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朱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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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内务府的糟心事儿,又歇了两日,萧玉镜感觉自己总算活过来了点儿。至少走路不用锦书扶着了,就是那沉甸甸的公主朝服和头冠,她发誓短期内绝不再碰第二次。

  “锦书,”她一边对镜整理着身上一套相对轻便的鹅黄色宫装,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本宫病着这些日子,朱阙台那边……可还安分?”

  锦书正给她簪上一支碧玉簪,闻言手顿了顿,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回殿下,朱阙台的各位公子……倒是没什么异动。只是……殿下许久未去,底下难免有些……议论。”

  议论?萧玉镜挑眉。恐怕是人心浮动,觉得她这个主子彻底没指望了吧。

  原主萧玉镜,除了痴恋谢玄这个主业,还有个烧钱的爱好——网罗天下才俊,充入她的“朱阙台”。美其名曰幕僚,实际上更像是个……嗯,高级手办收藏馆?里面塞满了她凭借权势和(原主的)美貌(?)搜刮来的各色美男子,有会写诗的,有会弹琴的,有会下棋的,甚至还有据说能掐会算的。

  以前的萧玉镜去朱阙台,多半是为了显摆,或者拉着他们讨论“如何追求谢先生”这种世纪难题。可想而知,那群心高气傲的“才俊”们,内心是多么的崩溃和鄙视。

  现在,该她这个’新老板‘去视察(接收)这份混乱的“遗产”了。

  “走,”萧玉镜扶了扶发簪,眼神里带着点去拆盲盒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去朱阙台瞧瞧。”

  朱阙台并非一座台,而是一处独立的、景色颇为雅致的园林建筑群,就在公主府的后园。飞檐斗拱,曲水流觞,倒是很符合它“风雅”的定位。

  萧玉镜带着锦书和两个随行宫女,刚踏入朱阙台的正门,就感觉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射过来。

  她脚步未停,面上保持着长公主应有的、略带疏离的端庄,内心却已经默默开启了“朱阙镜心”扫描模式。

  好家伙!眼前简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离得近的几个,穿着儒衫,看似在品茗下棋,周身却弥漫着 【轻蔑的橄榄绿】 ,脑中意念是:【她还有脸来?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旁边亭子里,一个抱着琵琶的乐师,指尖拨弄着琴弦,周身是 【观望的灰褐色】 ,意念模糊:【且看看风向……】

  回廊下,几个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 【担忧的浅灰】、 【幸灾乐祸的橙红】、【盘算着如何另谋高就的暗黄】……交织在一起,活脱脱一幅《众生百态心虚图》。

  萧玉镜内心默默吐槽:原主这人际关系处理得,可真是一塌糊涂啊!这哪里是幕僚,分明是一群随时准备跳槽或者看‘老板’破产清算的“高级临时工”。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里走。目光扫过众人,凡是被她视线触及的人,不知为何,都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或低头,或假装专注于手中之事。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手持书卷的年轻男子从一侧的书斋中缓步走出。他容貌清俊,气质温文,嘴角似乎总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卫琳琅,见过殿下。”他躬身行礼,姿态从容,不卑不亢。

  萧玉镜的“镜心”立刻锁定了他——周身是 【冷静的深蓝色】 ,如同不见底的深海,情绪平稳得几乎没有波澜。脑中的意念也清晰传来:【殿下气色好了许多,看来风波将定。只是不知,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打算?】

  哦?有个脑子清醒的。萧玉镜心中微动。卫琳琅,原主记忆里,似乎是这群“手办”中,少数几个真有几分才学,且相对不那么鄙视原主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卫公子不必多礼。”萧玉镜微微颔首,声音平和,“本宫卧病多日,未来走动,朱阙台一切可好?”

  “劳殿下挂心,一切如常。”卫琳琅起身,笑容温和,那 【深蓝】依旧稳定,“只是诸位同僚,都十分惦念殿下凤体。”

  萧玉镜内心:信你才有鬼!那一堆橄榄绿和灰褐色当我看不见吗?

  她正想再试探几句,忽然,一阵空灵而又带着几分诡谲的箫声,从不远处的竹林深处传来。那箫声不高,却丝丝缕缕,直往人耳朵里钻,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众人神色各异,有的皱眉,有的侧耳,有的则露出敬畏之色。

  萧玉镜循声望去,只见竹林小径尽头,一座凉亭中,坐着一个黑衣男子。他背对着这边,身形挺拔,墨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住,正垂首吹奏着一管紫竹箫。

  随着箫声,他周身隐隐散发出 【神秘的幽紫色光芒】 ,那紫色深邃而变幻,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脑中的意念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冷漠:【……风波乍起……池鱼之殃……也罢,且看她如何破局……】

  墨渊。朱阙台里最特立独行的一位。乐师,但传闻他掌控着京城一部分见不得光的情报网络。原主对他又怕又有点依赖,因为他总能提供一些关于谢玄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萧玉镜觉得这颜色挺配他,像个隐藏任务的Npc。

  箫声戛然而止。

  墨渊缓缓转过身。他的面容并非极致的俊美,却有一种独特的、冷冽的韵味,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吸走光线。他看向萧玉镜,目光平静无波,只是微微颔首,算是见礼,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幽紫色】依旧笼罩着他,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萧玉镜也不在意,对他点了点头。高冷人设嘛,理解。

  她继续往前走,目光在人群中搜寻。除了卫琳琅和墨渊这两个颜色比较特别的,大部分都是些庸脂俗粉(指才华和颜色),不是浅薄的嫉妒,就是浮躁的观望。

  直到她在一个角落,看到一个正在安静捣药的青衫男子。

  他看起来年纪很轻,眉眼干净柔和,周身散发着【温和的浅绿色】 ,像初春的嫩芽,让人看着就心生宁静。他脑中的念头也很简单:【殿下脸色仍有些苍白,晚些配副安神补气的方子送过去吧。】

  柳拂衣。太医世家出身,因得罪权贵被排挤,后被原主“捡”回来的。算是朱阙台里,少数对原主抱有纯粹善意的人之一,虽然这善意多半是出于医者仁心。

  萧玉镜心里稍微舒服了点。还好,不是全军覆没,还有个“治愈系”的。

  她大致扫了一圈,心里基本有数了。这群人里,有真才实学且可能为己所用的,大概就是卫琳琅(深蓝谋士)、墨渊(幽紫情报头子)、柳拂衣(浅绿医师)这几位。其他的,多半是滥竽充数,或者别有用心的。

  正当她准备说点什么,进行一下“新老板上任”讲话时,一个身影匆匆从外面进来,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卑职沈孤月,参见殿下。护卫营巡查完毕,特来复命。”

  萧玉镜低头看去。来人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色侍卫服,身姿挺拔,抬头时,露出一张轮廓分明、带着几分冷峻的少年脸庞。而让萧玉镜心头猛地一跳的是——

  他周身,竟然笼罩着一层极其纯粹、极其明亮的 【守护的金色】 !

  那金色不掺丝毫杂质,温暖而坚定,如同冬日暖阳。他脑中的意念更是直接:【殿下平安无事就好。属下必誓死护卫殿下周全。】

  沈孤月……原主的侍卫长,也是……记忆中,容貌与年少时的谢玄有几分相似,因此被原主格外“青睐”,甚至一度想让他当“替身”的可怜家伙。

  萧玉镜看着他那纯粹得晃眼的 【金色】 ,再对比一下周围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顿时觉得眼睛都被净化了。

  这是什么?这是乌云密布中的一缕阳光!是屎黄色海洋里的一颗明珠!是杂乱中的秩序之美。

  原主啊原主,你放着这么个忠心耿耿、颜值在线(虽然有点替身文学梗)的金色传说不要,去追那个连情绪颜色都看不到的“混沌”谢玄,你是不是傻?!

  萧玉镜内心疯狂为沈孤月点赞,面上却还得维持着主子的威严。

  “嗯,辛苦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发现了宝藏,“起来吧。”

  沈孤月起身,垂首退到一旁,那 【守护的金色】 依旧稳定地散发着光芒。

  萧玉镜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幕僚”们,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她的表演。

  “本宫今日来,没别的事。”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只是告诉诸位一声,本宫醒了,以前的荒唐事,也该翻篇了。”

  她目光缓缓扫过那些 【橄榄绿】 、 【灰褐色】 和 【暗黄】 ,凡是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朱阙台,养的是才俊,不是闲人。”她语气转冷,“从今日起,诸位有何才能,想做何事,三日内,递个章程到卫公子那里。若自觉才不配位,或者另有好去处的,本宫绝不强留,还会奉上程仪。”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颜色变得更加混乱,惊讶、犹豫、算计……

  萧玉镜懒得再看那些杂色,目光最后落在卫琳琅(深蓝)、墨渊(幽紫)和柳拂衣(浅绿)身上,语气稍缓:“至于有真才实学的,本宫不会亏待。这朱阙台,以后或许真能成为诸位施展抱负之地。”

  她又看了一眼如同金色背景板般立在旁边的沈孤月,补充道:“护卫之事,一如既往由沈侍卫长负责。本宫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沈孤月立刻抱拳:“卑职誓死不负殿下所托!”那 【金色】 似乎更亮了些。

  “好了,散了吧。”萧玉镜摆摆手,懒得再多言。信息已释放,压力已给到,剩下的,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她带着锦书,转身离开朱阙台。身后,是各种复杂交织的目光和情绪颜色。

  走出朱阙台,萧玉镜长长舒了口气。嗯,第一次“拆盲盒”体验,虽然大部分是雷,但好歹也抽到了 “最高稀有度卡”(卫琳琅)“较高级的超级稀有卡”(墨渊)、以及一张看起来能用到关服的奶妈卡(柳拂衣)和一张金光闪闪的忠犬护卫卡(沈孤月)!

  开局,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嘛!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这些抽到的卡牌,组合成一支能打的队伍了!萧玉镜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属于林微的、跃跃欲试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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