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宗望败退

　　昌平夜袭的惨败，彻底击碎了完颜宗望翻盘的希望，也摧毁了金军残部最后的斗志。两万精锐，在梁山联军“猛火油柜”的烈焰地狱和四面合围下，损失过半，逃回昌平大营者不足八千，且大半带伤，士气崩溃，军心涣散。营中伤兵哀嚎遍野，士卒面如死灰，谈及前夜那喷吐烈焰的“妖柜”和无边火海，无不惊恐万状，视梁山军如鬼神。

　　完颜宗望躺在帅帐中，面色蜡黄，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臂上箭伤隐隐作痛，但更痛的是心。征战半生，横扫辽国数十万大军未尝一败，如今竟栽在一伙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草寇”手中，损兵折将，一败涂地！那诡异的爆炸火雷，那恐怖的喷火妖柜，还有那用兵如神、阵斩赤盏忽鲁的林冲……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挫败。

　　“元帅……”副将完颜赛里步履踉跄地闯入帐中，声音沙哑带着哭腔，“军中……军中粮草仅够三日之用，伤兵缺医少药，士卒逃亡者日增，昨夜又跑了数百人……斥候来报，联军大队已出营寨，正向昌平逼来！元帅，快拿个主意吧！”

　　完颜宗望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腥甜。他知道，昌平不能再守了。再守下去，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撤退，保存实力，退守居庸关以北的险要之地，等待宗翰大哥的主力或西路援军，再图后计。

　　“传令……”完颜宗望的声音干涩而疲惫，“全军轻装，焚毁多余辎重，伤重者……留下。今夜子时，分批撤离昌平，经桃山口，退往密云。命拔速领三千骑断后，沿途多设疑兵，阻滞追兵。”

　　“元帅！那伤重的弟兄们……”完颜赛里不忍。

　　“顾不上了！”完颜宗望猛地睁眼，眼中血丝密布，厉声道，“再拖下去，所有人都得死！执行军令！”

　　“是……是！”完颜赛里含泪领命而去。

　　是夜，昌平金军大营火光冲天，那是焚烧辎重的浓烟。在一片压抑的哭泣和绝望的哀嚎中，残存的金军如同丧家之犬，丢盔弃甲，趁着夜色，仓皇北逃。被遗弃的伤兵在火海中发出凄厉的诅咒和哀鸣。

　　但他们的动向，早已被联军斥候飞报中军。

　　“寨主！金军营火冲天，人马喧嚣，似要逃跑！”戴新疾步入帐禀报。

　　林冲霍然起身：“想跑？没那么容易！完颜宗望想保存实力，我偏要将他这支残军，彻底留在河北！”

　　“军令！”

　　“耶律副帅！”

　　“某家在！”

　　“命你率所有骑兵，共计八千骑，即刻出发，绕道北面，抢占桃山口！堵死完颜宗望北归要道！我要让他成为瓮中之鳖！”

　　“得令！”耶律大石精神大振，领命而去。

　　“晁盖哥哥、鲁智深师兄！”

　　“在！” “洒家听着呢！”

　　“命你二人，率步军主力一万，为前军，正面追击金军！咬住其尾部，不求全歼，但需使其不得安宁，延缓其速度！”

　　“交给俺了！”晁盖、鲁智深摩拳擦掌。

　　“杨志、徐宁！”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率两千轻骑，为左右翼，袭扰金军两翼，分割其队伍，猎杀其散兵游勇！”

　　“遵命！”

　　“凌振！”

　　“末将在！”

　　“神机营携轻便‘震天雷’及部分‘猛火油柜’，随中军行动，听候调遣！”

　　“是！”

　　“其余各部，随我亲率中军，随后接应！朱贵兄弟，多派哨探，时刻掌握金军动向！”

　　“明白！”

　　耶律大石的骑兵，消失在夜色中。晁盖、鲁智深的步军高举火把，如同一条火龙，沿着官道向北滚滚而去。杨志、徐宁的轻骑则如同幽灵，没入道路两侧的黑暗。

　　次日拂晓，晁盖、鲁智深率领的前锋，在昌平以北三十里处的“野狐岭”追上了金军断后部队。完颜拔速率领三千骑兵，据守岭上险要，企图阻滞追兵。

　　“弟兄们！报仇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啊！”鲁智深哇呀呀暴叫，舞动禅杖，一马当先冲上山岭。晁盖挥刀紧随。梁山步军如潮水般涌上，与金军断后部队展开激战。金军虽拼死抵抗，但士气低落，怎敌得过气势如虹的梁山军？不过半个时辰，断后部队被击溃，完颜拔速被鲁智深一禅杖砸碎头颅，毙命当场。

　　联军突破野狐岭，继续向北追击。沿途只见金军丢弃的盔甲、兵器、旗帜，还有倒毙路旁的士卒尸体，景象凄惨。杨志、徐宁的轻骑不断从两翼出击，袭击金军行军队列，斩杀俘获无数，将完颜宗望的撤退队伍搅得七零八落。

　　完颜宗望闻听断后部队全军覆没，又见追兵迫近，部队越来越乱，心中大急，催促部队加速北逃。然而，带着大量伤兵和溃卒，速度如何快得起来？

　　三日后，当完颜宗望率领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逃到桃山口时，绝望地发现，山口早已被严阵以待的耶律大石骑兵堵死！山口两侧山脊上，旌旗招展，刀枪耀目！

　　“完颜宗望！耶律大石在此等候多时了！下马受降，可免一死！”耶律大石横枪立马，声若洪钟。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左右是杨志、徐宁的游骑袭扰，完颜宗望陷入了绝境！金军残部彻底崩溃，士卒或跪地请降，或四散逃入山林，建制全无。

　　完颜宗望仰天长叹，知大势已去，在亲兵拼死护卫下，丢弃帅旗印信，换上衣衫，带着寥寥数十骑，钻入深山密林，侥幸逃脱。其麾下三万大军，除少数溃散外，非死即降，全军覆没。

　　桃山口一战，联军大获全胜，俘获金军将领数十员，士卒数千，战马、军械、粮草无数。林冲亲率中军赶到，接受耶律大石献俘。望着跪满一地的金军俘虏和堆积如山的战利品，联军将士欢声雷动，声震山谷。

　　“赢了！我们赢了！”士卒们相拥欢呼，热泪盈眶。自北上以来，连番血战，终于将不可一世的金国东路军主力彻底击溃！

　　林冲立马山口，遥望北方苍茫的燕山，心中豪情激荡。他知道，居庸关——昌平——桃山口这一系列战役的胜利，不仅仅是一场战术上的大捷，更是在天下人面前，打出了梁山联军的赫赫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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