菜。食物的香气瞬间抚慰了空乏的肠胃,也驱散了几分宫宴带来的压抑。
她挥退左右,只留下锦书一人布菜。
“锦书,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锦书一边为她布菜一边回答:
“殿下,崔令仪今日所为,不像她平日风格。那银针……太过狠毒直接,不像她的手段。”
“没错。”
萧玉镜冷笑,
“她崔令仪惯会装模作样,就算要下手,也多的是更隐蔽阴损的法子。今日这出,倒像是……被人当枪使了,或者,狗急跳墙了。”
“殿下的意思是……”
“崔家近来在朝堂上,是不是不太安分?”
萧玉镜若有所思,
“定国公手握部分京畿兵权,又是三朝元老,树大根深。太后今日轻轻放下,固然是给崔家留面子,但何尝不是在权衡?她既不想寒了本宫的心,更不想……逼急了崔家。”
锦书点头:
“奴婢听闻,前几日朝会上,关于北境军饷和漕运总督的人选,定国公一系与太后属意的人选争执得很厉害。”
“这就对了。”
萧玉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本宫今日,怕是无意中,给了某些人一个敲打崔家的绝佳借口。”
而这个“某些人”,很可能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本人!太后借她之手,既教训了不懂事的崔令仪,又震慑了日渐骄横的崔家,还全了她“公正严明”的脸面,一箭三雕!
想通此节,萧玉镜非但没有被利用的恼怒,反而笑了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本宫倒成了太后娘娘手里的一把刀了。”
“那殿下,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
萧玉镜小口喝着温热的粥,眼神幽深,
“自然是好好‘养伤’。另外,让墨渊加紧查两件事:第一,崔令仪今日所用的银针,来源是哪里?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给的?第二,仔细查查,最近除了朝堂之争,崔家还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有什么人,希望看到崔家和本宫,甚至和太后……斗起来?”
她有种预感,今日之事,绝不仅仅是女儿家的争风吃醋那么简单。这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
而谢玄今日那反常的细微反应……他在这盘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他的那份“忌惮”和“紧张”,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玉镜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越来越大的网中,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破局的关键,或许就在那座看似最坚固的“冰山”之下。
“沈孤月何时到京?三日后接风宴的准备如何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三日后要为沈孤月接风洗尘。 锦书恭敬答道:
“回殿下,沈将军信使来报,明日晌午便可抵达京郊大营,交接军务后,后日应能入城。接风宴一切已按殿下吩咐准备妥当。”
萧玉镜点了点头,用银箸夹起一颗虾仁,沉吟片刻,道:
“他回京后,让他先不必急着来府中谢恩,更不必张扬。接风宴照常举行,但……”
她放下银箸,眼神变得锐利,
“你私下传信给他,让他利用军中旧部和北境带回的隐秘渠道,先去查一件事。”
“请殿下吩咐。”
“让他去查,十年前,谢家是否与崔家,或者与当时的某桩……比如与先帝元后有关的旧案,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或冲突。要隐秘,动用一切可动用的关系,但绝不能打草惊蛇。”
萧玉镜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谢玄身上背负的秘密,与今日崔令仪异常狠毒的手段,乃至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争斗,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玄那冰雪下的灼热,崔令仪不合常理的疯狂,太后看似公允实则权衡的处置……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某个被尘封的过去。 锦书神色一凛,郑重应下:
“是,奴婢明白。定会一字不差地转告沈将军。”
萧玉镜重新拿起汤匙,舀了一勺乳鸽汤,热气氤氲中,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风雨欲来啊……”
她轻轻吹着汤匙里的热气,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期待的笑意,
“这场接风宴,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谢玄身上背负的秘密,与这京城盘根错节的势力争斗,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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