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给钦差的信?这是要把他玩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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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看着桌上那方方正正的宣纸,又看看林冲那张波澜不惊的脸,脑子里仿佛有上千只蜜蜂在嗡嗡作响。给高廉写信?
这是什么路数?
自曝行踪?主动挑衅?还是嫌死得不够快?
“教头,这……这万万不可啊!”朱武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觉得林冲一定是疯了,“我们现在争分夺秒,就是要抢在高廉之前抵达云州。您这一封信送过去,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他,您也要去云州?他只需在路上设下埋伏,我们岂非自投罗网?”
鲁智深也瞪着牛眼,闷声闷气地附和:“哥哥,军师说得对!那鸟官是高俅的干儿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不去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还上赶着送上门去?”
武松没说话,只是握着刀柄的手又紧了几分,周身的气息愈发冷冽。
林冲却像是没听到他们的劝阻,径直走到桌前,提起了笔。
墨汁在笔尖凝聚,漆黑如夜。
“军师,你觉得高廉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冲没有回头,忽然问道。
朱武一愣,下意识地思索起来:“高俅的干儿子,靠着裙带关系爬到殿前都虞候的位置,其人必定骄横跋扈,目中无人。但……能被皇帝委以重任,又带着禁军精锐,想来也不是纯粹的草包,应该有些手段,为人阴狠,贪功冒进。”
“说得好。”林冲笔尖轻点,在纸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
“一个骄横、阴狠又贪功的人,接到圣旨去云州夺权,他会怎么想?”林冲继续引导着。
朱武的思路被强行拉着走,他顺着林冲的话分析道:“他会觉得这是天大的功劳,是高俅为他铺好的青云路。他的目标很明确,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云州,拿下种师道,收编西军,然后回京领赏。”
“没错,他的脑子里只有‘快’和‘功劳’。”林冲的声音透着一股洞悉人心的寒意,“可如果,在这条路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功劳呢?”
朱武心头猛地一跳,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又模糊不清。
“一个更大的功劳?”
“对。”林冲转过身,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仿佛燃烧着算计的火焰,“比如,我,林冲。活捉或者杀死我,这个功劳,比起一个年迈失势的种师道,哪个更大?”
朱武的呼吸骤然一窒!
他明白了!
林冲这封信,不是去送死的,而是去下钩子的!
一个足以让高廉这条贪婪的鱼,不得不停下来闻一闻的香饵!
“高廉接到信,知道我也在云州附近,他会怎么做?”林冲看着朱武,一字一句地剖析着,“他会怀疑。这是不是个圈套?林冲有多少人马?他想干什么?他说的‘厚礼’又是什么?”
“一个满心疑虑的人,脚下的步子,还会那么快吗?”
林冲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们走小路,拼的是命,是马力。但就算我们不眠不休,也只能抢先半日。可如果,我能让他在官道上自己慢下来,犹豫、试探、派兵搜索……每耽搁一个时辰,我们的胜算就多一分。”
“我们不光要抢时间,还要……偷时间!”
“从高廉的疑心里面,偷出我们去云州的时间!”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朱武脑中的迷雾。
他手中的羽扇重新缓缓摇动起来,眼中的惊慌失措,已经变成了恍然大悟后的震撼与钦佩。
高!
实在是高!
这已经不是行军打仗的谋略了,这是在玩弄人心!
将敌人的性格、欲望、弱点全都算计在内,用一封虚无缥缈的信,去迟滞一支八百里加急的精锐禁军!
鲁智深和武松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哥哥的意思是,这封信能让那鸟官自己停下来,给咱们争取工夫?”鲁智深瓮声瓮气地问。
林冲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还等什么!写!洒家这就找人给他送去!”鲁智深顿时来了精神。
林冲不再多言,他转过身,笔走龙蛇,在纸上迅速写下几行字。
字迹苍劲有力,锋芒毕露,仿佛每一笔都透着杀气。
他写完,将信纸吹干,递给朱武。
朱武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闻高都虞候奉天子命,巡狩北地,林冲不才,已于云州城外,备下薄礼一份,静候大驾。此礼关乎河北未来,天下安危,敢请都虞候亲启。林冲,敬上。”
寥寥数语,却字字诛心!
什么叫“巡狩北地”?这是在暗讽他名为钦差,实为爪牙。
什么叫“薄礼”?越是自谦,越是显得礼物之重,引人遐想。
最狠的是那句“关乎河北未来,天下安危”,直接将这件私事上升到了国之大事的层面,由不得高廉不重视。这既像是一个巨大的馅饼,又像是一个能把他砸死的陷阱。
而最后的“敢请都虞候亲启”,更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挑战!
“军师,你再派一名最得力的鹰眼司兄弟。”林冲吩咐道,“让他换上最好的快马,就走官道,大张旗鼓地去!务必让高廉的探马看到他!信送到就走,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明白!”朱武重重点头,他现在对林冲的计策已是心悦诚服。
“阿蛮!”
“在!”阿蛮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
“出发!”
林冲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将那封写给高廉的信交给另一个探子后,便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鲁智深和武松紧随其后。
府衙外,夜色深沉,数十骑精锐已经整装待发。每一匹马的旁边,都还备着两匹副马,马背上是精简到极致的行囊、兵刃和用油布包裹的震山雷。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决绝和肃杀。
林冲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府衙,对前来送行的朱武沉声道:“军师,我走之后,大名府就交给你了。记住,不管你听到任何从云州传来的消息,哪怕是我死了的消息,都不要慌乱。”
“迎接西军的准备,照常进行,规模要大,声势要足!”
朱武心头一震,看着林冲那双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的眼睛,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喉头有些哽咽:“教头放心!朱武……在大名府,备好庆功酒,等您和种老将军,率西军凯旋!”
“好!”
林冲再不回头,猛地一夹马腹,低喝一声:“走!”
“驾!”
数十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冲入无边的夜色之中,没有选择平坦的官道,而是转向了崎岖难行的山野小路,很快便消失不见。
……
两日后,通往云州的官道上。
一支三百人的队伍正在飞速行进。
为首一员大将,头戴凤翅盔,身穿锁子甲,面容阴鸷,眼神倨傲,正是新任殿前都虞候,高廉。
他胯下的战马神骏非凡,三百禁军护卫也是盔甲鲜明,杀气腾腾,沿途驿站官吏无不望风而拜,不敢有丝毫怠慢。
“报——”
一名探马飞驰而来,滚鞍下马,单膝跪地。
“禀报都虞候,前方十里,发现一名信使,自称从大名府而来,有要事求见!”
“大名府?”高廉勒住缰绳,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林冲的人?让他过来。”
很快,那名鹰眼司的探子被带到马前。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高高举过头顶:“我家教头,有礼送与高大人!”
说完,他将信交给一名禁军,然后拨转马头,看也不看高廉一眼,便绝尘而去。
“放肆!”高廉身边的副将大怒,“区区草寇,竟敢如此无礼!”
高廉却摆了摆手,他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看,脸上的不屑和倨傲,渐渐凝固了。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地闪烁着,将那张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林冲……云州城外……厚礼?”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的边缘。
“大人,这林冲故弄玄虚,定是诡计!”副将凑上来说道,“他怕是知道您来,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我军行程!”
高廉冷哼一声:“拖延?他也配?不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兴奋。
“一个反贼,竟敢给本官下战书?还有一份关乎‘天下安危’的厚礼?”
高廉笑了,笑得无比阴冷。
“传我将令!”
副将立刻挺直了腰板:“在!”
“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高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残忍与戏谑,“全军……减速!派出所有探马,成扇形向云州方向搜索!我要看看,这林冲,到底给本官准备了什么惊喜!”
“我倒要看看,是他给我送礼,还是我给他……送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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