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提升实力

　　无妄海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宋明轩站在祭坛废墟前，掌心的太阳图腾玉佩还残留着黑袍人尸身的余温。玉灵儿的身影已消失在传送阵的光晕里，林婉儿说要先带她回素女宗疗伤，让他处理后续事宜。可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分别，黑风教的余孽还在暗处窥伺，他们必须尽快变得更强。

　　“吱 ——” 赤羽灵鸟的尖啸打断了思绪。金红色的鸟儿从云层俯冲而下，尾羽扫过他的发梢，带来丝灼热的气息。它的喙中衔着枚暗金色的鳞片，上面布满了扭曲的符文，正是黑袍人龙形黑气溃散时脱落的。

　　宋明轩接过鳞片，指尖刚触碰到表面，纯阳之力便自动涌出。鳞片上的符文竟亮起红光，在他掌心投射出幅地图 —— 那是黑风教隐藏在南域各地的分坛位置，其中青阳城矿场被朱砂重点标注，旁边还画着个诡异的血月图腾。

　　“看来青阳城还有秘密。” 他将鳞片收入储物袋，灵鸟突然用尾羽指向东方的海平面。那里的云层正在翻涌，隐约有血色闪电穿梭，“是黑风教的残党？”

　　灵鸟摇了摇头，突然冲天而起，在云层中划出道金色弧线。宋明轩紧随其后，才发现那片海域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船板，上面残留着被火焰灼烧的痕迹，还有几具穿着素女宗服饰的尸体正在随波逐流。

　　“是赤练长老的余部。” 他认出其中具尸体腰间的骷髅手链碎片，“她们想乘船逃离南域。” 灵鸟突然俯冲下去，用喙从具女尸怀中叼出个黑色令牌，上面刻着 “血使” 二字，背面的凹槽正好能嵌入半块太阳图腾玉佩。

　　宋明轩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将父亲留下的半块玉佩嵌入凹槽，令牌突然发出血色光芒，在海面上投射出段影像：赤练长老跪在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面前，将串骨链献上 —— 那骨链上的每颗头骨，都与素女宗禁地的骸骨一模一样。

　　“教主，纯阳道体已出现，只需等到血月之夜……” 赤练长老的声音带着谄媚，画面却在此时中断，只剩下无尽的血色漩涡。

　　“血月之夜。” 宋明轩握紧令牌，灵鸟突然焦躁地在他肩头踱步，金色尾羽指向天空。他抬头望去，才发现今日的月亮边缘已泛起淡淡的红芒，“还有七日。”

　　回到素女宗时，玉灵儿正在听风轩的丹炉前打坐。洗灵泉的余韵在她周身流转，后心的太阳图腾印记比之前清晰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看到宋明轩归来，她眼中闪过丝喜色，却故意板起脸：“去哪野了？连个传讯符都不发。”

　　宋明轩刚要解释，就被她飞来的银铃砸中额头。少女叉着腰站在丹炉边，粉色纱衣下的脚踝还沾着洗灵泉的水珠，嗔怒的模样像只炸毛的猫：“知不知道林婉儿说你可能被黑风教抓走时，我有多担心？”

　　“担心我这个小废柴？” 他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发顶，“还是担心没人给你当鼎炉了？”

　　玉灵儿的脸颊瞬间涨红，抓起块清心草就往他嘴里塞：“胡说八道！” 指尖却不小心划过他的唇角，两人同时愣住，空气中弥漫开清心草的淡香与彼此的呼吸。

　　灵鸟突然尖啸着撞向丹炉，金色尾羽扫过正在炼制的丹药。炉鼎震颤的瞬间，宋明轩猛地回过神，将纯阳之力注入玉灵儿后心：“你的魂魄还没稳固，别乱动灵力。”

　　少女的身体僵了下，低声道：“我只是想炼些‘聚气丹’给你。” 她指着丹炉边堆积的药材，“这些都是灵鸟帮你找到的，据说能加速突破炼气期五层。”

　　宋明轩看着那些珍稀药材，突然想起灵鸟在无妄海冒险叼回鳞片的模样。他摸了摸鸟儿的顶羽，对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尾羽轻扫过玉灵儿的手腕，留下道金色的痒意。

　　“七日後是血月之夜。” 他收敛心神，将黑风教令牌放在桌上，“青阳城矿场藏着他们最后的祭坛，必须在那之前突破筑基期。”

　　玉灵儿的脸色凝重起来：“可你的纯阳道体在突破时会吸引邪祟，上次在洗灵池……”

　　“这次有我。” 宋明轩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我们的同心咒能互相护持，或许能压制住邪祟。”

　　接下来的七日，听风轩成了整个素女宗最热闹的地方。宋明轩白日在演武场练习林婉儿留下的《影阁杀技》，灵鸟总会在他力竭时叼来蕴含太阳真火的浆果；夜晚则与玉灵儿在丹炉前打坐，阴阳灵力顺着同心咒流转，彼此的修为都在稳步提升。

　　第三日清晨，演武场的青石地上已布满宋明轩的汗水。他手持柄普通铁剑，将 “影阁杀技” 的最后式 “破风” 演练到第三十七遍，剑锋划过空气的锐啸终于带起丝实质性的气刃，斩断了十步外的垂柳。

　　“总算有点样子了。” 玉灵儿的声音从看台传来，她抛来个水囊，粉色身影轻盈地落在他面前，“不过比起我的‘流风剑法’，还差得远呢。”

　　宋明轩刚要反驳，就见少女的银铃突然化作漫天光点，在晨光中织成道剑网。粉色光流如骤雨般袭来，每道都贴着他的肌肤擦过，却不伤分毫，只留下酥麻的痒意。

　　“这叫‘调情剑’？” 他抓住最后道光流，顺势将玉灵儿拉入怀中。少女的发间沾着晨露，呼吸带着淡淡的药香，后心的太阳图腾与他心口的印记相贴，激起阵灵力涟漪。

　　“谁跟你调情！” 玉灵儿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他按在垂柳下深深吻住。纯阳之力与阴柔灵气在唇齿间缠绵，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的惊呼声，两人却浑然不觉，直到灵鸟的尖啸将他们唤醒。

　　“有人来了。” 玉灵儿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慌忙整理着凌乱的纱衣。宋明轩顺着灵鸟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演武场入口处站着群内门弟子，为首的女子正是曾被他击败的炼气期五层修士，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们。

　　“圣女竟与外门弟子私会，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女子的声音带着嘲讽，手中的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不如让师妹来教教宋公子，什么叫尊卑有别。”

　　宋明轩将玉灵儿护在身后，纯阳之力在掌心凝聚：“想切磋？我奉陪。”

　　“不必了。” 女子突然笑了，拍了拍手，两名弟子抬着块黑色巨石走上前来，“听说宋公子力大无穷，不如试试能不能搬动这‘锁灵石’？若是能搬动，师姐们就承认你的实力。”

　　锁灵石上布满压制灵力的符文，正是当年矿场用来囚禁修士的邪物。宋明轩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石体内封印着无数冤魂，与赤练长老的骷髅手链同源。

　　“不敢了？” 女子的笑容更加得意，“果然是矿奴出身，只敢欺负同门……”

　　话音未落，宋明轩已走到巨石前。他没有动用灵力，只是深吸口气，双手扣住石缝。就在指尖触碰到符文的瞬间，阴阳佩突然爆发出金光，石体内的冤魂竟发出凄厉的共鸣 —— 他们认出了太阳图腾！

　　“起！” 宋明轩低喝一声，锁灵石竟被他生生抬起。石体表面的符文寸寸碎裂，无数淡青色的魂影从裂缝中飞出，在他周身盘旋成道风柱。那些内门弟子吓得连连后退，为首的女子更是脸色惨白，转身就要逃跑。

　　“留下吧。” 宋明轩将巨石掷向地面，震起的气浪将逃跑的弟子尽数掀翻。他走到那名女子面前，纯阳之力顺着指尖注入她体内，将隐藏在经脉中的噬魂花粉逼出体外，“赤练长老的余毒，还没清干净吧？”

　　女子的瞳孔骤缩，惊恐地看着他：“你…… 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明轩的声音冰冷，“你们这些帮凶，以为能躲得过吗？” 他将从黑风教令牌中拓印的影像投射在空中，那些曾与赤练长老勾结的弟子瞬间面如死灰。

　　玉灵儿走到他身边，银铃发出清响：“按宗门规矩，勾结黑风教者，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弟子，“念在你们也是被胁迫，今日便饶你们一命。”

　　内门弟子们连滚带爬地离开后，演武场只剩下他们两人和灵鸟。宋明轩看着掌心残留的冤魂气息，突然明白赤练长老的真正目的 —— 她不仅在培育鼎炉，还在用锁灵石收集冤魂，为血月之夜的仪式做准备。

　　“七日恐怕不够。” 他握紧拳头，炼气期五层的瓶颈比想象中更坚固，“锁灵石里的冤魂至少有上千，那祭坛的规模……”

　　“我有办法。” 玉灵儿突然拉起他的手，朝着禁地跑去，“洗灵泉深处有个‘聚灵阵’，是祖师奶奶留下的，能在一夜之间提升十年修为，只是……”

　　“只是什么？”

　　“代价是折损十年寿元。” 少女的声音低了下去，指尖绞着纱衣，“而且阵眼需要纯阴之体与纯阳道体共同催动，稍有不慎就会……”

　　“我不怕。” 宋明轩打断她，掌心的太阳图腾发烫，“比起让黑风教复活，十年寿元算什么。”

　　洗灵泉深处的聚灵阵比想象中更古老。符文刻在泉水底部的白玉上，历经千年仍在流转着微光。宋明轩与玉灵儿相对而坐，掌心相贴的刹那，同心咒的印记同时亮起，将两人的灵力导入阵眼。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幻境，都不能松开手。” 玉灵儿的声音带着颤抖，泉水开始顺着符文流动，在他们周围形成个巨大的太极图。

　　宋明轩刚要点头，眼前突然闪过矿场的画面：石头被锁灵石压断的四肢，老郑临死前指向东方的手指，还有无数矿奴在黑风教的皮鞭下哀嚎…… 这些画面真实得仿佛能闻到血腥味，他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明轩！看着我！” 玉灵儿的声音穿透幻境，她的脸在泉水波纹中若隐若现，眼角的泪痣染上水光，“那些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宋明轩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失控。他死死握住玉灵儿的手，纯阳之力与阴柔灵气在阵眼碰撞出金色火花，那些幻境如冰雪般消融。泉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精纯的灵力从地底涌出，顺着符文涌入两人体内。

　　“啊 ——” 经脉被撕裂的剧痛让宋明轩发出嘶吼，他能感觉到玉灵儿的身体也在颤抖，却依旧紧紧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从未改变。灵鸟的虚影在泉水中盘旋，金色尾羽不断扫过他们的经脉，缓解着突破的痛苦。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泉眼照入时，聚灵阵终于平息。宋明轩睁开眼，发现自己的丹田内多了颗莹白色的丹珠 —— 那是筑基期修士才有的标志。玉灵儿也已突破炼气期七层，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折损寿元的副作用开始显现。

　　“你怎么样？” 他将她从泉水中抱起，少女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

　　玉灵儿虚弱地笑了笑，指尖抚过他的丹珠位置：“小废柴总算有点长进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血月之夜…… 我陪你去。”

　　宋明轩抱着她走出禁地，发现灵鸟正与只信鸽对峙。鸟儿叼来的信纸上，林婉儿的字迹潦草而急促：青阳城矿场发现血月祭坛，黑风教的人已开始聚集，速来！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睡的玉灵儿，又望向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血月之夜，还有三日。

　　灵鸟突然冲天而起，在素女宗的上空盘旋三周，发出清越的啼鸣。宋明轩知道，这是鸟儿在召集那些被解救的女弟子魂魄。他们将与自己一同前往青阳城，去面对那场迟到了太久的清算。

　　他握紧怀中的黑风教令牌，将玉灵儿抱得更紧。突破筑基期的灵力在体内奔腾，太阳图腾的印记与同心咒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决战。

　　青阳城矿场的血色祭坛，黑风教教主的青铜面具，还有那些沉睡在锁灵石中的冤魂…… 所有的谜团，都将在血月之夜揭晓。而他和玉灵儿，也将用手中的力量，为这段沾满血泪的恩怨，画上一个终结的句号。

　　只是宋明轩没有注意到，玉灵儿后心的太阳图腾印记，边缘已泛起淡淡的黑气。那是聚灵阵的反噬，也是即将到来的危机预兆。他们的命运，早已在踏入聚灵阵的那一刻，被系上了更危险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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