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男扮女装的炮灰长公主（四）

　　【第40和41章的位置被我弄反了，大家调换的看一下。???】

　　……

　　北境战事吃紧，朝堂之上暗流汹涌。

　　慕容烬以雷霆手段处置了一批涉及军备延误的官员，其中不乏林国公一系的党羽，引得太后震怒，前朝后宫皆风声鹤唳。

　　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一场由太后主导、意在为娘家侄女林婉儿铺路的宫宴，悄然筹备起来。

　　昭华殿内，慕容华对这场宴会的用意心知肚明。

　　他无意掺和这些争宠把戏，但身为长公主，又不得不出席。

　　婢女锦书为他挑选了一套烟霞色洒金海棠宫装，

　　颜色既不喧宾夺主，又衬得他肤光胜雪，清艳难言。

　　“殿下，今日宴上，林家小姐怕是会出些风头，您……”锦书一边为他整理腰间环佩，一边低声提醒。

　　慕容华对着水镜，看着镜中那个华服盛装、眉眼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怠与疏离的美人，

　　“她出她的风头，与本宫何干？本宫只需露个面，尽到礼数便是。”

　　他抬起素手扶了扶发间一支略显素净的碧玉簪，

　　这是他生母的遗物，也是他在这冰冷宫闱中，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一丝暖意的物件。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慈宁宫花园内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太后端坐主位，虽已年过四旬，依旧保养得宜，眉目间带着久居上位的雍容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宫宴主角的林婉儿坐在她下首，

　　穿着一身娇嫩的鹅黄宫装，容貌秀丽，举止得体，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上首的帝王，带着毫不掩饰的倾慕。

　　慕容华到得不算早，他一出现，原本喧闹的宴会似乎静了一瞬。

　　烟霞色的宫装在他身上，非但不显俗艳，反而如同天边最绮丽的那抹云彩，缥缈而高贵。

　　他并未刻意打扮，甚至脂粉都极淡，可那份超越性别的绝色，以及眉宇间那股清冷又隐含韧劲的气质，瞬间便将精心装扮的林婉儿比了下去。

　　他目不斜视，步履从容地走向自己的席位，向太后和皇帝行礼问安。

　　动作优雅标准，无可挑剔，却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仿佛与这满园的热闹格格不入。

　　“华儿来了，快坐吧。”太后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目光却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个并非己出的“长公主”，容貌太过出众，又深得皇帝几分“姐弟”情谊，始终是个隐患。

　　慕容烬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相较于太后的审视，他的眼神更加直接而深邃，带着一种欣赏猎物般的玩味。

　　“皇姐今日这身，甚好。”他语气平淡，却让周遭几位妃嫔暗自咬碎了银牙。

　　慕容华垂眸，声音清越，“谢陛下、太后娘娘夸赞。”

　　随即安静落座，仿佛感受不到那些或嫉妒或探究的视线。

　　宴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林婉儿果然准备了一支精心排练的惊鸿舞，水袖翩跹，舞姿曼妙，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太后更是连连称赞，意有所指地看向慕容烬。

　　慕容烬端着酒杯，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却并未在林婉儿身上过多停留，反而时不时地，会掠过那个安静坐在一旁，自顾自小口品着蜜酿，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烟霞色身影。

　　他觉得，比起那刻意雕琢的舞姿，还是皇姐这副浑然天成、对周遭奉承讨好浑不在意的模样，更有趣些。

　　一曲舞毕，林婉儿香汗微涔，面带娇羞地谢恩，目光期待地望向帝王。

　　慕容烬却并未如她所愿般给予更多关注，只是淡淡道，“赏。”

　　林婉儿脸上笑容一僵，悻悻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清弦忽然起身，手持玉箫，向太后和皇帝行一礼，“微臣不才，愿奏一曲《月下独酌》，为太后、陛下及诸位助兴。”

　　太后自然准允。

　　沈清弦的箫声不同于宫廷乐师的华丽，清越孤高，带着一种旷达出尘的意境，瞬间将方才那丝浮华之气涤荡一空。

　　宫宴上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箫声中。

　　慕容华也不由抬眸望去。

　　月光下，沈清弦一袭月白长衫，身姿挺拔如竹，吹奏时神情专注，侧脸线条清隽温和。

　　不可否认，抛开那令人心烦的细致观察不提，沈清弦此人，风姿仪态确实堪称上乘。

　　他的目光在沈清弦按着箫孔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

　　那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与他记忆中某些粗糙武夫的手截然不同。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日在藏书阁，沈清弦说他执书手法像习过武……

　　就在他微微走神之际，沈清弦的箫声似乎若有若无地朝着他的方向偏移了一缕，

　　那音调变得更加柔和，仿佛月华流水，悄然漫过心田。

　　慕容华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变化，只是觉得这箫声听着还算顺耳，让他因束胸和宴会而烦躁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他无意识地放松了挺直的脊背，微微向后靠了靠，细白的指尖随着箫声的节奏，在案几上极轻地叩击着。

　　他这副慵懒放松的姿态，落在一直用余光关注他的萧绝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

　　只见那烟霞色的身影在月光灯影下，仿佛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长睫低垂，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被乐声取悦的惬意弧度。

　　与他平日所见那个清冷疏离、或是朝堂上谨慎端庄的长公主截然不同，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柔软与媚态。

　　萧绝只觉得喉头发紧，握着酒杯的手心有些汗湿。

　　他猛地别开视线，不敢再看，心中却如同擂鼓。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对一个自己不齿的“女子”产生如此……难以启齿的悸动。

　　可那远处身影，在无意间流露的一点风情，却如同魔咒，牢牢刻在了他脑海里。

　　沈清弦将慕容华那细微的放松和萧绝瞬间的失态尽收眼底，箫声未乱，

　　眸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与……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的不悦。

　　他的箫声，似乎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沈清弦从容施礼归座，目光平静无波。

　　太后笑着称赞了几句，又将话题引向了林婉儿，试图再次为她制造机会。

　　慕容华却已没了耐心。

　　他趁着众人注意力再次被林家女吸引，悄悄起身，以更衣为由，带着锦书离开了喧闹的花园。

　　他需要透透气。

　　沿着慈宁宫僻静的回廊缓缓而行，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他胸口的些许憋闷。

　　细白的指尖解开了一颗领口的盘扣，微微仰头，饱满红润的唇微微张合，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

　　月光洒在他仰起的侧颜上，勾勒出优美脆弱的颈线，和那微微颤动的、长而密的睫毛。

　　这副毫无防备、带着些许脆弱感的模样，恰好落入了另一个悄然离席、跟踪而来的人眼中。

　　慕容烬站在回廊的阴影处，看着月光下那道烟霞色的身影，看着他仰头呼吸时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颈，眼神幽暗如深潭。

　　他的皇姐，似乎只有在独处时，才会卸下那层完美的面具，流露出一点点真实的、属于“慕容华”的气息。

　　而这份真实，对他自己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跟随者’缓步从阴影中走出，脚步声惊动了回廊尽头的人。

　　慕容华闻声回望，看到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瞳孔微缩，

　　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迅速拉紧了方才解开的衣领，脸上瞬间恢复了惯有的温顺与疏离，

　　“陛下？”

　　慕容烬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面前人身上那清雅的冷梅香。

　　他伸出一只手，并未触碰慕容华，而是拈起了他鬓边一缕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

　　手中动作与他那冷戾的气质截然不同的轻柔。

　　“皇姐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低声问，声音低沉暗哑。

　　视线紧紧锁着慕容华那双因受惊而微微睁大的桃花眼。

　　慕容华垂下眼帘，避开他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陛下说笑了，宫中宴饮，本是常事。”

　　“是吗？”慕容烬低笑，指尖那缕发丝光滑微凉，“可朕觉得，皇姐还是独自一人时，更……生动些。”

　　比如现在，这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就比宴会上那个完美无瑕的泥塑木偶有趣得多。

　　慕容华心中警铃大作，身体僵硬，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回廊另一端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似乎是其他离席透气的宗室女眷。

　　慕容烬眼底闪过一丝遗憾，终于松开了那缕发丝，退后一步，恢复了帝王的威仪，“夜凉，皇姐早些回席吧，仔细身子。”

　　说完，他深深看了慕容华一眼，转身离去，玄色龙袍很快消失在回廊尽头。

　　慕容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那脚步声远去，才猛地松了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冷汗。

　　这皇宫，真是片刻不得安宁。

　　他抚平被慕容烬触碰过的发丝，整理好衣领，脸上恢复平静，心中却已将这笔账记下。

　　看来，他不能一直被动防守了。

　　或许，该找个机会，落一落某些人的面子，也好叫他们知道，他这位“长公主”，并非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这第一步，该如何走呢？

　　他望着廊外沉沉的夜色，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http://www.hlys.cc/51223/14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hlys.cc。翰龙中文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hly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