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火攻连环船，水泊化火海

　　“撤！快撤！全军后队变前队，退出水泊！”闻达声嘶力竭地吼叫着，金背砍山刀胡乱挥舞，试图稳住阵脚。然而，军心已溃，败势如山倒。登陆的步骑在连环爆炸和梁山军突如其来的凶猛反扑下，自相践踏，争相逃向泊岸的船只，场面极度混乱。水面上，官军战船也因前方溃败和后方阮氏水军的袭扰而进退失据，挤作一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徐徐的东风，骤然转急，且风向微偏，变成了有利于梁山的东南风！风声呼啸，卷起层层波浪，吹得官军船帆猎猎作响，却也将其船头微微吹向了水泊深处！

　　一直在主寨高台密切关注战局的林冲，眼中精光爆射：“天助我也！朱武军师，时机已到！”

　　朱武羽扇轻摇，颔首笑道：“寨主，东风已急，敌船自乱，正是火攻之时！”

　　“传令阮小二！”林冲断然下令，“火船队，出击！”

　　一支早已在隐秘港汊中待命多时的特殊船队，如同离弦之箭，乘着猛烈的东南风，悄然驶出！这支船队由二十条快艇组成，与寻常战船不同，这些快艇吃水很浅，船体上覆盖着浸满鱼油、松脂的茅草、干柴，船舱内亦堆满硫磺、硝石等易燃之物，船头装着尖锐的铁锥！每条船上仅有数名敢死之士，皆是阮氏兄弟从水军中精选出的水性极佳、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由阮小七亲自率领！

　　“弟兄们！寨主有令，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点火！”阮小七立在头船之上，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嘶声怒吼，亲手将火把投向堆满引火物的船头！

　　“轰！”火焰瞬间升腾，借助风势，迅速蔓延至整条船！二十条火船，如同二十条咆哮的火龙，以决死的姿态，顺着风势，朝着拥挤在金沙滩水域的官军船队猛撞过去！

　　“不好！火船！梁山贼的火船来了！”官军了望手发出凄厉的警报，声音充满了绝望。

　　闻达、李成在楼船上看得真切，顿时魂飞魄散！此时官军战船为了抢滩登陆和应对后方骚扰，大多首尾相接，挤在相对狭窄的水域，转动不灵！加之东南风急，更是助长了火势蔓延的速度！

　　“快！散开！快散开！弓箭手，射退火船！”闻达嘶吼着，声音已变形。

　　但一切都太晚了！燃烧的火焰被狂风催动，发出骇人的呼啸！阮小七率领的火船敢死队，驾着烈焰，义无反顾地撞入了官军船阵！

　　“砰！咔嚓！”

　　第一条火船狠狠地撞上了一艘大型艨艟的侧舷，铁锥深深嵌入船体，燃烧的船体立刻与之紧紧粘连，烈火迅速沿着桅杆、帆索向上蔓延！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二十条火船如同跗骨之蛆，接二连三地撞上官军战船！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顷刻之间，金沙滩水域化作一片炼狱火海！

　　木材燃烧的噼啪声、帆布烧灼的焦臭味、士兵被烈火吞噬的惨叫声、落水者的挣扎呼救声，交织成一曲地狱的悲鸣！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湖水被火光映得通红！官军战船在烈火中相互碰撞、倾覆，士兵如下饺子般跳入燃烧的湖水，却又被无情吞噬。

　　“完了……全完了……”闻达面如死灰，瘫坐在甲板上，金背刀“当啷”落地。他周围的亲兵也乱作一团，试图驾船突围，但四周皆是火船和失控的友舰，根本无处可逃。

　　李成相对冷静些，急令亲卫砍断连接小船的绳索，嘶喊道：“元帅！快换小船！突围！能走一个是一个！”

　　然而，梁山的水军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阮小二、阮小五率领的主力舰队，早已在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何试图冲出火海的官军船只，都会遭到梁山快艇的围攻、火箭的洗礼和水中鬼魅般的水鬼凿击！

　　水泊化火海，官军水师主力，陷入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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