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毒影幢幢与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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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的气氛,因秦王妃那过于激烈的护袖动作,瞬间降到了冰点。先前指向萧玉镜的所有怀疑、审视目光,此刻尽数转移,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套在了秦王妃身上。皇后王明雪靠在侍女怀中,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诡异的潮红,呼吸微弱,那双原本总是带着端庄或算计的眸子,此刻涣散无神,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与周遭紧张气氛格格不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弧度。她显然已深中“美人醉”之毒,陷入了那致命的幻觉之中。
“帝师!诸位王叔!”
萧景烁眼见母亲陷入绝境,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试图挽回局面,
“此乃长公主扰乱视听的诡计!她定是早已将毒粉转移销毁!当务之急是救治皇后娘娘,严审那下毒的贱婢,岂能因她几句狡辩,便怀疑到王妃头上?这是对我秦王府的污蔑!”
他试图将焦点重新拉回萧玉镜和那宫女身上。
萧玉镜却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嘲讽:
“世子倒是孝心可嘉。只是,方才令堂信誓旦旦要搜本宫衣物以证‘清白’时,可没说过这是‘污蔑’。怎么,同样的搜身,轮到秦王府,就成了‘污蔑’了?这皇家规矩,莫非是专门为你们秦王府改的不成?”
她句句诛心,毫不留情地撕开萧景烁话语中的双重标准。
谢玄立于殿中,清冷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那包被宫女掏出、此刻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证物”粉末上。他并未立刻下令搜秦王妃的身,而是沉声对候在一旁、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周明院判道:
“周院判,先全力救治皇后。仔细查验此毒,确认其性状、来源。”
谢玄的目光,如同终年不化的积雪上反射的寒光,缓缓移向那瘫软在地、如同一滩烂泥的泼汤宫女。他没有提高声调,甚至语气都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入人的耳膜与心脏:
“你。”
仅仅一个字,就让那宫女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将长公主如何‘指使’你,何时、何地、予你毒粉,又如何以你家人性命相胁,一五一十,再详细说一遍。”
他语速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仿佛来自九霄之上的审判意味,
“仔细想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或前后矛盾……凌迟处死,诛连九族。”
“凌迟”、“诛九族”这几个字,被他用如此平静的语调说出来,反而比声嘶力竭的威胁更令人胆寒。殿内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宫女早已是惊弓之鸟,心神在巨大的恐惧和之前的计划败露下早已崩溃。此刻被谢玄那洞悉一切般的冰冷目光锁定,更是魂飞魄散。她张了张嘴,想要重复之前背好的说辞,却发现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是……是长公主殿下……”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涣散,不敢看任何人,
“就在……就在一个时辰前……在……在御花园的假山后面……”
“一个时辰前?”
谢玄淡淡打断,
“一个时辰前,宴会尚未开始,长公主殿下正与本王叔在殿内叙话,何人可证她去了御花园假山?”
“啊?……那……那就是……更早一些……在……在殿下从自己寝宫来宴会的路上……”
宫女慌忙改口,额头冷汗涔涔。
“路上?”
萧玉镜轻笑一声,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本宫今日乘步辇而来,前后皆有宫人内侍随行,途经何处皆有记录。你可要本宫将随行之人都召来,与你当面对质,看看本宫是否有机会在半路与你假山私会?”
宫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具体地点。
“那毒粉呢?”
谢玄继续追问,语气依旧平稳,却步步紧逼,
“长公主是亲手交予你,还是经由他人?用何物包裹?当时如何吩咐?一字不漏,说。”
“是……是殿下亲手给的……用……用油纸包着……就是……就是地上那种……”
她指向那包“证物”,语无伦次。
“殿下当时说了什么?”谢玄目光锐利。
“殿下说……说……”
宫女拼命回想幕后之人教她的话,
“说让奴婢……让奴婢找机会靠近皇后娘娘……让娘娘闻到这香味……就说……说能让娘娘凤体不适……”
“只是‘闻到’?”
谢玄捕捉到关键,
“那你为何在奉茶时,故意将茶水泼洒?这与‘闻到’有何关联?你是否将毒粉下入了茶中?”
“没有!没有下茶!”
宫女尖声否认,彻底乱了方寸,
“是……是奴婢不小心……奴婢是想靠近些……让娘娘闻到……”
“靠近些?”
萧玉镜曼声接口,
“你泼茶时,距离皇后尚有一步之遥,且茶水热气蒸腾,如何能让皇后精准‘闻’到你袖中之物?更何况,皇后凤袍袖口经查验,并无粉末残留。你这‘闻到’之说,从何而来?莫非这毒,是凭空生效的不成?”
逻辑的漏洞被彻底撕开,宫女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如同空中楼阁,一触即溃。
“还有你的家人。”
谢玄给出了最后一击,声音冷彻骨髓,
“你说长公主以他们性命威胁。他们现在何处?姓甚名谁,居于何地,被何人看管?——说!”
“在……在……”
宫女眼神绝望地乱瞟,她哪里知道这些细节!幕后之人只让她咬死是长公主威胁,却从未提供过具体信息!
“在京城……西……西市……不,是……是城外庄子上……奴婢……奴婢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他们被抓走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她终于崩溃,伏地嚎啕大哭,再也编造不出任何像样的谎言。
看着她这副漏洞百出、前后矛盾、连最基本的事实都无法自圆其说的模样,殿内众人心中已然明了。这所谓的“指认”,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却执行拙劣的诬陷!
谢玄不再看她,转而面向众人,清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诸位都听到了。此女证词,时间地点模糊不清,下毒手法无法实现,所谓家人被挟持更是子虚乌有。其言荒谬,不足为信。”
他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萧景烁和面无人色的秦王妃(虽未被正式搜身,但气势已颓),最后落在那包孤零零的“证物”上。
“看来,真正的毒药来源,与下毒的真凶,还需……另寻线索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目光似是不经意地,再次掠过秦王妃那紧紧护住的衣袖。
萧景烁眼见人证即将彻底失效,心急如焚。他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宫女和皇后身上时,悄悄对身后一个心腹侍卫使了个极其隐晦的眼色,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父王。”
那侍卫心领神会,借着殿内人影晃动,悄无声息地退到角落,随即如同鬼魅般溜出了偏殿,显然是去给“重伤卧床”的秦王报信,或者……是去调动秦王府隐藏在行宫中的其他力量了。
这一切,看似隐秘,却未能完全逃过某些人的眼睛。沈孤月如同最警觉的猎豹,目光始终锁定着秦王府一系的动向,那侍卫的离开,他看在眼里,并立刻通过微小的动作示意传递给萧玉镜。而萧玉镜,【朱阙镜心】虽未直接“看”到那眼神交流,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萧景烁身上那团“野心暗红”在瞬间的剧烈波动和一丝“决绝的狠厉”,心中已然明了——困兽犹斗,这是要搬救兵,或者准备鱼死网破了。
就在殿内局势僵持,萧景烁脸色变幻不定,秦王妃护着袖子瑟瑟发抖之际,谢玄再次开口。他并未理会萧景烁,而是直接看向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宗室老王叔,语气沉稳,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
“诸位宗亲,今日之事,已非简单宫闱纠纷。皇后中毒,事关国体;构陷长公主,动摇皇室根本。人证漏洞百出,物证扑朔迷离。为公允计,为肃清宫闱,查明真凶……”
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在面无人色的秦王妃身上,声音清冷而决断:
“搜身之议,势在必行。 不仅秦王妃需查验以证清白,所有与此事相关之人,包括此指认宫女,以及……方才随同王妃前往偏殿的侍女,皆需一一搜查,不容任何疏漏!”
他这话,既堵住了秦王府以“身份”抗拒的借口(所有人都搜),又将搜查范围扩大,将秦王妃的心腹宫女乙也囊括了进去,彻底断了她们转移证物的后路!
秦王妃闻言,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她知道,完了!那包真正的“醉仙粉”,就在她袖子里!一旦搜身,便是铁证如山!她求助般地看向儿子萧景烁。
萧景烁也是浑身冰凉,他知道谢玄这是铁了心要彻查到底,绝不会给他们任何转圜的余地。他心中对萧玉镜和谢玄的恨意达到了顶点,却在此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父王的人,怎么还不来?!
“来人,”
谢玄不再给他们任何拖延的时间,直接下令,
“请秦王妃及相干人等至偏室,由宫中女官及宗正府派员,即刻查验!”
命令一下,立刻有面容肃穆的女官和宗正府属官上前。
秦王妃尖叫着挣扎,却被毫不留情地“请”了出去。萧景烁想要阻拦,却被谢玄冰冷的目光逼退:
“世子,莫非想抗命?”
看着母亲被带走,萧景烁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死死瞪着萧玉镜和谢玄,眼中是滔天的怨毒,却不敢再有多余动作。
萧玉镜优雅地端起侍女重新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隔着氤氲的热气,看向谢玄。此刻,他站在那里,清瘦却挺拔,如同中流砥柱,以绝对的理性和权威,稳住了这即将倾覆的危局。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某些时候,确实……很有用。
殿内暂时恢复了诡异的平静,只剩下皇后偶尔发出的、令人不适的轻微呓语。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更猛烈的惊涛骇浪。秦王的反应,搜查的结果,将直接决定今晚这场大戏的最终结局。
而萧玉镜,在抿了一口清茶后,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殿外沉沉的夜色。
秦王……你还要“重伤”到几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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