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大地』亘古不灭，『不朽』贯穿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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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大地』亘古不灭，『不朽』贯穿始终。大墓。
丹恒此前未曾听闻。
对于它的了解，目前也只有荒笛说的：『长夜月』从其中走出。
“换言之，那是『长夜月』现身的地点……”
“也是她如今的所在。”
看向荒笛。
丹恒提出疑问：“不惜沉沦在过去中，你的『记忆』都变成了这副样貌……值得么？”
“至少，我还记得。”
荒笛只是淡然一句，“只要不曾忘记，他们就还活着。”
比死亡更可怕的。
是遗忘。
荒笛害怕遗忘，也害怕失去他的这些挚友，因此，才诞生了吉奥刻勒斯这只『忆灵』。
在神悟树庭，荒笛借助『长夜月』的力量，感受着『大地』的辉煌岁月，虽然短暂，但也足以令它缓解孤寂，甚至释怀过去。
对此，丹恒能理解，“原始，兽性……我理解这种本能。”
但他还是想再问荒笛：
你，后悔过吗？”
“大地并非海洋中的孤岛，而是其上万物的总和。为扞卫世间生灵，我从未后悔。”
“那么，最后一问。”
丹恒走上前，抬头直面这位孱弱的地兽，问道：“荒笛……时至今日，为了『不朽』龙力，你愿意做出多少牺牲？”
这个问题很尖锐，让荒笛也不免长叹一口气，思忖片刻，但它或许早已做出了回答。
那是它不愿接受，也不得不去接受的残酷现实：“一切。”
“行路至此，我已彻底理解了自己的命运：无论如何抗争，『大地』终究无法迈向群星。”
“但，我的同胞，他们值得继续抗争。在生命的尽头，我想为他们争取一次行向未来的机会。”
“哪怕。”
“那未来我已无法见证。”
【刻律德菈：荒笛，你会因为我的选择而埋恨于心么。】
【荒笛：从地兽的角度，说不怨恨实在违心，倘若你能像群星发动征讨，『大地』亦能附和。】
【荒笛：但从翁法罗斯的角度出发，你从来都没选择机会，我们是凯撒的棋子，而凯撒也是世界的棋子，谁也不是执旗手……】
“我明白了，那么……”
丹恒邀约：“和我一同，向不公的命运再发起一次反叛吧。”
“即便世界崩落，『大地』也必须伫立——将你体内的火种交予我，由这具『不朽』的身躯为你承载生命的熔炉。”
荒笛闻言微微颔首，落目于眼神坚定的丹恒：“龙裔……你愿意将它们带往新世界么？”
“空洞的承诺，恐怕不是你想要的回答。让我试着从另一个角度作出回答吧。”
“『不朽』是龙的道途，『永恒』是生命至深的渴望。你若将大地的生灵托付于我，它们定会与我血脉中的本能共生。”
“以此身为舟，我会代你将它们送往明天。那里，不是翁法罗斯的西风尽头……而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
荒笛因话触动，它不禁复述一遍它向往的词汇：“星海。”
丹恒阐述道：“那是由众生并肩『开拓』的未来，而非一座将『记忆』用作其耗材的囚笼。”
言已至此。
荒笛明白了丹恒心意。
他是个忠厚人啊！
见丹恒如此坦然，荒笛也说出了它此前心中的顾虑，“在『永夜之帷』的记忆中，你自始至终……都是个有所保留的人。”
“是我错估了你的决心。我明白……何为唯一的选择。”
“看吧，我胸中燃烧的，这颗诞自『大地』的火种。它是生命萌芽的红土，万物的熔炉……”
“它告诉我，发起最后一次的僭判，将开垦荒土，守望大陆的重任交予天外的『开拓』……”
“如此，将生生不息者——带向远方。”
对于荒笛的诉求，丹恒自然不遑多让，“我答应你，荒笛。”
“如此便好。”
荒笛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给出了嘱托，“神权交替的刹那，此地定将分崩离析，扶圣树之将倾，你可做好准备？”
“当然。”
丹恒从未动摇，既然他给荒笛以选择，就定然做好准备承荒笛以重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那便解放吾之残躯，赠予你这枚背离逐火之火吧，我身为半神的职责，就于此刻将其卸下。”
『大地』火种现世。
『荒笛』生命暗淡。
但它并不后悔，因为丹恒定能将它们带向一个崭新未来。
“『汝将自掘坟墓，焚毁于叛逆的熔炉……』”
这一预言。
不仅是荒笛的终局。
更是丹枫的执念。
议论丹枫，『饮月之乱』总是绕不过去的一个词汇，此难几乎掩盖了他做过的所有辉煌事迹。
而丹枫的本心：也只是为亲友所做出的背叛，亦如荒笛。
有时候……
在大脑十分清醒的时候，也会做出明知错误悖逆的选择。
就好像：在父母并未躺在床上继续医药费，而你手中仅剩之财也无法救助，选择放弃便是最理智都选择，但绝对没人这么做。
求借亲友，背负巨债，只为赌那一丝手术成功的可能性。
无论结果如何。
自做选择的那一刻起。
就已然无愧于心。
“但愿父亲（大地之泰坦）那久违的胸膛，接受我的回归。”
“来吧，伏地之巨兽：为此世生生不息——『从蛰伏中诞生，随我作腾飞的荒龙！』”
『大地』越发明亮，缓缓落在了丹恒的手中，与此同时，荒笛也不复存在，消寂于忆潮。
“拿去吧。”
“我最后的反叛。”
丹恒接过『大地』。
果不其然，整个神悟树庭于顷刻间，地动山摇、摇摇欲坠。
“然后……”
“向大地昭告新神的名字！”
其中生灵慌忙奔逃，还未成年的大地兽与哈基米，象征着『大地』的延续，也象征『新生』。
丹恒会履行约定。
他抬眼，望向那朝他倾倒而来的巨树，握紧击云，右脚凝气，跃向半空，直至那理性巨树。
陡然间。
往昔记忆一一浮现。
云五其四举杯对酌，在丹枫的雕塑之下，迎着灿烂朝阳；
丹枫施展『化龙妙法』，企图令白珩逆反生死，但潮水之中的孽龙虚影，已经给出了回答；
丹恒坠入深渊，受尽剥鳞之刑的他已经舍弃了『曾经』；
登上星穹列车，同伙伴们一同『开拓』星海，寂闭的人性，也渐渐被他们露出的笑容治愈。
为了伙伴。
丹恒有不能输的理由。
『大地』于火中燃烧，化作一只翱翔九天的璨金巨龙，在丹恒的催动之下，它引出其余地龙，共同向那摇摇欲坠的圣树飞去。
“我是『丹恒』——”
“护卫『开拓』前路之人！”
圣树不会倒塌。
只因『大地』亘古不灭！
开拓不会终止。
只因『不朽』贯穿始终！
夫英雄者——
挽八荒于即倒！
扶巨树之将倾！
【星：丹恒！】
【星：大地兽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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