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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的替身炮灰。(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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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清辰留下的那句话,像一粒投入深潭的冰,寒意缓慢下沉,渗透进宅邸的每一寸空气。

  谢寻并未多言,但无形的锁链却悄然收紧。

  窗户的安保系统被悄然启动,庭院里巡逻的黑影多了几重,连佣人端茶送水时,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江雾感知着这一切,如同栖息于蛛网中心的蝶,纤弱的触角能捕捉到最细微的震动。

  他越发安静了,像一抹被精心收藏的影子,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那间采光极好的画室里。

  画室成了他新的囚笼,亦是舞台。

  他并不作画,只是长久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膝上盖着柔软的驼色羊绒毯,目光落在窗外那几株枯瘦的银杏枝桠上。

  冬日的阳光是吝啬的,透过巨大的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浅淡的、几乎不存在温度的光斑。

  江雾整个人陷在光影里,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一件陈列在博物馆暗室里的古瓷,美得易碎,带着时光沉淀下的寂寥。

  谢寻偶尔会来,站在门口,沉默地看上一会儿。

  他看到的是青年低垂的颈项,那段弧度优美而脆弱,像濒死的天鹅。

  江雾指尖在无意识地蜷缩,在毯子上留下细微的褶皱。

  一种混合着占有与某种难以名状怜惜的情绪,在谢寻心底盘桓,沉甸甸的,让他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

  这夜,夜色浓稠如墨,云层低垂,吞没了星月,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雪。

  谢寻被一个越洋会议绊住,书房里的灯光亮至深夜。

  江雾独自用了晚餐,碗筷几乎未动。

  他推开画室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冷风如同冰刃,瞬间割裂了室内的暖意。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米白色毛衣,身影在广阔的露台上显得愈发清瘦,像一枚即将被风卷走的羽毛。

  他扶着冰凉的石栏,仰起头,望向那片深不见底的、墨黑的天穹。

  风拂起他柔软的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盛满了虚空的眼睛。

  那里没有恐惧,没有期盼,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如同月蚀后的大地。

  一种被注视的黏腻感,如同冰冷的蛛丝,悄无声息地缠上他的脊背。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动作的凝滞,仿佛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那扶着栏杆的、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却微微压紧,透出用力的苍白。

  意识深处,一片冰冷的湖面未曾泛起涟漪,

  只有一道信息无声滑过:【目标已进入警戒范围,情绪能量场极度不稳定。】

  他又在阳台上站了许久,直到身体被寒气浸透,微微发起抖来,才仿佛梦醒般,抱着手臂,转身回到了温暖的画室。

  玻璃门被轻轻掩上,却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像是一个无心的疏忽,又像是一个沉默的邀请。

  画室里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落地灯,昏黄的光晕在光滑的地板上圈出一小片温暖的领地,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江雾走到画架前,上面夹着一张空白的画纸。

  他拿起一支炭笔,笔尖在纸上悬停,却久久没有落下。

  沙沙的轻响,是笔尖摩擦空气的声音,在极致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

  时间在阴影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的方向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是门锁被更细微的力量顶开的声音。

  江雾握着炭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背脊依旧挺直,只是那线条优美的颈侧,肌肤下的血管,似乎微微加速了搏动。

  他能感受到一道目光,灼热、疯狂、带着毁灭性的痛苦,如同实质的火焰,烙印在他的背上。

  沉重的、带着室外凛冽寒气的脚步声,踏碎了满室寂静,一步,一步,靠近。

  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一种混合着绝望爱恋与暴戾占有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将画架前那抹单薄的身影紧紧包裹。

  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顾晏知就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阴影里。

  几日不见,他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往日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眼窝深陷,布满了骇人的红丝,

  下巴上胡茬丛生,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带歪斜,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气息。

  他死死地盯着江雾,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的骨血都拆吃入腹,又像是在凝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即将再次碎裂的稀世珍宝。

  “江雾……”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琴,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摩擦感,

  “为什么……不看我?”

  江雾似乎被他的样子惊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纤细的脊背抵住了冰冷的画架边缘。

  昏黄的灯光下,他脸色苍白如纸,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那双总是蒙着雾气的眼眸里,

  此刻清晰地映照出惊恐与无措,像雪地里被猎犬围堵的小鹿。

  “顾……顾少?”他的声音轻软,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顾晏知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眼神偏执得令人心惊,

  “我想你……想得这里……”他用拳头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快要裂开了!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为什么要在别人身边?!你是我的!你明明就该是我的!”

  他的声音从低吼逐渐拔高,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情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不……不是这样的……”江雾摇着头,泪水迅速盈满了眼眶,悬在长睫上将落未落,更添几分破碎感,

  “顾少,你冷静一点……求你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顾晏知猛地伸出手,如同铁钳般抓住了江雾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瞬间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勒出刺目的红痕,

  “看着你在他的气息里,看着你被他触碰……我恨不得毁掉一切!包括你!也包括我自己!”

  他嘶吼着最残忍的话语,可抓着江雾的手却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那双向来冷冽的眼眸里,翻涌着的是足以将他自己也焚烧殆尽的痛苦烈焰。

  江雾吃痛地蹙起精致的眉,泪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

  从眼角滚落,划过苍白的脸颊,

  滴在顾晏知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带着微凉的触感。

  “疼……”他发出一声细弱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试图挣脱,却只是徒劳地让手腕上的红痕更加深刻。

  这声呼痛,像一根细针,短暂地刺破了顾晏知疯狂的屏障。

  他看着江雾泪眼婆娑、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那疯狂的怒火有瞬间的凝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无边无际的绝望。

  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就着这股力道,将江雾猛地拽向自己,另一只手粗暴地扣住了他的后颈,

  强迫江雾抬起脸,迎上自己那双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

  “告诉我……”顾晏知的呼吸灼热而粗重,带着浓烈的酒气,喷在江雾的脸上,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孤注一掷的乞求,与他此刻强势禁锢的动作,形成一种令人心碎的矛盾。

  江雾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被迫承受着这绝望的凝视。

  他能感受到顾晏知胸膛下心脏狂乱的跳动,能闻到他身上绝望的气息。

  他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江雾微微张了张嘴,唇瓣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化作了更压抑的哽咽,泪水流得更急,沾湿了鬓角,让那张脸在泪光中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被摧折的美。

  这无声的落泪,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摧毁力。

  顾晏知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猛地低下头,如同濒死者寻求最后一口气息,狠狠地、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绝望,吻住了江雾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暴戾、惩罚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不像是在索求爱意,更像是在确认某种即将彻底失去的所有权。

  唇齿间弥漫开淡淡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柔软被磕破。

  江雾被动地承受着,身体微微颤抖,没有回应,也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温热的泪水无声地不断滑落,浸湿了两人紧贴的肌肤。

  就在顾晏知沉浸在这个绝望的吻中,理智的弦即将彻底崩断的刹那——

  “哐当!”

  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谢寻站在门口,逆着走廊的光,身影高大如同一座压抑的火山。

  他没有穿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被扯开,露出锁骨的凌厉线条。

  他的脸色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眼神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熔岩,翻滚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意。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江雾被吻得红肿破皮、沾着血痕和泪水的唇瓣上,然后移到他被攥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的手腕,

  最后,如同淬了冰的箭矢,死死钉在依旧将江雾搂在怀里的顾晏知身上。

  “顾、晏、知。”

  谢寻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

  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画室里所有躁动的空气。

  顾晏知在门被撞开的瞬间,动作骤然僵住。

  他缓缓松开江雾,转过身,面对谢寻,脸上没有任何惧意,只有一种彻底放弃一切的、带着嘲弄的疯狂。

  “谢寻,”他舔了舔嘴角沾着的、不知是谁的血,动作邪佞而绝望,

  “你看到了?他终究……还是会为我流泪。”

  谢寻没有与他废话,直接大步上前,挥出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厉风,狠狠砸在顾晏知的颧骨上!

  顾晏知被打得踉跄后退,撞翻了沉重的画架,画纸与颜料瓶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他抹去嘴角蜿蜒的血迹,眼神中的疯狂更盛,低吼一声,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两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此刻却像最原始的野兽,为了争夺那抹月光下的影子,在满地狼藉中翻滚、扭打。

  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粗重的喘息,压抑的痛哼,在昏暗的画室里交织成一曲绝望的乐章。

  江雾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惊得后退,纤细的脊背紧紧贴住了冰冷的墙壁。

  江雾微微喘息着,被蹂躏过的唇瓣鲜艳红肿,眼角的泪痕未干,脸色苍白如纸,一副被眼前景象彻底吓坏了的、脆弱不堪的模样。

  然而,在他低垂的、被长睫掩盖的眼眸最深处,却是一片冻结了万年的冰湖,湖面倒映着这场因他而起的、丑陋的争斗,波澜不惊。

  他轻轻抬起手,用指尖,极其缓慢地擦去唇瓣上那一点属于顾晏知的、已经变得冰冷的血迹。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窗外的夜空,墨色更沉了。第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

  破碎的月光,困兽的嘶鸣,与无声飘落的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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